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偷窥隔壁突然回国的前男友》分卷阅读22

    “砰”颅骨传来被钝器击中的一声闷响,头脑一阵发蒙,天旋地转的。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胃里泛起了恶心,正想伸手去抹,身子一歪,整个人朝地面倒去。

    此处是闹市,对方最多打他们几下了事,李亚宏和龙嘉褀应当不会受太严重的伤。其中一个打人行凶的胖子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

    钟轶迟缓的想着,却怎么也没有头绪,身旁几人搏斗的动作都变成了慢镜头,明明是正午,天色却好像暗下来了,吹在脖颈后的风也凉飕飕的。

    早知会遇袭,前两天就不应该拒绝凌煊了。他现在在**什么呢?他们还有机会再见吗?自己还能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自己后悔了吗?

    身上有点发冷,头疼的好像感觉不大明显,耳边嗡嗡嗡直叫,反胃想吐。钟轶在地上勉强侧了侧身,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还没抬起便滑落地面。

    在他彻底昏迷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钟轶的眼角垂落下一滴澈亮的泪水,砸碎在**燥的水泥路面上。

    22/

    自打高中毕业拿驾照以来,凌煊一直是个公路良民,不超速不超车,而此时,在接连接到一条微信以及一个电话后,看着前方跳动的红绿灯,他第一次产生了想不管不顾将油门一踩到底的冲动。

    微信是李亚宏的:兄弟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啊,我偷拍毛裤,被她经纪人的人报复了,然后钟轶在我这里,受连累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电话是龙嘉褀的:“轶哥为了保护我被人打了,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快来快来快来!”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凌煊吓了一跳,龙嘉褀这小子从来都是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第一次见他这么语无伦次、语气哽咽。

    电话那边匆忙报了地址,他在对方语气中估摸着事情的严重程度,却有些不敢直接问钟轶的情况。钟轶天生凝血功能不好,血小板偏低,受伤后止血很慢——上次见他流鼻血,自己的淡定从容都是装的。

    凌煊低声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丢在副驾驶座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直在抖。

    他想抽烟,却想不起把打火机放在哪里,心乱如麻,坐立难安,随便哪一个成语都同他此时的心情无比贴切。

    愈是焦急,时间就过的愈加缓慢,眼见那红绿灯上的数字跳的迟钝,凌煊看了一眼后车厢,对自己自暴自弃开起了玩笑,早知道应该订个箱子把钟轶关进去,当年就不该放他出国留学,他那么好,凭什么让别人欺负。

    同时他也坚定了一个念头,这次见到钟轶,自己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让他走了。

    …

    他们来的不巧,医院里人山人海,热闹程度简直堪比春节前的年货市场,看来活在当今社会,受伤也得挑时候。

    急诊室地方有限,在护士小姐一脸不耐烦的简单处理了钟轶头上的伤口后,三人被安排到了走廊上的座位歇息。

    李亚宏有点看不过眼,拍着大腿说要掏钱升一个高级病房,怎么人都是因为他伤的,就这么窝在这又挤又黑的小破走廊,委实良心难安。

    “哎,别,真的别,你给我坐下。”医生刚给开了有助于凝血的药物,血是止住了,钟轶头还晕着,使不出多大力,才一站起来,眼前一黑,险些又厥过去。

    “就是一点皮肉伤,你别把我看的跟七老八十了似的,你再瞎操心,下次不敢再跟你聚了。”他故意黑着脸强调道。

    李亚宏叹了口气,搓手道:“我是怕到时候我没法……没法跟那谁交代。”

    八字没一撇的事,一个个真是够侠骨热肠的。钟轶斜眼横了他一眼,李亚宏做了个把嘴巴封住的手势,抬眼盯着走廊摇晃的白日灯,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龙嘉褀吊着绷带回来,另一只手还攥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是王者荣耀。

    见对方笑嘻嘻的在自己跟前坐下来,钟轶揉了揉鼻梁,深感自己出门带了只逗逼,道:“挺牛逼的啊,一只手也能玩。”

    “没,我刚给凌煊哥打了个电话,顺手就条件反射把游戏戳开了。”

    “能耐,你受伤了不给你爹打电话,你跟他说做什么?”

    “因为我知道,轶哥你不会给你爹打电话,所以我替你给煊哥打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体贴?”

    “得了吧。让你爹给我们按工伤报销批假就好。”钟轶早料到二人都不会闲着,只得佯作叹气,心中萌生出一丝不清不楚的喜悦和期待,好似一只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他的胸膛。

    龙嘉褀点点头,说那肯定,我爹不是这么没有人情味的人。说完又低头刷朋友圈去了,停留到某条好友动态上,笨拙的用左手把照片举到钟轶脸前,道:“凌煊哥真是做这一行里面我唯一服的。”

    屏幕上是上次晚会后台的抓拍图,凌煊坐在副导旁边,一脸专注地注视着监视屏,正微微侧头对着话筒说着什么。

    恰好蓝紫的灯光打过来,将他深邃清俊的侧脸勾勒出一道亮白的光环,垂落的头发在面堂洒下阴影,皮肤白的晃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夺魂摄魄、不可抗拒的气质。

    “为什么?”钟轶的眼神钉在屏幕上,嘴上漫不经心道。

    “你看啊,凌煊哥长得好、家世好、情商高会做人,连我爸都对他赞不绝口,上次晚会虽然挂的是水果台名导的名号,但是在我心里,他才是真正的执行总导演。”

    “凌总行走的迷弟啊你这是。”他不禁扬起了嘴角,有种自家小孩被夸赞的迷之骄傲,一边心中又忍不住腹诽道:你是没看见他大学那会,一边咬着草莓酸奶的吸管,一边为了本命导演盖里奇和昆汀在论坛上舌战键盘侠的样子。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夸我。”一个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来。

    两人一起抬头,他便看到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便一路踏着风尘和光亮,穿过红尘琐屑,穿过这个纷扰吵闹的午后,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

    走廊的灯有些暗,不要紧,他所在的方向便是光源,钟轶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头顶上因为跑动而被风扬起的碎发,眼眶不觉湿润了。

    大概一路上都赶着过来的,男人的呼吸有些乱,脸色也微微发白,表情如常,目光却有掩饰不了的焦急和关切。

    再仔细观察片刻,往日不沾一尘的衬衫和风衣有些凌乱,手指夹着根烟,却没点火,仿佛不知该放哪似的。直到转头看到钟轶,确认他无事,那双眸子中的焦灼才一点一点熄灭。

    从中午被毛裤的保安误伤以来,钟轶一直没什么感觉,此刻才知道气恼,气恼这些人操蛋鲁莽,打伤了自己,从而让凌煊急成这样。

    凌煊一直走到钟轶面前,握了握他的手,道:“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一路上好几个红灯,急的人只想骂娘。我来迟了,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撑着扶手站起来,朝凌煊笑了笑,又对其余二人道:“我没事了,别都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都散了吧散了吧。”

    “我送你回去。”凌煊不假思索地扶住了他,道。

    又回到了车厢内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先前胸中的激越、心酸、感慨……许许多多情绪糅杂在一起,如同深埋在底下的坛中老酒,静静蛰伏,暗暗发酵。

    千言万语,太多想说的,却又无从说起,这种语塞的感觉反而使他平静下来。

    “其实你不用特意赶过来。”钟轶假意低头去系安全带,低声道。

    “我愿意。”凌煊有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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