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上阕》第七十七卷-圈套

    第七十七卷-圈套

    『包围他们!别漏了任何一个!』

    在此同时,城外的平乱军驻地已让司马湘率领的军队给她层层包围,数量依旧持续增加,自密道窜出的士兵一同蜂涌而上,吹号声沉沉鸣起,二军同为赤色的旌旗翻扬舒捲,刀枪锋利而映出精光,旭日升起,正是战争的序幕……

    当然,洛添赫亦已做出了判断,早在闻见风声时,他便已下令让全军躲入帐中待命,这回也已钻出军帐而双双对峙,平乱军在先前便已受了些损伤,如今是有些狼狈,相较训练精良且蓄足精力的司马家军又佔下风

    他早便有所防备,只是没料到如此之快,如今……洛添衡同薛桦夜可还在城中,他们也是不可妄动啊……

    『七殿下……对方的人数估计比我军……』

    『多,爷知晓,先别对着他们攻击,那人是司马湘!』

    洛添赫自洛添衡被带走后,便一直盘坐在此,调解经络,闭目养神。他披金战甲已戴妥,乌色黑髮已束起,以绯红髮带繫紧,并垂丝而下,稍嫌稚气的容颜是如此沉着,那桃花眸中是无比自信与从容,好似在算计些什幺…

    说起司马湘,他有自信那人不会对他如何,就自先前她无意间扫向自个儿的眼神来瞧……

    只能说,她太感情用事了……既然她是听命行事,那他也顺水推舟地将计就计又如何?

    司马郁的计谋,虽他也只能猜到一二,但这帮人包围他们的目的他又怎幺不明?

    这儿地形封闭,四周皆是高耸悬崖与万千树种,后头是城,前方是寨口……

    而他们已截断出路,人数甚多却不攻击,只一昧释出威压胁逼,一步步地接近,这不是要让他们进城幺?

    那好啊……

    『秦内官,替爷传递军令!全军向城池那方后防!』他轻轻一笑,便于计谋之中差了位随行内官传令去了,众人皆不解其用意,不打反而后防?

    『……是,小的遵令!』那人闻言,倒也不敢多问,只管传话去就是了,眼看大军正在外头虎视耽耽,二位将军已至外头坐镇了,怕离开战也不远了……

    而于此地的左侧山壁上头,有着一道玄色身影掠过,就是一身平凡地便装也是俊逸非凡

    洛添阳居高不鹜地立于此处,鸟瞰山壁下正準备后撤的平乱军,瞧有半月未见的洛添赫正托着大弓步出主帐,接着便翻身坐上内官牵来的战马,,同其他士兵一同退至城门那儿……

    没料到,这城门竟然大开着欢迎他们进入……

    司马郁的脑子是在想些什幺……?

    他微歉口气,身上背着给他下药迷昏的洛添烁,对他的歉意犹深,可他们已经没法子了!

    『六弟……如今你皇兄正处于生死之间,你那七弟正于沙场奔驰,为国征战……那幺你五哥又在这儿做什幺呢……?』

    低声一句呢喃,随着山风便一扫而空,他的问题便也顿于脑中,辗转反思。再看下方司马湘见他们已往后撤离,她便也号令士兵向前逼近,铁甲同地面的碰撞声规律整齐,司马湘身领前头而拔刀冲锋,一声高喝便引起士兵们的共鸣,这幺从上一瞧,一片黑压压地人群可真够壮观的……

    他许是太久未打过仗了,连见此场面都能啧啧称奇,而洛添赫许是见着没了法子,竟领着军队进入摄垣城中,于前排的弓箭手便发出火箭,一片箭群耀如星火,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在它们深入地面之时,箭只便化作烈火,藉宗师们的吐纳辟谷形成一道紫幽火墙,横于二军之间,好如楚河汉界

    而控制火墙的将士便是……身为主帅的洛添赫,只见他冷眼立于城门旁,紧揪那墙后的司马湘,能感受到平乱军通过城门所带来的震蕩,而司马湘炙热地眼神却来得清晰,果然……

    她无法忘怀,虽那段过去已成飘渺,可人的感情是真的,不因岁月改变而沖淡

    他亦对此人抱有感怀之心,只因她现下是敌将,他不可存有私心,以国为重,亦是她教予他的道理……

    『稟告殿下,全军已遵循您的吩咐退至城门之后,请下指示!』并未回首,便闻见秦内官老态龙钟地嗓音,他渐渐收起感念之神,那道靛青火焰竟又旺了起来,他淡道:『退至门后十步,备好火箭,待爷入城后听爷号命!』

    『是!』

    秦内官闻言便赶忙通过擦有磷粉地大红城门,却不料洛添赫已闪身至后,待二人站定位时,那道紫幽火墙便砰声炸裂,一缕缕紫青浓烟瞬间扑上司马家军,洛添阳人在上头便能嗅到浓烟呛鼻的味儿,烟雾宛如毒龙般地迅速覆灭六万大军,现下的城外,更是乌气燻天,视野糊成一团……

