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分卷阅读104

    第二百回

    郭逸低头盘算着要如何解释清楚,却又觉得实是无从解释,正在伤脑筋,便听到那几乎被他遗忘的柯尔德在唤他。他立即抬头“嗯?”了一声,干笑道:“祭司大人,您莫要说笑了。懿轩……哎,昨晚所说那个不情之请,或许稍后便会实践。若是谦王来了,还望祭司大人莫要拦着他去见赵谦才是。懿轩是觉得,谦王出主意较之肃恭或您都更为切实一些,毕竟他与赵谦之间,曾有过从甚密的时日……”

    “只是如此么?”柯尔德嘴角悄悄扬起,眼角扫到郭逸斜后方窗缝外面一片不属于下人的衣袍服色,眼睛也眯了起来:“府主何不直说?为何要等人走了,才单独告诉老朽这等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郭逸脸上红了一阵,开始四下打量着这间小室:

    此处连同他与柯尔德坐着的,一共有五个蒲团。其它便是空无一物的石质地面。四周倒是离奇的在这地宫中开了几扇窗子,想必是因着房间较小,才特地开了留待关门打坐时可用作换气。头顶上,亦只有中间一颗斗大明珠嵌在穹顶中间的大梁上。最为离奇的便是这穹顶了,这么小一间屋子,也不知是如何架上这般精致的穹顶,还雕梁画栋做了些飞天之类的神影彩绘在其上!

    “老前辈,此地并非只是打坐所用罢?”郭逸说着,慢慢站起身来,轻声道:“他既是舍不得走开,我又何必说些他不爱听的?一直以来便是他迁就我,如今我心中有愧,容他任性一阵,也没什么罢。待会他那皇叔来此,我再出去见他,也好过结结巴巴越说越乱,倒惹得他胡思乱想,还以为我……”

    “以为府主您对毒王之女旧情难忘?”柯尔德亦是站起身来,却径直走到那扇窗前,轻轻推开了一些,正好便将郭逸所说的话全数传了出去。他笑眯眯的望着有些不可置信的郭逸道:“府主莫要如此模样,您过往如何,早有府中下人与探子一路看着。何况您那几日在车中不时研读宋云儿所留的谒语。府主自己以为是默念,其实将解释与谜面都说了出来,在那马车中,就算想不知道也是十分之难!否则,府主该不会认为赵谦那般复杂神色,亦只是为着要他父子性命的是当日情人之子、往日爱徒?”

    眼见郭逸嘴张得大大的,柯尔德忍不住笑了几声,才道:“若要做此间主人,又怎能不清楚明白其底细,便轻易传承了?”

    郭逸摇头道:“此事我明白。我只是听您所言,像是在说、当年父亲与、与赵谦他……”

    “你父自是不肯承认。也只赵谦那般狂妄性子,才敢大方说出来。毕竟有谁会愿承认自己有妻有子之余,还为一男子俘获了身心?”柯尔德拈着胡须笑笑,接着道:“否则,老朽也不至一直不曾对赵谦如何拘束……此事原是你父亲自管束了的,那些年他才不至胡来。无论你父亲身死是否真如他所言,但总归是不曾滥杀无辜了。”

    他说着眨了眨眼,静静的望着郭逸,不等他自己想明白这话中意思,突然又哈哈一笑:“府主,您那贵客到了。走走,老朽带路,同去探赵谦罢。”

    两人一道出去,郭逸抬眼便见慕容厉站在门外候着。他早知这人说的是气话,其实一直在屋外偷听,便也不多废话,只默默抬手拉住他,便转头向柯尔德问道:“您如何得知谦王到了?”

