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No Offense无意冒犯》(韩娱同人)no offense无意冒犯分节阅读10

    “我知道了。”那边的声音低沉下去。似是情绪哽咽,却犹故作轻松道,“现在就好啦,脑缠粉如我也终于要退散了。不过……泰亨…哥,如果有一天我比赛赢了你,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

    即使通过万千光纤,金泰亨依然能感到他的小心翼翼。

    “这个愿望我现在还没想好,但肯定不会太过分的,我保证。”

    “好。”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仿佛很久以前,金泰亨就不再拒绝田正国的一切请求了。

    “时间也不早了。那……晚安,泰亨哥。”

    以一句问候结束掉这通短暂对话,刻意塑造的笑容垮得像哭一样。已行至巷口的田正国流连许久,终是转身离开。

    他随便走进一家蓝调点一杯最烈的酒。

    吧台上的清冷女歌手不抬头开口便唱:

    love is gone

    my love is over

    作者有话要说:  run dmc:著名黑人说唱乐队 走摇滚说唱风 东海岸代表人物

    最后两句歌词来自sistar-??? (坏家伙)

    ☆、只是喜欢,无意冒犯

    几乎彻夜未眠的金泰亨背靠墙根,眼睁睁任天际由灰变浅,绮丽玫红突破晓晨,渐渐幻化一派温良景象。屋外隔壁大婶一个劲催促小儿子上学的吵嚷,夹杂清洁老人扫帚掠地簌簌,还有日日清晨啁啾迤逦的鸟雀腾翅飞离枝桠的轻振。

    这城市的苏醒,于他,再熟悉不过。

    “泰亨,泰亨啊。”

    有人敲门。右手握拳,单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个指节咚咚叩响。

    屋内置若罔闻的金泰亨伸一个懒腰,活动几下四肢,仿若又是焕然一新了。只生活在今日瑰红色绵软的云端,永忆不起前夜糟糕梦靥。

    “泰亨啊,在家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富有吸引力。是任何嘈杂都掩盖不了的致命。应声去开门的金泰亨低头将表情埋进尘埃里。

    是他。一打开门,胸腔顿时被熟稔的松漆味道携裹。他似乎又长高了。习惯了夜的寒凉,一时间惊觉光线刺眼的金泰亨竭力止住泪腺,状若无事地单手遮在额前,连同此刻心情一起,隐没波澜不惊下。

    他的穿着风格较之三年前要美式街头许多。简约黑t,嘻哈中裤;扣一顶棒球帽,胸前挂粗银长链,裤兜依例揣两罐喷漆。几分雅痞,添几分随心所欲。

    南加州的阳光名不虚传,才三年便打造出一个皮肤古铜,更加热烈灿烂的郑号锡。

    待不及对方开口,远洋归来的郑号锡一下子抱住面前的金泰亨。于是犹如一瞬间被阳光暖洋洋拥抱,干燥而慵懒的触感。炎阳烘炙浓烈漆香,似要将夜里的湿潮尽数驱赶。

    “我昨天在你家门口一直等到晚上十点,电话也停机打不通。”紧紧拥人入怀的郑号锡深吸一口气,将语气埋进思念的侧颊,“泰亨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没在家。”

    “练板去了。”不知该推拒还是相拥的金泰亨犹豫再三,讪讪垂手而立。本欲解释的话语转几个弯,最终还是最无关痛痒的一个占了上风。

    “还在坚持滑板的我们泰亨真是厉害啊。”郑号锡感慨着,微拉开两人距离,细细打量一遍金泰亨,笑嘻嘻道,“泰亨你好像瘦了点,又没好好吃饭吧。”

    “嗯。”为什么他的语气好像彼此之间从未横亘着三年的空白。不明所以的金泰亨点点头,算作默认。

    “诶,怎么这么冷漠。你把我四次元的泰亨藏哪去呢?”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里一点都不欢乐,郑号锡半开玩笑地抱着他摇晃。莫名的慌张情绪好像这样也随之被摇晃到九霄云外。

