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距离》第二章

    第二章

    第二章

    凌晨时分，聊天室仍然热闹着。

    换了个id叫小安，慕容安安又重新跳进去那个谜一般神秘但却又危险的聊天室里。结束了与红砖道上的阳光的对话，这会儿她总算有心力看看其他人打的字了。

    金赢家挂掉口吐白沫地对小安说：「小女丑，糸合扌巴口马？舌忝～口可口可！」

    一进聊天室，就看见一个奇怪的id传来讯息，小女丑，糸合扌巴口马？舌忝～口可口可是什幺意思啊？最不会玩脑筋急转弯的慕容安安意会了许久，才终于看懂那几个拼出来的字。「挂掉？什幺东西挂掉了？」还口吐白沫咧？有这幺严重哦？

    「不告言斥女尔！舌忝～口可口可！」

    又舔？这个人怎幺这幺轻浮？慕容安安恼了。「舔什幺舔？去舔墙壁啦！髒死了！」

    「口吾～女子兇口屋！忄合查某！舌忝舌忝舌忝～用力土也舌忝女尔全身，我白勺口水香不香口阿？」

    一堆的拼字，慕容安安快看到眼睛脱窗，她开始对这奇怪的男子没好感，发挥起她泼辣的本事。「噁呸！」

    「口丕口丕口丕～！」金赢家不甘示弱。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她慕容安安可还没输过！

    金赢家挂掉过了几秒钟迅速地回应。「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口丕～！」

    刚买电脑没多久，慕容安安根本不知道有複製的功能，看他一点也不让她，她整个人气到头顶在冒烟。「可恶！你给我记住！」

    「来口牙来口牙！这幺快就言忍车俞惹口马？口合口合口合！～」

    「谁说我认输的？」慕容安安气恼地抡起拳头。「哼！我要呸你一百万遍！」

    「一百万遍？女子口阿女子口阿！有本事女尔扌丁一百万遍出来我看看口阿！」他挑衅地依然不甘示弱。

    「呸x一百万遍！」慕容安安得意地扬起下巴。「呸呸呸x一百万遍的一百万遍的一百万遍，怎幺样？哼！」

    金赢家挂掉讪笑地攻击她的弱点。「打字没我快，就来这招？」

    「谁说我打字没你快？」她慕容安安的字典里可还没有输这个字！

    「那来比呀！来比呀！忄合查某～！」

    慕容安安用力地敲打键盘。「比就比啊！哼哼哼！」

    「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慕容安安怎幺样都非赢他不可！

    金赢家挂掉确实字打得非常之快！「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口亨～！」

    气呼呼的慕容安安正欲与他继续交手，此时有个叫「日本武士」的人用密聊传了话，打断了他们如幼稚园班小朋友的对话。「好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只是爱玩而已，没恶意的！」

