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分卷阅读100

    但他这般语气,也令慕容厉放下心来。他一边站起身,一边抱向郭逸,笑嘻嘻的反唇相驳道:“也好,便待为夫验证一番,究竟是温泉水暖,还是我家懿轩肤如凝脂……哎呀!”

    话音才落,慕容厉便已“扑”进了那看似小溪的温泉水中去,却是被郭逸侧身一让,反手推下去的。

    “你、咳咳……你上次扔我进泉眼里去,已是害我咳了半晌,此番、此番又推我下来!休想逃……”慕容厉两下便跳出只到他腰间的水面,顺手将郭逸拉到身前,嘿嘿笑着将他一道扯进水中,捉住他双手反剪到身后去……两人身形紧贴之际,话语声亦随之淹没在郭逸仰脖送上的亲吻中了。

    水中温度果然不似方才水袋中那般,许是因着时日已晚之故,非但不烫,反而只是温热,十分舒适。

    一轮月牙自东边悄悄现出形来,躲在一隅静静的瞧着。水中衣衫头发已全湿透的两人,仍在其间纠缠嘻笑着。

    若非是郭逸及时阻止之余,一脸严肃的说了:“肃恭,不可胡来。此处温泉水,或是连着地下,与血池有一定关系。懿轩此来,所要查询几处地方,便都与药草、泉水、血池有所关联……你若是在此弄出什么动静,被老前辈知道倒不打紧,只怕一个不巧毁了血池,便糟透了。”慕容厉只怕还不肯罢休,说不准真要在这温泉水中一番温存。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早享受一番,只除了不曾攻城掠地,两人周身衣衫早被他扯到一边草丛间去,更别提郭逸前胸后背又已是片片红印了。

    深呼吸了一阵,两人渐渐冷静下来,郭逸懒懒的靠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衣物等早被他自行以掌力催干,只随意挂在身上,手上却又摸出竹笛来,捏住中间部分转来转去的把玩着。

    慕容厉仍泡在水里,头倚在他膝上,一如既往的专注望着他每个动作,轻声说着儿时被他责骂授学时不同的心情,和当日温泉中时那番难以抑制更不敢表露的心思。

    笛声不知何时响起,飘荡在林间草地上。悠扬而平静的旋律,恰似这夜天幕中那一弯皎白新月,略带了一丝暖意,一些得意,和一线牵挂。

    与以往不同的,郭逸吹完一曲便立即停了下来。他想了一阵,突然反手抽出白玉笛看了看,拍拍膝上眯着眼睛的慕容厉,笑道:“肃恭,此物只怕还得派上用场。”

    慕容厉本已有些倦意,闻言猛的坐起身来四下看看,不曾发觉有任何人接近才又看向郭逸,一脸茫然:“为何如此说法?懿轩还用得着暗器么?”

    “不是。只是想到个传讯的法子罢了。不过,是传假讯。”郭逸笑得弯了眉眼,伸手将笛中那一管银针取了出来,摘了一片薄荷叶放在溪水中泡了泡,立即擦到银针上,眼见那针变得光亮无比,虽不是淬毒之状,却也显得较一般暗器要厉害得多,使人轻易不敢触碰。

    慕容厉眼睛立即亮了,较之那擦亮的银针,还更甚几分。

    两人一道,自溪水上游取了些温泉水装满了马儿所驮的几个水袋,又将溪边的薄荷草摘了大半,还特意取了几十株长得最为茂盛的连根拔起,准备派人送回邺城侯府中想法子养着去。

    余下时间,他们便又骑上马儿,一路飞奔到滇城门外。慕容厉见着城门大开,愣了愣道:“这滇城为何夜半时分还开着城门,难道是……”

    正说着,周林不知几时跑到城楼上,一眼见着他们,立即大声叫道:“城守何在,巡查使到了,还不出门相迎!”

    第一百九十二回

    郭逸倒吸一口凉气,与慕容厉对视一眼,都见着对方眼中的疑惑:“周林为何突然跑到城楼上,还换回了侍卫服色?”