    “要进来坐坐吗?”金泰亨顾左右而言他。

    “不了,我今天专门来找你回初中学校转转的。”深谙他脾性的郑号锡不再追问,转而又是一张灿烂笑脸,“我昨天在超市碰到教导主任,听他说学校翻新不少呢。”

    “嗯,好啊。我也好久没回去看过了。”

    轻声应和的金泰亨扬起脸畔,似要看清些什么。只可惜那个人逆光而立,模糊掉真切的眉眼。

    两个人一起上的就是附近的社区初中,没什么特别。两三栋教学楼,矮红色屋顶的食堂,不算富丽的礼堂,以及最喜欢的绿茵操场。

    “记得以前你老是下午自习时间在这儿练板,然后被巡逻的教导主任抓个正着。”倒着退步跑的郑号锡反戴帽子,活力十足。

    “还不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在学校围墙上乱画,主任也不会闲到每天下午在操场上巡视。”也被勾起回忆的金泰亨露出美好微笑,“你溜那么快,结果还是我替你背黑锅。”

    “事后我也请你吃拌饭了呢。”微瞪双眼的郑号锡再带风跑回去,“那一次多亏你,要不然一介涂鸦大神j-hope就要被三次记过,开除学籍了。”

    涂鸦大神j-hope。滑板大神v。

    初迷恋上hiphop文化,两个人商量着照嘻哈天王那样给自己起的江湖诨名,并且约定好以此名号叱咤腥风血雨;还坚持写在所有教科书扉页,执拗强调私下也必须这么称呼彼此。慢慢地似乎也成了一种习惯。直到后来v爷真的称霸国内滑板世界,金泰亨才恍悟原来真的中二太深。

    “好可惜啊,当年的大作都被刷掉了。”两人专程来到操场最偏僻的西南拐角,曾经最心仪的创作基地。

    “真是的,这么隐蔽的角落都不放过。”郑号锡皱眉,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我可是构思了整整三天才敢下笔,堪称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呢!”

    “好像一起的签名也没有了。”金泰亨蹲下身来仔细察看。暗红色的印记被崭新白漆层层覆盖,辨不出本来模样。

    “那应该是你第一次玩涂鸦吧。紧张得满手心都是汗,罐子也握不牢。”回想起那时金泰亨的窘迫,郑号锡不觉嚣张了笑声。“最后还是我帮你设计好图案,再教你画在墙壁上。”

    “有本事你来玩滑板啊。”骄傲如金泰亨,腾地一声直起身,瞥一眼仍笑意浓浓的郑号锡,言语戏谑。

    “警告你不要小瞧我郑号锡。”许是三年留美经历使然,郑号锡多了许多挑衅意味,“论平衡感我可不比你差。要比赛呢?”

    “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那么紧张干嘛。”顿感索然无味的金泰亨撇撇嘴,径自向前寻找曾经墙壁上共同的印记。

    可是,终究已经三年过去。他悄然望向一旁吹着口哨、恢复漫不经心的郑号锡。

    层层叠叠的时间一遍遍反复洗刷的记忆,三年过去,剩下的,唯有崭新白墙,以及满腹欷歔。

    他早该明了。

    “泰亨啊,你看!这两个单杠还在诶!”突然惊呼出声的郑号锡扯了金泰亨就往操场最西边跑,“还记得吗?原来我们在这比引体向上,输的人请喝汽水。哈哈哈哈你耍赖,最后还是我给你买了咖啡。”

    “明明是你先讲笑话才害我掉下去的。”当然无法泯灭这些美好回忆的金泰亨触摸已然锈迹斑斑的单杠,嘴角带笑。

    可忽而恍惚间,他却似乎听到清脆的易拉罐拉环声,而自己正停在冰箱前问,‘汽水还是咖啡’。那是第一次有人陪伴的宿醉的晨晓。

    “怎么又赖到我头上来了。哎一古,我们泰亨现在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了。”郑号锡凑上去亲昵地捏捏金泰亨的脸颊,“不过我说你真的瘦多了。走,中午请你吃你最喜欢的韩牛。”

    ‘我带哥去吃韩牛怎么样?我知道有家店味道一级棒!’