    慕容安安坦蕩蕩地公开发言。「谁要跟他一般见识？是他先惹我的！」

    「妳很可爱！」日本武士由衷地讚赏她。

    「我哪里可爱了？刚才那个挂掉的骂我是恰查某耶！」呼了口气，翻了个白眼，但被称讚慕容安安还是得意地微微扬起嘴角。

    这时金赢家挂掉又不长眼地插话进来。「言隹言兑女尔口爱口阿？怎幺那幺没有品味？」

    慕容安安口气不佳。「要你管！」

    金赢家挂掉：「传张照片来让我看看妳有没有资格和口爱沾上边！」

    慕容安安：「你美哦你？谁要传照片给你看？」

    「口吾～那要不把女尔白勺身高、体重、三围报上来吧！」

    身高？体重？三围？皱了皱眉，使坏的慕容安安黑眸闪耀了一抹狡黠的光芒。「我身高88、体重119、三围22、11、109！」

    金赢家挂掉：「???」

    慕容安安：「怎样吗？点什幺点啊？」

    金赢家挂掉：「言兑真白勺口拉！女尔白勺身高、体重、三围到底多少？」

    慕容安安：「我跟你说真的啊！我的身高88、体重119、三围22、11、109咩！」

    「女尔是亻朱亻需口阿？」金赢家挂掉继续发问：「那口以告言斥我女尔几岁了口马？亻主口那口阿？」

    「我999岁了啊！」慕容安安继续调皮地使坏。「我住北极。」

    金赢家挂掉：「口吾～」

    「妳很坏。」日本武士密聊地传来了讯息。「但坏得很可爱。」

    「我哪有坏啊？对付他，刚好而已！」幕容安安得意地发出胜利的笑。

    「可爱的妳，愿意用私下跟我聊聊吗？」日本武士语气非常温柔。

    私下？慕容安安不愿意地皱了皱眉。「不要！」

    「好啦，私下跟我聊几句啦。」日本武士软言软语地哄骗她。

    「不要！」她高傲地拒绝了他。

    日本武士：「那要怎样妳才愿意跟我私下聊聊呢？」

    「那要不然你求我啊！」慕容安安跩跩地继续使坏。

    「求妳？」

    慕容安安：「嗯啊！你求我我就考虑私下跟你聊个几句！」

    沈默。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日本武士绿色的字体。「好，我求妳。」

    于是，慕容安安按下了私聊键。「你和那个挂掉的认识吗？你刚才为什幺替那个轻浮鬼说话啊？」

    日本武士：「我和他是朋友，他并不轻浮，他其实很善良的。」

    慕容安安不以为然。「喂，他善良个屁，我只想吐他口水！」

    「妳很直率、很可爱，但就是脾气坏了点。」日本武士不愠不火地依旧轻轻柔柔的。

    「我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刚才不能怪我，是他先惹我的！」慕容安安委屈地希望他能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想想。

    「嗯，喜欢什幺样的男人？」日本武士跳开了话题。

    幕容安安：「我喜欢有才华、阳光型的男人，你呢？」

    「我啊？我喜欢像妳这种的女生。」日本武士的语气像在笑。

    有人说喜欢自己，幕容安安的心轻轻地飞了起来。「我这种女生？我这种女生是哪种女生？」她不明白他喜欢自己哪里。

    日本武士反问她：「那妳觉得自己是什幺样的女生呢？」

    慕容安安：「我也不知道耶！我爱哭、爱笑、爱吃，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我还算善良，不善拒绝别人，有点迷糊、爱做梦、爱幻想……对了，你是什幺星座啊？」

    日本武士：「双子。」

    啊？双子啊？慕容安安皱了皱眉。「双子很花心耶！」星座老师不都是这幺说的吗？

    「不，双子一点都不花心，我很专情的。」日本武士依旧温柔。

    就这样淡淡地聊了一会儿，时间却已不知不觉飞快地流逝，没有深聊、也没有留下联络方式，他们就这样淡淡地互道了晚安。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四点整。

    她的精神仍好着呢！

    不小心掉进了这样一个禁忌的聊天室，认识了几个人，那黑色萤幕上跳动的五颜六色字体，就好像亢奋剂，不断吸引她继续留在那里。

    于是又换了个id，慕容安安又继续在聊天室和萤幕上跳动的字聊天着，一个聊完接着一个。

    天亮了。

    打了一整个晚上的字，慕容安安终于开始感到有些许的疲惫。

    本欲阖上电脑下线去的，这时突然传来了「想家的人～飘」的讯息：「已经天亮了，怎幺还不去睡？在想念着谁吗？」

    慕容安安：「你呢？你不也还没有睡？你又在想念着谁呢？你很想念你的家人吗？想家的人～飘？」又是一个特别的id！

    「是啊，我很想念我的妻子。」想家的人～飘语气有些许的哀伤。

    慕容安安：「你的妻子她怎幺了吗？她不在你身边？为什幺你很想念她呢？」

    想家的人～飘：「几年前她就死了，放我一个人在这世间飘飘蕩蕩，我每天都深深地思念着她。」

    哇！好癡情啊！感染了他複杂的情绪，慕容安安不知不觉地亦感伤了起来。「你没想过要找个爱你的人来陪你替代她的位置吗？」

    「我有想过，但我忘不了我的妻子，我忘不了她……忘不了她……」想家的人～飘浓浓的情感，纠紧了慕容安安纤细的心。

    慕容安安替他打气。「你会遇到另一个人的，她不会让你继续在这世间飘飘蕩蕩，她会陪你走完下半辈子，你会遇到她的，加油！」

    「谢谢妳。」想家的人～飘由衷地感谢，话锋一转，他开始关心起她来了。「妳呢？到现在还不睡，在想着谁呢？」

    「没啦，我没在想谁，我只是昨天跟一个人有约，我睡不着，想乾脆就不要睡了，等到跟他约定的时候好了……」慕容安安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他。

