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分卷阅读83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5

    秦绍阳眉峰轻挑,摇头道:“帝室与秦某万缕千丝,杀灭之说万万不能。”梵天道:“某家知你聪慧,但临到绝境难免软缩,明日起丸药就请加到七粒,至於攻城事务,某家腆脸与那流氓共谋就是。反正京城迟早拿下,夜长梦多理应非你所愿。”

    梵天话已至此,秦绍阳无需再说,他点头应允,正合梵天心意,两人促膝长谈,及到天明,梵天从怀里抽了关文,道:“某家曾与司徒大人闲扯,谈及春暖花开,最益出游。若是秦大人适意,何不与某家去庆陵游春,听说那里有处杏林极美,能合大人心意。至於司徒大人那边,某家已然陈情说理,不会再多说闲话才是。”

    秦绍阳翻看关文,正是司徒章手书,不知他为何放行,想来与那梵天多有干系,便了然道:“多谢教主知某心意,只望回返之时京城已破,此外路途寥落,不如让沈公子与春熙同去,也好多少照应。”梵天道:“那春熙是个内卫崽子,沈公子也不省油,某家为秦大人找几个有趣的伴游,怎麽也比那两个蠢物强些。”秦绍阳不以为意道:“秦某去去就回,有趣无趣又不要紧。”

    第二日秦绍阳一行出发,五日後回返,只有春熙跟著回来,那沈公子烟消云散,不知何处去了,众人暗自议论,说那沈公子貌美年轻,招了秦绍阳妒意,引到别处除去,如此这般并不奇怪。司徒章得到消息,来到秦绍阳下处歇息,看那美人无意明说,忍不住道:“哥哥可是把那小沈剁了填了包子馅儿,要是那沈老问小弟要人,该如何作答?”秦绍阳并不答他,只垂下双眼,淡淡言道:“秦某在先帝灵前静坐一日,生出超脱之心,只想从此跳脱凡尘,供奉佛祖为国祈福,司徒大人要是答应,秦某就不入京城了罢。”

    司徒章心中微凉,知道这美人不会玩笑,连忙捉了他双手,道:“哥哥天赐的本钱,遁入空门何其可惜,小弟还想与哥哥天长地久,如此被弃,好不伤情。”秦绍阳让他休要如此,那流氓怎肯罢休,拉扯间双双躺倒,司徒章人在上头,见秦少阳眉头微蹙,更有风情,忍不住捉了唇瓣,轻吮细吻,顺理成章好事得成。

    天亮时秦绍阳弱不能起,被司徒章抱在怀里,在澡桶里细细洗净,说起出家之事只能暂搁一边。司徒章又问起沈公子下落,秦绍阳道:“庆陵旁杏林中有处书院,沈公子想求学问道,秦某不能妄自阻拦,所以由了他去。司徒不必三番五次问我,秦某全懂,不会坏你好事。”

    司徒章问哥哥可是当真,秦绍阳道是当真,那流氓才舒了口气,攒了笑道:“那沈老在里面内应,万一他儿子丢了,落得恶名是小,功亏一篑可大。”秦绍阳微微一笑:“新朝立国,理应去旧立新,旧国势力应应清查去除,免得积秽难移,坏了新事。沈老既然送他儿子给你,就是为保身家,在新朝中占有一席,至於儿子死活,已是不要紧的。”

    司徒章何其聪明,分明听他话中有话,於是问秦绍阳究竟何意,就听那美人道:“秦某也是旧人,要是拦住前路,司徒照样处置就是。但秋蕊之事,司徒既然答应,可要言而有信,不负你我恩情,免得秦某泉下不宁,难以安眠。”司徒章最怕他说此言,忙道好不吉利,哥哥休要胡说,不料秦绍阳毫不理会,自顾自低语道:“至於之後,全听司徒安排,秦某就厚颜偷懒了罢。”司徒章痛不能言,只能紧紧抱住,任那秦绍阳软在怀里,窗外一片春光,万分美好不过。

    这年春天寒冷,京城虽被围困,但天命帝亲自督战,围城大军也未讨得便宜。如此战了四十余日,到了三月中时,京城之内已然粮草尽绝,司徒章屡屡招降,那伪帝城门紧闭,不肯开城投降。又有秦绍阳听闻细作来报,道城中已有人肉作市,不禁忧思更重,加之他病情不定,再难理事,偶有那梵天来访,把那吃人逸闻般添油加醋说了,道哪天杀了秋蕊来吃,也是难料之事。秦绍阳听他说得厉害有势,郁气渐浓,不知不觉每日卧床渐长,时常一睡便是半日,把个攻城杀声置若罔闻,不悲不喜,越发消瘦起来。

