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若能为光》第30章 k 王者的羁绊 14

    ——失去爱人的这个世界上，还能开出什么颜色的花呢？

    黄金：威斯曼

    真美啊所谓的新世界

    小白：嗯

    黄金：就好像我们曾经梦想的那样

    小白：嗯

    黄金：闭上眼睛真可惜啊

    小白：……嗯。

    那个人，在经过九十六年的风雨后，终于还是走了。那个站在御柱塔顶端的黄金之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东京上空的飞艇上，在挚友的陪伴下，最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千夜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兔子爷爷的最后一面。苍老而温暖的大手磨砂着幼嫩的脸庞，正如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尊贵的老者一样，严肃冷漠的面孔之下是放纵般宽容和温柔，那种仿佛来自灵魂的熟悉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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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像…千夜？”那个尊贵的王肯定地说道，异常高大的身材给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啊，如果没有同名的话，那么的确是我没错呢——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小小少女微笑着回答道，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对面之人只是慈祥的邻家爷爷。

    “放肆！知道吾的身份还敢如此无礼。”没有丝毫对于晚辈的留手，属于王的气场释放至整个房间，这位御柱塔的主人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小孩子才只是刚刚接触到王的世界而已。

    “啊咧，果然是黄金之王的做风呢，不愧被称为最强的王者。”故作玩笑的语气下是暗自打颤的膝盖，还不纯熟的赤色灵气疯狂地在体内流转，然而却如杯水车薪般转瞬即被吞噬。啧啧，这下可不妙呢，难道是把尊没有来参加述职会议的账算到我头上了？嘛，看来下次又有理由去出云那里求安慰了。不过现在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啊，数以亿计的神经元在大脑内快速地传递着电波和信息，按照刚才的力量输出频率，自己最多还能坚持40秒。也就是说，必须要在两句话之内引起这位王权者的兴趣，只能赌一赌了呢。

    “那个，黄金之王，如果是规矩啊秩序啊什么的话，我可是天天听我家老哥唠叨个不停呢。所以……”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加速下落，滑落在白色衬衫上渐渐晕染渗透，眼前的小萝莉却依旧是一副安然自若的神态，黑色的星眸里闪烁着和那个腹黑尼酱如出一辙的自信和优雅。“……所以啊，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我真正想说的是——御前也到了安静享受生活的时候了呢，无论多么强大的王，说到底也是优秀一些的普通人而已。时间总要不断流逝，这个时代，可是注定属于我们这些年轻人呢。”

    “强词夺理。”听到这种直白又大不敬的话，国常路大觉故作严厉地给出了评价。但下一刻却是转阴为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总是板着的严肃脸孔突然柔和起来，倒是让一旁的兔子们都呆愣了片刻。［卧槽，我家老大那个死面瘫竟然还有笑这种表情，兔三快看看我不会是病了吧。］［呃，我想咱们一定是眼花了，对没错，就是这样。］［不，兔九，我觉得咱们首先要想想怎么安全活到明天……］此处忽略千字刷屏。（想不到你们竟是这样的兔子-_-|||）

    “不过，勉强合格了。”随着房间里的威压瞬间消失无踪，硬是凭着一口气坚持到最后的千夜也终于艰难地挤出了微笑随即放心地陷入黑暗之中。不出意外地接住晕倒在怀中的小家伙，国常路大觉畅快地大笑起来。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子啊，调皮胆大不肯服输，看上去没大没小却总能抓到要害，总是能让周围的人又爱又恨。只是啊，时光匆匆，这把老骨头又能陪伴你多久呢？至少在老夫还在的时候，且护你肆意无忧。而剩下的——千夜，在这美丽的世界里你总会遇到新的同伴，忘记那些陈旧的记忆建立新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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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的警示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立体投影的病情显示器也在刺眼的闪烁之后相继消失。

    “——爷爷！”……中尉。最后，你还是一个人先走了呢。一大一小紧握的双手无力地垂在病床上高大男人的胸膛，时间终究会带走一切。床边的白色身影从头到尾都没有落泪，除了最后那句不受控制的呼喊。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就算最后失败也不必伤怀，因为早已拼尽全力。黄金之王，你给教我的智慧和坚强，千夜这一辈也不会忘记。为了这美丽的新世界你已经付出了太多，剩下的，就放心交给我好了。呐，国常路大觉，你所希望的未来，即是我要拼尽全力到达的彼方。

    修长而略显冰凉的大手安慰性地抚上低垂的小脑袋，黑色风衣的少年无声传递着同样的悲哀和感动。一年前于学院岛死去的伊佐那社…或者说威斯曼，在事发后被黄金之王回收并带到德国重新修复身体，最终凭借白银之王「自身不死」的属性再次苏醒并且重新回到这架飞艇上。

