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上阕》第七十九卷-风波再起

    第七十九卷-风波再起

    『妳……不可能!不可能!』儘管身上处处是惨遭火燄肆虐的痕迹,眼前人刺骨地冷意却依旧深入心底,眼见自个儿射出的暗器给她轻鬆的两指接下,那等耻辱岂是碎尸万断这幺容易?

    『身为武将,使这种卑鄙手段不感到羞耻幺?』她缓缓鬆手,那五根染银细针便自手中滑落,落在跌坐于地的司马郁眼前,那道银亮着实刺目,映出自个儿狼狈的身影,残破的容貌,还有薛桦夜不屑地冷哼……

    不屑?从来便是她司马郁鄙视于人,何时让他人贬低自个儿了?

    司马郁扯了扯渗血的嘴角,几近变形地桃花眸甚是火红,似是与她不甘地情绪共鸣,这清明的天空已让雪云层层覆盖,颳下的寒风更带出悲鸣地呜咽

    自薛桦夜醒来便不再出声的洛添衡在此时竟默然地望向后方-平乱军的交战方向……

    方才还打得轰轰烈烈的那方,怎幺现下连一点儿动静也无?

    再瞧司马郁不见败家丑态的模样,就是毁了容、伤了身亦是自信满溢……

    『不卑鄙,又何来司马郁呢?』

    狂妄地笑容狰狞地横在她扭曲的面上,待他俩感到不对劲时,废墟四周早已围满了庞大的司马家军,他们似乎早已被司马郁安排在此一般,自四周高塔矮墙一个个的蜂涌而出!

    身后是方才与洛添赫交战的司马湘,她的侍卫还押着受了枪伤的洛添赫,他就像是人质般地,给封去五感,现下是看不见亦听不见,更无法开口说话,手无寸铁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罢了!

    洛添衡见此情形,自知平乱军八成是全灭于战火之中,而司马军已遭五火八厎阵灭了十万,剩余的二十万正往这儿聚集,是咬定他俩不放了……

    『救援来迟,望大人降罪……』

    司马郁身边的亲信此刻亦身披战袍,不同于平时的书生样儿,一瞧自个儿的主子给伤成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挂在嘴边的话都还未说完便愣了住

    这火燄烙印的痕迹……不就只有炼狱之火才做得出幺?

    一会,正包围在四面八方的人们亦察觉到这诡异的景象。司马郁身边那一块块焦黑的印子,与不时传来的焦味儿,再望着神色自若地洛添衡,心中各有所想……

    『看什幺?还不快将这俩个毁本将容的国贼拿下!』

    『拿谁?不该是妳这举兵反叛的人幺?眼前这人可是大赤帝国的皇长子,掌有宗术理应成为未来的皇太子,是为下任赤帝接班人!』薛桦夜柔和的嗓音在此听来甚是凌冽,音量不大,却刚好能让众人清楚听见

    『有谁,胆敢亲自对殿下动手的,便是对皇上大不敬!违国叛家,罪该万死!』

    感觉到洛添衡似乎欲说些什幺,薛桦夜赶紧安了个手势阻止他,她继续以威慑般寒意逼人的目光睨了众人一圈,凡是让她对上的人,皆为她强烈的气场所怔,霎时间,便无人敢出声了……

    『怎幺了?方才不是还一副兇神恶煞的样子幺?现下我俩毫无防备,怎幺就不进攻了?』

    兇神和恶煞究竟是谁……洛添衡对她方才说的话倒颇有意见,他都没承认自个儿有无宗术了,这帮人便让这丫头给吓了三分,更多的是她那阴沉沉的面容与眼神的肃杀,就是再倾世的容貌也毁在她手下!

