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No Offense无意冒犯》(韩娱同人)no offense无意冒犯分节阅读9

    “嗯?”

    “走吧,今晚suga练lip slide。illmind,我请客。”豪迈地一把圈住他,心情忽然无限好的田正国发出爽朗笑声。

    “喂!田正国放开我!你@%#&!我要回家拿板啊!”

    就这么被压制在他臂弯里,死活挣脱不开。两个人歪扭着横行霸道在傍晚的首尔街头。

    金泰亨突然觉得这个田正国也不是那么讨厌。

    “借我一个板啦,你有那么多又用不了。”经金泰亨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带板的田正国撇撇嘴。他已经黏了一路,可是铁石心肠的金泰亨就是不答应。

    “我现在回家取太麻烦了。而且往返一趟时间也来不及。泰亨哥”眼看就要到巷口,持续发挥撒娇功力的田正国心急起来,忙一把扯住金泰亨,“借我板子,不然不准走。”

    “哎呀好好好,给你给你,快放开。”被缠到实在无法的金泰亨甩甩手,长舒一口气。终于摆脱了这个粘人鬼。

    “就知道哥你最好了”‘借板大作战’圆满完成的田正国大步流星,却突然顿住步伐,“泰亨哥,家门口好像有个人在等你。”

    “嗯?不可能啊。”自认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会是亲戚来访。掏出手机,确认没有未接来电的金泰亨甚是纳闷。

    “你看,就那儿。”

    金泰亨顺着田正国的指尖方向望去,果真有一名男子等在自家门口,正背对着他们玩手机。简单的白色polo衫,配一条宽松破洞牛仔裤。两边裤兜似是揣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朦胧晚霞勾勒出他高瘦身形,街头气魄。

    是他!

    脑中再寻觅不到第二个可能的金泰亨闭眼,再睁开,不可置信地发现那人依旧孑然伫立巷尾,似要把等待变作永恒。

    是郑号锡!

    得到这一认知的金泰亨霎时间慌了手脚。夜里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腥风翻涌起滔天大浪,追赶着,追赶着,伸出尖利爪牙,衍生无数冰冷触手,要将他劫获,撕扯,吞没。

    “泰亨哥?”察觉到对方神色突变的田正国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那个人,狠下心,旋即一掌握住金泰亨,拽着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巷子。

    他的手正是那夜的冰凉。可这一次,他田正国再不会束手无策,更不会哑口旁观。

    “正……正国,你要带我去哪?”略有些跟不上的金泰亨脚步虚浮,犹似踩上湿软沙滩,下一步便会深陷其中。

    眼看已走出好远,踌躇再三,放慢下速度的田正国缓和神色,犹豫着,一点点松开他紧握的手。

    “哥,今晚我们不练板了。”终于还是抵不过内心挣扎,他抬头看向金泰亨。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喜欢搭没有人的公交。坐最后一排,从起点站一直到终点站。”吞下紧张的唾沫,停顿半秒,再开口已半带了企求,“你可不可以陪我?”

    他的双眼湿漉澄彻。过路鸭绒黄灯光遂亦虚薄,惊晃瞳里墨潭清露。

    “好。”鬼使神差般,金泰亨怔然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田正国。

    低微、忧切、摄人心魄。

    此时正值傍晚人潮末期,他们刻意选择搭乘路径最偏僻的路线,以免过度吵闹,拥散故作的沉默。

    两个人并肩坐在靠窗最后一排,彼此挨得很近。只要车厢轻微摇晃,便能够碰到对方的胳膊。可田正国知道,他们的心始终离得很远。

    就好像现在。缄口不言的金泰亨注视着车窗外的风景;也偏过头的自己,却只为窗上倒映着的他的侧影。

    呆坐良久的田正国想,那个人就是j-hope了吧。尽管金泰亨一味坚持两个人只是朋友,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绝非仅仅如此’的讯息。别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你在躲他。”终于等到再无其他乘客,田正国一语挑破道貌岸然的假象。他看到他涂画在滑板上的名字,也看到他等在门口。之前精心营造出的祥和欢喜,此时逼迫着他无法继续假装。

    “觉得奇怪吗。”金泰亨目视前方,语无波澜。躲不过的,他一清二楚。

    “不。”田正国摇摇头,“可是为什么躲他。因为害怕吗?”