    “……白银之王。”闷闷的声音从埋在床边的身影中传来，只是一年的时间里这个孩子已经亲眼目睹过四次王者不，是朋友和亲人的逝去，就算没有表现出来，内心里也是十分痛苦而自责的吧。

    “那个，千夜酱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小白就好了。”掩饰起挚友离世的伤心，作为这里唯一大人的伊佐那社还是挂起了自己的招牌性微笑。中尉，就如同你走到了最后一般，我也向前迈进吧。

    “小白……吗？果然真正的白银之王有着意想不到的宽容呢。”那个孩子这么说道，突然而来的低沉语气让时间都静谧了许多。“小白，我一直都有种模糊的感觉。你…阿道夫·k·威斯曼，认识以前的我对吧，爷爷也是，早在我们初次相遇之前。按照时间来推算，除去独自漂泊在天上的七十多年，又要和爷爷的时间吻合，那就只能是二战中盟国相会的那段时期。作为日本军官的中尉，还有作为第三帝国科学家的你。……对吗？”

    宽敞的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银发的王者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安静地站在床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高空的阳光愈发地金灿而耀眼，在白色的地板上勾勒出少年被拉长的影子。

    “阿里嘎多，小白，还有中尉。就算我依旧无法回想起来，但是，就这么理所应得地享受着你们的纵容和保护，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很狡猾呢。”白色的小身影缓缓站了起来，调皮的光点倾洒在素雅的裙衫上，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明亮的信念，伸出的手掌仿佛是带着丝丝悲哀的气息。“所以呢，小白，我们还是成为对手吧。在见过那个人之后，我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换一种方式的话，说不定问题就会有截然不同的解法。如果每个人都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那就不用一次次地依赖所谓的强者，也就不用一次次地去面对无法避免的悲哀。怎么样，很美好不是吗？”

    是吗？千夜……想要成为我的对手呢。琥珀色的宝石里光辉流转，这位初始之王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度。温柔勾起的嘴角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忧无虑，不过此刻却是多了一份责任和深思。说得也是，小千夜长大了呢，已经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作出决定，明明是很开心的事。但是，稍微有些不安和惆怅呢，千夜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绿之王联手。那么……

    “那么，再次在地面相见时，我们就是敌对的阵营了呢。”斜阳夕照的时光里，两只手掌紧握在一起，伊佐那社记得那个孩子曾经这么微笑地说道。

    那一刻，星眸如墨，笑靥如花。

    那一刻，时光微冷，岁月微暇。

    飞艇下层露天的观景台上，阵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将银发少年的黑色风衣高高扬起又吹落。不断翻腾的衣领，从未改变的灿烂微笑，这位漂泊七十多年的王者终于闭上眼睛背靠栏杆，勇敢地敞开了双手。想到最后拥抱时那个孩子瞬间的呆萌，伊佐那社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千夜，就算知道我们以后会是对手，でも，果然还是忍不住想将这份力量赋予你呢，至少……可以不会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受伤了。

    中尉，就如同你走到了最后一般，我也向前迈进吧。这次绝不逃避，直面一切给你瞧瞧。这是第二次从天上降临地面，但这次与被推下去的那时不同。这次凭借的是——我自己的意志。

    舞台已备，众王归位。再次聚首的王者们，到底会迎来怎样的命运呢？

    檐下的花儿静静地开放，静静地凋零，正如这周而复始的年代之记。

    不知不觉间，那场黄昏的学院岛事件也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新任的赤之王再次产生，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喜欢那些红色玻璃珠的精致小萝莉。远赴德国的草薙出云也赶了回来，吠舞罗的大家为了共同的守护重新聚集到了一起，真好呢。

    老哥还是一贯的忙碌，或者说是更忙碌了。毕竟那个腹黑的家伙可是从以前起就精心筹划着怎么一步步扩大权利呢，现在只是开始行动了而已。司法，警视，交通，医疗……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事件每天源源不断地向户籍科涌去，每一次去scepter4都能看见伏西米一脸不爽地从车上搬下大山般的文件。嘛，既然哥哥这么努力，身为妹妹就只好到一边偷懒了捏。

    ——当然是说笑了，毕竟「非时院」可没有这么不堪一击。作为唯一的少主，千夜自然要肩负起运作整个氏族的责任。先是暗中举行了国常路家主世代的密葬，随即在亲卫队的协助下开始接管各项机密事宜，包括不少之前一直隐藏的灰色产业。真正接触到全貌的时候，千夜才震惊地发现「非时院」的势力完全超过了她原本的想象。这个国家看似有着七位王者，但其实都是由黄金之王一人暗中控制，就连青之王都只是徘徊在权力边缘。真是麻烦呢，看来自己有的忙了。对外严格封锁消息，停止一切非常规行动，对内则是彻底地清理和换血，以绝对武力镇压所有异议。所以说啊，做为一名合格的王远远比你看到要困难得多，尤其是在手下都是各行各业精英的黄金氏族之中，稍有不慎带来的就是整个国家的巨大损失。嘛，这算不算是自己也体验了一次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恐惧了呢，少女忙里偷闲地想到。

