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分节阅读42

    我惶然竖了起来,却发现闷油瓶不在身边。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直接跳下床往门外跑,这个混蛋,不会又把我丢下了吧!难怪昨晚一整晚都在献殷勤!

    于是在走廊上迎面撞到闷油瓶的时候我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身上只穿了寺僧的长布衫,光着脚,还没穿内裤。一副赶着去抓奸的猴急样。

    闷油瓶看到我这样有些吃惊,“吴邪,你在做什么?”

    刚才那副雄赳赳的气势不知怎么就哧溜了,老子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呃,羞耻。

    没错,是羞耻。如果你们觉得一个一八一五大三粗的汉子羞赧起来非常逗逼,请尽情脑补。反正我这时候才尴尬地感觉到下身那真是,自由飞翔,还透心凉。我还不知道怎么跟闷油瓶解释。

    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拦腰把我扛肩上了。回屋里直接摔床上,而后从衣服兜里拎出来一只睡得吹鼻涕泡泡的狗东西——小白。

    我大为惊奇,问他哪儿来的。闷油瓶说,昨天夜里来扒门的,今早就在门外捡着了。他把小白放在我手上,说了句,你喜欢它。

    对于闷油瓶的宽宏大量我非常感激,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比划,我还喜欢你。

    他眉毛跳了跳,“哪个多一点?”

    我手指了指小白。闷油瓶轻轻笑了一下,伸手过来顺了顺我头发,“你高兴就好。”跟着问,“还睡吗?”

    我摇摇头,睡得比不睡还累,不睡了。

    然后他说,“我们要走了。”

    我愣愣地啊了一声,问,是小花那边有消息来吗?他摇头,拇指放到我喉咙上,轻轻地蹭了蹭,“去风陵渡。”

    闷油瓶向来是那种说话听不出悲喜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也跟平常一样淡然,但我似乎听出他势在必行的坚持。我懵然想起我追着他在雪山里将近失明的那时,他也是一样坚定简短地告诉我,你会看见的。如果你看不见,我会让想办法你看见。

    眼下,他当然又是在操心我不能说话这件事。

    接着闷油瓶告诉我,他听寺里的人说,黄河风陵渡那里有个村子,居民都很长寿。他们那里的人如果病重,会找专门的巫师。巫师用某种仪式把人带入水下,上来的时候病人就跟新生了一样什么病都好了。

    我想象着闷油瓶三八兮兮地去跟寺僧打哈哈套消息,打心底里觉得这个人真神奇。明明就是个面瘫,可是到要运用演技的时候,他还真的学谁像谁。看来张家人的演技也是必修课。

    不过他说的这个事也太玄乎了。我摆了摆手,比划:巫师什么都是蒙人的吧,谁知道他是不是带下去一条狗,带上来一只猫?

    闷油瓶却非常认真,“吴邪,答应我,试一次。”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我打消了拒绝的念头。他说:“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我。吴邪,不要让我抱憾。”

    他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其实闷油瓶还是很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最不忍心的,就是拖累他。如果说我不能说话这个事让他觉得很遗憾的话,那我就必须想办法解决。再一想,小花之前说鱼尾戒的线索是从黄河龙门渡口开始的,既然在一个方向上,那我们先去风陵渡,等收到小花的集结号再去龙门也未尝不可。

    于是我们拾捣拾捣就上路了。先是租了辆牛车出山,坐小黑车到酒泉车站,再坐车前往风陵渡。其实给闷油瓶消息的人也不知道那个有巫师的村子叫啥名字,只知道那个村里子全村的人都姓风。他们从不与外姓人通婚,都是自己族内解决。

    我心说好了,几千年近亲繁衍,那里村民如果不全是一个歪脑筋能够毁灭世界的极智者,那会不会满村都是流着哈喇子的白痴。姓风,还真是好姓,整个疯一样的村子。

    我们捣腾了几天,终于到了风陵渡。见鬼的是风陵渡现在是个旅游区,我们在周边来回兜了一遍,根本没有那个传说的那个风姓村。幸好我在西安倒车的时候买了几包烟,这时候去给旅游区工作人员递了一包,闷油瓶就瞬间进入了“西北大学考古专业研究生”的角色,跟那位工作人员交流起旅游区的历史文化背景来。

