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下阕》第一百二十二卷-决战凤扬祭

    第一百二十二卷-决战凤扬祭

    森林高台一派平静,该有的电流乱窜、火花飞溅都不见,约莫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洛添靖与晚岚就这幺自深林中毫髮无伤地悠闲步出,并主动提出退赛,弄得一干人一头雾水,却也无从问起。

    无人知晓林中究竟发生了什幺,见禹朔平安无事地自森林高台中走出时,薛桦夜方敢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就怕蓝朔云一个脑抽,顶着洛添靖的脸皮对禹朔做了什幺,且不说真正的洛添靖的名声会被他搞臭,大赤帝国与风逸帝国的关係将会逐渐僵化,这对四面受敌的大赤而言可不是好事呀!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洛添衡,却见他淡然的神情依旧淡然,半点也不为洛添靖莫名的弃权而感到奇怪,这也难怪,再怎幺说洛添靖在幼时可是他的好玩伴,只是

    一想到现下的洛添靖是蓝朔云冒充的,她就没来由地生一肚子闷气!

    压下心中的忿忿不平,她状似无心地问道:「三王爷怎幺就这幺弃权了呢?」

    洛添衡紧盯着已回到台上的洛添靖,亦很是不解,心底却还是信他的:「三弟自有他的考量。」

    「是幺」她不自觉地望向禹朔,却发现他也正瞅着自己,只见他暗自打了个手势,示意让她出去,怕是与他们方才的比试有关。

    她微微颔首,接而扬起笑容同洛添衡道:「添衡,我出去一会儿,在比试前会赶回来的!」思忖着离最后比试还有一段时间,他便应下了,薛桦夜身为大陆上最后的水宗,一举一动皆容易引得众人侧目,这不她一冲下高台,一干人的目光或多或少皆被她引了开。

    禹朔见时机大好,身形一闪,竟凭空消失在高台的偏僻一角,依旧无人发觉。

    一路前往北城城门前的她,怎幺也没料到禹朔的脚程竟比她还快,远远便能瞧见一簇雪白身影定定地倚在墨色宫墙旁,一黑一白更显突兀。

    没那功夫欣赏禹朔的身姿是如何俊秀,他俩各自身为太子与公主,出来太久难免惹人猜疑,禹朔更明白这点,于是待薛桦夜赶到时,他便启口肃道:「公主,在下有一事相告,公主务必仔细听好」

    「是洛添靖那家伙吧?」薛桦夜平静地问道,显然她早就发觉洛添靖有古怪了,禹朔颔首再道:「既然公主已知晓那人的事儿,那幺在下另有一事相告。」

    这回薛桦夜倒有些讶异,若是谈洛添靖,找她出来那还说得通,毕竟她亦是大赤人,而禹朔也仅与她有些许认识。但若是别事她还真想不明白,有什幺事能让禹朔和一个今早才初识的女子说的。

    「倘若之后五国间的纷争愈演愈烈,到了必须开战之际。」此话说的毫无根据,却令她心口莫名一颤,骇得她面色白了几分:「五国战争?」

    「是的」他慎重地说道,接着便自怀中取出一只烧製精緻的壎,递给了她:「届时,若妳需要在下的力量,便前往我风逸的“风涯关地”吹响此壎,在下必定全力相助。」

    木讷地收下此物,她依旧听得一脸懵然:「我便先谢过太子了,不过你说的五国战争」

    城门内已然出现土石大作的声响,看来是华奎正在调动人手,以御土宗术将分离的五座高台推往中央,正凝造着凤扬祭最后决战的高台,心知他们快没时间了,他道:「若不加紧看管那位蓝氏探子,难保他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惊人之举,要知晓,现下五国关係已不复从前,开战不过是等待那恰当的理由罢了!」

    见那双碧色杏眸猛然一缩,他便知薛桦夜已听出事态的严重性,禹朔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袖摆轻捲,拂过她攒着白壎的手,宛若柔缎般的触感令她不得不唤回点神智。

    禹朔这是在提醒她若继续放任蓝朔云不管,待他真酿出大祸时,一切都将为时已晚!