    彷彿认识了几百年，他们熟稔地分享了许多彼此的心事，并天南地北地闲聊着。

    「呵呵，妳是个才女，会写书。」想家的人～飘真心地讚叹着。

    「没有啦，我的书还没出呢，我只是一个爱幻想、爱编故事的小作者而已。」慕容安安不敢承当才女这两个字。「等我出了书，我送你一本。」

    「好啊。」

    就这样，他们迅速地成为了知心朋友，并以兄妹相称。

    「好了，快去睡吧，妳累坏了身子，哥哥会心疼的。」想家的人～飘虽然捨不得跟她分开，但还是理智地催促她赶快下线上床补眠去。「哥哥等妳的书喔，我看完一定会跟妳说心得的。」

    慕容安安听话地与他道别。「真的哦，一言为定，前面比较不好看，你一定要耐心看完我的书，然后跟我说优点、缺点哦！」

    想家的人～飘：「嗯，好的，我一定会看完，妳放心去睡吧，哥哥祝妳有个好梦。」

    道别后，舒展了下僵硬的背，慕容安安去吃了个早餐，然后例行性地带妈妈去医院拿药，一回家洗完澡便倒头呼呼大睡去了。

    ???

    大雨，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

    大风，呼呼地把窗帘吹高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下雨天，睡觉天。

    睡熟的慕容安安，听不见桌上震耳欲聋的闹铃正提醒着她，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不知做了什幺美梦，微扬的菱形小嘴噙着一抹甜甜的微笑，嘴角边还半挂着一滴口水，而睡裙不知何时被粗鲁乱踢的自己撩起，露出了一条白皙的美腿。

    和红砖道上的阳光的约定，她没忘记。

    只是她还是好想睡，好想睡，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嘛！

    矇眬间，睡眼惺忪的眼瞥见了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四十五分，这会儿她才猛然惊醒——惨了！惨了！快过了十二点了！她和红砖道上的约定，她就要失约了！

    火速地抱着电脑到楼下，可恶，电脑竟然连不上线？

    怎幺办？怎幺办？她就要失约了！她就要失约了！

    手忙脚乱的她终于发现电话线竟然没插！

    可恶！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已是十一点五十五分。

    只剩五分钟了！随意取了个id，气喘吁吁的慕容安安终于进了聊天室。

    「我来了！」慕容安安游戏没玩成，右列一百多人的名单，没时间一个一个找，一个一个看，她索性对着聊天室大厅大喊。「你在哪里？」

    过了几秒，没有动静，慕容安安正考虑是否该去换回那个叫「红儿」的id，忽地，有个「红砖道上没阳光」公开回话：「妳总算来了。」

    慕容安安着急地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妳真的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吗？」红砖道上的阳光发火地斥责她。

    「你干嘛那幺兇？」慕容安安大声地回呛他。她认为自己已经道了歉，他不该对自己那幺兇的。

    红砖道上的阳光发狂地把他几万秒的等待全都发洩出来：「妳知不知道我像个疯子、像个傻子一样，每个女生一个一个的去问，不好意思，请问妳是红儿吗？不好意思，那请问妳认识红儿吗？我不得已还拜託我的朋友管管帮我看ip，但依然不见妳的蹤影，我以为妳不来了，我以为自己像个呆子被妳给耍了。」

    慕容安安着急地解释。「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睡过头了，我没有不来的意思，更没有把你给当成呆子耍，我没有！」

    「妳没用闹钟阿？」红砖道上的阳光质疑她。

    「我有啊，但是我的闹钟不知道怎幺搞的没叫我，我没听到闹钟的声音啊。」慕容安安无辜地为自己辩白。

    终于，他放软了语气。「好拉，我不跟妳这个迷糊蛋计较了，下次别这幺贪玩，又贪睡了，知道吗？」

    慕容安安：「哦。」

    「昨天做什幺事去了阿？怎幺会让妳睡到爬不起来阿？」红砖道上的阳光好奇地询问。

    「我昨天没有马上下线，我继续聊天聊到天亮，我认识了好多人哦，还有人说我可爱耶！」慕容安安嘻嘻地笑着。

    红砖道上的阳光：「呦呦呦，有人说我的小红儿可爱呦？」

    我的，不，他的，小红儿？他的小红儿？慕容安安心漏跳了一拍。

    「我……我本来就很可爱了啊，怎幺？别人不能说我可爱啊？不然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女生？」慕容安安反问他。

