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若能为光》第29章 k 王者的羁绊 13

    ——相遇，

    就是注定破灭的约定。

    遗失的眼泪，

    最终化成悲哀的蓝色火焰。

    银色的箭矢飞向天空，

    穿透赤色的身影

    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停止呼吸。

    那大概是一个下雪的日子，天空中飘落着和以前一样晶莹的六角雪花。一片一片，纷纷扬扬，落在剑刃上，落在梧桐树上，落在银色发丝上，落在赤红的火焰上。

    那大概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天空中照耀着和往日一样温暖的金色阳光，一束一束，熙熙攘攘，洒在大地上，洒在紫阳花上，洒在蓝色海面上，洒在学园的废墟上。

    四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四位石板选中的王者齐聚，这大概是继14年前伽具都事件的第一次吧。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宗像礼司。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以及……被无色之王刺伤而从恢复记忆的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或者现在应该叫做——伊佐那社！

    二战时期由同盟国所发现并研究的这块圣遗物到底给人们带来了什么呢？这大概是将之释放的天才博士威斯曼也无法解答的问题。被石板选中的王者拥有了远远超越常人的力量，聚集而来的人们被王所吸引并成为氏族。听起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吗？但是，不论如何努力，所有的王却都在孤独地前行着。高高在上的王座，无法被人理解的寂寞，不论意志强加而来的期待与责任，最终成为国王头顶那用发丝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时刻刻，面临着被制裁的危险。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赤与青的火焰在无形地对峙，银发的王者转动着手中的红色油纸伞苦笑着摇摇头。那两个人，最终也无法并肩同行吗？亦敌亦友的王者，此刻也走向了命运中注定的对立。

    没办法啊，这个由阿道夫·k·威斯曼引发来的无尽的悲哀，最后还是让我自己来终结吧。只是…稍微有点遗憾呢，明明刚刚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氏族，现在却马上就要分离，果然是有些舍不得。还有……现在和中尉安静地坐在一起的孩子，恐怕无法再亲自告诉你了呢，其实——能够再次在这片土地遇见你，よかったyokkata……

    暴烈的赤红气浪腾空而起，银发少年最终压制住体内愤怒的灵魂，张开双手露出道歉般的傻笑。

    「freund」

    「再见了，我的朋友……」

    不要！我才不要就这么狼狈的死去！我可是被石板选中的无色之王啊！

    不，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明明早就累了不是吗？只是遗憾，到头来，我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名字啊……

    破碎的赤色巨剑暗淡坠落，红发青年终于释放出体内压抑的力量，张开双臂勾起解脱般的微笑。

    「……抱歉了呢，安娜，不能再让你看到美丽的红色。」

    「……抱歉了呢，小家伙，还是没能看到你长大的样子。」

    ——mikoto！！

    这场无法插足的王者之战中，最终只有那位染上血污的蓝发青年缓步走来，在暮色的薄雾中露出模模糊糊的身影，没有遮挡的蓝紫色眼睛闪烁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深邃与坚定。哥哥染血的样子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儿时被失控的冰锥刺伤，明明额头流血不止却还要微笑着安慰自责害怕的妹妹。还有一次，便是现在，在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之前，亲手斩杀了赤王周防尊。

    “哦呀，这次竟然乖乖听话了吗。毕竟之前我可还在头疼要怎么管教处于叛逆期的妹妹呢。”安抚好自家一直担忧的队员们，宗像礼司坐在scepter4专属的指挥车里对突然出现的黑发小少女说道，似乎他刚才根本没有弑王而只是去见了老朋友一样。

    靠在背后的车身上，千夜此刻只能安静地望着远处夜幕中飞舞闪烁的红色光点，宛如即将凋零的红莲拼命绽放出了最后的色彩，空气中隐约可以传来吠舞罗众人沉重又悲哀的嘶吼声。

    ne,noash！ne,noash！

    一遍一遍，经久不绝，响彻了整片天空。

    触摸着额头上灼热的红色火焰印记，这份属于尊的温暖，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他的逝去，无法去责怪青之王。这是王们的意志，而身为王的盟臣就只能，也只能一直紧紧跟在王的身后，永不背叛。但事实上，亲手斩杀知己的哥哥才是最痛苦的人吧，不论是和赤王雪夜交谈的失态，还是战中交换指挥的失职，亦或最后没来得及阻止尊的失误，在这场对弈中，真正紧张失措甚至失去理智的人是哥哥你才对。那幅一直高深莫测游刃有余的面具下面，其实也有迷茫和犯错的时候，只是早在别人发现之前就已经凭借绝对的理智做出了决定而已。就像那把佩剑「天狼星」一样，永远是一位孤高而无法捉摸的王者。