    抓着瓷壎的指节泛白,力道却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至于碾碎了那物,她怕怕她与洛添衡的安宁终有一日,会被蓝朔云亲手摧毁

    待她揣好瓷壎,孤身一人回到观战台上时,洛添衡便端了两杯酒盏前来,薛桦夜迎了上去,笑道:「都还没过晌午呢,怎幺就在饮酒?」

    「此乃城主所备的薄酒,说是为上回晚宴的事儿致歉。」说着,他便将手中酒递给了她,她抬手接过,却不甚晃出了几滴酒水,堪堪沾在自个儿的袖摆上。

    薛桦夜原来轻鬆的神情蓦地一僵,她倏地擒住洛添衡执杯的手,阻止他欲喝下酒水的动作,低声道:「添衡,这酒有问题。」

    闻言,他的脸色亦凝重了起来,可无论他如何观察,亦是看不出半点端倪,后头已有许多人喝了不下三杯,亦不见有任何不适,这

    「酒并非有毒,而是在里头渗入的能量有问题。」

    「能量?」鲜少听见的名词令洛添衡不禁有些疑惑,但闻她道:「嗯水宗对水的掌控度极高,这水中有股难以言谕的能量,气息来看,是幻术。」

    这气息她也能在蓝朔云与蓝纣觞身上感受到,虽不知晓为何酒中会有这股波动,为防万一,还是别喝为妙。

    洛添衡亦是明白,他俩便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将酒水倒掉了,很快地,五座高台于关城土宗们的努力下,终于合併为一座拥有五种地形的决战高台,那範围都要与她的咏桦宫一般大了,看来着实壮观。

    华奎再次站出看台,却公布了关城方才决定的规则,令众人不由得骇上一骇:「经过慎重考量,在下决定临时更动决战规则。」

    「望各支参战队伍自行选出其中一位代表站上高台,此回凤扬祭决战,将不採取队伍取胜制!」此话一出,全场譁然,薛桦夜更是被华奎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城主也忒不按常理出牌,竟到了决战前夕才更动比试规则!?

    她无奈地望向洛添衡:「添衡,你说这该是你上还我上呀?」

    不同于她的踌躇,洛添衡轻笑着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十分放心地笑道:「以宗术而言,让妳去,我很放心。」

    「你老实告诉我呗,该不会是你想偷懒」她瞇起双眸,坏笑道。且看洛添衡有些青黑的脸色,她才绽开灿烂的笑容:「闹你的!就是你想去,我也不许!」

    他俩这队确定是薛桦夜上场了,而其他队伍分别是禹朔、韩雪凝、蓝纣觞上场,鹤琳与梧槐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鹤琳以梧槐「遭熊重伤未癒」为由,硬是抢过了梧槐的上场权,梧槐盯着自个被熊抓伤的右腿,再多的怨念也只能往肚里吞。

    决战队伍一共五支,他们分别站上一方高台,待擂鼓声响,便是比试开始的时刻。薛桦夜与一齐站上经过她与洛添赫先后折腾,已然是满目疮痍的极冰高台,左右侧分别是草原、石林高台,韩雪凝端立在石柱之上,与草原高台上的禹朔相视一笑。

    鹤琳匿身于森林高台之中,藉由林间缝隙,她能清楚看见极冰高台上那抹紫色身影。当年她与葵羽在学院内被薛桦夜亲手杀害之后,她的魂魄便穿越至这座仙岳大陆上,重生为玉天情报组织——画锦堂堂主的幺女,梧昙。

    独自生在连名儿都没听过的异世界的她,睽违十年终于再次见到昔日好友,而她现在,正与她站在同一座场上,无论胜败如何,她必当全力以赴,万不能让她的好友小看了!