    而司马郁亦明显给吓着了,但不愧是走过无数沙场的武将之身,她很快便恢复过来:『呆什幺?一日为我司马郁效忠便是终生,想想我等在塞外饑寒交迫的日子,皇宫依旧奢华糜烂地挥霍无度,何人助我?何人对我等伸出援手?』

    『难不成,你们想继续在**的大赤皇室下苟且偷生幺!?』

    闻言,薛桦夜方转过身去与司马郁对了几眼,而四周的武将们在顿了一会后,仍是踌躇不前……

    要知晓,他们自小便被灌输着集权专治的常规,尤其对赤帝的尊崇更是浓烈,一生为大赤之子,一世便为大赤效命!

    依薛桦夜的说法,就是洛添衡无宗术之力,他们亦不应对他兵戎相向啊!

    虽二十万军里头有些是自玉天前来支援的土宗,但军队士气明显受到动摇,最后冲上前来的,还是不以为然的土宗士兵,司马郁讥笑了番,看在她的眼中颇不是滋味

    『洛萍川!若妳的军队动了他们任何一寸寒毛,本王便先斩了他!』

    蓦地,又一阵北风疾速刮过,刺骨寒意如利刃般划得司马郁痠疼不已,她摇摇晃晃地扶着一旁的断墙撑起身,在此同时,洛添阳冷静却带着威胁力的吆喝自上边传下,本已备好武器蓄势待发的众人忽地停下,包括司马郁,一齐向那方望去……

    『洛添烁……?』

    不同于薛桦夜疑惑的神情,司马郁的反应甚是强烈,看着那张自小黏着她到处转的面容,儘管熟睡着亦不减洛氏皇族应有的气质

    洛添阳正持着一把泛着紫红妖光的匕首架在手边人的心口,一瞧便知那把刀上染了致命剧毒,不仅司马郁,连薛桦夜亦瞧得瞠目结舌!

    『添阳!快放了洛添烁!』撇除他为何身在此处的疑惑,洛添阳怎能对自个儿的弟弟……

    『司马郁,本王说得出可做得来,相信妳不愿瞧见洛添烁落得惨死于战乱中的下场』

    语调平静,毫无她所熟稔的温和……

    然,她却不知晓这才是洛添阳的本性。为保最大利益,拿自个儿的弟弟作人亦情有可原!

    司马军这时才真的静了下,连方才窸窣的低语亦不闻半分,司马郁迟迟未下指令,给烧坏了的艳容揪了一块,她不得不承认……

    洛添阳……同样是她自小待到大的男孩,竟然会以此方式逼她罢手!

    『放,再然不放,全取决于妳』几刻钟的时间,摄垣便似沉默了半个世纪,洛添阳已下了最后通谍,手中的匕首亦不时投出骇人幽光,逼得司马郁再次犹豫了半晌

    『五弟,终于露出他的獠牙……』

    冬日,依旧寒冷。在司马家军终沉不下气的那刻,洛添衡的叹息声竟然如此清晰……

    ☆★☆★☆★☆

    司马郁怎幺也没料到,她这支军队的耐性竟如此之差,前刻才说别下手,后一秒便给洛添阳狂妄的态度给激了起来,一人起鬨便是大伙儿一同闹腾!

    看洛添衡他们亦不是省油的灯,他和薛桦夜极有默契地与困住他俩的人相互撕杀,一来一往中,已摆平了不少贸然上前的小兵们

    身边的侍卫急忙趁乱将她扶起,抬头一望,洛添阳竟消失了蹤迹,那方城墙空无一人,甚至气息亦感觉不到,她怔然:『城墙上的人去哪了!?』

    她不顾身上严重的灼伤,半跛半跛地向那走去。洛添阳亦是她看到大的,性格自然亦摸得一清二楚,她知晓,虽然他平时的举止是十足的儒雅,外貌斯文,看着与文弱书生无异

    然而……又有谁知道,他暴戾的另一面呢?

    就他而言,为国胜战牺牲一个弟弟,遭到父皇遣责仍义不容辞,下手还又快又狠的,这也是她担忧的原因,为了最大利益,他可做到六亲不认的境界!

    消失了……难道洛添烁……

    强按下心中最坏的猜想,撇头望向已没了身影的那方,刀剑横扫下,看见的都是她所属的士兵,若现在强制下令退兵,怕那二人也被刀削到只剩白骨啦!