    措不及防念及他,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金泰亨偏头,状似无意躲过郑号锡再一次的亲密接触,转首却遏制不住内心小小的悸动。

    ‘田正国’这个名字在心尖一闪而过,可却连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在旧的风景里忽然看到他。

    他只知道眼前的郑号锡和炎夏正午的骄阳,都在漫长的等待中叫人失了兴趣。

    ‘其实你想去美国……不止是为了比赛,对吧?’田正国的询问犹在耳畔。

    是吗?

    或者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美国是为了什么。金泰亨抬起头看着对面餐桌礼仪得体的郑号锡,混一口泡菜默默咽下食之无味的午餐。

    当初那样遥不可及的地点,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过地图上标记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那样努力想要得到的人,归来身边,吃喝玩乐嬉笑怒骂,一切都似旧时光。可似乎……也不过如此。

    而世间百般情、万般爱,遇到“不过如此”四个字,也终究是敌不过的。

    不知不觉两个人说说闲话,聊聊琐事,抽科打诨顺带回忆过去,晃晃悠悠也便到了晚上。一同到常去的大排档拎半箱烧酒,几个小菜回了金泰亨家。然而还尚未开口,数杯酒已经下肚。从未曾提及过的禁忌话题此时似乎也开始变得易于启口一些。

    “美国生活怎么样?”聪慧如他,不问他为什么突然出国,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说着承诺的话又转身离开,再若无其事回来强行将生活变回三年前的轨迹。

    金泰亨头脑微醺,却也只敢问他,那边的一切可还顺利如常。

    “挺好的。刚去的时候语言不通,上了三个月的预备班。后来生活习惯了也就觉得不错。”俨然已是经过严酷历练的郑号锡喝一口酒,笑看向他,“美国不愧是街头文化的发源地。沿街有整墙整墙的涂鸦,转手就是酒吧和滑板店。路上的黑人说话都自带饶舌韵味。还有室外滑板场,每晚有好多像你一样的滑板少年在那练习。”

    “真的很酷。”停顿片刻,稍嫌不够的郑号锡定论般补上一句,“等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看。”

    “有机会,是指具体哪一天?”许是真的喝得有些多,金泰亨迷离了双眼,连说话也锱铢必较,不再遮掩。“明天,后天,还是再一个三年?”

    “泰亨,你喝醉了。”郑号锡看着他,按住他还欲倒酒的胳膊,一字一句严肃地可怕。

    “别又给我模棱两可的回答。”金泰亨甩开他的桎梏,轻笑,“我知道‘有机会’是一句托辞,也知道你不会带我去的。”

    他径自抄起瓶子猛灌几口酒,好继续维持抗拒昭然若揭的勇气。

    “可是三年过去了,我假装了三年。今天我偏偏要问,郑号锡,你到底把我金泰亨当什么?”

    “你真的醉了。”郑号锡端详着眼前这个眼眶通红,泠然若泣的面孔,微蹙起眉头。他没想过记忆里乖张机灵鬼模样的金泰亨竟变得勇敢,学会咄咄逼人,更不怕直面惨淡。

    “先聊到这里吧。明天等你清醒了我再来找你。”

    “你为什么不问我好不好!”不依不饶的金泰亨追出门去,“你郑大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特么从来都不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他醉得踉踉跄跄,却还死命抵抗着对方想要扶他的好。

    “你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掌控金泰亨的生活。金泰亨天凉加衣,金泰亨吃药喝水,金泰亨别闹了睡觉。郑号锡!你问过他一句好不好吗!你问他,金泰亨,我们一起玩一起喜欢hiphop,好不好?金泰亨,我给你滑板签个名,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好不好?金泰亨,我去美国,回来再找你好不好?郑号锡,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因为我怕,你的答案永远都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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