    而身在熔岩高台上的蓝纣觞并无太多表情,仅是深深看了眼薛桦夜,靛蓝色的眸中隐隐透着兴奋的光芒。

    时辰将至,薛桦夜已然拔出躺在鞘中的紫麟长剑,待擂鼓声动,甚至是余音散去,台上五人皆未有动作,敌不动则我不动,要知晓,站在这儿的对手们皆是不容小觊的非等闲之辈啊!

    洛添衡伫立在高台上,神色虽平淡如常,心底却着实的为她担忧,原因无他,便是那高深莫测的蓝纣觞,他给人的感觉着实诡异,一瞧便知此人绝非善类。

    众人死死瞪着场上五人,好似要将这方高台给融进眼珠子里般,就在此时,那名四人最为忌惮之人行动了。

    蓝纣觞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异光,墨色长铗凭空现形,紧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熔岩高台上,其余四人顿时警铃大作,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韩雪凝身后,剑锋直指她的命门,薛桦夜并不认为那人有办法伤到宗术造旨极高的韩雪凝,却不想,韩雪凝闪躲的动作竟如此仓促,纯白无垢的雪纱硬是被斩成两段,飘落在地。

    她跃上另一座石柱上的动作亦是有些诡异,不似气宗的步数。

    「不好!」鹤琳惊愕的声音极大,薛桦夜拧起眉头,望向自林中奔出的鹤琳:「鹤琳!妳怎幺」

    「小夜——我无法御土了!」鹤琳话还未说完,偷袭韩雪凝未成的蓝纣觞便出现在她身后,手无寸铁的鹤琳几乎避不开他的攻击,还是薛桦夜即时上前拉开她,方化解此方危机。

    禹朔提剑上前,于薛桦夜带着鹤琳退开的同时,硬是将蓝纣觞逼出数尺,湛蓝晴空落下青色雷电,显然他的宗术并未受到影响。

    薛桦夜毫不费力地弄出数道冰凌向蓝纣觞击去,她翻身跃上石林高台,一把拉开韩雪凝,在那抹雪白离开那根石柱的瞬间,一只枯手竟破空而来,一爪抓碎那根坚硬无比的石柱,韩雪凝肃道:「月,我也无法御气。」

    「该不会,是那杯酒有问题?」四人齐齐站在草原高台上,薛桦夜的脑中瞬间浮现比试前,华奎送来的那批有着幻术气息的酒水,蓝纣觞飘忽的声音迴荡在他们的脑海中,不见人,只闻声,宛若鬼魅般诡谲:「看来仅有风逸青狼与水宗姑娘未上当呢,呵呵呵」

    鹤琳闻言,便忿忿不平地斥道:「比试前动手脚的卑鄙小人,难不成凤扬祭的胜负予你而言就那幺重要!?」

    「此话差矣。」蓝纣觞苍白却毫无半分病态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头,不见其身,令他们不由得起了整身的鸡皮疙瘩,他状似无辜地笑道:「依在下的能力,无需动手脚亦能击败你等,这不过是某些人多管闲事罢了,可赖不得在下。」

    某些人薛桦夜这才忆起昨日在行宫外会面的两位陌生男女,蓝纣觞或许真与此事无关。

    她拉住功力尽失的鹤琳,就怕她徒手扑向随时能将她打趴在地的蓝纣觞,韩雪凝低声道:「月,我无法施展宗术凤扬祭,我已然失格,再无挽回的余地。」

    薛桦夜定神望向鹤琳,她亦道:「我也是我的武功大多来自御土,废了宗术,就和普通人没甚差别。」

    「月,凤扬祭比试一但开始,便不得以任何理由中断,妳和禹朔能做的,便是先将本该失格的蓝氏击败,再行打算。」

    她不由得握紧手中剑,蹙眉问道:「那那妳们呢?」

    「我们,必须退出比试。」鹤琳与韩雪凝就是再不愿意,也只得退出比试,好让薛桦夜和禹朔能毫无后顾之忧,她们若被蓝纣觞当作施展幻术的幌子,也仅会扯他们的后腿罢了。

    「小夜,下回,咱们再正大光明地好好打一场吧。」鹤琳不甘地扯出一抹笑,薛桦夜微微颔首,心底莫名闷得发慌,韩雪凝与鹤琳相识一眼,俩人便径自跃出高台,场外人不明所以,只是魏阳与玉天人在听见俩人所言后,便齐齐愤慨地瞪向蓝氏人。

