《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34

    火延百里这里终将变成火海!

    秦舟冲至我跟前把我一拽,口中吼:“愣着干什么,爷带你回去救阿羲!”他脸上多处被划伤全是血口子,可眼中却闪着妖异的邪光,目光从他脸上垂落,这才发现他不知在地上撒着什么粉,火似乎就是沿着那粉一路蔓延而烧起来的。

    “那是什么东西?”有人先我一步问了出来,是祝可。

    秦舟没答,岑玺却回了话:“是磷粉,遇热则燃。”话落她已经先我们一步跑了出去,我被秦舟拖在后看着那四处乱窜的火苗,不过短瞬之间就已是火光一片。

    “火会把这烧光的。”我无意识地呢喃了句,被秦舟听去,他放声而笑:“烧光就烧光吧,既然是老树的根茎在作祟,那就一把火烧了它们一劳永逸!”

    我侧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可是你知道吗?古羲说过一旦火起我们谁都活不了。”

    他的瞳孔缩了缩坚定回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烧,我们迟早会被这些怪物给拖死。”心头一震,怪物他说得何尝不是?之前我抽掉其中一棵千年老树的根茎就导致地裂并且出现一个巨型红星,差一点就将命搭在那也让地塌树倒,逼得我们只能狂奔逃命。再来一次若是也这般情景,我们就只剩四个人哪里还能应付得来。

    已经不能去评判秦舟这个决断是对是错了,只知道做了就回不了头。

    至少有一件事如了我的愿,秦舟想一路将火烧回去。沉念过后咬牙想:烧就烧吧,瞻前顾后永远破不了局,烧光了或许就开出一条生路。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6邪火丛生

    可能当真如古羲所言,凤凰木、枯木草以及寄生红星食人花三者是相辅相成的,随着火焰的蔓延破坏了三方循环系统,一路狂奔中所见周遭的红树竟然都在颜色变黄,它们在快速被腐化,原本满目的红都在黄化甚至变成枯黑,再无生机可见,只剩枯凉。

    但诚如祝可所言,由于地陷使得树或斜或倒,虽然本身也没有路,可此时却更加难走。需要从树上翻爬而过,一度我站在倾斜的树梢上回望,不由心惊。

    难怪觉着身后热烫,原来那火势已然不用秦舟再撒什么磷粉,因为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邪风,将火种一路吹拂,就像一条火龙在紧追而来,火龙之后已然是一片汪洋火海。

    “常小愿别看了,火烧过来了。”

    在翻爬中已经松开我的秦舟在前头催促,我没有作声直接用细丝牵引着跳跃而过中间的间隙。当回到裂口处时,心骤而凉,可以用放眼狼藉来形容眼前情景。

    那个本该是裂口的位置应该是坍塌最厉害的,深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使得周旁树草都滑滚而落,有的凤凰树甚至是连根拔起。与大多数树不同,它的根部并不是无数根须,而是一个深色球状体,秦舟一刀插入立即往后退了一大步,因为有汁液飚出。等不再有动静时他将球状体切开,发现里头都是青白相间的软状物,大约明白根茎应该就是从这里面抽出的。

    “他们人呢?”岑玺问了一个大家心**有的疑问。

    在抵达这处时我就四下搜掠而过,没有看到古羲或何知许的影踪。

    祝可说:“我们之前逃跑时何知许是在树下,他会不会被压在了下面?”

    “我去看看。”秦舟刚要朝着那个方位而去,却被我唤住阻止:“不用了,这里没有人,他们都不在。”岑玺回转头来:“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眯起眸,轻声说:“这个地方的崩塌是一蹴而就的,没有被踩踏与翻找的痕迹。”

    “你是说阿羲没有回来过?”

    我对岑玺那称呼蹙了蹙眉,秦舟见我没回话也不由疑惑询问:“怎么可能?当时他是往这方向的啊。还有你怎么肯定何知许也不在呢?他那腿都快赶上残了,铁定跑不快,被压在树下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不知道,就是有这种直觉。或者说,站在这里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这种死亡气息与人无关,它含着腐化味,整个这片地都在顷刻间消失了生机。

    “别说了,火烧过来了。”祝可忽然急喊。

    不过短暂的对谈,身后的火龙就蹿过来离我们只剩了几十米远,熊熊之火所到之处都在一路燃烧。既然这儿已经确定无人,自然再没必要停留,我口中一声喊:“都跟上!”率先领头而跑,但在方向选择上还是朝着之前将何知许被甩落的位置。

    树横在地也还是有缝隙,我目光搜掠过树下的空隙,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我的直觉没有错,何知许果真没有被压在树下。

    在我再次回头察看情形时却不由愣住,之前火龙乘着一股邪风一直都在我们身后猛追,可在蹿至裂口深坑处却骤然而停,只是向四周蔓延而燃。

    “奇怪,这火很是邪啊,怎么就到那大坑处停了呢。”秦舟他们也都发现了后面的情况。

    祝可环看了下四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树的颜色都变得枯黄,连火也这么妖异古怪?”我摇头,“不是火古怪,而是那个裂缝有股吸力在将风引过来。”

    “吸力?为什么我们刚刚站在那边感觉不到?”

