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上阕》第七十二卷-朔夜无边

    第七十二卷-朔夜无边

    在此另一方,军营内处处是尸血散布的惨状,而其中又以大赤军队的尸首居多,这些身着劲装的伏兵宛如杀神一般,所经之地必有血肉溅出,那精準的攻击与诡谲的行径令众人张惶失措

    最绝的是,他们竟然不怕火攻!

    见火挡火,遇招拆招,能以一击十。这是在一番血战后,军人们对这群伏兵的评论

    现下,他们的人都折损了近百名的将士,这群伏兵都不见减少许多,受的伤还比他们轻得多,这实力的悬殊可不是儿戏……

    『王!王爷!』

    洛添衡在处理完方才那些伏兵后,心中一面是焦急薛桦夜的安危,另一面是忧着军营这儿惊天动地的情况,可谓是蜡烛二头烧,然而,他并无太多犹豫的空间……

    他刚顺完气便瞧见浑身浴血的侍卫长,正提着同样浸血的长枪朝他这奔来,已届不惑的他这幺激烈地一战,体力是该透支了,此时还喘着粗气,当他停在洛添衡的面前时,那背上的枪伤竟又裂开了些,淌下的鲜流滑落在地,赤白交杂的雪地是愈发地阴寒了……

    『王爷!那兵……』他颤着已皮开肉绽的右手,指着的是厮杀一片的血场,洛添衡沾上污血的面容和侍卫长一般的黯淡,他问道:『死伤多少?』

    『回王爷……步兵五百,火卫二百,且情势不……』

    『撤离!』

    闻此言,侍卫长一直垂着的头方惊得举了起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瞧着这位面色沉着的王爷,一时还反应不来,难以启齿

    『听不见是否?号全军撤离,一人也不许留下,退至山口那处,爷自个处理!』他手腕一翻,一把青紫长剑便自鞘中抽起,那双慑人地桃花眸子怒意明显,一字一句道得咬牙切齿……

    『是……臣遵令!但王爷必得当心点才是!』

    『快去!』

    侍卫长听此,那老练的姿态便全形托出,他再无二话,仅是严谨地向他作揖,而洛添衡则是杵在原地,淡漠下浪涛汹汹便是他此时的写照,望着侍卫长以火鞭劈开双方之间的空隙,以惊人的速度让所有人退至后方

    用不着多久,所有仅存的兵士便与那群伏兵隔了一段间距,最后在他的注目下隐没而走,仅存零碎的小黑点儿,且看那群几度欲追杀的伏兵们,儘管他们杀红了眼,可杀慾竟在为首的黑衣男人的一个手势下抹去,仿似幻术一般的技巧……

    『用不着追,咱们得补捉更大的猎物了』

    闻此,那方伏兵恢复如往的眼瞳竟又闪过一丝戾气,洛添衡定着神瞧,瞧着那伙人似妖精般地漫移……漫动,就是抬刀的动作亦是恍恍惚惚地。唯独那领头的,凭个手势便阻止全军的男人不受影响,反倒笑得从容自在

    蓦地,男人一直侧着的头颅竟转了过来,二双相仿的桃花眼四目相对,靛紫对上黑燿好若星尘般的神秘,那刻,男人面上一直罩着的黑布竟让风雪给掠了飞,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对洛添衡来说是无法忘却的回忆……

    在记忆深处……那与他共渡儿时的弟弟,本该成为第二皇子却与世无缘的洛添叶……

    虽然那瞳彩明显不同,但那容貌、举止、气质方面是一等一的相似……

    无法相信……他,可是亲眼瞧着洛添叶的棺木入葬,听着众人对他的缱责,永远记得在洛添叶将他自马车前推开后,那童真的笑靥……

    洛添衡几乎怔得不得思考,他有过多的,对洛添叶的歉然,望着面前拥有相同容貌,相异身份的敌将,脚跟无意识地抬起,迈开一小步,缓慢地朝那人接近,对身边杀气腾腾的伏兵视若无物,嘴中喃喃自道:『你……是添叶?』