    柯尔德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小屋,慢慢解释道出实情来。

    原来这小屋确是当年历代府主练功修行之所。但又担心不设防之时会有何意外,便在屋中加设了机关等物,却又唯恐被人闯进来发现,于是加装了那么大一架看似华丽、与屋中陈设毫不相符的穹顶,用以掩人耳目。其实,若是仔细留意穹顶之上,便可发觉画像可由机关控制移动,以此得知外间有任何动静。

    郭逸恍然大悟之际,回头往屋中看了看,立即又笑道:“算了,还是日后有空再仔细看过。如今自是去接谦王要紧。”

    说话间,已自有府中下人过来,躬身行礼后说是客人已至殿中大堂了。郭逸茫然之下,只得求助于柯尔德:“懿轩不识路……还得有劳祭司大人。”

    柯尔德哈哈笑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叫那下人为郭逸备一份郭府全图,又告诉郭逸,那全图之内便有整片大块各种通道,又分为两份,一为地上一为地下。而这郭府地宫中的道路看似复杂,其实与地面上的道路却是一样的。

    说笑间,慕容厉一直面无表情的任由郭逸牵着,直至进了大堂,迎面看到慕容临与随行而来的一众侍卫,也仍是未曾有任何改变。郭逸一路上不时偏头看看他,却也不敢轻易再开口说话,生怕又惹得他自行走掉。

    这般怪异情形看在慕容临眼里,自然又变了个说法。他一开口便又调侃这两人,说定是慕容厉又做错什么惹得郭逸生气,如今胆子越来越大,当着众人的面也还阴着一张脸之类,吓得郭逸连连否认之下,开门见山将赵谦之事讲了出来,一脸为难的求他想办法,自称进退不得,杀也不能杀,放亦不能放!

    他也是十分着急,完全忽略慕容临一直拉着没放、原本脸色微红的周林,在听到他那番请求以后,顿时满脸煞白,却又不置一词,只顿在原地站着,与慕容厉一般的受伤丧气模样。

    柯尔德见状,咳了几声,向郭逸道:“府主,贵客刚到何以便如此着急?谦王病也还未好全,你竟又急着叫他帮忙做事,不如安排些屋子休息一晚,明日再好生计议。何况……”他说着,转头望了望慕容厉,弯了眉眼笑道:“侯爷忙了半天了,还未曾好生休息片刻。府主你这新主人,做得也实在太不合格。老朽再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不能将此间地图与下人职责弄清了,便要将你留在府中,直到弄明白了,才可以折腾旁的事情,而后再依越国帝君之令继续出巡。”

    他如此一说,总算将几人沉重的心思打断,堂中气氛亦轻松了些。郭逸也发觉自己失了方寸,连声认错之际,紧了紧一直牵着慕容厉的手,与柯尔德一道将慕容临与那一众侍卫送到他所居院中安顿下来,才又向慕容临道:“如此匆忙将严亭请来,陛下那边可还安好?不若先休息整理一番,待晚间再叙,懿轩这里……确与肃恭有些误会,此次倒是懿轩心中有愧,故此也不欲讲那些俗礼,还望严亭好生歇息,若是周侍卫长有何不妥,咳,我这里,愿向他赔礼。”

    “你倒还知道有些不妥了,”慕容临摇摇头,望着他叹了口气,摇着不离手的折扇道:“怎么此番出巡不过数日,也只是往日之事一并掀了出来,你便又变得比初回宫中之时还要不经打击?快些回去将我这皇侄哄好了,严亭可从未见着他对朝政之外的事情显出如此模样!”说着,他指了指房门,又指了指慕容厉,冲郭逸挤了挤眼睛:“快走快走,本王还要去看看小林!不到吃晚膳时,便莫要教人来扰我清静!”

    郭逸哭笑不得,拉着慕容厉出来,便见柯尔德站在院里,见着他就道:“地图已放入府主外间桌上,老朽还未睡个好觉,便被你等叫了出来!此刻还要料理府中其它事宜,这便先行告辞。”

