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74

    这种依赖是随着情感的萌发到升华而演变而成的,即便我在深思过云南之行的危险后理智上不想他再淌这浑水,但情感上却想他伴我而去。这与他的能力息息相关,也与内心的渴望分离不开。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47冷战

    一回眸就对上何知许的眼睛,温和的笑意隐在眼底,他说:“回去早点休息吧,空了就来时光。”我点点头,也不跟他多客气就推门下车,可当脚刚着地就觉一道强光射来,把我眼睛都射得睁不开来。

    用手遮了光等眼睛适应后发现那是车头灯照射过来的光,很刺眼,依稀可见一辆黑沉的车蛰伏在暗角里。我站定在车旁微微眯眼,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鹿野在小区门外拦住我,也是被车灯刺了眼。

    我大约知道那是谁的车了。

    耳旁传来何知许的询声:“alice,需要帮忙吗?”侧转眸,看他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刚想说不用,就听油门轰响引擎启动,暗处车子竟然在向这处快速冲来。

    当何知许把我推靠在车门上用身体挡住我时,仍还在发懵。刺耳的刹车声就在近旁划破耳膜,下一秒,车灯暗了,眼睛从强光到骤暗的交替,加上沉寂无声,让人心里发堵的慌。

    离得这么近,已经能看清车子型号。若说之前它是蛰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猎豹,那么这时就是将侵略性好不掩藏的陆地之兽——古羲的路虎。

    没给我机会多作犹豫,那扇门已经开了,坐在车内的身影呈露于视线里。

    公寓楼下的路灯坏了有段时间了,一直也没有人来修。所以他整个人都隐在阴暗中,月光稀疏地照来,只看到那双幽冷的眼。

    我心头颤了颤,默默划过那个名字古羲。

    从他走出车到我跟前,都只敢惴惴不安地把目光投放在他的脚上,自己都在骂自己没出息,就不过是在“时光”画画调节心情忘记了时间,又没有做什么错事,心虚什么?

    修长的手无声抬起,我盯了眼就移开目光,以为他是要与何知许握手,可等了会也不见身旁的人伸出手去握。不由讶异地侧眸,看到何知许正噙着浅淡的笑容平视前方,不用想也知他正在与古羲目光相对。

    “小愿,今儿你是不打算过来了,是吗?”古羲轻轻缓缓听不出喜怒的语调的声音传过来,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伸出来的掌并非是要与何知许相握,而是在对我召唤。

    手刚一动,竟然被身旁温凉的掌给握住,然后听到何知许清和的嗓音在说:“古先生,最好还是问一下alice的意愿吧。”

    空间静滞了一瞬,古羲没有收掌反而击拳而来,何知许躲无可躲手背硬受了一拳,我即使被抓握在掌中也能感受到那一拳的力量,只见那手背快速肿了起来。而下一秒,我只看到古羲的长指在他手腕处轻轻一弹,握着我的手就松了,臂上一紧,整个人都被古羲给拽了过去一头撞进他怀中。

    惊愕地抬头,正看到古羲冷冷一笑,目光冰如寒刀,但不是对我。他沉沉盯着何知许,口中是警告:“奉劝你不要妄自介入为好。”

    难能见何知许面色沉冷下来,他在与古羲对峙着看了片刻后道:“alice是人不是物,上回你用‘时光’让我妥协,并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不想她在中间为难。希望古先生能够对人有几分尊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知强取豪夺。”

    我听得心惊胆颤,这是第一次见向来温润好说话的何知许眉眼间有着怒色,而他的话更是完全不给古羲留一丝情面。我都不太敢回望古羲这刻的神情了,单从那将我手臂抓得生疼的掌力也知道他这会儿定处于沉怒中。

    不过,以为下一瞬古羲就会爆发脾气却并没有,他反而笑了,不掩语中的嘲讽:“多谢提醒了,现在我要和我家小愿一同上楼回家,不知阁下有没兴趣上去喝一杯茶呢?”