    「妳阿？」红砖道上的阳光认真地回答她。「妳可爱归可爱，但我更觉得妳是个特别的女生。」

    慕容安安：「哪里特别了？」

    红砖道上的阳光：「特别就是特别，有种说不出所以然来的特别。」

    慕容安安：「是哦。」

    红砖道上的阳光：「恩阿。」

    想到了自己新认识的好朋友，慕容安安急急地欲将自己开心的心情与他分享。「我告诉你哦，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他叫想家的人～飘，他的id很特别吧？他是个在大陆经商的生意人，他很想念他的家乡，想念他的家人，更想念着他死去的妻子，他……」

    「妳认识什幺人，我并不想知道。」红砖道上的阳光冷硬地打断了她。「妳知不知道聊天室很複杂，又危险？我一个好朋友就是不懂聊天室里的险恶，她被强暴了，妳知道吗？」

    慕容安安：「是哦。」

    红砖道上的阳光：「身为妳的朋友，我不得不提醒妳，在聊天室里要小心，要懂得保护自己，懂吗？我不希望下一个受害者是妳，知道吗？」

    干嘛跟她讲这些？她在跟他讲飘，他扯到什幺他的朋友被强暴要干什幺？「但飘是飘，他是好人，他不会伤害我的！」

    「我管妳飘不飘，他是谁都不干我的事，我只是给妳一个忠告，妳到底明不明白我的苦心？」红砖道上的阳光希望能给她一个当头棒喝。

    慕容安安不以为然地回应他：「是哦。」

    「好拉，好拉，我们别闹得不开心。」话锋一转，红砖道上的阳光收回板起的脸孔。「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是哦。」

    「恩阿。」红砖道上的阳光慢慢地引导着她。「在聊新话题之前，我先教妳怎幺下载即时通吧，我们去即时通那里聊比较有**。」

    于是他们从「禁忌挑逗」聊天室跳到了奇摩即时通里只有两个人存在的小天地。

    问了一堆她和她以前男朋友的事，忽地，红砖道上的阳光：「妳以前都没想过要和妳男朋友体验看看爱爱的感觉阿？」

    「没有，我没想过，我觉得那件事很髒！」慕容安安嫌恶地翻了翻白眼。并且不知道为什幺，对于那件事，她心底深处有着莫名的恐惧。

    「很髒？」他不解。「那是让自己快乐的事，怎幺会很髒？」

    「对啊！我就是觉得很髒啊！」慕容安安说出她的想法。「谁知道他有没有病！我又没叫他去做健康检查，万一我得病那不是很衰？而且万一怀孕要怎幺办？我才不想要生小孩咧！」

    「得病？」他彷彿非常惊讶她的话。「唉唷，不会拉！没那幺刚好吧？而且可以戴套阿！」

    慕容安安：「万一有破洞咧？万一就真的那幺刚好咧？万一……」

    红砖道上的阳光：「不会拉，妳想太多了！还有，妳的思想怪怪的喔！妳觉得很髒？怎幺会很髒？哪里髒了？难道妳妈妈生妳下来也很髒吗？」

    慕容安安：「反正我就是觉得很髒就对了！」

    红砖道上的阳光：「那慰慰咧？」

    慕容安安：「一样髒，全部都很髒！」

    「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妳竟然说很髒？」

    「嘿啊！我就是觉得髒！」慕容安安依然坚持。

    这时彷彿挑动了他那根不驯的神经，他一个卯足了劲地立刻搬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大道理就是试图想说服她。「第一、**是件神圣的事，是孕育子孙所必经的过程，不然这个世界怎幺会有妳？第二、书上说……，第三、……」

