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分节阅读43

    我猛然惊觉那东西原来在房梁上!我反手抓住了脖子后面那根玩意儿,摸上去又湿又滑,像条黄鳝一样,我抓了一手的粘液,却没法用力将它扯断。

    小白怒吼一声,顺着我腿飞快爬到我肩上,一口咬住了那根黄鳝。黄鳝蓦然松开,我在落地前做了个下蹲,勉强没有摔倒。闷油瓶已经反应过来,伸手拦了我一下,甩手把短剑射了上去。

    剑身钉入木梁,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就像是猴子的那种声音。上头似乎是一阵撕扯,很快就没了动静。

    那东西应该受了伤,但是逃脱了。

    暂时安静下来,闷油瓶上来摸了我一下,确定没事,转身去寻找可以点火的东西。我这时才发现这个屋子应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全是蜘蛛网和灰尘,刚才被吊上去在半空撞了一头的蛛网。我使劲撸着脸拍去灰,那种被覆盖的感觉糟糕透了。

    闷油瓶找到了打火石,在角落里找了一堆破布,点着了,扔在屋子中间的地上。

    我们前后兜了一圈,这屋子造型比较简单,一座石砌的矮房,就两间,一个生活间,一个起居室。也没有什么家具,就起居室床边有一个抽屉柜。我们把抽屉翻了一遍,翻到一张破了膜的证件。

    证件上盖着风陵渡旅游区的红色钢印,是一张工作证。左边贴一张两寸的大头照,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年男人,脸很干很瘦,又黑,像个干瘪没了水分的地瓜。右边的姓名栏里写着:赞巴索仁,职务是渡船人。

    看来那个旅游区管理员这一点倒是没骗我们,这村子确实有赞巴这么个摆渡人。我们还歪打正着地潜入了他家里。

    但是,这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个是管理员的态度前后不一,另一个,如果他们很顾忌我们来找赞巴,那为什么任由我们进了他的房子却不进来阻止。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房子里好像根本没人住。

    我还在抽屉里翻着,试图再多找些信息,闷油瓶一把抓住我手臂,示意我往后面看。

    门槛进来的地上有一条水痕,一直拖曳到床前。床前的地上则是一大片湿迹。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很肯定地面一定是干的。否则,我和闷油瓶应该先注意到这种不寻常的湿痕。

    显然是在我们翻箱倒柜这短短几分钟内,有什么东西进来过。这种连闷油瓶都无法察觉的快速和身手,确实让我非常吃惊,甚至是惊恐。

    看地上这条拖痕,那东西的体积不算小,至少也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么大吧。

    闷油瓶示意我不要动,然后他站起来,朝那张床走过去。

    某种程度上说,那不能称为床,只能说是炕。因为这是在地上直接用泥巴堆起来的,夯实拍平,长年累月泥巴都干了,就变成了一张床的样子。炕上面散落着一堆干草,闷油瓶上去把草清理干净,招手让我过去看。

    炕的另一边是跟墙和在一起的,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泥炕上有一个扁口的洞。刚才地上那条湿痕一直拖到洞口,显然那个东西下去了。

    小白从我肩膀跳下去,凑在洞口嗅了半天,忽然用两个前爪在洞口扒拉起来,扒掉一些土之后,脑袋往里面一冲,卡到肚皮。它后腿嗤嗤蹬了几下,就钻进洞里去了。

    洞里传来落水声,听着还有些高度。紧跟着水声激烈起来,好像打起来了,一阵厮杀的水花四溅。我挺担心小白,又完全没有办法。这土炕几十年结结实实,想要凿开都费劲。

    很快小白就上来了,湿漉漉地两只前爪扒住洞口,死命地要挤出来。但它脖子里缠着一条黑色的东西,似乎正在把它往里面拖,小白没办法摆脱它。

    我赶紧把小白拖上来。没想到下面那东西力气大得惊人,我跟拔河一样拔了老半天,小白来来回回地卡洞,急得叽叽直叫唤,等我把小白拔出一点,闷油瓶直接一手抓住了那根东西,一股脑地把它从洞里拖了出来,在硬泥炕头狠狠掼了几下。

    那东西被扔在地上,大概被摔晕过去了,静静地待了两秒。我还没看清它的样子,忽然就斜着打起转来,飞快地退到另一边墙角里,竖起来跟我们面对面对峙。

    这时候我才有功夫看清它。但不知该怎么描述它。

    以下请想象:那就像是一条站立起来的大鲤鱼,只不过整体比鲤鱼大好多,有一米多高,一个十来岁孩子那么大。它的身上也不是鳞片,而是像沙皮狗那样层层叠叠的皱皮。原本是鱼嘴的地方,长了一张类似人脸的东西,五官俱全。

    那张脸也是皱皱巴巴,因为皮层下垂,眼睛都成三角形了。原本是耳朵的地方,垂下来很多像章鱼一样粗细不一的触手,有两支触手比它的身体还长,就那样垂地撑着,导致它移动的方式很奇特。有点像鱼在游动,又像是长了脚在跑动。

    我被眼前这个怪异的物种惊住了,闷油瓶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才反应过来。

    他说,是赞巴。

    他这么一说,我一看没错!光看那张脸,虽然皱得非常吓人,但确实跟我们刚看过的那张照片很像!按比例还原到人脸的话,就是赞巴本人!

