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涟漪》五

    五

    回府邸后,吩咐近身服侍我的两名女婢去浴室準备、把另一间较大空房整理整理,请锦绣去备妥罂粟的日常用品顺便请大夫,再带他进书房待着。

    书房里有一张榻,我扶他趴躺下,蹲下与他平视,「还疼吗?」

    他一半侧脸埋在软枕里,眼眶仍就湿润…轻摇了摇头,「不疼…」

    我叹了口气,伸手将他髮丝抚顺…怎幺可能不疼…几天几夜被这样玩弄…还不被弄死已是大幸!

    敲门声传来,女婢小艾道:「小主,浴室热水已备妥,可以净身了。」

    「好,妳让厨房备些简单顺喉的小点,一时辰后送进一楼房里。」

    「是,小主。」

    我扶他起身走出去,小艾伶俐地替我们开了浴室门,巡视四周油灯一遍,关上门前问我,「小主,晚膳时辰已过,让不让厨房热些小菜吃下?」我头一摇,「我不饿,倒是锦绣,帮他热点吧。」

    「是,小主,小艾就在外面等着,有什幺吩咐喊一声便可。」

    门关上后,我让罂粟坐在浴池旁的一张矮凳,伸手解开他腰上绑带,却让他一手挡住,「奴家…自己…」一手摀住他唇制止他往下说,动手脱下他的外袍,**的紧緻身躯细碎布满鞭痕…吻痕…咬痕…指甲刮痕…还有类似蜡烛烫下的伤疤…看到这里,我已愧疚地红了眼眶,「别哭…」耳边飘来他低哑的嗓音,「不疼了…」那声音原来该是更清澈细腻的…如今却是暗哑粗糙…想到他几天几夜的哭喊求饶…我心又更痛了。

    我将泪抹去,起身脱下绣鞋袜子,走到木柜上拿了小木桶、皂角、毛巾,舀了些水进木桶,泼水在他身上,抹皂角开始替他洗身子,本小姐一吋一吋仔仔细细,不顾他的红脸羞怯及对我来说不痛不痒的抗拒,洗过他前胸、下腹…修长的小腿…脚趾,扶他起来趴跪着,两手撑在凳上,他哑着声急道:「涟漪不要…奴家自己来…」我用毛巾沾水先将大腿内侧已乾的白浊擦去,轻掰开两片臀部,后庭处竟还有液体混合着血液流出…

    「罂粟,你忍耐一下,可能会有点痛…」我手指尽量放轻地滑进洞口,一点一点带出,味道有些腥臭,我忍住不适,用毛巾擦去汙秽,再继续挖。

    「恩…」他全身颤慄着,喉头发出细微难忍。

    「快好了,如果不清出来…我怕你那里会发炎得更严重…」我最后一次挖着,等几乎没有后才停手,用皂角洗净双手后,再把他后庭清洗乾净,扶他起身,才发现这小子下身起了反应…他脸红地不敢看我,本小姐话不多说,直接让他进浴池泡着。

    他坐了进去,水深过他胸口。

    「你背对我坐下,头往后仰枕在台上,我帮你洗头。」他听话地往后仰,将一头及腰长髮往上拢,这才发现他两只精緻耳垂服贴着本小姐那时给的耳环…唉…这小子,当初根本没耳洞的…我拿水瓢把头髮打湿,一搓一搓仔细洗净,当整头全沖乾净后,拧乾,抓过吊在屏风上的大毛巾擦拭…这一段他都没说话,侧头一看,原来是睡去了,白净漂亮的脸蛋…朱唇带着一丝满足。

    我嘴角上扬,用手轻捏了捏他耳朵,见他朦胧转醒,我说:「你身上有伤,别泡太久,伤口会溃的,起来吧。」

    他一惊,赶忙站起来,本小姐眼明手快地捞起他险些落水的头髮,免得好不容易擦半乾的又要重头开始。

    「别急,你抓好头髮,慢慢跨出来。」我把头髮递给他让他抓着,旋身换了条乾毛巾帮他擦身,一通擦好后,将头髮包起来往上拢,穿上全白睡袍,便大功告成。

    我开门出去,一旁小艾将两双乾净居家鞋放于地上,就类似于室内拖鞋的样式,我穿了上去,扶着他也套上,「房间整理好了吗?」小艾回:「小主,厢房已整理好,厨房也将小点送进去了,大夫已在房里等候。」

    「好,明天找布庄来给罂粟裁衣,质料让他们选舒适舒服的,花色就让罂粟挑自个儿喜欢的。」

    「是,小主。」

    房里,小姿陪大夫候在里头,我使一眼色,小姿明白地退了下去。

    扶罂粟躺上床,我解开他睡袍,全身裸露。

    「大夫,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包括后庭,你帮他看看,药方请开最好的。」

    那大夫神色如常,似是司空见惯,抄起药箱里的家伙一通治疗上药毫不手软…不愧是锦绣,办事就是俐落,还找了个青楼大夫,专业啊!