    “进去看看再说罢。”郭逸定了定神,跳下马去与慕容厉并肩前进至城门内,立即见着身着朝服的滇城太守率几名士兵迎了过来,面向两人拜道:“恭迎丞相大人,恭迎侯爷。两位离城还有十里,下官便已得知了。还望两位大人莫要见怪,贵属下亦是被下官硬拉着守在城楼上等两位大人进城,至今未曾远离过。”

    周林带着一队侍卫走下城楼,均已换回侍卫服色还持了武器。见到他二人,周林冲慕容厉挤了下眼睛,笑着行礼道:“太守大人十分热情,但城中百姓不宜叨扰,属下便作主留在城楼之上,一来看看滇城同僚,二来等候二位大人回来。”

    话音方落,便见着又有一人缓步而出,面向郭逸走了过来。

    “丞相可有所获?”来者亦是满脸笑意,正是柯尔德。

    郭逸点点头,急忙向滇城太守还礼,随着他入城去往太守府休息。一路上更有意无意间将马儿交予周林亲自牵了,嘴上说着“见此地风光独特,一别数载,故而前往故地重游一番,哪知侯爷亦是兴致极好,这才晚到了。有劳太守大人久候,本是不该。”

    慕容厉亦在一边做足了样子,显得极为高兴的模样,哈哈笑着故意牵紧了郭逸道:“懿轩你岂非也十分开心么?”

    说话之际,他眼角余光扫了扫身侧几名侍卫,几人均是微微摇头,神情走姿亦十分放松,便知这滇城官员或许确只是偶然得知众人行程,才有此举动。再观城楼中各士卒在他们到达时均是好奇多过警惕,显是不曾做过任何掩饰工作,心中略略放下,打算稍后打发了这太守大人,再找周林他们几个问询。

    一路行来,滇城太守说话声音始终不大,直到进了太守府正厅里,才正了正喉咙,向几人解释说是怕打扰城中居民休息。郭逸连忙笑赞他心思慎密,心中却猛的打了个突,闲扯几句,便哈欠连连。那滇城太守连忙亲自带路,将郭逸等人安排到府中一个单独院落里休息,又特地分配了几名长相机灵的小厮过来,这才退走了。

    柯尔德与他几人一同进来,此刻将小厮打发出去,命周林叫几个侍卫在门外守着,这才低声问道:“丞相与侯爷可看出何不妥之处来?”

    “虽看似普通老实,却太过细心了些。”郭逸说着,顺手将白玉笛取了出来,笑道:“正好在城外想了个法子,如今且拿他试上一试,周侍卫长请将赵尘往日所发书信找来,懿轩要做些手脚。”

    慕容厉连忙帮着将桌上茶具移开,一脸好奇的望着郭逸重新写了一封书信,又刺破自己手指绘出那异兽图腾来,竟与信中字迹、图样分毫不差,只除了内容完全不同。

    末了,郭逸又请周林将马儿身上所驮的水袋与薄荷草拎了进来,交了大半给柯尔德,在他连连称奇之下擦亮了银针,递到慕容厉手中笑道:“这等差事,今次便先由侯爷去试试?”

    “好!”慕容厉一脸兴奋,收起书信立即便要往外跑。

    郭逸一把扯住他:“你急什么?晚些时候再去……哪有我等刚到,便立即有信送到的道理?怎么突然便胡涂了,哎。”

    柯尔德本来正注视水袋中泉水,闻言哈哈大笑道:“侯爷每次犯胡涂,似均有丞相之言作崇。老朽要将这泉水与药草带走,丞相可告之源头在何处?若老朽明日去了那处,可会不巧撞见些不欲见之情形?”

    “明日?”慕容厉被郭逸拉了回来,正自尴尬时听到柯尔德似是话中有话,连忙问道:“您不在此歇息?”