    这个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小花打电话来了。

    第58章 chapter (58) 西王母

    小花这个电话来得不是时候,眼前对着这么个长了一头□□的物种,我哪有开小差的心思。但我知道小花肯定是有重要信息,所以还是迟疑地接了。

    “吴邪!你身边有外人吗?”小花的口气听起来非常急迫,但是这个地方信号很不好,呲呲的干扰音有点严重,加上我没法集中精力放在电话上,轻轻啊了一声示意他讲。

    那头却突然没声音了,我想着等这边安待下来再打回去,准备要挂,忽然小花没头没脑地蹦了一句:“吴邪,我很想你。”他还在说着什么,我急急先挂了,心说花儿爷心情好,拿我来消遣啊?

    闷油瓶这头,起先赞巴没有动作,双方都只是僵持。没成想小白这个爆脾气直接杀入敌阵,扑过去冲着赞巴一阵狂咬。但小白体型太小,嘴上是占了便宜,咬着赞巴的脸撕扯,但赞巴那一头触手卷巴卷巴就把小白汆成一个球了。

    赞巴脸被咬住,顿时刷新了狂怒值,脑袋后面触手乱舞,冲着我和闷油瓶射出几股液体。我们俩没有武器在手非常被动,闷油瓶伸手拉住我往旁边滚倒,避开了赞巴的喷射。

    泥床被赞巴喷到的地方很快消融了,凹下去一块块。我去!高压水枪自备强力生化杀伤性武器!我立即想到小时候掉在作业本上一只甲虫,我用铅笔戳了它一下,结果被它尾部喷出的汁液射得手臂灼伤,像长了一片雀斑。再看看赞巴那么多触手,它要是一齐喷射不成了暴雨梨花针?

    我看了看闷油瓶,就算身手再好,要徒手对付这么个东西也有难度。闷油瓶又是那种不要命的,我可不希望他拼得两败俱伤。

    我顺手操起一只凳子扔了过去,趁赞巴注意力都在前方,从侧面朝它扑了过去,也不管扎不扎手,抓住它耳朵的鳍想把它摔到地上。没想到这东西稳定性良好,竟然只是被掰了一个趔趄,用一个诡异的侧转反过来贴着我,触手快速缠上来,把我捆在它胸口。

    我猛地给了它一个头槌,撞在赞巴脸上。那张皱巴巴的脸瘪进去了一大块,然后,又跟充了气一样,慢慢地鼓出来。

    混乱中我只感觉小白的小短腿在我身上拼命蹬,然后我的嘴里突然钻进来一条湿滑的东西,直奔着我食道往下钻。我惊恐地作呕,疯狂地用脚踢它,却都像踢在冰上滑开了。那些触手越来越多缠上来,更多触手往我嘴里钻,眼看就要把我捅穿了。

    闷油瓶突然出现在赞巴身后,我只觉得赞巴往前一冲,发出了一声尖叫。捆住我的触手又开始疯狂地回抽,朝闷油瓶奔去。我一下子落地,滚了两圈,手够到刚才扔的凳子,抓起来对着赞巴劈头一阵乱砸。砸到凳子散架,赞巴的头已经烂了。

    赞巴倒在地上抽搐,触手还在乱舞,一部分缠住了闷油瓶的手臂。我爬过去帮他把手抽出来,才看到他的手穿透了赞巴后心,带出来一股股黑褐色的血。闷油瓶拎起赞巴又朝地上磕了两下,那些玩意儿才消停了。

    我们俩都脏得要命,浑身一股粘稠湿滑的液体,就跟在甜面酱里沾过的脆黄瓜似的。闷油瓶还好,我简直是惨不忍睹。衣服头发沾满了粘液不说,满脸满嘴巴都是腥臭的味道,食道口都像被糊住了。刚才情急还没觉得,现在一想到那些触手在我嘴巴里的情形,我——立即就转过头冲地狂吐起来。

    小白脏兮兮地蹲在我前面,似乎是想跳我身上来。我一边吐一边伸手阻止了它,别,毛都粘一起了,又腥又臭好恶心。

    等我吐完,闷油瓶拎着赞巴的尸体走到门口,“我去找管理员。”他试着推了推门,马上就有一阵□□扫射过来,伴随着无数箭头钉在门板上。

    看样子还真想把我们困杀在这里。

    我明白闷油瓶的意思,不管是赞巴的事,还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当然还得问这里的人,管理员看样子应该是最有地位的一个。现在已经闹成这样,我们也只有硬上了。

    我想了想,把窗户顶开一条缝,让小白钻出去引开他们注意力。小白倒是很聪明,跳到灌木丛里,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抖着树丛往后山跑。枪手和□□手立即追了出去,留下两三个看守。