    “哥，我只不过是个刚刚失去王的小氏族而已。而且，就算插手这种王之间的战争，也只会得到比这更糟糕的结果罢了。”收敛了全身软弱的气息，千夜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自家老哥的疑问。吠舞罗占领学院岛，scepter4与之包围对峙的事她昨晚在御柱塔就知晓了，与之而来的还有青之王的请求或者说是通知，希望「非时院」不要干涉此事。而根据王权者之间的120协定，黄金之王本来就没有参与其他氏族之争的权限，所以，这其实是在暗指自己吧，希望黄金之王看好任性的妹妹不要插手。

    呵呵，我又有什么资格和力量来干预呢？赤与无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死局，不断地战斗厮杀，直至一方死亡才能真正地终结。

    宗像礼司似乎并不在意千夜的回答，只是继续优雅地饮茶，看不出那隐藏于眼底的真实神色。宁静而和谐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似是觉得无聊了，千夜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准备离开，啧，又是一大堆的麻烦事等着处理啊。

    “哥，你的茶杯这次没有洗哦，平时理智的青之王可不会犯这种错误。”翻身跳到车外的千夜顿了下脚步开口道，“……还有，哥你可是象征着「秩序」的第四王权者啊。青之王没有做错，只是败给了石板决定的规则罢了。难受的话，就想想那些一直追随你的队员吧，不同于我这种另类的存在，你可是他们唯一的王啊。”

    拿着杯子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微笑着放松了下来。真是，毫不留情的妹妹啊。哦呀，身为室长自己还要安排接下来的各种任务呢，这杯茶就先不饮吧。蓝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释怀和感动，来自内心深处的温暖阵阵流过，这位年轻的王者继续在夜色中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好像有什么在的改变，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刚刚下过雪的夜空出现了几颗星星的尾巴，然而此刻再璀璨的繁星也比不过那夜幕中冉冉升起的美丽而耀眼的赤色光点，一颗一颗，一簇一簇，最终凝聚成吠舞罗的红色印记，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上的铭文。世间最美，不过如此。站在高高的塔桥上望去，平时玩笑打闹的吠舞罗成员们此刻只能强忍眼中的泪水，注视着他们最优秀的王最后消失的地方。头儿，老大，尊哥，尊先生，王……各种不同的称谓在这群热血的年轻人口中低声回忆着。夜晚的寒风在高空中愈发地喧嚣，一次一次地吹乱那整齐的黑色刘海，隐于其下的红色标志在黑夜中愈发的刺眼而孤寂。缓缓抬起的头颅，微笑着望向远处美丽的赤色夜空，深不见底的黑眸轻轻闭上片刻，待到再次睁开时已是清澈如夕的坚定和冷静。

    小白，狐狸，周防尊，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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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岛事件已经过去了五个月，除了最初短暂的惶恐与不安，再次回归正常生活的人们似乎已经已经忘了当初的恐惧。那群无辜的学生也好，向往都市传说的市民也好，还有多少人记得在那赤红的夕阳里死去的王者呢？忙忙碌碌的工作，忙忙碌碌的生活，不断不断地，重复着这平凡的每一天。很现实的人类，不是吗？很美好的人类，不是吗？

    然而，生而为人，这已经是我们的原罪。

    “呦，是八田glass呀。真是让人头疼，八妹今天又惹事了吗？”看似漫不经心地伸手按上眼前之人的肩膀，却见原本燃烧在周身的火焰宛如被安抚般乖顺地收敛了下去。看到有救星来了，对面原本被压着打的混混们放下几句狠话就狼狈地逃跑了，空旷的街道上转眼只剩他们几人。「八田ki的外号八咫鸦同音」

    “切，又是你这个女人来碍事！”不甘心地看着眼前几个侮辱尊哥的混蛋离开，第n次被阻止的八田美咲不爽地玩着滑板离开少女身边，但那略带慌乱的动作却暴露了主人此时的紧张……或者说害羞。千夜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身为叱诧一方的赤组突击小队长却有严重的恐女症，这也是没谁了。