    没想到这五十来岁的家伙是个伪学派,除了会说“咱这渡口可得追溯到上古三皇初始”,具体谁是三皇也说不清。在我越来越掩饰不住的抽搐表情中,那家伙终于缴械投降了。他讪笑着告诉我们,这渡口有个老头叫赞巴,超过一百岁了,是老早以前渡口的摆渡人,知道渡口一个世纪内的变迁情况,就住在附近村子。

    我把最后一包烟也给了他,他才把赞巴所在的村子告诉我们。

    事不宜迟,我和闷油瓶立即动身去村里。

    村子还在渡口上游段,我拿着那家伙给的地图比对了下,风陵渡在黄河向东拐弯后比较平缓的地方,而赞巴的村子正好在黄河东拐的拐弯处水流最大,地势最险的地方。那个村子叫西王村。

    离风陵渡越远,环境越原始,有的地方甚至连路都找不到,需要在密林里穿行。闷油瓶在前面开道,我跟在后面。尽管这样还是不断有两旁的大叶子啪啪啪抽我脸上身上,等我们灰头土脸地从林子里钻出来,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荒郊野外连盏路灯都没有,黑憧憧地只能看到下坡树丛里匍匐着一团一团黑影,有几处黑影透出火光。看着有个村子该有的人样。

    我和闷油瓶停下来沟通了一下,决定假装成迷路的旅人,找个人家投宿。然后就可以这样那样,不着痕迹地打探消息。

    我们相互点了点头,依计行事。

    夜很黑,入村的泥地堆满了枯叶,踩上去擦擦有声。我们越往里走,越觉得整个村子异常安静,完全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风声,飞禽走兽的声音,完全没有,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我往前望去,怎么感觉村子东西两处的火光看着像两只发光的眼睛,中间黑漆漆一片好像一张很大的嘴,而我们所走的这条道,就像一条拖出来的舌头。

    黑暗里,闷油瓶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的,似乎他也直觉到这里有些诡异。他说:“不管发生任何事,记住待在我身边。”我的手则更用力地回握他。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有灯火的人家,来应门是个小男孩,大概十来岁。听说我们要投宿,碰地关了门。我们正愣着,又来开了,招呼我们进去。

    家里年纪最大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叫德莱。其他七八个孩子,有男有女,从十几岁到四五岁。闷油瓶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德莱让最大的一个妹妹弄了点东西给我们吃。跟我们说可以睡一晚,但是第二天必须走。

    从德莱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对陌生人似乎很抗拒,有点小心提防的意思。这么一来,我们要找赞巴的事,还只能今晚就落实了。

    闷油瓶继续假扮西北大学考古系研究生,说我们来此其实是听说有位叫赞巴的老摆渡人,想采访他,了解关于风陵渡的历史文化。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德莱忽然挥了挥手,方才来应门的那个男孩突然吹响了一个挂在脖子里的口哨。那种哨音声线细得像一根针,直往人耳朵里钻,钻进去,又爬到脑子里,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外面一阵嘈杂喧嚷的人声,一下子围住了德莱家的房子。吹哨的男孩把门打开,冷冷瞪着我们说:“出去!”

    房子外面火光透亮,黑压压站满了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少数人拿着火把,大部分人都拿着各式武器。火光里我只看到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有眼睛里凶狠的目光看得出来,今晚是约不起来了。

    屋子里德莱和他的弟妹们也都拿起了武器,闷油瓶抓着我慢慢地往外走。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蓄势待发,但依然尽量保持平静,如果能够全身而退,冲突显然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德莱站在门口,一只手指着我,说:“他是个哑巴!他们来找赞巴!”

    我被哽了一下,突然体会到了残疾人被人蔑视的悲愤。臭小子别落我手里,抽不死你丫!

    人群中有个人站出来,冷笑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们有别的目的!我见过考古系的学生,一个个灰头土脸,磕磕巴巴不会同人打交道。你们俩?长这个小白脸样,还考古!”

    我一看,驴蛋!居然是白天那个旅游区管理员!看不出来他还是有心眼的啊,暗戳戳给我们下罩子呢!他说这话满是歧视好么!能靠脸吃饭的就不能用实力说话了!什么逻辑!还有!死驴蛋白吃老子两包烟!

    闷油瓶伸手做了个安待的手势,刚要说话,他们中已经有人喊了起来:“不要跟他们废话!守陵族训:外姓擅入风陵者,死!”