    司徒章忙於军务政务,围困京城不止,其他也未放下半分,况且梵天与他一暗一明,相互为证,只待城内颓塌,一举拿下,不费吹灰之力。如此过了半月,京内饿殍遍野,将士再难支持,加之拜火教在城内点火滋事,散布谣言,那帝京四门一日洞开三处,先锋杜五七派了先遣入城,抵抗少有,轻取禁城之外,途中遇到小队军士,为首之人虽有勇力,但寡不敌众,终被擒获,问起姓名,方知是唤解小剑的。

    解小剑被押到杜五七马前,所幸杜某知晓他是何人,即令带往天佑行辕。司徒章闻听此事,也不接茬,命校尉押入土牢候著,公务完毕才懒洋洋去见亲弟。那流氓到了牢里,把食盒打开,取些酒菜出来,大剌剌先自坐好,斟酒两杯,招呼解小剑同坐。

    两人不甚亲热吃了杯酒,问起家中,解小剑才冷笑道:“司徒大人好生得意,受那秦绍阳恩惠威加四海,却不管家人遭难,真正英雄豪杰了得。”司徒章不以为意,笑得也甜:“家里有你舔那伪帝靴跟,你娘自然安泰,何须某家操心。现今你既就擒,为某庇护,更是不必惶恐,只管吃饱睡足就好。”解小剑自不买账,哼了声全当应对,司徒章不慌不忙,夹块嫩笋放在口中,细细嚼碎咽下,道:“你还是忘了那耍屁股的交情,乖乖混个皇亲,否则寻个理由e 的剁碎喂狗,让你亲娘伤心,可是不孝大罪。”

    解小剑正想回嘴,却瞥见那流氓笑里含冰,万分不善,当下停了念头。司徒章懒得与他再说,正巧春熙来报,道秦绍阳有请。司徒章顺便离席而去,解小剑自有人看管照应不提,那流氓来到秦绍阳处所,见四下清洁肃静,桌上摆了茶食点心,样样都是喜欢之物,便贴了秦绍阳道:“哥哥许久不曾如此殷勤,可是有事要与小弟说来?”

    秦绍阳微然一笑,道:“司徒大人这话说得无理,莫非来了便要讨理不成?”司徒章忙道岂敢,秦绍阳拉他坐下,遣去四下人等,面生红晕道:“京城既破,禁城想来不久,秦某心中有事,想与司徒商议。”t司徒章道哥哥请讲,秦绍阳道:“迎娶女帝,善待宫人之事,司徒可要答应。”

    司徒章稍有难色,道:“那女人只爱哥哥,小弟与她成亲,何必等到此时?”秦绍阳闻言神色略变,只当这流氓有变,却又听司徒章道:“但小弟既然答应哥哥,哪有反悔之理,想来她虽刁钻,却与哥哥一样爹娘,多多照应本就应该。”

    秦绍阳听他答应,点了点头,又道:“这几日你多公务,秦某房内冷清,生出倦意,想与司徒多多攀谈,不知好与不好?”司徒章食髓知味,怎会不懂,腻在秦绍阳身侧,笑嘻嘻道:“这攀谈的法门甚多,哥哥谈公务还是世情,抑或日後伟业宏图,更是妙些。”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6

    秦绍阳被他边说话边解了玉带,不想多作娇娆,直道何必戏谑,司徒章见了他便不能停,况且有些日子不曾缠绵,点起火来,岂是随便好熄灭了的,当即起身,把个美人横抱而起,进了里间睡房,轻轻放在榻上,不曾脱衣,先捉了唇来,肆意嘬弄吮咬,待那美人起了劲头,司徒章才稍稍放开。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脱了外袍坎肩,剩了里衣,滚在一处。司徒章深知美人趣处,先软了窄道,操枪入室,泵了百十来回,到了尽头,把个热浆全然灌入,烧得秦绍阳面如桃花,勾了流氓牢牢抱住,要想再来,却不肯了。

    司徒章得了快活,淫兴正盛,加之那秦绍阳**裸在怀中喘得**,皮肉白嫩欺霜赛雪,真正一等一的绝色美人,但这身子偏又虚弱,比那波斯琉璃花瓶还脆,稍稍放纵便会要命,司徒章心中暗叹,面上却嬉皮笑脸,他道多谢哥哥赏赐,小弟不胜快意云云,惹得那秦绍阳只笑,扯过被子盖了,方才说起话。司徒章知道秦绍阳爱听什麽,便将运粮入京的事说个透彻,另外又道了些杂事,听得秦绍阳连连点头,莫名说道文散生解小剑此类,秦绍阳道:“这些都与天命帝颇有渊源,司徒可要上心,莫要多生枝节为好。”