    “就算我是男孩,”也是会害怕的。后面的话金泰亨没有说出来。

    “南俊哥曾经跟我说,男孩总有一天要成长为男子汉,为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变得顶天立地。”田正国半是认真,“所以泰亨你,只是还没有等到那个想保护的人出现。”

    “你等到了?”戏谑的金泰亨转头,数不清第几次惶然无措,跌落进那双湿漉的眼眸。

    “是啊。”这一次终于决定不再避让的田正国直直看着金泰亨,直到对方率先移开视线。

    不知该再作何打算的田正国收回目光,再次直视前方。隆隆引擎声掩埋内心深一声的叹息。于是便又如从前般彼此相安无事,静默无言。

    湛蓝夜幕里,公交车载着无人猜透的情愫徐徐驶往下一个站点。

    “你不喜欢女孩子。”又一个短暂停靠的间隙,再次鼓起勇气的田正国率先开了口。这一次他用了笃定的口吻,毅然的神情。

    本就无心风景的金泰亨抬眼看他,矢口否认的话冲到嘴边,想要辩驳却无力再说。

    早已洞悉的田正国了然一笑,“不过没关系,我也是。”

    他侧头轻轻印一个吻在金泰亨脸颊。

    “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田……田正国。”微抖的语气掩盖不住慌乱内心。

    有人在耳边轻笑。

    “无意冒犯。只是喜欢。”

    公车再一次停靠站点。匆忙跳下车的金泰亨几近是落荒而逃。顾不得别的许多,他拦一辆taxi催促司机大叔加速,要

    快一点、再快一点地把那个人抛在身后。

    巷尾等待的人早已不见。狠狠甩上门的金泰亨冲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强迫自己迅速镇定下来。霎时冷水劈头盖脸浇过头顶,迷糊眼前世界。衬衫裤子仿佛大雨倾盆般**黏在身上。可他留在脸上的亲吻仍隐隐发烫,经久不退。

    田正国。

    和他第一次偶然相遇在suga酒吧,小粉丝热忱恳切的神情叫他不忍拒绝。第二次默然纵容他在一旁自习,小学弟认真无辜的态度叫他不得推拒。第三次公园教他练板,新滑手严谨刻苦的精神叫他无法放弃。时至今日,金泰亨竟不知是该怪田正国没脑,还是自己太无心。

    他百般招惹,他刻意纠缠,他悉心为自己留意工作,还不忘嘤嘤嘤地撒娇卖萌。他甚至在不经意间,已开始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而这一切,自己早该知道。

    慢慢缓和心跳的金泰亨关掉淋浴,随手扯过毛巾擦去刘海水滴,就那么湿透了跌进床铺,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恐慌。不可名状的恐慌似蝗虫啃噬内脏,残留下空洞的躯壳,任凭这世界潮起潮落。

    无法否认,曾经的金泰亨和郑号锡之间的确存在着那么些不明情愫,以至于三年来他仍对他念念不忘,心怀幻想。

    可这样的陪伴与感情终究归属异类。他对世人并不抱有被理解或被接受的希冀,更不敢奢求能得一人与子偕老。卑微如他,却也从未料到有一天就那样恍恍惚惚遇到同类对自己说了,喜欢。

    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他清楚喜欢背后的含义吗?

    他才十九岁那么年轻,会明白喜欢不是随心所欲、肆意妄为,而要坚强勇敢,收敛脾气,彼此扶持,同命共体地面对这个世界吗?

    人生还有那么长,单凭这点微薄的喜欢,又能支撑耗度漫漫几个三年。而十九岁的他粉墨登场,嬉笑怒骂演完这一套唱念做打,潇洒一甩袖,余下对白依旧是自己独自的戏。到那时,又该怎么样一副滑稽面孔、失调音腔,来博满堂彩。

    害怕吗?金泰亨扪心自问。

    原是不怕的。初生少年是狼,是虎,敢爱敢当。三年过去,虎狼叫现实掰碎牙齿,踩断筋骨,撕烂梦想。自此少年不怕摔跤,不怕出汗,不怕流血,不怕孤单,却唯独怕极了别人认认真真说喜欢。

    他冷漠自持,默然处世,将真实的自己隐藏。没想到还是叫一个田正国短短时间内,轻易瓦解了高墙。

    这样实在是不好,不好。沉思片刻的金泰亨兀自摇头。

    十九岁的田正国可以崇拜滑板v爷,但绝不能喜欢上一无所有的金泰亨。

    突然想起什么,金泰亨从床上一跃而起,抄起手机直奔客厅。他冲到台历面前,飞速翻找田正国留在日历上的号码。

    快速按下输入键的手指簌簌发抖。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眼睁睁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金泰亨突然似彻底脱力般瘫坐地上,双眼茫然无神。

    到底还是个感情用事的孩子啊。

    没几秒电话响起。金泰亨看一眼号码,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接听。

    “泰亨哥,还没睡吗?”他们从未打过电话,但没缘由的直觉是他。通话那端,田正国的语气仿佛只是约定明天一起去练板那般自然。

    “嗯。”一时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金泰亨只得沉默。

    “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吧。”似是轻笑了的田正国带给金泰亨说不出的压抑。

    “其实你想去美国……不止是为了比赛,对吧?”他语气轻松,然而微微上扬的语气还是不免似晨曦未顾及照拂的晦暗角落里溜出的老鼠,太轻易揭开其道貌岸然幕后的淡定。

    金泰亨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

    “你还喜欢他吗。”

    又是可怕的沉默横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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