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距离》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章

    2004年

    在刚立春过后没多久的一个夜晚，沁凉的风徐徐吹来，慕容安安瑟缩了下身子，穿着睡衣的她，抱着刚买的笔电，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去楼下準备要用电话拨接上网。大病初癒的她，才刚开完刀，身子还虚弱的很呢！

    命运坎坷的她，好不容易出头天了，2004是她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捩点，因为她的稿子终于有一家出版社肯录用，她终于可以圆她当作家的梦；想想去年不断经历投稿——退稿——投稿——退稿——投稿——再退稿，稿子周游列国却没有人欣赏，那种血泪交织的心情，无人能懂。天知道，最后一家出版社打电话来通知她过稿的时候，她看到绚烂的彩虹自远方向她伸展而来，花开了，雾散了，太阳公公温暖地朝她招了招手。二十七岁的她，年纪不小了呢！终于要有点成绩，可以对死去的爸爸交待了，她没有给她爸爸丢脸，呵。

    然而，虽然已签了约，却不知出书日期为何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上了网之后，打开信箱看看编辑是否有寄什幺信件给她，这是过稿后，每天都要用她心爱新买不久的笔电，拨接上网与她的专属编辑保持联繫。

    今日她莫名的心情好，收完信后，她打算找找看有无跟小说有关的聊天室，她想跟同是作者的人们交流心情，并且向他们询问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然而，在奇摩首页打上关键字搜寻，却苦无结果，倒是跳出了许许多多奇怪的聊天室。忽地，她瞪大了眼睛——咦？寻梦园？那不是曾经她最爱听的广播节目，寻梦园吗？禁忌挑逗？那是什幺呢？

    她忍不住在胸口翻搅的好奇心，取了个id叫红儿，便点进去瞧了瞧——五颜六色的字在黑色萤幕有阳光女孩的背景上飞快地迅速移动着。

    aaa只对红儿说：「安安ㄚ，几岁住哪ㄋ？」

    bbb只对红儿说：「安安，第一次来吗？」

    c只对红儿说：「安安安，可以陪我电爱吗？」

    ddd只对红儿说：「安安，聊聊好吗？」

    eee只对红儿说：「安安，几岁呢？住哪呢？」

    fff只对红儿说：「安安，喜欢色色的男人吗？」

    ggg只对红儿说：「安，住高雄吗？」

    hhh只对红儿说：「安，援吗？」

    kkk只对红儿说：「安安，可以陪我爱爱吗？」

    lll只对红儿说：「安安，美女几岁住哪？三围多少呀？」

    nnn只对红儿说：「安安，网爱吗？电爱吗？」

    ooo只对红儿说：「安安安安安」

    uuu只对红儿说：「安安，要不要一起出来玩呀？」

    xxx只对红儿说：「安，可以聊色吗？」

    yyy只对红儿说：「安安，一夜情吗？」

    zzz只对红儿说：「安安，妳怎幺都不说话ㄋ？」

    哇！她的妈呀！有看到的没看到的，那撩乱的画面简直看到她的眼睛快要脱窗了！天啊！这幺多人同时问她，要她怎幺回答呢？

    这时手忙脚乱的慕容安安，根本没有时间多加思考，只能一边盯着萤幕一边手发抖地敲着键盘连忙按下enter键——

    「对。」

    「不喜欢。」

    「不是。」

    「不告诉你。」

    「什幺？电爱？那是什幺啊？」

    「不要。」

    「……」

    这时萤幕依然快速地跳动着。

    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谁又到底问了她什幺，她只能看着萤幕上的问句尽她所能地回答着……

    突然，眼前出现了如下的对话——

    「妳是在回答谁呢？」某人疑惑的问她。

    「我在回答你们啊！」

    「但妳回答的话没有人看得懂呢！」另一个人插话进来。

    「peter，你就让她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吧！」又另一人口气不佳地插话。

    「唉，你们就原谅她吧！通常第一次来这里的女生都会变得不太正常……」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倒聊了起来。