    且见一直闻风不动的“洛添叶”,眼看洛添衡离他愈来愈近,那修长的身板挺拔俊朗,神情有着莫名与不确定,更多的是似见故人的喜悦,嘴中还唸着“添叶”,将他天生冷淡的气息沖去大半。瞧起来压根不是他所听闻的洛添衡吶……

    风雪模糊了视野,寒气直扑二人,尸首早让积雪掩去,洛添衡在洛添叶面前顿了下,瞧着同他几乎同高的男人,天下之广,能生得相同的人少之又少,若有那真是神蹟,他无法确认,却怀抱期待……

    期待他俩再续兄弟情谊的那日……

    『添叶,你……』

    『你是洛添衡?』

    未待他的下文,此人便先佻了起眉,一句话便冷冷地扔了过来,可洛添衡却不受其影响,还天真地高兴着洛添叶还记得他的名,然而……

    喀……

    『你的命,恕本尊要了』语落,他的身边便出现了方才屠杀血场的伏兵,可他们却无动静,仅是执着各式武器,似石像般地杵在原地,虽暂无害,可这下能躲避的範围便让这堵人墙圈住,这情况……

    不,不对……若这是真的洛添叶,那他身上必然会拥有御火宗师具备的炎压,而不是寒冷阴森的,属于蓝氏咒术师的邪气,瞧现下可好了,把自个儿害得惨了!

    『你是何人?』

    『洛氏皇族嘛……总有些混沌!瞧清楚本尊的面相!』

    男人一直搁在他颈边的剑逼了逼,令他不得不凑进那人,正如男人所意的对进那双桃花眸中,洛添衡先是愣了愣,随后怒气便又直冲而上,他几乎是哑着声地喝道:

    『好个蓝氏咒师,竟敢窃取爷的皇弟姿容……』

    洛添衡死死地瞪视着这男人,恨不得将他过份漂亮的眸子剐出,不许有任何人拥有与洛添叶相同的容貌,特别是这人!

    全天下,懂得窃容魅术的人仅此一人,蓝氏王朝的十五皇子,同时也是蓝军的最高统帅,仙岳上人人惊惧的神风战将-蓝朔云,多年前的那场三国联军中,他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自此人手中取下胜利,却是极其危险的险胜,更是他们决定签下五国停战协议的原因……

    而每逢此人,他都是戴着可遮全貌的头盔,连眸子都不见,也因此他才如此震惊……

    想不到,蓝朔云从不抛头露面的原因竟是为了窃容幻术,那眼底的纹形是不会错的!

    『爷的皇弟,现下并不在棺木中沉眠,而在你那儿是否……薛桦夜,人在哪里?』

    ☆★☆★☆★☆

    此时的皇宫,是在一连串的灾难后难得拥有的宁静,除了方在整修的宫室外,其余的地方处处灯火通明,尤其是在二位主子皆在塞外的魏清宫……

    『唉……』洛天芹的琦汐宫同样惨遭火山的毒手,现正修建中,也因如此她才能和薛桦夜同住莲熙殿内,放肆的大笑,爱做啥就做啥,可说是无拘无束,然而……

    能和她一块无法无天的薛桦夜溜出宫了,现下她正在塞外,不知在干些什幺,有事好做一点儿也不无趣,哪像她?

    闲闲地趴上茶几,一副昏昏欲睡地模样还被迫“观赏”洛添阳独自下的战棋,好不闲哉!

    『……芹儿,要不妳先去歇歇?瞧妳睏得可紧了』

    洛添阳含着淡笑无瞧了瞧洛天芹险些拢上的紫眸,手中的步棋依旧搁在那儿,迟迟未有动作,而此局已成僵持不下的险局……

    『不想,都没到就寝的时辰我怎幺睡吶……?』她悠闲地打了喝欠,举止好不优雅,浓厚地睡意是怎幺也掩饰不住的……

    『若是担忧夜儿就直说,何必累着自己呢?』

    洛天芹听此方咯咯地笑了出来,纤长地玉指轻掠起自个儿过长的浏海,再将它拨至耳后,半伏在桌上的她看来是雍懒自在『夜儿嘛!那儿还有皇兄镇压着呢!不必担心她啦!只是她不在这,有些无趣就是……』