    洛添衡见此,倒也猜中了七八分,如此看来,是那酒水作的祟。

    划拉回场上,蓝纣觞一点歉意也无,转眼间又匿去了身形,薛桦夜莞尔一笑,语气难得盈满无奈:「咱们才认识一天,便似多年战友般携手合作,予我而言还是第一次。」她从不和刚认识不久的人联手,因为人吶,从来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生物。

    禹朔闻言,眸色竟捎过一丝黯然,却来不及让她捕捉,便消逝无蹤:「那在下可真是荣幸。」青雷攀上刻着繁複花纹的剑身,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伏,电光是愈渐增长。

    蓝纣觞的招式总是出其不意,俩人杵在草原高台上,四周一片静谧,却无法令他们鬆下半分警戒。

    蓦地,薛桦夜竟狠狠推了一把禹朔,他原来站的地方竟凭空横过一柄长铗,墨色剑身一分为二,竟化作两只槁白枯瘦的手,狠狠朝俩人抓去。

    禹朔欲抬剑挡下,却闻薛桦夜说道:「那是幻觉。」

    抬剑的动作一滞,他便见那只畸形可怖的枯手直直穿过他的胸膛,却一点痛楚也无。薛桦夜凌空翻身,极冰高台上的冰全为她掌控,冰锥突起,那方凭空传出一声脆响,蓝纣觞面色不善,手中剑堪堪接下险些穿过他左肩的锥尖。

    他欲往后循逃,而禹朔已飞身上前,阻去他的退路,电光灼灼,气势万钧。薛桦夜双手拈诀,冰锥蓦地迸出几道裂痕,再而是碎成冰晶微粒,禹朔向沁寒地冰晶击出一道青雷,电流借着四散的冰晶,团团困住来不及隐去身形的蓝纣觞,二人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缝,转瞬间便将蓝纣觞困得脱不开身。

    薛桦夜钦佩地瞅着禹朔,想不着才认识不久,他就能与她配合得如此顺畅。

    禹朔笑了笑,笑中带着不合时宜的苦涩。她的出招习惯与从前并无不同,他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想法呢?

    蓝纣觞的神情不再轻挑,他戒备地瞪着薛桦夜,阴骛的神色使他惨白的面容更加可怖:「为何妳为何能预测我的动作!?」

    她勾唇一笑,她并非能预判蓝纣觞的动作,只是她较常人敏锐了些罢了,加之先前也曾与蓝朔云交手过,令她对幻术更有了些底子在。

    好比幻术师普遍惯用的隐身障眼法,他们并非真正消失,而是以幻术捏造足以矇骗寻常人的幻觉罢了,幻术师的真身正在他们身边徘徊着,寻找适当的下手良机。

    对一般人确实管用,但想瞒过她?恐怕要蓝朔云才有那能耐了,若不是有那些字迹可循,恐怕至今她也无法识破假扮洛添靖至今的蓝朔云。

    「登徒子啊,想知道为何本宫能识破你幺?」她冷眼望向正困在电流网中的蓝纣觞:「说起来,还是本宫偷了点便宜,本宫靠的,便是感知“人血”,藉以判断你的位置。」

    没空纠正她不敬的称呼,蓝纣觞怎幺也没想过他竟会败在灭迹千年的水宗手上,这却不妨碍他的自信,只见他极快地掩去面上的愕然,轻狂的笑容再次扬起。

    薛桦夜警戒地抬剑互身,却不想

    「禹朔!快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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