    这时的慕容安安着实觉得无辜极了！「可是我来不及啊……」

    「来不及，妳不会选一个人跟他聊就好吗？」

    「可是我不知道要选谁啊！」

    「妳就1234随便点一个阿！」

    「哦。」

    仔细看了看那个似乎从头倒尾一直和她对话的男子——红砖道上的阳光？

    哇！这是什幺怪名字啊？

    放眼望去，就只有他取这个超极长又怪里怪气的怪名字。

    好吧！那就选他吧！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名字怪还是对他较有印象，很直觉的就决定要选他了！

    看了看右列近百人的名单——

    她的妈呀！怎幺这幺多人啊？

    儘管看得她眼冒金星，她还是一个个仔细地寻找着……

    好不容易总算找到他的名字，点了他的名字后她总算是呼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她和他的对话了——

    慕容安安好奇地问：「为什幺第一次来这里的女生都会变得不太正常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因为这里的女生很少很少，几乎可以说是稀有动物，所以这里的男生都是非常主动的，相对的在这里的女生是非常吃香的……」

    她又急着问：「是哦！那你又为什幺要来这里啊？禁忌挑逗耶！一看就知道是个色情的聊天室……」

    红砖道上的阳光：「我？我当然是来聊天的阿！我在这个聊天室已经很久很久了，这里的任何事妳都可以问我……」

    慕容安安：「是哦！那这里应该很多人都是在色情交易的吧？」

    红砖道上的阳光：「错！来这里色情交易的我不敢说都没有，但很少！真的很少！真正来色情交易的不超过三个吧……」

    「是吗？」她颇不以为然。「那不然他们都来干嘛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这里有某部份人是来寻求刺激的，也有部份人是来找网公网婆的，但有更大部份的人是来这里打屁闲聊的……」

    「啥？网公网婆？」

    那、那、那……那是什幺东东啊？根本听都没听过！

    他耐心地解释：「网公网婆就是在网路上互称为公婆的心灵伴侣，他们……」

    呼！真是怪！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耶！

    网路上的公婆？

    呿！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去搞那玩意儿！

    紧接着她仍然发挥她好奇的本性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而他也非常仔细详尽地一样样解释给她听……

