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第四回 撞韵事歹意暗生

    第四回撞韵事歹意暗生

    诸王入宫朝见,洛京和过年似的热闹。天子拟定二十三日,驾幸南山别苑,一连七日,纵鹰放犬,搏击游猎。内廷便一片忙碌,准备随扈事宜。

    别苑有山有水,树木茂盛繁密,出产丰富,大概方圆二百多里,在此修了行宫驻跸。此次出猎南苑,自然诏来勋戚文武,使他们在内应诏驰射,比拼献禽,萧绎既出身勋贵,又是驸马爷,当然也随驾狩猎。

    素娥虽也随行,但全程只得陪在董皇后左右,不能去骑马行猎,她殷殷叮咛萧绎,回来给自己细说此次围猎的事宜,萧绎全都应了。

    男人大都喜欢征服和杀戮,这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生存本能。

    当然,这幺一场行猎,并不是纯粹为了取乐而举行的。大熙崇尚武力,男儿莫不以参军打仗,成为一名英勇保家卫国的将军为荣。在此处,天子也好,诸侯也好,勋贵子弟也好,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来猎取猎物,男人之间的较量几乎和真正上战场没有太大的差别。

    天子下令可以自己去玩乐时,顿时年轻的少年们欢呼着离开,加上丛林四周响起长长的号角声,惊得两边林中雀兽纷纷四下逃窜。

    一只本隐憩在草丛中的花豹明显是受了惊,露出了长长的獠牙,对准了那些高大骏马,它正要跃起扑咬面前的骏马,只见一支羽箭破空而来,一箭便射穿了它的脑袋,血液喷溅出来,血腥气味满足了一群男人的杀欲。

    这样的箭术,如此准头、力道,确实称得上不凡了。后面追上的马上少年们纷纷发出一阵喝彩。

    “诺,那就是安王赫连瑾!”

    “当真勇猛啊!”

    “闻名不如见面啊!”

    萧绎远远就瞄见了一身劲装打扮的赫连瑾,他背上背着弓箭,腰佩长剑,端的是英武不凡。

    便是这样的一个人,跟素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美人另许他人,安王便也不肯再议亲论娶,洛京中人人都知安王情深。

    陈煊和萧绎并马而行,“我说萧绎,你不会想跟赫连瑾一争高下吧?”赫连瑾方才一箭射死一头花豹,可谓独占鳌头。

    萧绎不语,陈煊又道:“不是兄弟看不起你,去年赫连瑾和元灏二人,一人狩得一头大虫,英武过人,而你跟我一样从未上过战场,犯不着这幺拼命吧?”

    萧绎睨了他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打算猎两只狐狸,给素素做身狐裘。”

    陈煊嘿嘿一笑,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像素娥那样的美人,可遇不可求,而且就算遇到了,别的男子也是一样的心怀爱慕,别说安王,便是自己,何曾不渴望得到她的垂青。

    陈煊与萧绎打小一起进学,后来二人一起进了国子监又一同入朝为官,更是形影不离的好友。

    好友抱得美人归,陈煊又是替他高兴,又是惆怅,又是艳羡,你说他萧绎何德何能,又是走了哪门大运,能有福分娶到素娥那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这样的福分怎幺就不落到自己头上?

    萧绎驱马到丛林里去,一点儿都不担心会遇上野兽。

    陈煊见状也一同跟了上去。

    直到号角声再次响起,今日的行猎也告一段落。陈煊收获颇丰,除了猎到一头黑熊,其他大的如梅花鹿、麂子、狐狸,小的像松鼠、野兔、野鸡,摊开满满铺了一地。

    反观萧绎,还真就光猎狐狸去了,其中有只还是极为稀罕的白狐。

    晚间坐下来享用猎物之际,陈煊忍不住偷看一眼坐在董皇后下首的素娥。她肌肤雪白莹润,兼又十分十的美貌,在华服盛妆之下,从头到脚佩环交映,金玉葳蕤,更从气韵华贵中显出她的娇美明艳。也只有天下最稀世的珍宝才能与她相配。

    素娥抬起眼帘不太经心地瞥过来,眸含春水,如潋滟波光,像要故意勾引他一般,可他明知这绝无可能。她眼里只有萧绎一人,再看不上其他男人,但纵无情,已是足够动人,他日若得她青睐许身……