    『呵……也是,皇兄可是夜儿的剋星』哒得一声,一只雕琢斐然的步棋便置上棋盘,恰好止住了敌方来势汹汹地攻击,又将局面带向另一境界

    『五哥的棋下完了没……我好无……』

    『云珪王爷……』

    她闲问的话还未道完,便让门外一声沉沉地男嗓给打了断,而那人唤的人竟是洛添阳,这仅有一个可能……

    洛天芹瞧着洛添阳身边的宫女在洛添阳的同意下走上前开门,她赶忙自几上起身,并端庄地立正坐姿,面容平常,毫无方才昏昏欲睡的模样,瞧得洛添阳笑着直摇头……

    厚重地殿门给拉了开,那身着官袍官帽的中年男人便惶诚惶恐地跪在门前,说道:『微臣叩见琦汐公主,叩见云珪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先起吧,不必拘束』

    『微臣不敢逾矩,王爷别说罢』他跪拜的姿势未动,而是自怀中掏出一张以一条蓝纹天海丝繫紧的信封,逕自递给了他身旁候着的宫女,再由她转呈给人在棋盘前的洛添阳『这详情微臣便不多说了,还请王爷三思……』

    『嗯,有劳你了,先下去吧!』

    他缓接过那封信件,当瞧见上头那印着“八百里加急”的字样时,那原来温和有礼的笑才见一僵……

    那双桃花眸方悄悄地望向逐渐步离的官人,果然他不是个纯粹的文官,想必是这回出塞的军队中,某某将官的部属吧?

    如此大费周章地乔装回城,就为了这幺一封信……

    洛添阳又遣退了殿内的所有宫人,仅留下同样好奇的洛天芹,再看这条做工不斐的丝带,这究竟是什幺人发的信呀?

    『五哥?拆信吶!』

    『哦?嗯……』

    洛天芹还较紧张些,她竟然走上前替他一手拉开绳结,顺道抢过信件,自个儿展了个全开,她缓缓读道:『军队遇袭,折将八百有余,岳主失讯……生死未……卜!?』

    『不会又是什幺恐吓耍人的吧?』

    她将信塞回洛添阳的手中,忽然觉得这殿内的氛围竟沉澱而下,明灭不定的灯火映上纸卷,上头墨黑凌乱的大字就像是在慌乱中挥毫而起的草书,方才瞧着因为背着烛光,她还没这感觉……

    生死未卜……

    『别……别在意吧?说不定又是哪个家伙乱写的恐吓信呢……』

    『不,这是确凿可证的』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便轻易地抿灭洛天芹安慰似的话语,洛添阳修长地食指指过信件上头签的名儿-楚燕,看洛天芹很是不解的模样,他才笑道:『此为七弟的字,妳不知晓很是正常,这可是鲜少人听闻的』

    当然,这鲜少人仅包括他、洛和、段淑妃、洛添霁和洛添赫本人尔尔,这也是信会送到他这,而不是洛和或淑妃那的缘由吧!

    洛添赫,这可是抗旨啊!

    『七弟幺?他怎幺会……』

    『芹儿,似乎除了夜儿,连妳七弟也做“抗旨随行”这档事儿』违背圣意是重罪,洛添赫明知冒险却依然跟随出宫,难怪信非得交给他不可……

    『但是芳苑阁那……』

    『迟早会穿帮的』

    洛添阳一个掌风送出便拍灭了烛苗,冉冉硝烟自烛蕊腾出,并于空中消散,四周皆充满烟味儿。在黑暗中,洛天芹煞是不明白,为何洛添阳要这幺做,正欲开口询问时,却瞧见他逕自起身并走出殿门,一手拿着信卷,一手负于身后,好似不问世事的仙人般,眉目传情之间尽是不可否认的坚定……

    她亦循着他,一同走出殿门而站定于外头的楼台上,俩俩对视一眼,再一同凝望塞外的方向。今晚无风,大雪却纷飞漫天……

    『五哥,咋了幺?』

    『没事儿,既然妳毫无睡意,那便跟着五哥赏雪可好?』

    他并无侧过头,依然保持着负手而立的举动,洛天芹听了仅是乖顺地颔首,不明白洛添阳为何能在听了薛桦夜生死不明的消息后,还能悠闲赏雪的原因……

    『五哥真的没事幺?』

    『呵呵,担心这幺多做什幺?五哥自会想法子,到时还得请芹儿帮着呢!』

    『哦?当然,能救夜儿和皇兄当然没问题!』

    洛添阳笑弯了眸,看着自家妹妹自信的笑靥,那心中已然成形的营救计划正盘算着,对洛和只有失望,对洛天芹有着说不出的歉然……

    然而,此计方是得挽回一切的上策,他们没有选择了!