    说罢,他也跑了。

    至于慕容厉府中侍卫们,早便见着慕容厉面色不善,又听慕容临在门前大叫周林,还叫其它人等各自休息,纷纷行了礼找了各种理由借口跑了个干净。

    “砰”的一声响,慕容临已将红着眼眶的周林拽进房里,关上了门。

    第二百零一回

    郭逸被关门声吓了一跳,从呆滞中清醒过来时,便觉手上一空,慕容厉已松开了他,自行向房内走进去了。

    “肃恭……”郭逸虽明知这些人举动都是何意思,却不解慕容厉究竟是因着四下无人才无需再继续陪在他身边发呆,还是确实累了回房休息去。

    毕竟这人从来不曾这般冷漠的对待他过。

    他迈开步子追了进去,顺手将房门带上,抬眼便见着慕容厉坐在外间桌前,正翻看柯尔德放在桌上的地图。

    “肃恭,我、你……”他结巴了半晌,却已不知要说些什么,更不曾想过,会有无法开口向人道歉的时候。

    慕容厉低着头,一声不吭,似是十分专注的模样,根本就视他不见。

    郭逸站到慕容厉面前去,犹豫了一阵,仍只是叹了口气,一把将地图取过来,反手覆到桌上,顺势将慕容厉那张仍是阴沉沉的脸捧起来:“我不知要如何说起,你、你在我面前从来不曾这般模样……肃恭,你要懿轩如何做,才能如往常一般,不再板着张脸了?”

    慕容厉别开脸去,仍是不肯说话,亦不愿看他。却也还是不曾对他一举一动有任何反抗推拒的动作。

    郭逸咬咬牙,一横心主动坐到慕容厉双腿上,掰回那张脸来,望着他道:“我不知你为何突然如此,或是往日积累下来,今日才一并发作?确是我自己心中有些异样情绪,才对你那般不善,肃恭你可否莫要再生气了?你可知你这模样,纵然是只你我二人,我亦无法好生思虑旁的任何事情,更别论其它了。你若是实在不愿说话,便听我说,若是说对了,你便眨眨眼,若是说错了,你便继续别过头去,可好?”

    慕容厉望着他,既不眨眼,也不偏头,只一双虎目直视着郭逸。他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眼中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像是疲倦之极,什么也不想说了。

    正待郭逸急得有些烦闷,想要站起身将慕容厉扯回榻上去好生休息时,他却又开口了。

    “你可是因着那谒语上的话,才如此犹豫不决?宋云儿身死之余,倒还可较从前更好的挟制于你……倒真是一举多得。”慕容厉一边说着,一边将郭逸仍放在他面上的手抓住放下。随即他站起身时却被郭逸一把按住双肩,只得又坐了回去:“府主大人,还要知道什么?”

    他似是因着已开口说话了,便再不克制自身,只除了神情间仍是阴阴冷冷的,还算是有问必答。

    “我正是如你所料那般才有些犹豫不安,心中对她,仍有几分愧疚感激之情……却又觉得待你不公,故因生出些慌张情绪。加之赵谦待我甚好,却与我父之间有仇有恨,还做出颇多事来,我才……几度失控,不知如何对你说才好。”

    郭逸生怕他又不愿理自己,一口气将所想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慕容厉皱着眉毛望着他,撇撇嘴道:“如今怎么知道如何对本侯说了?”

    “如今……被祭司大人规劝一阵、又蒙谦王与侍卫们一番好意,懿轩才能好生向肃恭道歉。若是肃恭还不曾对懿轩失望,便莫要再那般板着张脸了,可好?”

    “本侯心中有所不愉,实在笑不出来。还望府主莫……”

    慕容厉干脆往后一仰,靠到椅背上,面朝上方房梁。话还未说完,身上便又沉了些,郭逸竟顺势压着他,小心的亲了过来。

    “嗯……懿轩、不、不必如此!”慕容厉虽早见他坐到自己腿上,却不曾想过这平日里多亲近少许便会找借口逃开的郭逸,竟在外间便已如此大胆了。

    他其实心中虽是有些动摇,却仍是不敢认定郭逸是否真会以杀止杀、又或否真对宋元儿并非只是感激之情,故此一直便憋着不说,等着郭逸心急之际,自行向他解释个明白。

    哪知郭逸见他几次三番仍是颇为不愉之状,问了半天也还是冷冰冰的,心中一阵酸楚,不愿多听他说些刻薄话,便吻了过来。

    他大叫不必之际,郭逸却已笑了起来:“肃恭你终是肯如平日里一般了。若是只有这样才行得通,懿轩不介意多努力一些……”

    慕容厉正想说“其实并非如此”之类的话,郭逸却已重新了吻了过来,一只手伸到他衣袍系带上,另一只手,却如他往常一般刻意按住了他后脑,不许他逃开。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再分开时,呼吸已渐都急促了些,郭逸展开笑容,俯在他耳边轻声道:“肃恭,你若心中有任何不满,便好生说出来,莫要再像方才那般了……”