    我弯下腰拾起一根枯枝,缓缓道:“因为吸力形成的风从地底透出来的。”我的脑中在想的是:这股吸力与我们遇到的漩涡有没有关系?甚至有个很不可思议的想法,漩涡之上是真实的现实空间,漩涡之下是这里,我们始终都没脱离漩涡,一直都在那吸力的中心团团转。这个念头很离奇,也毫无依据,可是却在我脑中投下种子,逐渐成型。

    没了火龙的追逐,我们四人不需要再逃命,即使那团火已经不可能再灭,烧过来也要一些时候。当红树变成枯树,走在其中不止感到荒凉,而且诡异。

    突的秦舟张开双手一拦,“等一下!”其实不用他喊,我也看到了前方的状况。

    又见深坑!

    在前方十米之远处出现一个很大的窟窿,地面没有塌陷痕迹,凤凰树还都在,只是如果说我们一路过来的火树变成了枯黄,那么这处放眼都是一片枯黑。

    突的我心头一沉,这个地方是道非与我们分开处!因为几乎整个景象都变了,当时也没有这么一个大坑,所以在刚才没有立即想起来。我沉眸盯着那个大坑,它与之前地下裂开的口子不同,更像是从地底往下深陷出一个窟窿大口,而目能所及处看不见底。

    我想越过秦舟走向窟窿大坑,但被他拦住:“别过去,那个窟窿口很有问题,万一再出个那鬼物什么的。”

    “我就是想看看”

    话没说完,就听到祝可一声惊呼:“啊!那是长老的黑巾!”

    越过秦舟的肩膀,看到祝可已经跑到了坑口拾起黑布。我把秦舟往旁边一推,大步走向坑口,可当真的站在边缘时却心中一凛,那个坑从口处以螺旋状逐渐变小变深,深不见底。

    黑洞!我脑中晃过古羲曾说的两字。

    “长老难道”耳旁传来祝可的询疑声,我没有理会,视线在地面四处搜掠,想再次靠着我这双非常人的眼来判断论证这不是事实,可是我看到的地面所留的痕迹,甚至是脚印都在证明道非曾站在这个坑口边缘。

    腿蓦的一软,人往前踉跄了一步差一点就往坑中栽倒,旁边伸来手将我扶住。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祝可,只是没有想到与她还能有如此接近的时候。

    下一瞬胳膊上就被外力拽拉,是秦舟将我从坑口拉开,“都让你们别靠近这个大坑,别再看了,这里如此邪,必须也要一把火烧光了才行。你们没发觉周围都弥漫了一股黑气吗?”

    我猛然抬头,果真看到四周有股黑气从那凤凰木的枯黑中冒出来,甚至空气中都有一股腐化的味道。双拳紧握,走过祝可身边时顿停,“他不在下面!”扬起的声很高,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对自己说,我不信道非就这么容易被这深坑给吞噬。

    之前很多事实已经给过我深刻的教训,眼见不一定为实,不要太依赖自己眼睛的判断。要学会相信,相信一个能够独闯深山十几年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会死。

    包括古羲,他明明是往回来找何知许的,何故会在裂口处没有他的踪迹;还有已然腿伤严重的何知许,他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其实我在奔跑途中有仔细想过这问题:先不管何知许是怎么逃出去的,假设古羲在回头的路上遇见已经逃出来的何知许,那么他们二人就肯定不会再回到裂口去。但既然他们相遇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也想会不会他们再遇漩涡,回到了真实空间去了?