    司徒章腻得适宜,自然满口答应。相拥睡了些时候,那里流氓偷偷起身,返回自家处所,此时外面还亮,正好有人带了沈公子回来,司徒章欲火未消,干脆把这哥儿拉入书房快活,强然干了三回,听他叫得**,可惜远不能与秦绍阳相比。事毕之後,司徒章身子虽是舒畅,心里却不快意,胡乱打发了去,走到书案公干,忽然想起秦绍阳模样,竟心烦意乱,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正当此时,苏迦房中小水子来请,司徒章不好拿公务搪塞,当即前往。到了房里,见夫人小腹微隆,竟心生柔情,与她说话缠绵,同宿一榻,及到日出时分,这流氓心情舒畅,方要离去,苏迦却出声拦道:“妾身有话,不知夫君可愿一听。”

    司徒章问她何事,苏迦又道:“天下将得,不知那秦大人日後当任何职?”司徒章稍稍皱眉,道:“夫人居内,莫谈国事。”苏迦道:“他与夫君同榻欢聚,便是内室之事,妾身不过问问,夫君不必以国事搪塞为好。妾身虽不意皇後虚名,单若立那秦绍阳为後,恐被天下人耻笑,还请夫君三思为上。”

    司徒章自然知道她言之有理,便笑了笑道:“那秦绍阳虽然倾国倾城,但病秧子一个,即便为夫想立他为後,也要他乐意才是。夫人只管孕育孩儿,天下之事伤神,对孩儿可是大大不好。”苏迦心知此话既出,便是落种,假以时日,未必不成,当即行了万福,送那流氓出门,返身回到卧房,从怀中掏出碧琉璃一块,暗道:“哥哥因那人使命而亡,小妹自会还报与他,还望泉下有知,暗助小妹成全心事。”

    她这边存下心思不表,那隔院儿歇著个沈公子也不省油。他自被司徒章遣人带回,又在榻上被戳了菊花,受了赏赐恩许,小厮也多配了两个,在处所禁足自然无有,面带春风,竟比往日得意许多。这日早饭後带个书童看花观景,不当心被秦绍阳在楼上看见,那美人只蹙了眉头,按在心内,即便司徒面前,也不多言。之後几日,司徒章带沈公子来到情人跟前,道两相熟稔,不如解闷做伴,共处此地方为上策。秦绍阳不置可否,那沈公子也不乐意,司徒章不管这些,强自定下,让两人比邻而居,灯火相望。这天夜里流氓留宿一边,让秦绍阳听了满场春声,其意昭彰,不言自明。

    半夜梵天摸到,钻入帷幕,坐上床榻,见秦绍阳神色安然,分明假寐,便道:“这流氓好生体贴,不忍你多耗精神,让那沈某李代桃僵,夜行周公之礼,洗去烦绪三千,日间再与你相处,真是高明不过。”秦绍阳不能假睡,睁开眼道:“秦某无用,无暇他人,苟且此时,他事不求。那沈公子既已入道,自有造化,秦某何必斤斤计较,妨碍大事,反而不美。”

    梵天闻言哧得一笑,道秦大人说的都对,顺便端来白水半杯,强让美人吞了药丸,自然安神静心,混然睡去。醒来外面落雨,已是正午,梵天递了司徒章留书,秦绍阳方知他已去京城,此时理应强攻禁城,想来以他兵强马壮,那宫城虽有防卫三层,也难抵此虎狼之师。他稍事沈吟,提笔写了书信一封,对那梵天言道:“此时别无他人,惟有教主可求,秦某想那宫城理应未破,还请将这书信送到,至於其他,还请相助。”梵天已将内里文字看尽,笑嘻嘻揣入怀中,道:“秦大人私心太重,本不当相帮,只是你我情谊久远,足可托付万事,只求日後求取利市,不要推三阻四为好。”秦绍阳道那是自然,眼见梵天穿门而去,方才如释重负,重返寝房睡下,任是四肢如冰,也再不去管他。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7