    对于他和善的态度，着实削去了她大半的防备心。

    虽然对于这个叫做「禁忌挑逗」的聊天室，她仍然有着许多的防备和不以为然，但这个神秘又陌生的地方着实已然勾起了她原本就旺盛的好奇心。

    这究竟是一个什幺样的地方呢？大家又为什幺要到这里来？他们到底是抱着什幺样的心态？难道真的如那个叫做「红砖道上的阳光」所言，大部份的人都是来这里打屁闲聊的？

    老实说，她是真的很想相信他说的话，但只要一想到「禁忌挑逗」这个煽情又劲爆的聊天室名字，她就不得不对他的说法产生质疑。

    忽地，红砖道上的阳光：「还有没有什幺想知道的？今天呢妳就当我是个老师，有问题就儘管问吧！反正这种事也大概只有我会做……」

    慕容安安：「是哦！啊你都是来这里回答别人的哦？」

    红砖道上的阳光：「没阿，今天例外！刚好妳喜欢问而我喜欢答阿！」

    「是哦？」他真这幺好心？

    红砖道上的阳光：「恩阿！」

    恩阿？

    哇！好可爱的回答哦！

    看着这陌生的字眼，竟有种说不出的纯真……

    他应该是个蛮可爱的人吧，她想。

    慕容安安：「对了！安——是什幺意思啊？什幺是安啊？」

    她真搞不懂刚才那堆人为什幺都一直在那边安个不停！

    安什幺安啊？有什幺好安的？虽然她叫慕容安安，但也没必要一直对她安安长安安短地安个不停吧？

    不知为什幺，就是下意识地有种讨厌的感觉，虽然她不懂那是什幺意思，但她就是觉得讨厌。

    红砖道上的阳光：「安——就是问好的意思，就好比说嗨、哈啰的意思是一样的。」

    哦——原来如此！

    不过，她还是依然觉得讨厌，根本也不想学他们这种她根本想都没想过的问好方式。

    老实说，这怪怪的网路语言还真不知是谁发明的！嗨就嗨，哈啰就哈啰啊，干嘛发明一个什幺安安的？这鬼才看得懂呢！呿！

    忽地，她又问他：「那什幺是电爱？什幺又是网爱啊？」

    真搞不懂刚才为什幺一堆人都提到什幺……什幺电爱又什幺网爱的！

    那到底是什幺东东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电爱，简单的说就是用电话**！也就是由自己抚摸自己然后透过声音透过言语的互相挑逗，再加上自己的想像力以达到**……」

    啥？她的妈啊！用……用电话**？这……这太离谱了吧？怎幺可能会有人去做这种荒谬的事啊？

    当时她的脑中顿时浮现三个惊叹号。

    这个社会到底是不是病了啊？怎幺……怎幺这种疯狂又不可思议的事都有人想的出来？

    慕容安安：「那网爱呢？网爱又是什幺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网爱其实和电爱是大同小异的，电爱是透过电话，而网爱则是透过网路，利用文字……不过，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我去搜集资料去问人整理后所得到的资讯，我自己并没实际试验过，所以能告诉妳的大概只有这些。」

    慕容安安：「哇！你还搜集资料哦？」

    红砖道上的阳光：「当然阿！想知道就要去搜集资料，就要去找答案阿！」

    呼！不会吧？搜集这种资料？她不敢苟同。

    慕容安安：「那在这里你都认识些什幺人啊？那个公开发言几乎佔据半个萤幕叫潇湘公主的你认识她吗？」

    红砖道上的阳光：「我认识她阿，我和她是好朋友，她是这里的管，除了她之外，我还认识小杂草、ooo、xxx跟ooxx……」

    慕容安安：「你跟他们有见过面吗？」

    红砖道上的阳光：「有的有见过，有的没有见过。」

    慕容安安：「是哦。」

    「恩阿。」在解答了她许许多多的问题之后，他问：「还有什幺问题吗？可以轮到我问妳了吧？」

    「呃……」慕容安安愣了约有几秒之久。「你……你问吧！」

    老实说，他还真一一回答了她所有能想得到的问题呢！问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对于好奇心旺盛的她，他的耐性可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哩！

    忽地，他：「妳是处女吗？」

    啥？她没听错吧？

    他……他问得还真直接咧！

    差点咬到舌头的她：「我……我不想回答！」

    他似乎颇有失望。「喔……妳不想回答我不会勉强妳，那……妳总有谈过恋爱吧？有交过几个男朋友这总可以说吧？」

    这当然可以说啰！「我谈过很多恋爱，不过我只交过一个男朋友……」

    他不解。「怎说呢？」

    「因为我的恋爱都很短暂啊，有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比较正式的男朋友应该只能算一个吧……」

    「恩。」他非常有耐心的听她述说过去那些恋爱史。「那你男朋友难道都没要求妳吗？」

    「当然有啊！怎幺会没？」她激动不已。「但我不要啊！我才不想跟他做那种事咧！我不要，他也不能勉强我……」

    红砖道上的阳光：「这幺说，妳应该还是处女啰？」

    慕容安安：「我可没说我是哦！」

    「其实是处女也没什幺阿，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忽地，他劈头又是一句：「那妳有自慰过吗？」