    何知许沉默片刻,对我缓了声道:“alice,我先走了,若有事”他看了眼古羲紧握着我的手处,淡笑了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在车子缓缓驶离视线后,古羲反而松开了我径自转身而走。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等到进到电梯空间狭小时,只觉他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而那眉眼始终都没再来看我。出了电梯,反而是我走在前,他在后,等我拿钥匙去开门才发现身后门响,回头只见颀长身影没于门内,而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他去了那边的屋

    我的公寓因上次敲砸事件后门锁就换了,这次回来还是他给我的钥匙,所以他那一直有备用钥匙。每次回来他也都是从我这屋走,那边门从未进过。

    我默然开门进屋,站在门边目光落于那垂纱上。与他那边不过一纱之隔,这会都能听到他走动的声音,只要我走过去挑开垂纱就能看见他。

    可是,他拒绝的态度那般明显,整个人都透着疏离与冷漠。

    事实上也不容我迟疑了,因为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穿过垂纱传进耳里,从声音方位判断那是进了卧室。我叹了口气,知道他这人脾气一来十匹马都拉不住,与其撞他枪口上去,还不如等明早再仔细解释吧。

    回头我在洗漱时不由想,古羲在闹什么?我对他的情感都被他给剖析的体无完肤了,即便今夜何知许送我回来那也代表不了什么呀。念及何知许心中微微有些模糊的感触,之前不会觉得,可是今天从看到那副被重新订好的画架起,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在涌来。直到刚刚,他竟然为了我直面古羲还硬受了一拳,后来又被古羲逼退开,我意识到事态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上回两人无声的硝烟没有当我的面,回头我就被迫走进古羲的古堡,等再回“时光”时被告知已离职。刚刚听何知许说古羲用“时光”相迫,逼得他不得不低头,也是不想我在中间为难,我知他不会说假,而古羲也确实会这般做。

    那时即便对我还没感情,但我在他眼里已属于不驯,超出他容忍范围,所以哪怕还受着伤也亲自出马,单刀直入切准了何知许的要害。

    梳洗完出来觉得有些饿,在“时光”一下午就吃了那块华芙饼,走进厨房间拿了一些冷冻的水饺出来打算煮了吃一点。一边等着水开一边心思还在今晚这事上打转,全然没发觉身后清冷的气息在弥漫。

    等到我水饺起锅装进盘子时,后面伸来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端走我才愣愣地回转头,只看到某个背影消失在厨房门边。反应慢了半拍才追上去,看见垂纱帘动,室内却空无一人,是又过去了?若非锅上的水还在冒着热气,会怀疑刚刚是自己臆想了。

    只得从冰箱里又拿了八颗水饺,也懒得重新烧水了,就着刚刚煮了水饺后的开水把冰冻饺子丢进锅里。这次我全神贯注盯着锅里的饺子,耳朵却竖起听外边动静,但直到我再度把水饺盛起放进盘中也没听到外边再有异动了。

    默默端着水饺盘子和酸醋碟子回到客厅,又控制不住地往垂纱飘去一眼,这算是在和我冷战吗?怀着这一疑问,直到我吃完饺子填饱肚子又漱口后躺在床上,古羲都再没出现。

    失落地看窗外星光稀疏,浑暗彷如心情写照。

    胡思乱想一阵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可又很快被强烈的存在感给惊醒过来。眯开眼就看到有道身影从门边堂而皇之走近,站在床尾盯了我两秒,目光在昏黑中相对半响,我干涩地轻唤:“古羲。”他终于动了,缓步走至我身边低了眼帘看着我,关了灯光线太暗,他又是站在背对窗口的方向,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看见幽沉的眼闪着光,令我生出一种被丛林野兽锁住目标随时都有可能被扑杀的感觉。