    “八妹，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我还只是个孩子，这么直接可不好，不好。”一本正经地摊开手摇摇头，千夜完全没有打断人家发泄的愧疚感。果然赤组的人四肢太发达了所以脑子跟不上吗，等等，八妹的身高好像也对不上啊，呵呵。

    ……八妹，这是什么鬼称呼？还有，除了年龄和身高你还有哪里像个孩子，暴力凶悍性格恶劣，果然和那群蓝衣服的老大是一家人。老大……对啊，青组的老大还活得好好的，而我们吠舞罗的王……却已经死了，死了。那个将我们捡回来，给予我们这群被人看不起的街头混混们力量与火焰的尊先生，再也回不来了。颓废的气息一点点弥漫开来，将八田美咲压得透不过气来。十束哥走了，尊哥走了，甚至连草薙哥也丢下我们去了德国，现在的吠舞罗，早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就算把那些侮辱尊哥的家伙都揍了又能怎样，没有王的吠舞罗，再也不是以前洋溢着欢笑与温暖的大家庭了……

    “呦，这就是追随周防尊的吠舞罗吗，真是不堪一击呢。只是王的消失就能让你们从内部瓦解，这种软弱的氏族还是趁早解散好了。”挑衅般的话语传入八田耳中，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因为王的逝去而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

    “——きさまkisama！”随着暴怒而起的火焰疯狂燃烧，宛如豹子般迅猛的身躯划着滑板直冲过来。气势不错，然而却在离千夜一步之遥的地方被突然出现的高大青年一手挡下，瞬间张开的守护结界完美地隔离了席卷而来的火焰，只剩下随身而来的清风调皮地卷起几缕长长的黑色秀发。

    就算被眼前这诡异的兔面人限制住行动，这位赤组的小队长依旧毫不胆怯地绕过兔子紧紧地盯着他身后出言不逊的某人。

    忠心，热血，单纯，虽然有些冲动，但总体来说是个很有潜质的人呢。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千夜对着眼前紧张的兔子摇了摇头，随即捏出手势解开了禁锢之术，而得到解脱的八田只是切了一声操纵着滑板停在几步之远处，一只脚还来回滑动着滑板继续和两人对峙。就算知道没有胜算也会毫无畏惧地冲向前去，这正是八田美咲，不，这正是赤色的吠舞罗。这群人不是没有脑子的冲动小子，而是为了共同的梦想一起疯狂的热血少年才对。怪不得出云和十束这种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会认定了尊不放手，大概这才是这份火焰的美丽之处吧。

    “八田，你还记得出云临走前的交代吗？既然这么愤怒的话，那就用这份火焰来证明吧。”缓步走向前去，红色的火焰一点一点弥漫周身，一步一步，从最初温和的星火燃烧成炽烈的红莲。，这份尊所给予的火焰，我从未曾忘记过，这份在无数黑暗之中所给予我温暖的火焰，我从不敢忘记过。

    「……喂，小鬼，握住这只手。」

    「啊咧，尊是要做什么吗？」

    「大丈夫哦，mikoto。就算没办法得到尊的这份火焰，我依旧很开心哦。因为啊，尊一定会是个优秀的王呢。」

    「是mikoto的火焰呢！果然和尊一样的温暖。从今天起，尊就是我要追随的王了呦～」

    「……王？那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了。」

    看着千夜身上同样的火焰，八田这才想起出云哥那被自己抛到脑后的留言。吠舞罗最神秘的第四位元老级人物，外出修行的王下最强火焰拥有者——宗像千夜。但同时，因为自身异能的特殊兼容性，这个人也接受了其它王权者的能力，总的来说是个游走于氏族之间平衡各方势力的特殊异能者。虽然她不经常回去，但是对赤组每个氏族成员都非常了解，并且因为自身实力的强大在吠舞罗还有很多崇拜者，尤其是镰本，还叫什么小老大，明明比尊哥差远了。最凑巧的是这个人每次回去的时候自己都恰巧不在。对了，出云哥临走前还把吠舞罗托付给她，但这个大忙人根本没出现过几次好吧，每次来还刚刚好打断自己教训那些混蛋们。把我们的吠舞罗交到这种人手里出云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破空而来的红色灵气打断了八田紊乱的思考，哈，这个人是要来真的吗，还真是……正和我意呢！赤色对赤色，火焰对火焰，意志对意志。结果不出意料，可怜的八妹狼狈地输给了大魔王千夜。最后一道炽热的掌风袭来，正当八田暗道糟糕的时候却停在额头前静止不动，随即一记弹指留下浅浅的红痕。