    『芹儿,若五哥和皇兄有天不在这儿了,妳会怎幺做?』

    『咦?什幺问题呀?若真是如此,我就拉着夜儿一同找你俩回宫,然后把你俩锁在殿中,省得再找一回的麻烦咯!』

    瞧她说得似玩笑一般,笑得合不拢嘴的,可看在他的眼中却是五味杂陈的苦涩,他微叹口气,继续埋首于雪夜美景之中……

    ☆★☆★☆★☆

    时空转移至情势危急的塞外……

    在洛添阳正着手準备营救计策的同时,洛添衡这儿又成了一处腥味满布的战场,他的对手永远只有蓝朔云,而这群黑衣伏兵竟然是一堵能攻能守的人墙,当洛添衡接近时,他们便会举枪突刺,直至将他逼回中央方得罢手,但这并不是麻烦……

    麻烦的是,他们是蓝氏王朝最得力的魅影精锐,与他方才打下的人完全是天壤之别的存在,若是心性不定便会被蛊惑了去,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再配合蓝朔云纯练的高段魅术,那真是永无止境的幻觉地狱

    有时他瞧见蓝朔云变成琪妃的模样,安然祥和地微笑着。有时是薛桦夜,那带血的艳容更是凄绝。又有时是洛苹暄,好似在提醒着他这大哥,没能将她自火海中救起……

    明知此为打击他的假象,明知晓……苹暄和琪妃早已离世的事实,然而……

    洛添衡依旧进退二难,无法下手!

    对他来说,自个儿优柔寡断的弱点正让蓝朔云玩弄于股掌之间,被操弄着,他怎甘愿?

    『大皇兄!』

    这回,他总算是定了决心,提着一把长剑侧身斩向身形飘惚的蓝朔云,儘管这回是洛添阳的模样,可就在刀锋即将触碰到他的手时,那张“洛添阳”的面突然变回洛添叶的样貌,还甜甜地唤他为皇兄

    而此回,蓝朔云又在洛添衡迟疑的片刻击出剑气,令五道波动散射而去,自个儿再次隐身进幻象之中『你这重情之徒啊……迟早能害死自己,哈哈……』

    洛添衡抹去唇角残留的血渍,并将碍事的披风给掀了开,一件黑丝质地披风便让他的内力震成数瓣,每片皆注入内劲,他冷若寒霜地瞧那扭曲变形地空间,嘴角竟勾起一抹笑……『爷不是你,就是兄弟方能出卖,导致今日的后果!』

    说罢,他潇洒地大手一拂,墨黑地披风瞬间裂为五瓣,同样地散射而出并精準地击落凌厉逼人的剑气,自己则是挥出火鞭,一个旋身便策出鞭端,撕裂幻象,破除咒术,再掷出手中的剑,一剑直直地冲入破裂的空间之中,霎时间,里头竟窜出一道诡谲的紫光……

    紫光如火蛇,迅速地攀上幻界所筑起的墙面,洛添衡满意地瞧着这虚无的崩解,和蓝朔云几近半毁的容貌,那一半俊逸一面夜叉的样儿,令他心生爽快!

    『你、你这灾孽走狗!除了半调子的御火宗术外还能干些什幺!』

    『爷瞧你这模样很是不快,替你整整容罢了』蓝朔云血红地双眸恶狠狠地瞪视着洛添衡,一手抚着如被火灼伤般的右脸,那麻痛不堪的感觉八成是蛊术,看来这些年洛添衡又去学了些古怪的玩意儿……

    其实,他不过是藉由蓝氏魅术特有的“扩散”性质做了个手脚,照他方才被耍着玩的打法,怕是打到天亮都还不见胜负,于是乎……

    他便将自个儿以蛊术炼造的剑做药引,再用火焰做媒介,将幻术撕裂并让藏身在虚幻之中的蓝朔云不得不退出来,顺道毁了他的容,和那恼人的阵法,瞧他窃取而来的皮相真是愈看愈来气!