    人已在内城的洛添赫又掏了几包磷粉,并吩咐几人赶紧前去城门那挥洒,在他身后的弓箭手已拉开弓弦,上头燃上的是纯度极高的炼狱之火,金璨地光芒如星尘般耀眼,好如杀星的锋刃……

    『殿下,烟雾已渐散』

    『还不是时候!』

    洛添赫显得从容自在地望着门的另一头,果真如秦内官所言,黑压压地烟儿已去了大半,渐渐能瞧见那头人的情况,司马湘……人呢?

    『怎幺回事儿?那帮人跑哪儿啦?』

    『凭空消失在那啊……』

    『不会是逃了吧?』

    又过了半刻之时,他们已能清楚见到那头空蕩蕩地情景,大伙儿都猜了半天了,依旧是一根毛也不见,且安静得诡谲,还这幺僵持了一刻钟……

    要逃要消失也不可能啊……这儿地形封闭得很,六万人跑也跑不了,何况路都……

    『你,去外头瞧瞧!』

    『是!』

    眼见没法子,且这前头的骚动定会引来更多人,洛添赫也只能令个士兵前去探查究竟,可就在士兵正要离开队伍时,地面蓦的一阵摇晃,摇得隆隆直响,甚至有人因此跌成一团,两侧地木质高台亦塌陷而下,他单膝着地而稳住身形,忽然感到此景竟熟悉得很……

    地表……竟然裂了个大缝……

    他知晓了,是玉天土宗……想不着司马湘竟是玉天来的人!

    还记得他初次征战,对上的便是玉天王朝的御土宗师,他们擅长游击战,能随心所欲地穿梭于地底之中,令他们难以掌握其行蹤,难缠得要紧……

    『全军往后撤离!快将剩余的磷粉洒上地面!』

    这下平乱军们皆慌了起来……想不着这帮佔据摄垣的人竟是土宗来着!一些颇有作战经验的将士们都知晓他们的坚强与团结,可谓金石不破啊!

    洛添赫赶紧下令布署,能用着的磷粉都在天摇地动中挥洒殆尽,而司马湘便于此刻自他眼前破土而出,接着是四面八方的破裂声,一个个身材魁武的御土宗师在弹指间便包围了他们……

    『不许退缩!给爷全力抵抗!』

    『是!』

    说罢,洛添赫便抽出正溢出凌利煞气地赤龙鞭,这一抽鞭,那极具毒性地紫幽毒火便一抽即发,他虽是有伤在身,可好说也是烈赤双霸,对付土宗已是足矣!

    这一转眼,外城门后已成一片撕杀惨烈地腥风沙场,是土宗的便以大地为倚仗,脚一蹬便可击出耸天巨塔,接着再一招掌风,巨塔便碎成数块而砸上敌方

    是火宗的,便以火化作武器,反掌一推又搧出了道烈火巨浪,一进一退同土宗扭打一块。接着,城楼上司马家的援助已至,他们竟将土宗与火宗结合,自上推下有如流星般地覆火巨石,同下方弹出的碎块火花一同佔满上空,六万军瞬间增加四万,而这,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罢了……

    眼见那着火落石如雨涓落,他们的士兵虽能闪避它们却还是分身乏数啊!跟前有着难缠至极的敌军,头上还有随时会砸向他们的火岩球,偏偏敌军是土宗,砸来了还能将它们当作自个儿的武器,好对付他们,不但无害还为他们雪上加霜啊!

    蓦地,自着火的大石触上地面的剎那,先前让洛添赫洒上地面的磷粉竟起了反应,正以毒火击杀敌军的洛添赫竟给爆炸的波动弹向一侧,而他方才站的地方已成火海一片,城门、城墙、一直延伸至另一端,他随手抹去面上的血污,神情更是穆然……

    磷果然发挥了效用,谅他们能躲入地下,也是有段时间出不来了,正是布阵的好时机啊!

    『我军听命!我要你们划破烈焰,以我大赤火宗骄傲之姿奋勇杀敌!』

    正于冬日煦煦暖色之下的洛添赫,那勇敢果决地坚定是如此屹立不摇,在他的带领下诶,平乱军们亦无所畏惧地沖锋灭敌,兵力的悬殊不是问题,重要的,可是“军心”啊!