    “呦，不用这么呆愣的看着我了。怎么说我也算是吠舞罗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家人下狠手。只不过看不上你这幅颓废的样子挑战一下底线而已。抱歉，之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一秒转变画风的千夜托着腮帮看着一脸懵逼地躺在地上的某只八妹。

    “切，谁……谁……在看你了，这个暴力女。”突然近距离接触一本正经的小少女，八田美咲的恐女症果然又复发了，躲闪的眼光掩饰着内心里的害羞和紧张。

    “嗨嗨，就算你没看好了。”看够了八妹的可爱表情，千夜好心地放过了这个孩子。“话说八田你也太迟钝了吧，没有发现吠舞罗的其他人都有些改变了么。”

    “改变？我又有什么办法，吠舞罗没有了老大，大家都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啊。”

    “……该说八田还真是标准的赤组的人啊。嘛，不瞒你了，那些人是暗中被我下了命令的呦。假装失望离开吠舞罗，实则是作为诱饵把暗中作乱的人引出来。”

    “诶……诶？！诱饵，暗中作乱的人，什么意思啊。难道十束哥和尊哥不是被无色之王害死的吗？”看到千夜一脸严肃的表情，八田也在绞尽脑汁地猜想，索性这次智商终于上线了。

    “没错，尊的事情的确还有人在暗中捣鬼。不过以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所以——拜托了，八田，可以借用你的力量吗？”附上一个真诚而可爱的微笑，千夜对这个终于恢复元气的小队长说道。

    “切，什么嘛，这种事情早说不就好了。那些家伙也是，竟然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真是皮痒了啊。”听到是关于尊的事情，这个颓废已久的滑板少年终于打起了精神跃跃欲试。

    认真地记下了千夜的嘱咐和交代，八田美咲迫不及待地要去巡视地盘。玩着滑板滑出了几米远，他却又突然停下，挠着头上的墨绿色针织帽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抱歉了，千……千夜。之前对你那么凶，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啊。”

    “嗯，我知道了。毕竟你的性格摆在那里，小八田。”听出对方紧张地语无伦次，千夜毫不在意地微笑回答着。

    “还……还有，你不用再叫我八田，和……和安娜一样叫我misaki就好了……”说着说着，八田美咲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千夜耳力好差点就停不到了。

    “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个小队长直接玩着滑板快速地消失了，不过，怎么看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样子。

    ——misaki吗？看来自己是被认可了呢。嘛，总算安全解决了吠舞罗内部分裂的隐患，这下可以安心地对付暗地里的两位王者了呢。

    “啊啦，心上人都走了，伏见君还不现身吗？”没错，从一开始伏见猿比古就在这里，因为离得远，她也是在兔子出手对付八田的一瞬间听到周围气息慌乱才察觉到的。果然是老哥最看重的人才呢，的确很优秀，当然，如果能不这么痴汉变态跟踪狂就更好了。

    “啧，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言还有人相信，果然赤组的人都是冲动无脑的笨蛋吗？”一道蓝色的身影从暗地里缓缓走出，这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又变态气息的人除了伏见猿比古根本不作他想。啧，该说果然和室长是一家人吗，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玩笑般地看着下面的氏族东奔西跑。总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冠冕堂皇的样子，真是令人不爽呢。什么身份不便，装作诱饵，说到底还是为了能够安心对付藏在黑暗中的绿之王，还有——在草薙出云回来之前保护吠舞罗。啊，反正misaki那种冲动无脑的笨蛋被别人骗了也不会发现，自以为沾沾自喜地为周防尊报仇，其实只是被别人保护的傻瓜罢了。是吧，mi↘sa↗ki↘!