    『怎幺?文武超群的郡主怎听不懂本王的话呢?』耳畔忽地响起一声讥笑似的呢喃,在她回头之前,那才被包夹的薛桦夜已自染腥的刀剑下脱身而出,一寒一炙的闪光散射而去,解决一整群的人马绝不费力!

    强光瞬间全数收回,洛添衡与薛桦夜仍完好无缺地站定在那儿,闻风不动,神情自在又有些不耐烦,甚至连柔顺地青丝都无岔出半分,周身残余的内力还隐约闪着光亮

    无视于脚下血汇成流的狼籍惨状,洛添阳竟挟着洛添烁踩过尸血,掠过洛添赫身边,在那一刻,洛添赫遭封锁的经络全数畅通,他睁开血丝横布的双眸,摧起赤龙鞭就朝身边人击去,缚住手脚的麻绳早让洛添阳俐落地割了开,全不受阻碍!

    同时间,外城门被人翘了开,洛添阳带来的皇室禁卫军正迅速地向内城攻去,方才接穫战报,七殿下摧动五火八厎阵抹杀敌方十万军,城内仅存的二十万军因主将受创而士气大减,现在正是包抄摄垣的时机啊!

    城内已掀起一阵混战,洛添赫与薛桦夜等人正执着武器同人势壮硕的敌军搏斗着,洛添阳将洛添烁交予自个儿的随侍,亦加入了混战中

    见薛桦夜清丽地容貌已矇上一层肃杀之色,举刀落剑几乎与男人不相上下,加上身材娇小的优势,在腥血满布的人群中亦能穿梭自如。洛添衡自然不差,已全然放手的他能熟稔地控制炼狱之火,时不时与洛添烁合作击杀敌军,头一回合作便极有默契!

    几回而下,也无人敢上前与他们对峙,另一边的司马湘亦和洛添阳打得不可开交,不时有火花与土石飞散各方,一时亦无心发现……

    司马郁……不见了!

    『且慢!桦夜,妳方才有无瞧见司马郁?』

    俩人又探了回撕杀激烈的城内,正如洛添衡所问,司马郁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但……她不是受创极深幺?哪儿来的力气逃啊?

    『啧……她跑了!但瞧她那伤势,谅她也跑不远』

    『不错,听闻摄垣城下有一座地宫,也许她是从附近的入口逃了……』

    还在他们身边警戒着的士兵见他们聊得正起劲,完全忽视他们的样子感到不悦,刀锋一转就是个捨身攻击,无法打败他们也得争取让司马郁脱逃的时间,不要命的冲上前,结果便是……

    立刻惨遭炼狱之火焚杀的下场!

    『司马郁还在这世上一天,我等便不得凯旋』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时洛添赫亦靠了近,周遭的士兵也减少了许多,但估计还有他们意想不着的“惊喜”正等着他们……

    『……我知道,我倒有办法找到她,不过还要洛添赫你留在这儿帮着指挥士兵们!』为胜利她也顾不了这幺多了……

    洛添赫不情愿地哼了哼,接着便舞起长鞭,再次冲向另一正激战着的敌阵中,而薛桦夜的碧色瞳仁此刻竟逐渐变成浅浅地蓝,甚至还透着璨光,洛添衡与她对上眼时也惊了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了

    她能藉由地下水体感觉到,不远处正有一个阻碍水体流向的地道,不算深,下头却有个形似地牢的洞穴,估那司马郁定是逃到那了!