    柯尔德摇头道:“老朽还要找些东西。何况丞相带回来的这些,亦要耗些时辰才能弄得明白。”说着,他冲郭逸笑道:“这滇城太守纵然有所不妥,也应是无伤大雅。老朽先行一步,三日后到滇池边等候丞相与侯爷同往下一城。”

    说罢,人已又没了影子。

    柯尔德刚失去踪影,门外便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倒地之声。

    周林出去察看之际,立即冲回来脸色大变道:“侯爷、丞相大人!外面……太守大人他,他像是中毒昏迷过去了!”

    “快、嗯、快抬进来!”郭逸嘴上支支吾吾的应着,像是十分惊慌一般。但他头也不抬,立即将桌上茶具重新摆好,白玉笛亦收了起来。而后又使劲挤了挤上下眼睑,在自己脸上捏了几下,扯乱衣衫发束,解开衣带,这才冲呆滞了的慕容厉眨眨眼。

    随即郭逸便作出一脸慌张的模样,一边将慕容厉衣带亦解开,却是一边一头塞进他双手上,一边推着他跑到门口,自他身后露出张脸来失声叫道:“这、这是怎么了?为何太守大人会在懿轩门外昏了过去?莫非、莫非有歹人在太守府行凶不成?来人、快来人!”

    慕容厉心中暗自好笑,但已明白郭逸意图的他,自也显得极为不愉、却又像是竭力抑制着脾气,才低声怒斥道:“像什么样子!太守大人都到房外了,必是有要事来访!你们几个,竟毫不知情?”

    几个侍卫站在门外,纷纷低下头去一言不发,远远看去倒真是在认错一般。其实个个憋得满脸通红,若非一直忍着,早便要笑出声来了。

    直到滇城太守被抬至房内榻上摆着,郭逸才扯了慕容厉一把,低声道:“莫要装过头了……太医!太医呢?为何不见太医过来?”

    此时那几个小厮已奔了过来,听着郭逸叫唤,连忙跪下解释说只皇宫中才有太医,又称城中老医生离得太守府不远,已派人去请了。

    郭逸见状,这才像是在小厮目光偷看下发觉自己衣衫不整,立即躲到屏风后去,慌忙道:“你、你们先出去……等医生来了,再行禀报。”

    门外,慕容厉仍作了个十足模样,大叫道:“那同来的老医师呢?为何不见出来?怎么好吃好喝他在,有事便跑了?难不成是个江湖骗子?”

    郭逸抿着唇,听到周林答说“见其一刻钟前红着老脸走出去,不知往何处,只知是丞相大人面前的红人,故而不敢相询”时,险些也笑出来。

    他转头仔细看看仍躺在榻上的滇城太守,这才真的变了脸色,大叫道:“速派人向宫中报讯,称滇城太守遭歹人毒杀,命人来此暂代其职,由侯爷与本相查明真相!”

    说罢,他仍是伸手探了探榻上死人鼻息,随即闪电般将其全身大穴封了起来,轻声唤道:“老前辈?可是您亲自出手?”

    那声称要出去的柯尔德,不知何时已闪到了榻后去。此刻亦是无声无息的冲郭逸摇摇头,轻道:“老朽回来时,他已脸色不对劲。不知为何你等来时,他却面色如常,直到此刻,许是到此有事、也许是真在偷听,才突然毒发死了。”

    此刻也无需再装下去,郭逸立即推开房门,将慕容厉等人唤了进来,命侍卫们将尸体抬到厅中放好,又命府中小厮们清点人数,将所有人一并集中到大厅,说要逐个问话!

    待太守府中所有人等与尸首都远离他们几人,郭逸才轻吁了口气,请柯尔德潜至前厅小心察看众人动作神态,随后才望向慕容厉道:“那几个小厮……似有些问题。哪有府中做事的仆丛敢盯着朝中大员瞧个不停的?”

    第一百九十三回

    慕容厉好容易等到四下无人了,又听到这等话,顿时狠狠一把抱住他,脸上微红,嗔道:“你还敢说出来!哪有丞相大人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的?若是传出去,说我朝天子以魅惑国后,太傅大人两度回朝,又再有所图,竟在出巡之际与侯爷不规不矩,将小小太守毒死后,毁尸灭迹!”