    “这样不是正好吗，伏西米君？像misaki这种单纯又善良的人，还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当个自己心目的英雄才更适合吧。不用知道残忍的真相，也就不用承担痛苦的责任。真是羡慕啊～”伸了个懒腰，千夜毫不在意伏见内心里的

    想法。这个人绝对的聪明，也绝对的理智。嘛，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伏西米君，你……想要一个怎样的世界呢？”那一天，他听到那个少女这样问道。

    “啧，无聊透顶的问题。”

    “啊咧，这样啊，不如我来猜猜看好了。”千夜背着双手思考了片刻，随即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明天就要被毁灭了——”

    ……那还真是太棒了啊！

    “——那还真是太棒了啊。呐，如果是伏见君的话，大概会这么想的吧。”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蓝发少年一脸嫌弃的表情，千夜自顾自地说道。似是觉得这样很无聊，她又摇着头利落地跳上旁边的围墙，晃着小短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这个世界真是无聊呢，遇到的家伙都很愚蠢呢，所谓的王者真是任性呢……其实你心里有这么想过的吧。怎么说呢，倒是没有想到伏西米君还是个与众不同的中二少年，毁灭世界啊，拯救世界什么的，大概你曾经这么希望过。但是，周防尊无法给你实现这种梦想的力量，所以你当初才会在权衡之下凭借自己的意志，最终选择了宗像礼司。嘛，这的确是个理智又正确的决定不是吗？只有跟随那个人，这种被别人看来可笑至极的梦想才会有实现的可能，毕竟我哥自己也是个中二病晚期呢。”

    “啧，宗像千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废话吗，那还真是让我失望至极。”不耐烦地咂了咂嘴，伏见猿比古扯了扯胸口的衣襟似是要准备离开。该说不愧是姓宗像的人吗，真是怪物一样的观察力和敏锐感，难怪就连室长也头疼得拿她没办法。不过……真是残念呢，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没有办法吸引到我啊，宗，像，千，夜。

    听到眼前人离开的步伐，千夜只是笑了笑没有阻止，从这个人转瞬即逝的明亮目光开始，这场交涉就已经成功了呢。

    “……伏见猿比古，如果，我可以帮你同时实现这两个愿望呢。把这个世界毁灭掉，然后，再重建一个新世界。怎么样，听起来很棒不是吗？”

    天色微暗，暮光倾斜。正在离去的蓝发少年闻言顿了顿脚步，染上阴影的脸庞勾起了一个满意而愉悦的微笑，随手对身后之人扔出一个小东西，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大步前行。而猜到这一幕的千夜同样是轻松地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的抬手却是准确地接到了飞来之物，一个带有q版头像的手表形终端机。啊咧咧，果然和聪明人说话要简单得多呢。

    刚收好这个交易信物，便有一个通体纯白的小狐狸连蹦带跳的叼着什么东西跳上墙头蹭到黑发少女身上。

    “呵呵呵……好了，小空，不要再蹭了，真的很痒哎。”费了好大的劲把这只爱占便宜的色狐狸扯了下来，千夜故意板着一张脸表示不能再对这个纯洁的亲亲行为表示姑息。

    “夜，夜夜～”知道犯错的小狐狸立马站好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黑色的大眼睛瞬间出现了诡异的水状液体。看到这幅认真诚恳的样子，千夜叹了一口气，然后……然后果断抱起小狐狸蹭啊蹭的！嗯嗯，我家小空的绒毛毛最舒服了，我家小空的表情包最萌萌哒了，我家小空的白尾巴最卡哇伊了。呜呜～人家不要松手了。掀桌！你刚刚的一脸严肃是被狗吃了吗！……不，是被我家狐狸吃掉了哦～

    ……两只蠢货。第n1次看着这种老乡见老乡般的无语场景，一直当作背景墙的兔子果断顶着满头黑线现身，熟练地把一人一狐迅速掂到两边。

    “兔兔，你死心吧。就算你把我们的身体分开了，小空的心也在我这里。”眼泪汪汪但一脸坚定慷慨赴义的千夜。

    “夜夜～夜夜。”眼泪汪汪但一脸坚定慷慨赴义的小狐狸。

    “……”中间凶残的兔子。

    “少主，终端机不要了吗。”虽然是一个平静的语调念了出来，但千夜怎么觉得里面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捏。呵呵，错觉错觉～

    终端机啊，什么，终，端，机！好你啊，小空，这个月你都弄坏了我7台终端了，说过不要啃不要挠，你咋就是记不住捏。呵呵，我觉得自己在肉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狐爪夺机，千夜看着奄奄一息的可爱小终端默默流泪，这可都是钱啊，空空。很好，这个月你没有肉吃了，嗯，这次绝对不可以姑息，卖萌也不可以！我发四！

    好吧，又是一阵狐飞狐跳之后，千夜终于想起了正事。

    ……

    我所希望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寂静的黑暗中，深埋的种子不停的吸收养分，待它破土而出，绿色的枝桠必将伸展至这世界的每一片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