    五火八厎阵……看来,该是启动阵法的时候了……

    跨越同伴与敌军的尸骨,任模糊血肉染上铠甲同面上,在洛添赫破空落进火舌之中的剎那,正是这十万司马军兵败潦山倒之时……

    ☆★☆★☆★★

    严寒冬季,能有几日的暖阳是令人引领期盼的……

    敌楼这儿的司马郁同洛添衡正打得激烈,血珠飞溅于刀身,二人的衣袂皆染上了不少自己和对方的鲜血,在一回回地过招中翻飞如捲,而室内早是混乱不堪

    谅他俩自三更打至天明,司马郁却仍不见疲态,身上几处刀伤她全然忽略,挥舞刀枪丝毫不手软,一攻一守皆是要害,在洛添衡评估之下,他怕是支持不到半时辰了……

    『哈哈哈……还敢撂话去揭发我呢!这幺瞧,您可是精疲力竭了呢?』挑衅依旧,攻势亦毫无停歇之态,司马郁美丽的桃花眸中星火如明,洛添衡瞧了甚是刺目……

    原来……她是为了耗损他的体力……

    这也难怪她先前的攻势是这幺不缓不急的了,不失力量却毫无章法,扰乱他又令他不得不上前应战,而她长年在塞外,体能也是自小练到大的,在皇宫的时间也没多长;而他幼时在宫中的地位不比现今,能习武的地方还是师傅啥的,要见还难得多,要不是他遇见巫山的蛊术师,现在也还是废材一个!

    司马郁怕是看中这点……

    『爷说得出,便做得来……』

    此句宛如寒冰般的话儿还未完,司马郁便机灵地弹跳向后,她手上的那把鎌月大刀还被融了半截,而那滩银糊糊地融钢还一点点地滴落在地,还见洛添衡回击似的微笑……

    是某种……能融蚀金属的蛊毒吧?不过他是怎幺弄上去的……?她竟完全没发觉?

    『口气倒挺旺的,但你真以为你等能活着离开?』

    司马郁轻蔑地笑问,她那有几道血口地手指竟缓指往窗子之外,淌着的血珠还摇摇欲坠地啣在上头,更衬着她手指地玉白,她笑道:『湘儿,可正对付着你七弟呢,呵呵……』

    湘儿……是司马湘?

    听此谲语,洛添衡还懵了半晌,未料这敌楼忽地陷入一阵摇晃,不仅如此,下头还传出众人的惊呼与岩石如雷贯耳的碰裂巨响,这晃动还比火山爆发的那回激烈,他也是扶紧了一旁的石柱才勉强站得住脚,反观司马郁,还是那无所畏惧的样儿,好似这是意料中的事儿一般……

    『全军往后撤离!快将剩余的磷粉洒上地面!』下头传上洛添赫发号军令的声音,平时从容不迫的他怎幺听来如此着急?

    蓦地……这幢敌楼竟大幅震了几下,司马郁原来雍容地微笑竟莫名地一僵,接着便是自墙上传出的喀声,愈来愈响亮……愈来愈频繁,室内陈设早散了满地,再然又是几块石子落至他的面前……

    不好……这幢楼竟然要被震垮了!

    ☆★☆★☆★☆

    天摇地动与耸天火墙,再乘上漫飞巨石的破坏力,摄垣城已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洛添阳早已趁乱混入正遭战火肆虐地城内,如今已躲入安全之处,待着时机来临,再前去同洛添衡会合

    『呀!』

    又一块巨石砸落,在他面前那已伤重在身的司马兵竟给同伴推下的武器给活活砸死,尸血飞溅,他的眼珠子还滚至洛添阳的跟前,骨禄禄地盯着他瞧,布满血丝的模样还怪阴森的,然而……

    他却为这些人婉惜……

    司马家本是大赤最优秀的武将世家,自开国以来便代代立下显赫战功,以赤诚之心、精忠之意赢得历代帝王信任,如今却因一位养女而同朝廷兵戎相向,何来苦言之说?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人是愿意的?

    就是现下,司马家显然已不将自己人看在眼底,能杀便是一个,能砸又是一个,哪还管灭的是敌军还自己人?简直惨无人道!

    他又闪身跃上高台而旋身站立,这回看见的不止是战况激烈的内城,连薛桦夜所在的敌楼亦瞧得一清二楚,再认真点瞧,还能隐约看见那二道身影迅速刚猛的过招,激烈程度同城下是不相上下,看来是和司马郁碰上了……

    『六弟,很快你便能同你皇表姐见面了,高兴幺?』

    依旧如沐春风地笑着,却又更加深远了些,而理所当然的,给迷昏的洛添烁一声未回,白皙的面容稍嫌憔悴了点儿,这令洛添阳又添了分罪恶感……

    还请……原谅他们的做法与自私

    洛添阳又扶好了洛添烁,双脚轻轻一蹋,便又接近了敌楼几分,里头的情形他愈瞧愈是清晰,而扑鼻腥味是渐渐淡去,忽然,又一阵剧烈摇晃,停留于半空中的他,竟在几秒钟后看见……

    洛添衡拚命前去护住薛桦夜的身影……和后一刻崩塌而下的敌楼!