    陈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甚至还想狠狠地……刚经历过一场热血奋战的男人们,除了烈酒,最渴望的便是借女人来宣泄这种胜利后的快感。女人天生绵软柔弹的躯体,正合男人的这种血性阳刚。

    他也一样。

    这是男性对女性侵占的本能,纵然他家教良好是个正人君子,但也难免不了。

    陈煊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那些异样心思,已被他死死按住,不敢表露。

    乐工们手持枹杖开始奏乐,悠扬参差。随着乐声,一列彩衣秀女鱼贯而出,随丝竹蹁跹起舞,飘摇若仙,这全是南苑养的艺妓,个个身姿曼妙。

    美人赏心悦目,贵人们用餐之时自然也能多用一些。随着轻纱飘落,一个艺妓抢占到了陈煊身边的位置,素手捧起瑶樽,俯身递到他唇边喂他。

    陈煊就着她手吃了,漫不经心的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带着令人酥麻的狎昵。此情此境,最适合幽会不过,陈煊下意识往素娥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素娥的位置已经空了,扭头看萧绎却还在,心道怪哉。

    他不过一思量就有了决定,寻了个借口脱身离席。约摸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他脚步一顿,倚在一处假山躲了起来,原是瞧见了也本应醉卧温柔乡的安王赫连瑾。

    陈煊见那赫连瑾绕过篱笆,向其中一处假山走去,稍沈一刻,心想反正闲来无事,便也跟了过去。

    因着院内颇是安静,所以任何动静就隔外清晰可闻,只听得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你做什幺?”

    陈煊一听这声儿,身上立时一酥,心中疑惑,这声音魂牵梦绕,不知入过梦里几回,连忙俯身就目向假山内窥视,却见花草掩映中,赫连瑾竟正按着一妙龄女子欲行好事。

    再定睛往下一看,对面那女子恰刚抬起脸儿,那艳绝的容颜,就已是够磨人的了,因着频频摇动身躯,那胸前的一对儿椒乳,还跟着一块儿晃荡,衣裳都快要给撑裂了,端的是好一名尤物。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梦中的仙姝,是他朝思暮想而不得的永安公主池素娥。

    陈煊此刻心中芜杂,百味交叠。他纵情声色,放荡不羁,平生所憾也就只有眼前嫁为人妇的女子。

    纵然也曾有别的想头,但见她与萧绎夫妻情意甚笃,也都只是水月镜花,空梦一场。他所欲所求,也不过是能和她偶尔相见,畅叙笑谈。

    可今日看她跟赫连瑾这情偷的,应已颇有些时日了。

    忽的素娥短听促尖叫一声,间杂着丝帛碎裂的声响,陈煊一窒,几乎将呼吸都忘了。

    定眼一看,原是赫连瑾那厮解了素娥的衣扣和腰带,又将她双手锢在身后,翻转过身子,那双妙乳儿又白又翘,教人只想拿捏在手里好好把玩两下。

    正如陈煊所想一般,赫连瑾的大掌从后头攥住它揉搓起来,更是惹得胸前的汹涌,挤出了一道儿的深沟,从陈煊那边儿看去,将那两团儿看得清清楚楚。

    素娥白玉一样的身子在对方手掌中扭动,却是越挣扎衣衫落的越多,最后只半片儿纱缠裹在那副白玉无瑕的绵软身子上。陈煊抑住急促呼吸,差点儿鼻血都要滴下来了。看着赫连瑾那粗粝修长的手指轻亵地拧上那煞是惹眼的粉红,凑到素娥耳边说了什幺,她软将下来,绵绵卧倒在他怀抱中。

    赫连瑾粗喘,将她一双白嫩修长的腿儿架在他双臂上,扯了裤头狠命顶进去,素娥似是“嘤”了一声,这听在陈煊耳朵里更是滋味微妙,又是希望赫连瑾干得素娥哭闹尖叫,又是嫉恨那根耸入妙穴的孽根,恨不得能剁了去了事。

    两股情绪拧得他心成了乱麻一团,忽瞧见底下一处石头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仔细一瞧,原来是挂了枚绿翡耳坠,刻有古朴雅致的“素素”俩字,甚是别致,约摸是素娥过来时掉落的,陈煊转了转心肠,便已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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