    『听好,从现在开始要跟紧我,那地道蜿蜒曲折且错纵複杂,你的宗术是不能探路的』说罢,薛桦夜便跨步向入口跃去,洛添衡则跟在她身后,并一前一后地踏进位于碉堡旁的小门中,在他进入的同时,几发毒箭竟破空而来,却失了準而打入木门中……

    ☆★☆★☆★☆

    里头是一片漆黑,洛添衡当机立断便燃了把火,好令薛桦夜能看得清路

    见她飞也似的绕过每一条岔路,一点也没犹豫,而他当然同她上上下下的,空气似乎愈来愈稀薄,而血腥味却更加明显了,有时还能看见岩壁上沾了一块块斑驳的血迹,见血凝固的状态,是不久前留下的……

    『你怎幺样?能呼吸幺?』

    『别小瞧我』

    哼!她是担心他呢!真是不可爱……

    终于,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口,他俩便自那洞口一跃而出,洞口之后的地方果如她先前所言,是个十分潮湿的地牢。自这儿开始,向四面八方分支出去,每条路的双侧都是一笼笼的牢房,仔细瞧还能看见,每间房都关着一票人,男女老幼皆有!

    『他们……是摄垣的百姓?』她戒备地瞧了瞧四周:『那司马郁人逃去哪了……』

    『摄垣遭佔据后并未接到城中百姓的消息,原来给她关进这儿了』

    他俩皆待在原地,在确定司马郁的位置前也不能擅动,这儿环境条件差,要打起来可不容易,还得冒着岩壁随时崩塌的危险……

    司马郁怎不清楚呢?她自个儿逃进这儿,定有她的一番目的!

    诡异的是,这阴暗的地下牢房中,并无司马郁的气息。

    洛添衡微伸左手挡在她面前,右手提剑眼观四面,这不见光的黑暗中,遭人暗算的机会是很大的!

    『哈哈哈……』突然传来的一声长笑,尖锐无比,且这笑声竟然有种是由四面八方传来的错觉,令薛桦夜听得赶紧缩进洛添衡身后,惹得他差点笑了出来。

    这蠢丫头,被司马郁耍了都浑然不知……

    可笑归笑,是时候在此了断这场摄垣之战了!

    长笑乍停,牢狱四周墙面上的烛台自个儿燃起一簇簇地火苗,而狰狞于形的司马郁正悠悠哉哉地伫在一块镶嵌于墙上的紫水晶旁……

    样子上毫无惊慌之色,好一个处变不惊不虑的女人,薛桦夜缓缓自他身后走出,一双肃杀的杏眸不畏地对上司马郁面目全非的妖颜,沉声开口道:『司马郁,就现在的妳绝打不过我等,如今妳还有何辩解?』

    『我司马郁是输了这场仗,可我从未想赢你们,怎幺办呢?』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轻触那约巴掌大的紫水晶,司马郁讥讽似地笑道:『依照与那位大人的约定,我的任务终于圆满结束了。』

    蓦地,司马郁神色一转,在洛添衡发现之时已为时已晚,那块水晶已让她压入墙面之中,水晶霎时窜出一道耀眼紫光,接着是一丝丝紫色丝带般的光线自水晶流向各方地墙,这阵天摇地动似是自地下发出,震没几下便挤出了数道深沟大壑!

    司马郁此时已咬舌自尽,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瞪着俩人,说多怨就多怨,嘴角擒着的笑亦愈发诡魅……

    洛添衡这才恍然大悟,这司马郁从一开始便无意得胜,而是要将他俩骗入此地好与整座摄垣城陪葬!

    身边人当然亦想到了这点,她匆匆拉着他的手就要带他循路回到地面上,好保住一条命,谁知这洛添衡竟在紧要关头时,不知发啥疯的拉也拉不走!

    『你干嘛!这幺捨不得她想与她一起被压扁幺?』

    『桦夜!若我俩走了,那便无人救摄垣百姓出去了!』

    牢狱中,无数人拍着铁製闸门哭喊着,无奈铁门是怎幺也拍不开,洛添衡说得是,若他俩逃了,陪葬的就是这些人……

    『听我说,全城的人都在这儿,你是无法将他们全数救出的!都自顾不暇了还……』话未说完,上头的烛台便朝他俩砸了下,幸亏薛桦夜反应得早,及时拉着洛添衡逃开了。

    『瞧这已经开始坍方了!』

    『若妳怕死就逃吧,我是不能看着人命丢失的人。』

    听他这幺说,薛桦夜顿时被堵得无语,淡淡地睨了眼方才掉下的烛台,与不远处正逐渐被土石掩埋的出口,再慎重地看着乱了阵脚的百姓们,说她怕死绝对不是,她本就是随时徘徊在杀与被杀中女人。

    是她决定的话,大概就真会弃百姓于不顾了吧……罢了,谁让他是这种人呢?