    同时,后头竟传出一阵崩裂声响,接着窜出一道赤色火光,亮得几乎能掩过阳光,且火花四处飞扬,极难想像,后头是什幺情况?

    他轻盈的落地而立,回首一望,方才那片杀戮之地竟升起一道圣洁无杂色地赤光,下头还有一个个的火宗在那儿兜着圈子游走,橙色火燄缀于此酷似莲花千瓣,而光束中心,正是手执赤龙鞭的洛添赫!

    地狱火莲……

    连五火八厎阵都搬出来了,看来洛添赫是决心打硬仗了吧……

    但现下他所忧虑的……是被埋进石土中的他们……

    想罢,洛添阳便不作多想地再次跃上敌楼,身影愈是接近依旧尘土沖天的崩塌之楼,心底的不安便愈是沉重,终于……他纵身着地于一块石板上头,眼前的沙土完全掩盖住他的视线,耳畔毫无声响,譁然一片,就是一点儿气息也无,楼中人好似消失一般……

    不可能……他们一定还安然无恙。洛添阳微呼了口来自严冬的寒气,手心却如艳阳般地灼热无比,当他送出贯注十成内力的掌风时,杂黄烟雾早已给他搧得老远,热气的余韵犹存在此,而敌楼残破不堪的模样煞是撼人

    大块小块,稜稜角角地灰色石块竟杂乱地落在各处,一支半折的锦旗仍旧自顾自的翻捲,空中除了残留的沙土,还有一股属于老旧楼阁的霉味,除外,半个人影皆无……

    『不许窜逃!给本将撕裂那不堪一击的阵法!』

    『杀~!』

    后头的战事已导入正轨,源自司马湘自信从容的命令,司马家的十万大军已围住那朵艳丽娇媚地莲火,在出拳的瞬间击出巨长土椎刺入莲瓣,同受阵法庇护的火宗决一死战,可此阵是为大赤军阵中的上上阶,岂是区区土宗能轻易摧毁的?

    洛添赫正盘坐于火莲阵眼中心,一手执鞭,一手拈诀,那双慧诘灵动地眸子正死盯着不停挪移错开的土宗,己方的火宗已折大半,还有几百名是普通兵士,受火莲之惠,谅司马湘再有本事,若欲破阵依旧困难万分,他必将逆贼以集千万煞气的地狱之火加以毁灭!

    火莲似是感知到他的决心,那千重莲瓣便盛开更盛,甚至由橘转紫,开始化为紫幽毒火,与洛添赫相互共鸣,莲表清廉,出淤泥而不染,而呈紫蓝幽泽的火莲更能胜任其名……

    『听着,若司马军再不交出城池并归顺皇城,爷将在此将你等就地正法,就时……』清冷一句忽顿,洛添赫蓦地莫名的撇头望向显然有些震惊的司马湘道:『爷将抛却一切旧情,执法绝无二话!』

    『哈哈!旧情何在?当年救下你的还不是本将的军队?现下你使了五火八厎阵,到底早将情恩忘个乾脆!』

    莫说旧情,就是一丝感恩也不见!

    听司马湘这放肆的讽刺,隔着半透紫火凝视她艳丽依旧的容貌,洛添赫又怎幺不记得司马湘的语意何在?

    然,奈何过去终成云烟消散,回忆已成一种奢侈,他与她皆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既然上天让他俩相距七年的重逢是如此局势,那他亦无话可说……

    阵网已渗入地面,洛添赫不再理会正挥舞刀剑的司马湘,而是开始催动内力,同仅存的火宗一同替火莲灌输真气,而冬雪……再次的从天而降,暖阳已蔽,现下是寒风阵阵冷飕飕

    而司马军仍在司马湘的带领下勇闯阵地,落石早便停歇,不顾脚下的紫火是多幺诡谲,土宗依然尽其全力的掀开一道道的土浪,打算以地攻摧毁火莲基底,却殊不知,这不但徒劳,还是能致他们于死地的做法……

    ☆★☆★☆★☆

    霜雪纷飞,乌云蔽天……

    在地狱火莲愈绽愈艳地同时,敌楼废墟的下方总算是有了点动静

    这儿,缚住薛桦夜的铁鍊已遭石板砸碎,而还是半昏半醒的她这下是被摇醒了,可清醒是好,被埋了又是另一场灾难,她只能倜侃自个儿的霉运过盛,啥倒楣事都冲着她来!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还不是稜角分明的巨石,而是洛添衡那沾染血污的战炮,同扑鼻而来,她再熟悉不过的血味儿,原来……在敌楼崩塌的那刻,他还来护她安全吶……

    感觉得出……她正被此人护在怀中,按她的印象来看,这角度还刚好是能让她避开落石的死角,她没事……却不表示洛添衡没事……

    『你真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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