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偷窥隔壁突然回国的前男友》分卷阅读23

    说完像是不解气似的,将胳膊搭在方向盘轻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你丫个没良心的,你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我都快急疯了要。”

    “别让我担心了不行么?”他转头小声道。

    钟轶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角,胸中一阵闷痛,重逢后一直想说的想做的悉数堵在了嘴边,最终只是轻轻道:“对不起,我对不住你。”

    “你知道吗,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受不了你说对不起。”凌煊忽然伸手扯住了钟轶的衣领,把人拉近自己,一字一顿道:“这让我觉得自己无能,觉得我做了的都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没做到。”

    “其实……其实并非如此,你很好,一直都很好。”钟轶不敢看凌煊的眼睛,对方眼中像藏了一头困兽,令他不由自主想要避开。

    “那现在呢?我说我想照顾你,你知道的吧?”

    “我……”钟轶扯了扯衣领,下意识又要躲,这次却来不及了,男人轻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一下子吻了上来。

    太久了,太久没有被这个人吻过。他几乎要忘记怎样用吻去邀请一个人了。

    男人的嘴唇柔软光滑,动作却毫无怜惜之意,他试图动了两下,随后也放弃了挣扎,他是深海中迷途的游鱼,渴望温暖的洋流,带领他回归故里。

    他在男人粗暴的、颤抖的吻中愈加确认了一件事情,凌煊的吻即是他在每个午夜梦回、辗转难眠时寻觅的港湾。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臂已如海藻一般缠上了男人坚实的背脊,他想要碰触他,他迫切想要加深这个吻,想用舌尖勾勒他敏感的上颚,想细细品尝他甘美的唾液,想在对方绵长的鼻息中融化成一滩温水,想让他们贴近一些,再近一些,合二为一,再无别离。

    大约几分钟,大约一个世纪,漫长的深吻后,两颗心依依不舍暂时的分开,钟轶喘着粗气,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却摸了个空。

    “怎么了?”凌煊的眼睛里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暗哑,以及浓雾后一闪即逝的星芒。

    “我……我有东西掉了。”钟轶有点慌乱道,“我回医院找找。”说着便要下车。

    “是你的项链吗?银色的那个?”凌煊顿了顿,语气耐人寻味道:“这个东西就这么重要?”

    钟轶并未留意到对方细微的表情,心不在焉道:“不是……我,我等会再跟你解释。”

    他拿出手机给龙嘉褀打了电话,询问对方是否有看到自己的项链。

    “项链吗?哦对了,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断了,李哥眼尖看到了,我就帮你收在裤兜里了,你找找看。”

    钟轶立即去摸口袋,却发现只有链子,上面挂的东西不见了。

    他看了看凌煊,咳嗽了一声,对电话那头道:“那,上面的那个坠子,没一起放进来么?”

    龙嘉褀纳闷道:“啊?哪来的坠子,我就看到链子了。是不是掉到哪里了?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么?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让凌老板给你买新的……”

    “行,好吧,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拜拜。”

    钟轶的第一反应是,很有可能是掉在李亚宏公司楼下了,现在回去找,或许找得到。

    凌煊也看出了钟轶的六神无主,试探道:“很重要的东西吗?要我开车陪你去找么?”

    “还是算了,掉了就掉了吧,大概是天意。”钟轶无所用心地回答道,把链子随手塞回口袋。

    上面的东西没了,这根链子的意义也不存在了。

    “嗯,那好,我送你回去。”凌煊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专注地看着路面导航,不再开口。

    这种安静的气氛好像会传染,片刻前的亲密和热切都降了温,两人都未主动开口,车内唯有凌煊喜欢的法文歌手在轻轻吟唱。

    他迟钝地感受到身边的人生气了,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了看凌煊紧抿的唇线,想开口解释,又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离下班高峰期大约还有半小时,路况顺风顺水,握着方向盘的人一路踩足了油门,简直才一晃眼的工夫,钟轶便见着了自家小区门口的大石碑和盆栽。

    接下来该说什么?“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凝视身旁的人,道:“你就不问问我,这链子的来历?”

    连这点好奇心和兴趣都没有了么?

    凌煊点燃指间的香烟,冷淡道:“你想说自然会说。”

    ——问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吧,既然这么重视,恐怕也是和其他人恋爱的信物。

    “这链子不重要……是我用来挂戒指的。”钟轶深深浅浅地望着后视镜上凌煊的轮廓,道:“就是当时你送我的那个。”

    “跟你分手以后,想想也没有资格再戴那个戒指了,扔了又舍不得,就用链子挂在脖子上,在外面有时候遇到难事,抬手摸摸你送的戒指,就觉得熬一熬也过去了。”

    钟轶的声调愈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在异国生活的许多片段如电影般回闪——寒夜打完工独自走路回家、重感冒发烧到室友叫救护车、躲在被子里一遍一遍看凌煊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这样瞬间的心悸太多了,这些几乎不足道,自尊和他倾诉的声音一起垂到谷底。可是在那些时候,只要还有凌煊的戒指代替他陪在身边,就不至于极度痛苦、极度难熬。

    “我以为……你走的从不曾后悔……”凌煊深深地注视着他,尔后用手掌托着钟轶的脸,声线颤抖道。

    “不,不是的……”

    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喉头就像堵了千斤重的异物,当初头也不回的是自己,从上飞机就开始后悔的也是自己,最后在他面前乞怜的也是自己——有时候他真是自我厌恶到了极致,已不是服不服软的问题了,钟轶感觉自己拖累了凌煊,从少年变成男人,他们彼此羁绊,彼此亏欠。

    男人哽咽着,眼睫一垂,一滴滚烫的眼泪砸落到曾经恋人的手心里。

    这滴泪水如同世上最瑰丽最昂贵的宝石,只为他而坠落,只属于他,只为他而闪动。

    凌煊心一动,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他用拇指揩拭掉钟轶两腮的水迹,沉声道:“钟轶你看着我,我只问你一句,只问这一次,你,还爱我吗?”

    明明是一个字就可以不假思索回答的答案,他又一次迟疑了,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凭借一句喜欢就可以为彼此对抗整个世界,他们是成年人,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他已不敢再说爱了。

    他怕,怕再一次尝到分别的痛苦,怕对方放弃,也怕自己放弃。

    见男人踌躇不语,凌煊摁住钟轶的肩膀,语气中多了难以抑制的疯狂:“你不回答,好,也行。”

    他用力挑起对方的下巴,迫使钟轶抬起头,淡声道:“那你就说一句,你早已不再爱我了,你心里没有我,说了我就放过你,这辈子,我凌煊再也不会来招惹你。”

    “你……”钟轶被对方这种近乎无赖的幼稚行径弄得哭笑不得,他打开凌煊的手,习惯性地垂眸,低叹道:“你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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