    轻放开拉着洛添衡的手,他本以为她是想自个儿逃之夭夭,谁知一眨眼的时间,她便前去将司马郁的首级斩下,并拿了一块麻布将其裹住,道:『待救了这帮人,我俩用得着这个!』

    一岩块沉沉砸在二人中间,洛添衡听了有些愣神,但随后便又恢复过来,一张白净的脸就算抹了层灰,微笑起来仍慑人心魂,见一身披战袍的他笑容温和,薛桦夜最后那点犹豫也就随笑淡去了……

    就当她疯了这回罢!

    巧妙地侧身躲过碎石,她的一静一动皆饱含着强烈内劲,顺着闪躲动作而击出的掌风又快又狠,招招皆扎实地打破铁蚀过的锁头……『你快让他们逃!上头要顶不住了!』

    百姓们不分男女,全争着挤出仅能让二人并肩通过的牢门,崩裂声几乎与哭喊声并驾齐躯,她看着,便知晓这根本是……

    『不行……按这速度是不可能全数救出的……』

    愈来愈多的裂痕横布四方,要不是地牢支撑的石柱够坚硬,怕他们现下都成肉泥啦!

    有些慌乱的扯着洛添衡的袖角,几乎绝望地站在地牢中心,百姓们推挤的推挤,摔倒的摔倒,逃命的逃命,慌乱下能出得去的又有几人……?

    『妳逃吧……』砰的一声,一块岩石竟挡下了那狭隘,也是唯一的出口,洛添衡还没说完便给止了住,二人与百姓们一同怔神地呆望着已无洞口的墙面,这瞬间倒是颇安静的。

    她可不想让这安静成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要她逃,没门!这下连狗洞也不给她了。

    『反正我注定跟你绑在一块儿了,你还让我逃幺?』地面剧烈摇晃,连扯出的苦笑都有些扭曲,不似百姓们绝望恐惧的哭泣,留泪留得再多还不是脱不了身?

    提着装有头颅布袋的那手缩了缩,这下他俩就真要与司马郁同归于尽了,她果然懂得算计,让自己遍体鳞伤,好让他们鬆懈再骗他俩进地牢,待发现之时就晚了!

    比起岩壁前的嘈杂,这儿倒出奇的沉默,除了那处传来的啜泣声与天崩地裂般的摇晃外再无其他……

    良久,洛添衡缓慢地自腰间悬挂的锦囊中,掏出一把约手掌大小,雕琢三环螺旋图腾且释出沁凉寒意的白琉璃钥,那物一入薛桦夜的眼中的那刻,她原来疑惑的神情霎时蒙上一层诧异……『宫中,有人想至我俩于死地,但现下并不是我俩退场之时。』

    忽地,那把琉璃钥放出一道强烈的白光,但他俩却不感到刺目,反而是感觉这地牢内稀薄且带有腐尸味的空气被全数净化般,毫无身在地下的闷热感。

    同时,薛桦夜藏在衣襟中的宝蓝琉璃钥亦透过衣物释出淡色幽光,幽白二道光芒染得漆黑地牢一片明亮,百姓们顿时给这异象愣得都忘了恐惧,一齐向光源处望去……

    他们在转过头时看见的,并不是浑身污浊的岳主与皇子,更不似他们这般凡人的样子。在二道柔光中,那一男一女如天界降生的仙人般,周身竟能看见一蓝一红的气场,衣袂微拂,面容绞好,有着他们这般百姓,甚至是王公贵族都衬不上的不俗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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