    事实真不是我错觉,因为下一秒他就突的欺近压了下来,唇覆上来时有些重,明显带着情绪和发泄意味。我的手刚想去推他,就被他用一只手给禁锢着压在了头顶,离得这般近看他脸上其实是面无表情,只是看我的眼神很沉。这个吻有些狠,用舌挑开我的唇就侵占进来,翻搅着我的唇舌要与他共舞。

    从腰处伸进来的手掌似乎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抓捏的微疼,但不会太过重,只确定不是温柔的。随着那掌缓缓上移,即将触及敏感部位时我微微有些发慌,就要在今晚了吗?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48对他信任

    我好像连反抗的余地都没,而且此刻全身发软,在他的触碰下身体在渐渐融化,若要牵强说我不愿意都难。他自然也发现了,只是没有放柔手段,在一掌而握的同时唇移至我的脖颈又到锁骨,牙齿轻轻磕咬着带来一丝疼意,也让我的感觉越加敏感。所有的神经度都倾注在他手上、唇间。

    以为他会继续往下,可在锁骨处亲了一阵他又回上来,抵着我的唇慢条斯理地开口:“小愿,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吗?”

    我喘着息,不知道要如何答他。

    唇上一痛,被他牙齿重重磕了下,低令:“说话。”

    突的莫名委屈涌来,挣动被固定在头顶的手,“放开我。”他倒也没继续强行禁锢,松开了掌却是身体整个重要都压在了我身上。被他黑眸锁定地无处可藏,索性闭了眼低声道:“这些天心绪难平,你忙得不见其影,下课后刚好经过‘时光’就回去看看。在时光吧里有一个角落是属于我的空间,我在那里作画能抚平浮躁,以至于太过投入而忘了时间。因为实在太晚了,所以何知许才开车送我回来。”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在恼怒,该有的解释还是得有,即使我并不觉得今天有错。

    “心绪难平?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咖啡吧还兼具安抚人心情的作用,改天带我去体验体验?”

    听着这语调不用睁眼看他表情都知道是在有意嘲讽,我都懒得再和他说了。

    可过得片刻却听他又道:“既然不看也无话可说,如此良辰美景别浪费了,做点什么吧。”话一落,他的唇就又覆了上来,刚刚还是单手,这回是双手快速攻城掠地。我原本的委屈无处安放,又被他这般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侵占着,恼起来就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柔软的发被揪在手中,根本不能阻止他,只觉他的掌一路下滑到了腹部在那轻轻一按,一阵酥麻蹿过身体。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却正对上那双冷静幽然的黑眸,没有半分的激动情绪在内。忽然羞怒交加,怎么会有人一面挑逗着别人,一面又克制着自己,然后冷眼旁着对方逐渐动情?

    “古羲,你给我滚开!”我忍无可忍爆出低吼。

    他也不恼,只伸手捋了捋我的发,用一种疑似宠溺的口吻说:“我的小老虎终于觉醒不再扮演猫了?咖啡吧里有个角落属于你,还能让你心情好?那把它移过来就是了。”

    “又是威胁要把‘时光’整掉吗?去吧去吧,我反正也不是那里的员工,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何知许少了一个时光吧,也不至于会饿死,他照样能在萍城生存。”

    他闻言噙起一抹冷笑,语音凉薄:“对他你倒是挺有信心的,要不试试我能不能把他赶出萍城?”我凝着他的眼不敢再开口,即使觉得何知许并非泛泛之辈,但口上逞强是一回事,事实上却并不想两人真的因我而兵戎相向。

    目光一移开就代表了我的弱势,虽然原本被他这般逼着气息完全包拢了也没什么强势可言。原本以为这一示弱他会更无顾忌,可下一秒他却将身体微抬翻身而躺在了旁边。

    我难抑惊讶地扭头,见他平躺目视正上方,侧脸轮廓深邃在暗光里,幽黑的眼神中读不出情绪。只听浅凉语调微扬而起:“常愿,你是不是觉得,”顿了两秒,幽然再起:“我势必在今晚要将你成为我的人呢?”