    “吴邪,拿着剑。”

    闷油瓶关照我。我垫着凳子拔下房梁上的短剑,跟在闷油瓶身后开门出去。

    看守的人手里都拿着□□,看到我们出来,显然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向我们投掷标枪。闷油瓶迎面走去,躲也不躲,直接反手接下两支,再一个侧身踢飞一支。那两支标枪在他手里打了几个旋,脱手朝对面飞去,梆梆地就砸倒两个。

    闷油瓶走过去把赞巴的尸体丢在地上,另外一个看守一屁股瘫地上,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哆哆嗦嗦往后爬,乱七八糟嚷道:“你、你、你别过来!你们碰了赞巴,会传染疫病!会死人的!”

    闷油瓶蹲下身,按住他的腿把他拖了回来,我趁机上去把短剑架在他脖子里。我们俩一碰到他,那家伙吓得尖叫,闭着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竟然不敢来推我们,把我都逗笑了。闷油瓶淡淡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意识到这种情况下傻笑很不符合气氛,赶紧板起脸来,装黑社会。

    “赞巴为什么会这样,风陵在哪里。”闷油瓶单刀直入,语气是很轻,但那种酷霸狂帅拽的气质简直迷死人了。

    那个家伙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不去问丹朗!我就要被你们害死了!他们会把我烧死的!我家里还有妈妈妹妹怎么办!”

    看他一边哭一边唔哩哇啦惨叫,我一时也不忍心了。闷油瓶问:“丹朗是谁?”

    这时候村子中央一堆火把快速朝我们靠近,一下把我们围起来。有人发出惊叫:“赞巴死了!他们把赞巴杀死了!”

    有人排众走出来,向我们走近几步,正是那位旅游区管理员。他一看到赞巴的尸体,脸色就变了,手指来回地指着我和闷油瓶:“你、你们!”然后他长叹一声,“你们杀了西王母的使者,我们守陵一族,就要被疫病反噬了!”

    听得我一头雾煞煞。他们不是守的女娲陵吗,哪里又蹦出来的西王母?

    落在我们手里的小子抖抖地朝他爬过去,喊着:“丹朗救命!我家里有妈妈妹妹,我不想死啊!”

    闷油瓶这时候却非常镇定,他站起来,对丹朗说:“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们,你所说的应该有办法解决。你们所守护的风陵,那里不是有治病延寿的方法吗?”

    丹朗冷笑了一声,摇头:“这世上,从上古到今,从不缺你这样痴懵的人。治病延寿的效果你已经见到了,就是赞巴这样的。你愿意去试吗?”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浑身起了一阵寒疹子,好不容易止住的恶心感又泛上来了。一想到要变成赞巴这种造型,我还是觉得做个平凡的哑巴比较实在。

    闷油瓶似乎也被丹朗的话震住了,但他只是停顿了两秒,看了我一眼,就说:“我愿意试。”

    这回换丹朗说不出话了。他看了看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叹气道:“现在你就是不愿意也不行了。你们闯下这祸事,我不能就这么放你们走。为了我们一族人的性命,你们必须把赞巴带回西王母,净化他所带出来的疫病。”

    闷油瓶点了点头:“我们需要一些装备。”

    既然达成协议,丹朗也待我们客气了很多,把我们安置到被我和闷油瓶挟持的小哥家里住。丹朗似乎是怕我们跑了,派了人把贡布家围了起来,虽然我对此感觉不太舒服,但是折腾了一晚上能洗个澡吃点东西,也算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丹朗来了一次,说他会带两个年轻力壮的族人,做我们的向导。因为只有他知道怎么才能找到风陵。

    他告诉我们,他们守陵族训上说明了传说中风陵的风姓一族确实是女娲一族的后裔,也被称为西王母。因为在上古时代,西王母是一个地名,是对风陵所在地的一个统称,后来才逐渐变成为对其种族首领的称呼。因此女娲和西王母是一本同源,根本就是同一个种族。

    丹朗还告诉了我们赞巴的事。

    赞巴在一次景区摆渡游客的时候在潼关河段遇到风暴,被卷入水下,失踪了大概一个月。人们都以为他死了,却没想到他突然又出现在村子里,说是在水下见到了西王母,西王母助他返回村里。赞巴回来后,村里一开始是牛羊家禽连续发瘟疫死去。过了一年以后,开始不停地有人染病,都是住得离赞巴比较近的人家。等到人们开始觉察出异样,赞巴已经变成了我们所见到的样子。

    “是时候做一个终结了。”丹朗说了这句话,告诉我们隔一天出发,叫我们做好准备,然后就回去了。

    送走了丹朗,闷油瓶去铺床,我愣愣地坐在桌子旁回味丹朗说的关于西王母与女娲同宗同源的事。突然想到小花跟我提过他手上关于龙门禺疆的线索,就是传播灾疫的西王母一族后裔。如果丹朗说的是实情,那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鱼尾戒,其实根本不在龙门?而是在风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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