    如果是前者,那只要还在这林子里,总归还是会再遇见的;如果是后者,我沉了沉心转而想至少他们脱离了这个诡异的空间,回到上面以古羲的能力必能安然离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神到当下,秦舟在又点了一把火后就与我们一同离开了。有时候当真是眼界局限于当下就只能做出局限的判断,我站在凤凰木树林前以为路断了,可是等钻进树林后不说畅通无阻但也并非无路可寻;而当以为会在这片从红树变成枯木的林中走不出去时,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拨开一团树丛却眼前陡然一宽。

    挑高的山崖,光裸的崖壁,坚硬的石地,没有凤凰木也没有枯木草,更没有所谓的寄生红星食人花,我们又见峡谷口了。

    回望身后,浓密枯黄的树林犹在身后,等于说这片不知道有多广袤的林子其实是夹在了两个峡谷口中间。在我们走进第一个峡谷口后,看到的是一片火红的凤凰木,如今已经在熊熊而燃。或者从某一种角度来看,枯木燃焰,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火树。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峡口之后,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7画影重现

    在走到峡谷口时秦舟提议先休息补给下能量,四人中只有他身上还背着包有食物和水,等分食了要递给我时我摇了摇头说不用,称自己有。

    口袋里还留着道非之前让分的肉干,被古羲都分成了一片一片。当我拿出来时秦舟不由奇怪地问:“你这是上哪弄的肉干?”我刚抬起头就听祝可在说:“这是我们墨族的一种专门烘烤晒干的熏肉制法,愿愿,你遇到过道非长老还是格木长老?”

    我默了一瞬,答:“道非。”

    划过这个名字心中某处,有一丝钝痛在滋生。

    “那道非长老呢?”祝可看不到我的心境,又再追问。

    我并不想回答这问题,只说了句不知道就转移话题询问他们是如何来到这地方的。原来他们的遭遇基本都与我们雷同,在死门秘洞内绕走很久,突的走至一个洞穴发现有阴风透出来。他们走近了去看,见是地面有个黑窟窿,风正是从那里面吹上来的。正当他们研究底下会可能是什么时,突的吹上来的风转了向变成了一股强吸力,他们毫无心理准备地就被卷入了黑窟窿里,等醒来就到了这个空间。

    就是说在悬洞中有很多个类似于漩涡的口,也或者其实都是一个口,只是从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情景也都不同。

    “还有的人呢?”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除去他们还有童英、格木以及小悠,包括谢泽和阿元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如果这个漩涡是悬洞的必然结果,那么他们应该也会在其中。只是我回望那火光冲天的树林,假如他们还在那里面呢?这场火岂不是断了他们生路?

    却听秦舟道:“在你们掉下去后英子最着急,不管不顾就先冲下去。但是,她没有上来。”

    我一愣,“什么叫没有上来?”

    “她就留在了那个不能再下的位置,我怎么喊她上去都不听。当时我也急于寻找你们,但不至于像她那么死脑子,此路不通必有它路,反正以英子的功夫足以应付任何突变。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我们进了死门后就迷失了方向,也逐渐走散。”秦舟说到这朝着祝可瞥了一眼,“和她也是后来在林中遇上的。”

    祝可坐得有些远,听到秦舟如此说时看了过来,目光定在我脸上,“我的遭遇和他们类似,当我在林中后就自制了一根笛子寻找蛊人,后来就遇见了你们。”

    我正在回想当时情形,突听岑玺开口:“可以走了吗?”她已经从岩石上站了起来,背站而向峡谷口,语声清冷。莫名的看着她这背影,我竟想到了古羲。两人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一弱一强,一婉约一专横,但是就这个背影感觉像及了古羲那种凌人不威的气势。

    只听她清浅的语声再度飘扬而来:“只要没踏出这空间一步就不代表危险解除,留在原地只是浪费时间,要是叙旧完了就动身吧。”

    没人有异议,即使都很疲惫了但不得不承认岑玺说的是对的,这个峡谷口就在林外不到百米之处,火或许不会烧过来,但不代表这火会引发别的可能。

    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是在走着一条“回头无岸”的道,没有回头之路,只能继续往前。

    但是当我们迈入峡谷口的一瞬,我想不光是我,其余三人也都呆怔住了。即使刚才有想过峡口后可能会再遇麻烦,却没想会是这番景象。

    不是什么凤凰木红树,也不是枯木草,更没有之前地面会蠕动的草粉,只有一棵苍天大树,一棵足以冲上云霄的树。以那树桩粗壮到十个人都可能很难抱得住的程度,这应该是一棵至少有千年的老树。

    可问题不是什么千年老树,也不是这棵像杨柳一样倒垂着许多枝叶的到底是什么树,而是在那倒垂的枝叶之间悬吊着一具一具的棺材。

    我们来到了贵阳幻洞中光壁上所见的第二幅画的真实场景前!在场可能就除了祝可外并不知其中原委,我、秦舟以及岑玺,都曾亲眼目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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