    这要我怎么答?老实说确实以为他会,可当他突然撤开了身又觉安然,他到底没有在这件事上真正来迫我。

    听我沉默他也没转过眸来,只冷冷一笑后宣布:“明天就启程去云南,你可以不用再心绪不宁到要找别人安抚了。”

    默了一瞬,我忽然问:“古羲,你是不是在吃醋?”

    他回以重重一哼,于是我刚刚的委屈和不平,还有羞恼都在瞬间烟消云散。真是我后知后觉了,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人发怒、惩罚、闹别扭,是因为在意。

    想及刚才恼得去抓他头发时使足了力气,忍不住伸出手过去。手指落在他软发上的同时,他侧转眸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在那眸光之下说不惊慌是假的,不过这刻我心头是软的。尝试着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起初感觉那处坚硬,但至少没有把我推开。

    我说:“古羲,这几天我真的很焦躁,想找你说说,可是你好像很忙。除了大概猜测是在与岑家周旋,其余的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明知这里面你必然少不得与岑玺接触,但我都不会去介怀,那是因为我对你信任。你也说把我这人都拿捏的里外皆透了,我的心思更是逃不出你这锐利的眼,所以,是否也对我多一点信任呢。”

    那幽沉如水的眼里终于浮现了情绪,却道:“谁说我跟岑玺在一块了?岑家能说话的不是女人,她留给秦辅去应付就可以了,我比较喜欢跟老狐狸下棋。”

    我暗松了口气,总算他肯转移话题不围绕在今晚这事上了,所以也立即随话而问:“老狐狸是岑穆北吗?”他挑挑眉:“除了他还能有谁?”

    无论是岑穆北还是岑玺,我都有过直接接触。但相比岑玺的婉柔中藏着城府,会更惧怕岑穆北,这是一个连古羲都得严正以待的人物。那次火车站贵宾休息室里的对峙,仍让我记忆深刻,几乎是每一句话都带着玄机,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到如履薄冰。

    “那这几天还顺利吗?”我不懂名利场里的权利相争手段,问这问题其实有些牵强。只知道古羲对岑家抱着目的,想要从他们手中得到一件东西。

    听他淡声而回:“不顺利能应承你明天去云南吗?”

    我怔了下,刚刚以为他这句不过是气话,没料到他是在说真的?可是不过才几天,事情就都解决了吗?这其实也正是我感到焦躁的原因之一,因为无论古羲谋的是这萍城的天,还是图的岑家的物,都不是一朝一夕间能速成的,这必然需要势力的扶植和一方权利的稳固。他让我等,我怕会等得漫漫无期。

    “正事在做,该安排的我自然也会安排,云南是个边陲之地,有些准备必须提前做好。”他将我的手从头上抓下来握在掌间,黑眸凝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

    得来他的磨牙:“常愿,你明知故问。”我抱住他的手臂,嘴角弯起弧度。我说的话自然不会忘记:对他信任。这是入睡前最后的念头,原来他躺在旁边是这般心安与踏实的,居然挡不住瞌睡虫快速侵袭,很快就睡了过去。

    隔日醒来时只觉窒闷难忍,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再目光环转,终于明白窒闷的原因了,因为这人就像八爪章鱼一般长手长脚的全挂在我身上,脸就埋在我的颈窝边。

    之前有次他也曾睡过我旁边,可是却隔着好大一块距离。不由想,这是否意味着那时他对我还有着疏离,而这会却已经无所顾忌?想着这些就忍不住去看他,这时眉眼舒展的样子还当真是好看,碎发搭在额头上,刚好有一缕光打照在上,栗色中闪着光却衬得他的轮廓异常的柔和。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从未见他有这种柔和的一面。大多时候,他都是乖张、甚至是跋扈的,不按常理出牌,沉静思考时自有一种睿智的魅力,以及指点江山的霸气,但与柔和两字完全不搭边。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