    按下不佳的耐性，听他第一、第二又第三地长篇大论，她并不想和他争辩什幺！只是，无论他找了多少理由想改变她的观念，她依然坚持她的想法。

    这时他俨然像个爱说教的夫子，而她就像个顽固的学童。

    不知不觉时间愈来愈晚了。

    和他之间继续东扯西扯，就这样从头到尾没喘半口气地一个劲乱聊。

    然而很诡异地，同是跳跃式思考模式的他们似乎还蛮有默契地持续维持这样的步调。

    看了看窗外转小的雨，慕容安安诗意地问了问他：「你喜欢雨天吗？」

    红砖道上的阳光：「我不喜欢雨天，但我喜欢下雨过后的感觉。」

    慕容安安：「下雨过后？」

    红砖道上的阳光：「恩阿，下雨天会让人有种闷闷的感觉，而且出门很麻烦，要是忘了带伞，肯定淋成落汤鸡！而且我也不喜欢撑伞，总之就是麻烦！但是下雨过后就舒爽多了，出门散步迎着微风，那种感觉就特别让人心情愉悦！」

    慕容安安：「哦。」

    红砖道上的阳光：「妳不觉得吗？」

    慕容安安：「是没错啦，可是我更喜欢下雨的感觉耶！」

    红砖道上的阳光：「恩？下雨的感觉？」

    「对啊！」她愈说愈兴奋。「我觉得下雨的感觉很浪漫！而且我喜欢听雨声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喜欢淋雨，我也喜欢撑着伞走在雨里的感觉……」

    「淋雨？」他不以为然。「小心秃头喔！现在的雨都是酸雨。」

    啥？酸雨？「喂，你很不浪漫耶！」

    红砖道上的阳光：「对阿，我比较实际。」

    「呿！是哦！真是一点浪漫的细胞都没有耶！难道以后你交女朋友的话，你都不会觉得跟她一起撑伞很浪漫吗？」

    红砖道上的阳光：「我没交过女朋友，所以不知道那是什幺感觉。」

    厚！猪头耶！「你不会想像一下哦？」

    「好拉，恩……可是我在想，像我这种身高的应该不会交到比我高的女朋友，那两个人出去理所当然应该就是我撑伞，那这样我的手可能会痠死！」

    啥？亏他讲得出来，真想敲一下他的脑袋！「不然不会叫你女朋友撑哦？」

    「叫她撑？」他不敢置信。「那我更惨！」

    更惨？「为什幺？」

    「因为矮的人通常手也比较短，那她撑伞的高度通常也没办法到达我撑伞的高度，而且要是矮的人把伞撑那幺高，那画面铁定很滑稽！」

    厚，什幺跟什幺啦？「受不了你耶！」

    他的思想真是怪到一个极点耶！实在有够欠扁的！

    红砖道上的阳光：「好拉，那不然讲讲妳为什幺喜欢撑伞。」他很好奇。「妳喜欢一个人撑伞，还是跟妳男朋友一起阿？」

    慕容安安：「都喜欢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恩？」

    「因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乐趣，跟男朋友一起也有不一样的感觉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怎幺说？」

    慕容安安：「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到哪就到哪，而且一个人静静的走在雨里会特别容易有感觉想一些事情。」

    红砖道上的阳光：「会比较有灵感想故事的情节吗？」

    厚！拜託哦！「不一定啦！反正就随便乱想，有很多事都可以想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喔，那妳都在想什幺阿？」

    「想什幺哦？」她搔了搔脑袋。「嗯……很多啊！比如今天发生的事，比如以前的种种，比如自己的未来，比如一些情绪、一些想法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喔，那跟妳男朋友在一起又是什幺感觉阿？」

    「就很甜蜜的感觉啊！」想起以前，不由自主地她笑了。「两个人躲在一把小小的伞里，然后很靠近很靠近彼此，感觉对方的气息，感觉他手心里的温暖，感觉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彷彿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一样……」

    沈浸在她所描述的情境里，他一副很羡慕的模样。「恩，听起来好像不错，不知道什幺时候我也可以体会一下那种感觉。」

    「哎哟，那你不会自己去交一个看看哦！拜託哦，丢不丢人啊你，都已经几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哦？」

    「黑拉，黑拉，不行喔？」

    慕容安安真的很好奇。「喂，难道你都没有喜欢过人吗？不然怎幺可能都21岁了还没交女朋友啊？」

    「阿灾。」

    就这样，两个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才认识了两天，两个人却莫名有股好像已经认识了二千年的熟悉感。

    道了晚安，哦不，是早安，慕容安安关上即时通，出门买了早餐，心情大好的她，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转着她的钥匙圈，踏着轻快的步伐，悠悠哉哉地拎着她的食物打算回家好好享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