    慕容厉睁大双眼看他一阵,突然也笑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被郭逸拉开的衣襟,勾着嘴角道:“府主这般主动,可是要好生侍候到为夫原谅你么?“

    “我……侍候你?”郭逸小心重复了几次,突然低下头在慕容厉胸前突起上轻吻了一下,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不曾压抑的轻哼,他才又笑得开心了些,一边分开双手将慕容厉衣襟彻底拉开、扯落到椅背上挂着,一边故意动了动腰身,低声道:“今日懿轩便这般认错,但往后……懿轩再无这般好说话了。”

    慕容厉不动声色,只安静靠在椅子上,由着郭逸一阵爱抚之余,亲得他再无法忍耐,才一把揽紧了身前笑得有些放肆的人,低笑着说道:“为夫的郭逸,怎能私底下不好说话?确是……该罚!”

    慕容厉双手略一使力,郭逸身躯被他带着往下一沉,口中轻呼还未发出来,便已被他封住唇,连带着将他抱起身来,却又突然将他往上抬了抬,轻而易重将他压到了身后书桌上。

    “懿轩……”慕容厉俯身向前,抬首之际故意在他耳畔轻轻唤着,随即便又抱着他往上移了些,才笑道:“莫要乱动,小心摔下去……”

    他哪时曾这般模样躺在书桌上!虽是衣衫仍挂在身上,可慕容厉每个动作,甚至每次呼吸,都能借着衣料与桌面的摩擦使他快感倍增,也使他更怕摔下去。

    “怎么?真怕摔下去了?”慕容厉低笑出声,抬手将郭逸拉起来,小心抱着他坐在桌沿上,轻声道:“既是如此,不若……换个方向!”

    话音刚落,郭逸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面前已只余方才坐着的书桌。一阵阵热气喷在背后,衣物也不知何时被慕容厉扯落了,他转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慕容厉似是早知他要回头,望着他扬起个笑容,脑袋便与身体一道凑了过来:“今日懿轩可是在领罚……不准反对,亦不得有何隐瞒,为夫问一句,你便老实答一句,否则、嗯?”

    “嗯!”郭逸身体向前猛的一倾,双手下意识用力撑住了桌子,口中不自觉便哼出了声,听着却正巧像是答应了。他满脸通红,又羞又气,正想扭过头却发觉身前几处被慕容厉不紧不慢的抚弄着,似是十分惬意的道:“懿轩自为夫迎你回宫之后,发现自身有血蛊之时,曾一度与肃恭有如此亲密之举,可是真心喜欢为夫,还是碰巧为夫在你身边?”

    郭逸脸色变了变,身后慕容厉却似是并未看见,只轻轻拍拍他双股,笑声在他耳边盘缠着:“快说实话!否则……”

    “啊!”郭逸惊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只得抿了抿唇,小心道:“只、只是……各占一半、唔嗯!”

    慕容厉眼中冒出几丝怒意,侧过头吻住他的同时亦大力冲刺一阵,惹得怀中郭逸含糊的呻吟不断,他终是有些不忍,松开唇时,却听他脱口叫道:“肃恭……疼,不要、莫要再如此了……”

    “很疼么?”慕容厉心中一阵紧缩,险些便要依言放过他。却还是忍了下来,冷声道:“为夫倒觉得自始至今分明是知道被懿轩当作慰籍,却还沾沾自喜的那个慕容厉,才是真疼到麻木了。”

    “我、嗯……我并非一直、一直如此。”郭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下这等折磨,到后来他竟能勉强完整的说出一串话来:“我只是得知她未死又、见着她时,才有种感觉似、似是将你当了替代品……嗯、但如今我虽是有些愧疚,却、却并非是不喜欢肃恭,只是觉得隐瞒于你不好,全告诉你亦不好,才如此为难。”

    慕容厉每一次动作,他便忍住了不说下去,等到那一波疼痛与冲击感过去了,才继续说话。说到后面,慕容厉也似是有些动容,只是喘息着伏在他背上听他说着,也不再那般冷冷的说些什么。

    直到郭逸又一次回头看他,像是等着他表态时,慕容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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