    罂粟头侧床里,看不清他表情,但却猜得出他尴尬红透的小脸。

    大夫忙活一阵后,药箱一收,递了张药单给我,「大人,照着药单里每日三帖三碗水煎煮成一碗,饭后饮,连续三星期不能断,他身体伤得不轻…切记饮食以清淡为主,好生安养歇息才是。」

    我点头道谢,送他出房,吩咐小姿给他多点医药费后再开门入房。

    这小子已自己穿好睡袍準备下床,我皱眉把他按下去侧坐,后面多垫了几颗枕头,回头将桌上清粥小点放在床旁几上,搬来一张椅子,亲自餵他吃。

    他羞红地不敢就口,我逗着他:「我全身上下都把你看光了摸透了,你还羞什幺?喏!张嘴。」

    他唇微启,沿着匙缘将粥吸入嘴里,那画面说有多诱人就多诱人…本小姐终于明白为何大家都爱美男子,我癡看了同一只阳光男孩十二年,现才惊觉自己的美男阅历是多幺的单调啊!

    有花堪折直须折,有草当看直须看啊!本小姐在此立誓!往后的每一个美男,除了那可恨的花如玉外,我都要能看就看,保养眼球

    餵他吃几口凉拌小菜,将那碗粥全部餵完后,我才罢休,取出手巾将他嘴边拭净,「谢谢。」他说,眼珠子终于敢正面迎视本小姐了。

    「圣上已将你赏赐给了我,你已经自由了,三皇子那边不会再动你一根寒毛。」

    闻言,他激动地直起身,因为这样扯动了伤处,「悟…」我瞪了他一眼,「别激动!躺着听我说就好。」,他头一点,眼神难掩兴奋。

    「真的吗?涟漪…奴家真…」我打断他:「从此刻开始,我不要再听到你奴家奴家自贬自己…还有,你真自由了,虽然圣上将你赏给了我,那也只是我出此下策罢了,我没想让你跟着我…虽然可能因为赏赐的关係外面人些许会有些误解…若你想回家,等把伤养好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他脸色忽明忽忧,我没看个準儿…遂问:「怎幺了?」

    他缓缓开口,语带忧伤:「奴…罂粟早没有家了。」

    一听这话,我心底一突,说的也是…一个在青楼卖身的男人会有什幺家?只怕当初还可能是被家人卖进去的…自己怎就心如此粗大把话胡说一通呢?

    起身坐他身侧,轻轻地环抱住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他在我肩上摇头,满怀期待怯懦问:「涟漪…我能…罂粟能留在…留在这里吗…」我点头,加深了这个拥抱。

    「恩,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而我便是你的家人。」

    「涟漪…涟漪…」他双手勇敢地环抱住我,我们吸取着此刻温暖,相识而笑。

    我鬆开他,替他把快乾的头髮梳顺,「门外是小姿,聪明伶俐,本来跟小艾一同服侍我,现在就让她跟着你了,往后出门记得带上她,好有个照应。」

    他连忙摇头,「涟漪,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我一脸不容拒绝:「不成,反正两个人伺候我也是浪费,一人一个刚好。」

    他欲再说话,却被我按住,「得了,看你年纪定比我小…你就乖乖让我照顾吧,往后需要银两就让小姿去帐房领,不用跟我客气,恩?」

    他拿开我手,忙回:「不小了!我满十七了!而且…」

    我大笑打断他:「小子,我可整整大你五岁呢!」

    他杏目微张,不敢置信:「我…我以为…」

    「那是你以为好啦,你好好休息,明天除了量身外,其他时间都给我乖乖在床上养着,恩?」

    他点头应好,我将他被子盖好,道了声晚安,把灯熄了,留下一盏床灯,关门离开。

    书房内,小姿与小艾立于前。

    我开口:「往后小姿便去服侍罂粟,小艾跟着我,好吗?」

    「遵命!小主。」

    我叹下一口长气,「罂粟…他从前身份不用我说妳们应该有些底,但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妳们要像对待我般去服侍他,亦不要看轻他身份…他伤得不轻,这一个月要好生调养,若小姿忙不过小艾可多帮衬些…除了妳们两个外,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好吗?」这两丫头心思缜密、乖巧懂事,办事迅速,重点是不会嚼舌根,口风很紧,所以当初锦绣才会选她们来跟着我。

    「小主,请您放心,小姿绝对会好生伺候的。」

    「小艾也会多注意些的,请小主宽心。」

    我满意地拍拍她们,「谢了,这样我就安心了,时辰不早了,妳们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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