    秦绍阳这边遣了梵天,那边京城已然兵马汹涌,司徒章与一干人等飞马入城,来到皇城之下,正有那杜五七来应。司徒章听他说了从头,果然多在意料之中,便道:“这皇城壳厚,木石无用,若用火药,难免破了风水,不如围困起来,好言招降,倒更妥些。”杜五七道如此虽好,但久用不成,难免坏了气势,这般那般总是要的,司徒章哈哈大笑道:“杜将军想做就做,只要拿下皇城就是。”杜五七道声遵命,司徒章转马往别处视看,有人跟到近前,那流氓低声说道:“那地宫情形可是明了?你等慢慢潜入,借机行事,切莫打草惊蛇,至於伪帝,务必留得活口为好。”

    那人领命而去,在京城各处纠集内卫人等,自去见机行事。司徒章征了钦天监东馆,在璇玑楼上定了坐席,推窗即可看到宫城,真是十分便宜不过。随人安排妥贴,司徒章招来亲信一人,道:“去传我口信,请秦大人入城来聚,其余人等不必多带,那春熙可不要忘。”那人上午出城,下午就请秦绍阳前来,司徒章过去牵手领到,推开窗道:“这里便宜,有若军前,哥哥不可偷懒,理当监督小弟为是。”秦绍阳车马劳顿,筋疲力尽,听他所言,只点了点头,并无他话,司徒章见状,腻得更亲,在一干众人跟前毫无禁忌。眼见日落西山,皇城漆黑,阴森森恍如鬼域,哪有往日风采,秦绍阳叹了口气,勉强隐了忧愁,却被那流氓看个底掉。

    他问哥哥为何叹气,秦绍阳不能隐瞒,只道:“秦某久居宫中,少有离开,此番一去两年,日月如梭,总以为皇朝昌盛,宫城尽显,如今看来,却不保了。”司徒章赫赫笑道:“哥哥好生无趣,何必忧愁若此?待小弟拿下宫城,定当夜夜掌灯结彩,日日欢腾热闹,多让哥哥高兴高兴,岂不了了?”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如此靡费万万不可,那流氓笑得巴结,道:“只要哥哥高兴,区区靡费无伤大雅。”

    秦绍阳闻言,竟有些心暖,口里却道:“你总胡说,日後拿了天下,可不要信口开河。”司徒章道声遵命,攀了秦绍阳手臂,来到隔间居室,抱了美人上床,脸贴脸睡在一处,片刻之後,忽道:“我那大舅哥死前,可有什麽交待哥哥?”秦绍阳何其聪慧,淡淡言道:“秦某若有地宫图谱,早就交予司徒,哪会藏到今日,徒添许多麻烦。”司徒章道:“小弟问的并非图谱。”秦绍阳问那是何物,此番轮到司徒章叹气,起身击掌三声,只见两人从帐後闪出,其中一人身子细瘦,灵若狸猫,另一人身材高峻,也是熟人。

    那细瘦之人走到近前,对那流氓冷冷道:“你这泼皮,忒没信用,分明让我来见亲妹,怎麽变个秦绍阳出来?莫非当某与你同穿通裤,就敢骗我不成?”司徒章见他挑理,也不想让:“你自去装死,瞒天过海,把个烫手山芋配我为妻,野脚不说,还爱挑唆,长此以往如何了得?”他二人一唱一和,越说越是逗趣,无奈只好秦绍阳引来正体:“大人可为地道而来?若是如此,攻入宫城当入探囊取物一般,只是如此这般,要想再想隐逸可就难了。”

    那人停了口角,转向秦绍阳道:“苏某既受大人恩惠,理当偏安一隅,但我这妹夫使了手段,非要让某出马,否则会与家妹不利。”秦绍阳心如明镜,自然无需多问,便道:“苏大人兄妹情深,秦某明白,日後如何,也非秦某能测。”那人分明是苏梦醒转来,听秦绍阳如此说话,不禁笑道:“这些日子野鹤闲云,十分快活,即便不能天长地久,亦无憾事也。”说罢这些,他与司徒章交待几句,即拉漠晟离去,倒是半点废话无有。

    苏梦醒既去,留了原先二人,秦绍阳不愿多说,只望司徒章来看。那流氓被他看得不适,忙摆手道:“小弟知道错了,哥哥休要如此看我。”秦绍阳道:“司徒如何知道他二人身处何地?”司徒章又道不敢,秦绍阳道:“莫非老三对你说知不成?”

    司徒章苦笑道:“你那老三不杀小弟就好,哪会以实相告?小弟不过查了哥哥各处家产,责修罗鬼众一一排查,即便如此,知道此事不过半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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