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熄灭(2)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年轻小鲜肉吗？
咦？
第一次见到我对吧？我叫做游宛谕，是外场的服务生。
妳、妳好……
干麻害羞，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喔！哇，这是你做的吗？
嗯……练习做的。
可以试吃一口吗？我超喜欢吃义大利麵的说！
……嗯，可以。
我来尝尝……
味道……怎幺样？
超好吃的欸！你超厉害的！
“铃─”回忆被来电铃声给打断。
我赶紧将在眼角的泪水擦净，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是佳恩打来的。
二话不说将电话接起，「喂？」
「游宛谕妳人现在在哪里？」谢佳恩破口就问我这句，我抬起头寻找着这条街的路牌。
「在○○街上，怎幺了吗？」我擤鼻问。
「跟妳说一件大事。」
「甚幺大事？」我问，这时候非常不喜欢谢佳恩每次这种讲话方式，总是要丢给她问号，她才愿意继续说下去。
「杰恩他辞职了。」
「咦？」心跳漏了一拍。
「我刚才听书翰说的，据说还因为离职这事跟牛郎店的老闆大吵起来……」谢佳恩淘淘不绝的说，而我则是认真听着，丝毫不敢听漏任何一个字。
「所以我才想要问妳，他突然请辞牛郎，跟妳有关吗？」谢佳恩的这问题，让我的脑海里闪过一瞬陆勛杰对我说过的话。
「游宛谕，我对妳的爱并没有比李智勋还少。」
「我会证明给妳看的。」
「我、我不清楚……」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正在颤抖着，「那个佳恩，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晚点再跟妳连络！」
「喂！游宛谕！」不听佳恩的叫唤，我先是把电话挂掉后，赶紧招手叫了一台计程车。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当我回过神来后，映入我眼帘的是那扇门。
陆勛杰他家门口。
我深呼吸，摁下门铃，良久都没人来应门。
我不自觉地咬了下唇，又摁了一次门铃，屋子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心绪开始着急起来，準备又要摁一次门铃时，身旁传出一道熟悉的叫唤声。
「游宛谕。」我停下摁门铃的动作，转头迎向他那双黑眸。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这条长廊没有灯光，只有夜里的月光。凭着月光，顺着他缓慢地接近，我才看清楚他的脸孔。
我震慑住，赶紧快步跑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
「你、你怎幺受伤了？」他的脸颊上全是瘀青的伤痕，嘴角隐约还泛着血，很明显就是被打了。
这让我忆起刚才佳恩在电话里头提到的，难不成是因为他的辞职，才会招来这些横祸吗？
「被打了？」我心急如焚的问他，他都一言不发，甚幺话都没说。
下一秒，他伸出双手把我拦进他的怀中。
「妳回来了，我说过……我要证明给妳看。所以这些伤都没什幺，只要能换得妳的回来就好……」
他的这番话令我的眼眶发烫，我把他推开低头说：「先进屋去处理伤口……」
「妳会离开吗？」他问，眼神彷彿就像个伤痕累累的流浪猫。
我轻拉住他的手，摇头道：「不会离开。」
「是那个女人的老公打的。」
进到他家后，我开始帮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他逕自提起他伤口的来源，而他口中的那女人，我不必过问便知道那人是谁。
「我把那女人约出来，跟她谈分手，也付给她当初谈的违约金。就在一切终于顺利结束时，那女人的丈夫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原来他早已发现自己的妻子出轨养小白脸的事情。」
我把碘酒滴在棉花棒上，「会有点痛……」话落，用棉花棒轻点他嘴角的那个伤口。
他拧眉没把痛苦叫出，而是静静地让我擦拭他的伤口。
「当场在餐厅里打了我几拳，就成了妳现在看的模样。」他轻笑，语气轻挑，我抬眼迎向他略带开玩笑的眼神。
「要是留疤的话，就可惜你这好看的脸蛋。」我说。
他握住我拿棉花棒的那只手，「要是能用这些伤口来换取妳现在在这里的一分一秒，我也愿意。」
顿了几秒钟，我和他相互对看，努力调整好我的表情。
「怎幺，被我的话打动了吗？」他凑近我的脸，灿笑说道。
我把我的视线撇开，从他的手中鬆脱，身子退后，「没有。」
心跳因说谎因怕被拆穿，跳得很快。
「该贴ok蹦了。」我说，把ok蹦拆开，贴在他的伤口处。
「我辞职了。」
「我知道。」
「为了妳，把牛郎这工作辞了。」他继续说，这次我不回答。
「所以……妳愿意正视我了吗？」
「我去拿些冰块。」就在我準备起身，他把我的手拉住，用力一扯使我整个身子跌入他的怀中。
「不要再逃开了。」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深呼吸，不想要反驳他说的话。
我们之间陷入一阵沉默，没人开口接续话题。理应开口答应的人是我，我有话却说不出口，梗塞在喉间，难以启齿。
闭上双眼，脑里清楚盘旋着那些想要回答他的话。
我也不想要逃开了。
不想要再迷失自己的爱情，更不想要一辈子后悔，后悔此时此刻离开他的怀抱。
「时间。」我喃喃道，把双手伸出紧紧地回抱住他，清楚地闻到专属于他的那股香味。
「给我时间……好不好？」我说，「给我时间去整理我自己的情感，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智勋。」
我咬着唇，发现把该说的话说出，是件难事。
「我有太多太多的解释，是需要给你跟他的。」深呼吸，泪水在眼眶打转，「你的证明……我看到了，我也感受到了。」
「所以……」我放开他，和他面面相觑，用指腹去轻碰他脸颊上的那片瘀青，「等我，等我把所有该给你的感情，该给李智勋的感情，全部都顺利给完……我一定会守约，以全新游宛谕的身分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含泪把我的话听完后又再次用力拥住我，接着把唇温柔地贴在我的上
这一夜，我跟他只是陪伴在彼此的身边，什幺都没发生。
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情爱，并非情慾。
我爱他，而他也爱我。仅仅如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