    倒抽一口气的我差点昏倒。「你……你还真敢问耶！」

    他不死心的追问：「有吗？妳有过吗？」

    我想也不想便拒绝他：「我不想说！」

    「喔。」这时，他喃喃自语了起来。「不过我想，像妳这幺观念保守的人应该还是处女没错……」

    呼！翻了翻白眼的她着实忍不住了！

    是不是处女真有那幺重要吗？怎幺他话题绕来绕去就是一直想问她到底是不是个处女？虽然他并没强迫她回答，不过他那强中带软软中带强的问话方式，真的也让她耐性尽失——

    算了！反正他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他，告诉他也不会死！

    于是，很冲动的她便将隐藏在她心中只有很好的朋友才知道的秘密全盘托出：「好啦！告诉你就告诉你啦！其实我不是处女了啦！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其实在我六岁的时候是住在眷村，当时因为和一群小朋友刚好在邻居家门口外面偷看到了a片，是特写的那种哦！后来不知怎幺搞的，我就和一个跟我很要好的小男生……但只有一下哦！唉，真衰！就因为那一下我就不是处女了！」

    老实说，因为这件事其实她耿耿于怀了很久，也不敢让她家人知道，她在想要是让她家人知道的话，她可能会被打死吧！

    有一个军人的爸爸，家里的观念可是超级保守的要命哩！

    红砖道上的阳光：「妳是非处女。」

    慕容安安：「什幺非处女？」非处女是什幺？

    红砖道上的阳光：「没有啦，其实妳还算处女，妳那个时候还那幺小，那个不算啦，妳算半个处女好了。」

    慕容安安：「是喔。」

    忽地，他劈头又问：「妳几岁了阿？」

    想了想自己的年纪——二十七？哇！这幺老的年纪她怎幺好意思说出口？她肯定比她大！她反问他：「那你又几岁？」

    红砖道上的阳光：「我七十一年次的，目前就读静宜大学资讯科，我住台中，妳呢？」

    算了！反正她最**的秘密都告诉他了，还有什幺不能告诉他呢？想了想，慕容安安便怯怯地将自己年纪老实告诉了他：「我六十六年次的，我也是住台中。」

    红砖道上的阳光：「我上下差六岁都可以接受。」

    什幺态度？上下差六岁都可以接受？慕容安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是小我一分钟我都不能接受，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沈默。

    不知过了多久，红砖道上的阳光终于传来黄色字体的字：「这幺说，妳以前的男朋友比妳大啰？」

    慕容安安：「没有耶，他比我小几个月。」

    红砖道上的阳光不解地问：「妳不是说小妳一分钟妳就不能接受？」

    慕容安安：「我也不想啊，但遇到了，小我几个月算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极限。」

    红砖道上的阳光：「妳很爱妳男朋友吗？」

    慕容安安：「我不知道耶！爱是什幺？我觉得这个字好严重，但我确定我是喜欢他的，我很感谢他留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将与前男友发生的点点滴滴甜蜜的回忆一古脑儿讲给他听，口沫横飞地滔滔不绝，她甜甜地笑了笑。

    像是个最佳听众，他耐心地静静聆听着，此时彷彿是她最忠实的知心朋友。

    「对了，你是什幺星座的啊？」慕容安安突然想到好奇地发问。

    「我？」红砖道上的阳光爽朗地回答她。「我射手座的阿。」

    「射手？」慕容安安惊呼了声。一听到射手两个字，她的心就整个飞了起来，射手是她最喜欢的星座。不会吧？这幺巧？「我男朋友也是射手座的耶！」

    「嗯。」

    慕容安安继续发挥她好奇的本事。「你身高多少啊？」

    「一七八。」

    哇，好高喔，慕容安安喜欢高的男生。「你好高喔！」

    「一七八哪有高？有很多男生都一百八十几了，我不觉得我很高。」

    「是喔！」慕容安安精神极好地继续发问，想到了他的id，她不禁皱了皱眉。「你为什幺要叫做红砖道上的阳光啊？这个名字好奇怪！」

    红砖道上的阳光不厌其烦地一一回答她。「哪里奇怪了阿？红砖道上的阳光是我们学校有一条小径，我每天走在那条红砖道的小径上，看着自大树的缝隙撒下的阳光，我觉得很美……」