    “嗯。”郭逸点头,一脸认真:“主意不错。”说着,趁慕容厉愣神之际,在他唇上狠咬了一口,低声斥道:“世人纵是如何愚昧,也不致待懿轩做了那许多事情后,还如此说法!只你这堂堂定国侯,成日里心思不正,才敢如此胡思乱想!还不快到前厅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最为可疑!”

    “咬破了,懿轩!周林已跟着去了……”慕容厉一手捂着唇,一手硬将郭逸拉着不放,软磨硬泡又是道歉又要补偿,磨蹭半天,才不依不挠的与郭逸一道出去。

    前厅里哭声一片,周林已将太守死讯告知其家人,郭逸板着脸带了慕容厉刚踏入其中,突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多日不见,逸儿似是精神不错!”

    郭逸脸色立即变了,慕容厉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去,大叫道:“赵谦,你还敢来,将适儿送回来,否则便将你那圣子就地处决,教他有去无回!”

    红袍闪动,厅中众人已在倾刻间倒地不醒,只除了郭逸与慕容厉仍是无恙。

    赵谦不紧不慢的踱到他二人面前,笑眯眯道:“若是侯爷将尘儿杀了,那适儿便也回不来了。老夫好意为你二人除了内奸,怎么还受到如此待遇?”

    郭逸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一阵,却不曾吐出一个字。

    慕容厉一手扯紧郭逸,正待开口,便见面前一花,柯尔德拦在了他与红袍怪之间。

    “找老朽算账,何必为难孩子?”柯尔德声音冰冷,一字安慰道:“毁我祁国皇族,杀我郭府要员!赵谦,今次饶不得你!”

    红袍怪似是早知他亦在此,闻言大笑一阵,怒道:“老匹夫废话少说,将尘儿放出来!否则要你死无全尸,要郭府上下与祁国皇族一般自这世上消失!”

    柯尔德一声冷哼过后,慕容厉便再看不清他身形,只见红袍怪左闪右避之间连接后退,脸色越来越差,显是被柯尔德出手所伤。

    “你二人出去,自府中后院下水……”柯尔德的声音突然在郭逸耳边响起:“侍卫只是被迷昏了,有老朽在此,无须担心……快从水路走,去他教中救回小少爷!”

    “逸儿!适儿在此地不远,你无需白跑一趟!”红袍怪大声说着,几步迈到郭逸身边拉着他,嘿嘿怪笑着道:“只要叫这老匹夫将尘儿放了,为师便送适儿回来。否则为师便不知是否又多件新红袍可穿了。”

    “混账!”闻言慕容厉立即怒吼出声,揽紧了郭逸小心看向他,顿时被郭逸脸色神态吓得连连轻呼:“懿轩,你且冷静些……”

    郭逸原本变得苍白的脸色,此刻一阵青一阵红,满布血丝的双目亦死死盯着红袍怪身上红袍,那模样早不复平日里的清俊淡泊,就连牙关中发出的阵阵磨牙之声,亦在这略显沉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呆了一阵,才反手握紧了慕容厉右手,话语声仍是轻轻的,却好似九幽地府之中传出来一般阴冷:“赵谦,枉你在世为人,竟将他人性命视同草芥,将他人活命之鲜血做了衣物染料!我父当日身死,你便已是长年身着红袍!我念你待我不薄,一直以来便将此事压在心中不曾多想,如今你竟还敢亲口再提!莫说是适儿送不回来,纵然是送回来了,郭某亦不能再任由你存活于世!”

    说到后来,他已是厉声嘶吼着抽出身侧青锋剑,挺身便欲朝红袍怪冲过去!

    这时柯尔德在郭逸另一侧现出身形,单手将其拦下,一边轻声道:“丞相不宜冲动,老朽得罪了。”一边略微动作,便已令郭逸穴道被制昏睡过去。

    他将郭逸交到慕容厉手中,示意他站到一边去,才转身面对红袍怪,深吸口气道:“既是如此,便请将小少爷带出来,老朽自然带你去接赵尘!”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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