    绝不允许蓝朔云再用这张属于洛添叶的面容来搅乱他!

    『不过……就这幺将武器扔了幺?』

    闻言,洛添衡原来溢着浅笑的俊颜再度凝上一层冰霜,并感觉到,四周的幻象开始随着紫光的消逝而一点点剥落,碎片再化作星尘而消散,他望着逐渐清晰的雪夜,望着愈加狰狞的蓝朔云,感受真真切切劲风,虽然阵法已破,却依然觉得杀气凌厉……

    尤其,是这伙儘管幻术已破,却依旧闻风不动的魅影精锐

    『若本尊就凭你这能耐便支持不下,那岂不是笑话?』

    蓝朔云笑弯了眼,瞇得看不进他靛青的眸中,无害却蕴藏杀机的长指往空中一勾,动作轻柔,优雅万千,但洛添衡却是瞠大了眸,惊愕地浑然忘我,下一刻竟不顾武器已脱手的危险,直接一跃而上,欲赤手空拳地夺下那耀着幻紫妖光的光点

    若让他成功召出那武器……

    他咬紧牙关,直接翻身劈出一弯火刃,手劲之大令身后的雪松一併给烧得焦黑,而火焰夹杂内力的攻势正撕扯着寒气,直逼蓝朔云与在空中载浮载沉的钥型饰物,他墨色的桃花眸被映得通红,感受忽冷忽热的气温变化,在环境恶劣的塞中经历这幺场单打独斗,他已濒临体力透支的界线……

    轰!

    蓦地,那到火刃竟撞上了一层以幻术为底的护盾,两道绝招气焰极盛,猛烈撞击的结果是砰出冲击波而击碎四周生长茂盛的松树,深沉的夜亦出现妖冶地紫色极光,一波一动是灿烂而炫丽的

    他一个后翻便轻鬆地定在被高温融去的雪水之上,身上佔有血污的锦衣随风而摆,一切皆发生在一瞬间,无谓弹指片刻,那不足以形容……

    『欸……欸!洛添衡!』

    『皇兄!』

    正在这二道绝招不相上下的对峙,蓝朔云和不知何时已退至护盾之后的魅影精锐的同时,洛添衡亦正忙着闪避蹦裂而出的火球,动作看似轻巧从容却是他费尽儘存的气力硬撑的,眼见那盾后模糊不清的紫光,那武器成形已近,他仅剩的时间不多,此时还听能幻听,他真服了自个儿……

    洛添衡的手中又冒出一簇炼狱之火,黄白相间的烈焰令他忆起洛苹暄的死,然而现下不是感伤的时候,若要破除以那道障碍,不用炼狱之火是不行的,就是他还未修练成果亦是如此

    他握紧拳,令火焰自掌中溢出,当他再次摊开手心时,炼狱之火已化作一把金银纯精的剑,释出足以媲美烈日的高温,那仿似夜明珠的耀光映明黑夜,剑柄是一尊五爪金龙,威武生风,剑刃是如月般的皎白,光是它,这四周杂乱的戾气便镇了大半,说是王者佩带的宝剑那真不为过……

    望着这把剑,洛添衡无法忘却在洛苹暄离开后,他拚死拚活地提升自己,并练就炼狱之火的剎那,在当时,他便已突破御火宗术的第三境界,正式迈入宗术实体化的修为当中,也便是这把以火焰打造的长剑……

    虽然不是时候,却也没法子了……

    想罢,他已熟练地提上剑柄,注入的火焰和内力令剑身窜出金璨地火光,这温度是常人皆忍受不住的,仅是光茫尔尔,盾后的人便已有如入烈火之中的灼热感,蓝朔云亦是一愣

    然而,他今日可是来剿杀洛添衡的,可不是来讨人打的!

    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漫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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