    “少主，jungle那边来的信函。”还是一贯的严肃死板，高大的面具青年恭敬地半跪在地板上。

    千夜无奈地摊开酸痛的手臂，没办法，这只兔子被爷爷□□的太好了，不论怎么命令都是这么规规矩矩一丝不苟。还有，最重要的是和自己自由民主的画风完全不搭啊掀桌！

    收起脑中的小剧场，千夜接过所谓的密信支着下巴看了起来。呵呵，流酱这是有多悠闲，居然辣么正式地邀请自己去吃饭划掉商谈。哼，不去～上次辣么诚恳地请小流帮自己批文件都不肯答应。（……这个，流酱绑着束缚带根本没有手啊蠢货）等等，这次是大师姐亲自下厨哎，绝对要去要去啊～

    看到自家少主一脸迷之痴汉样，兔子扶额表示你可以完全不用纠结的，因为——混蛋你每次都会把文件丢给我自己出去浪啊！下次再相信这个小恶魔他就剁手，嗯，绝对不能再食言了。

    “……少主，之前那件事，我们就任由他们在御柱塔胡来吗？”憋了许久的兔子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七釜户御柱塔可谓是黄金之王权利的象征，如此随意地让给其他氏族作舞台未免有失威严。

    对于兔子的话语千夜并不意外，或者说正在意料之中。“嘛，我还以为兔子会更早就问出来呢，没想到还是有点小失误。”之前的那件事就是指安娜被绿组抓到御柱塔随后成王的事，虽然当时自己人在飞艇上但还是吩咐了兔子们保持待命。嘛，虽然回来后看到一片残骸瞬间石化，但是……随后对可爱的小流连坑带骗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合约表示不要太开心的说。恢复正经的黑发少女漫不经心地用食指转动精致的信封，这种东西只要找到中心的平衡点就可以保持永恒的旋转，正如这世界一样。“呐，兔子，你的实力最强能到什么地步？”

    “……王下无敌。”果然谦虚了，真正的兔子可是完胜大师姐的存在，不，或者说连老哥都很难拦下来。但是，只是这样的话……“只是这样可不够呦，兔子。11岁即成王的比水流可是超越你想象的强大，虽然使用能力的时间只有15分钟，但却是可以比肩黄金之王的名副其实的王者。”

    看到兔子一闪而过的担忧，千夜只是笑了笑又恢复一贯的自信。“但是，小兔子，不用那么担心呦，我可舍不得让你们成为失业大军的一员。这次和绿之王的结盟，获利最大的是我们才对。”墨色的星眸里似乎盛满了整个夜幕的星辰，闪烁其中的璀璨流光突然让青年有了莫名其妙的安心与依赖。作为兔子的他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从最开始自己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相信她，追随她，保护她，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而另一边接受到星星眼的千夜莫名其妙地盯着瞬间狂热的兔子……那个，她还没开始解释呢这小兔子就秒懂了，果然爷爷教出来的人都比较高智商高武力吗？请忽视我内心的凌乱……

    她之前说得没错，这次「非时院」放弃了宗像礼司而选择和比水流结盟的确是慎重考虑过的。绿组整体实力要超过其他氏族，不论是武力值max的干部还是数量众多的低级成员，这是前提；jungle自身强大的数据信息网络，宛若盘根错节的树枝将所有现代人牢牢捆在了一起，政府官员，军队高层，明星，作家，律师……等等，只要使用网络就会留下痕迹，非时院不能失去对这些人的控制，这是利益；比水流的梦想是给所有人保护自己的力量，与自己现在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是共通点。所以，不论怎么看，代表权力与地位的「非时院」与拥有人心和力量的「丛林」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

    伸开的手掌上，不同颜色的灵气争相斗艳地跳跃着。赤，无色，黄金，白银，还有最新获得的绿，五种颜色交相辉映，在明亮的灯光下美丽异常。

    呐，小白，所有的王者，最终都注定无法并肩同行吗？

    每一天，都有新的事情在不断的发生。欺负赤组的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名为jungle的社交网站迅速走红，青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了裂痕，暴力的吠舞罗和忙碌的scepter4暂时达成共识，狗郎和猫儿还在坚持不懈地寻找小白，以及——白银之王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第一王权者伊佐那社、第三王权者栉名安娜、第四王权者宗像礼司于矮脚桌会议上达成同盟。

    新一轮的战争，注定无法避免。

    ——若将这世界比作游戏，我想创造一个让所有人都成为主人公的游戏。从这一点看，宗像千夜，我们才是最为相似的人で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