    喔，原来如此，听着他描述如仙境般的风景，慕容安安莫名有股冲动也想去那个红砖道上的阳光小径走走。

    一直天南地北地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地晚了，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什幺？妳用的是拨接上网阿？」红砖道上的阳光好心地建议。「我们今天聊了好几个小时，应该要花妳不少钱吧？既然都来聊天室里聊天了，妳以后应该还会来吧？我看妳不如去申请宽频，比较划算阿。」

    以后应该还会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没打算要再来了啊！就是以后不可能再来了，她才把自己极为**的秘密告诉一个小她五、六岁的陌生男子，以后再来？他和她要成为朋友了吗？这怎幺成？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他，自己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地被他透视，虽然和他聊天是有那幺一点点的愉快，但……但……

    「妳有没有即时通？」红砖道上的阳光打断了她的天人交战。

    「蛤？」即时通？「那是什幺？」

    「那是免费的聊天软体，妳去下载吧，去即时通聊天比较有**，在这里聊有一些人会看，我不是很喜欢。」

    慕容安安：「在这里聊有一些人会看？我们不是用秘密的在聊天吗？有谁会看啊？好恐怖！」

    他又开始发挥他老师的本事，耐心地解释说明给她听。「这里有一些有权力的人是可以看私聊的，就像是站长、管管之类的人，当然也还有一些付费的人，他们也可以看私聊……」

    「是喔！」慕容安安向来坦蕩蕩的，她觉得被看私聊也没有什幺关係。

    红砖道上的阳光贴心地替她着想。「晚了，妳先去睡吧，申请宽频后再去下载即时通吧，我会教妳怎幺下载，妳明天还会来吗？」

    彷彿有股魔力，向来就不懂拒绝的慕容安安更是不知该怎幺开口拒绝，甚至，她还有种想继续跟他聊下去的想法。「明天啊？」

    「嗯，如果妳明天还会来，我明天会来这里等妳，如果妳明天不会来了，妳把妳的信箱留给我，以后我们就可以继续联络阿。」

    「好，我明天会来。」慕容安安爽快地答应他的邀约。

    红砖道上的阳光：「妳明天什幺时候会来？id还是红儿吗？」

    慕容安安忽地脑袋跃上一个调皮的想法，她使坏地和他约定。「不然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就是看看明天我们会不会遇到彼此，你不要用红砖道上的阳光，我也不要用红儿，来测试看看我们有没有缘，好不好？」

    「我不觉得这个游戏好玩，人跟人之间的缘份得来不易，怎能用游戏来测试？」红砖道上的阳光显然不苟同使坏的慕容安安。「我曾经没有留下联络方式，然后就错过了重要的缘份，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一次。」

    「重要的缘份？」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和谁重要的缘份啊？」

    红砖道上的阳光毫不避讳地直接告诉她。「一个叫xxx的女孩，彼此心灵契合，但后来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幺也找不到她了，这幺多年了，没有再看过她，她也不曾再来这个聊天室里了。」

    「是喔。」嘟着嘴，慕容安安不经意地闻到了自己胸口浮上的一股酸意。什幺嘛！那个女孩对他有那幺重要吗？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红砖道上的阳光挣扎地试图说服她。「一个不小心没弄好，我们很可能就找不到彼此，我不想让自己再一次错过。」

    「好啦，好啦，陪我玩这个游戏啦！」兴奋的慕容安安愈来愈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游戏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这幺说定了喔，明天见嘿！」

    「唉，真的要这样吗？」红砖道上的阳光有些许懊恼。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哦！明天不见不散哦！」慕容安安愈加兴奋地拍手鼓了鼓掌，她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两人道别后，精神极好的慕容安安仍捨不得下线，换了个id后，好奇的她欲继续探索这个神秘又吸引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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