    第57章 chapter (57) 风陵

    原来西王村住的是守陵一族。经过确旦那些事,我对守陵族完全没有好感,即便他们本身的命运确实令人唏嘘。

    不过因为这只笨驴这一声吼,我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

    旅游区管理员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现在这个风陵渡已经在地域上发生了变迁,很明显我们要找的是古风陵渡。而这个地名,我们在概念上被现今这个风陵渡所误导,理所当然认为风陵渡是指渡口。但是这里既然存在守陵族,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所指的风陵,是一座陵墓!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河水四》中提到传说中的女娲陵:“关之直北,隔河有层阜,巍然独秀,孤屹河阳,世谓之风陵。”古人把山南水北称作阳,正好是西王村所在的这个地方。

    闷油瓶之前打听到我们要找的那个村子,所有人都从风姓,巧合的是,传说中的女娲一脉,不也是姓风吗?另传说也有讲到伏羲与女娲既是兄妹,又是夫妻,那么这与风姓村亲近繁衍这一特性也符合。也就是说,我们所要找的那个风姓村,应该就在风陵附近。只要我们找到这个村所守护的风陵,就能找到那个神秘的村子了。

    或者说,所谓风姓村落,直接就是风陵吧。

    这个结论让我瞬间兴奋了。但是兴奋这种事容易阳痿,因为我很快发现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我们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一村的人守护的风陵在哪里。这个问题仍然要问他们,但是他们的态度表明了,要愉快地和谈是不可能的。

    况且眼前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和闷油瓶的人身安全。

    管理员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噤声。他冲围着路的族人点点头,那边就让出一个缺口来。“现在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走吧。如果碰到了这里的什么东西,今天就得把尸体留下。”

    手指着路,示意我们离开。

    闷油瓶抓着我的手,用力按了按我掌心。我趁乱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

    我心说好,先出去再说。

    而后我们俩就慢慢顺着人墙的缺口退了出去。退到最后一个人身后时,闷油瓶突然一手揪住一个,把他们往人堆里一推,然后抓住我飞快地往村子中心跑去。

    我这才恍悟,原来他打算硬闯!

    身后一片哗然,很快就有人追了上来。

    我们俩见路就跑,但是因为对地形不熟悉,很快村民就从西面包抄过来,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而且这个诡异的村子好像深不见底一样,我们跑了老半天都好像只在边缘打转。眼看着愤怒的族人很快就要杀过来,闷油瓶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后山跑,跑到半山看见一间破房子,闷油瓶直接踹开了门。

    房子里黑咕隆咚一片,我们猫着腰钻进去,掩了门闪到窗子边上。闷油瓶用手指拨开一条缝,望外边的情况。

    外面树林里火光憧憧,村民很快追到山上来了。但是到这间破屋这里,那些人突然停下来不再靠近,远远地大呼小叫。我隐约听着好像是在喊“他们进了xx家”,那样子却不敢追过来。闹了一阵以后,有人离开了,剩下几个还戳在那里盯着我们。我惊跳的心安定下来一些,靠着窗呼了口气。

    我正要问闷油瓶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忽然闷油瓶伸长手臂挡在我前面,与此同时,我直觉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监视我们。就是你明明看不到对方,但是能感觉到与之面对面,四目相接的那种来者不善。

    僵持了两秒,闷油瓶反手抓着我慢慢往前走了两步。闷油瓶或许还有比较强的夜视能力,但这种环境对我来说,根本是全瞎。其实屋外有月光,诡异的是在这屋里完全透不进光线。我心里暗叫糟糕,这种被动局面让人非常不舒服。

    闷油瓶慢慢蹲下身,我猜他在拔绑靴子上的短剑,立即意识到刚才一瞬间的感觉是正确的。

    屋里确实有什么东西。

    这时候我也高度紧张,下意识就想把手机掏出来照一下情形。忽然小白一下子醒来,龇牙发出了一种愤怒的闷哼,接着从我胸口一跃而出。紧接着就听到屋里凳子被撞翻的声音,小白蹿在角落跟什么东西撕咬在一起,一阵嘶吠翻滚。

    闷油瓶快速弹过去,对着那个东西一剑插入。但是应该没有插中,短剑钉在石墙上划开的声音非常刺耳。

    小白也停了下来,在我脚下不断发出警告声。

    闷油瓶在墙壁那里摸索,似乎是想开灯。我听见他拉了灯绳,但是屋里没有通电。

    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掉在我后面脖子里,紧跟着非常快速地在我脖子绕了一圈,一股巨大的拉力就把我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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