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分卷阅读55

    郭逸虽是一言不发,脸上红晕却扩大了些,待慕容厉偏着脑袋看向他时,便喘着气勾住他脖子微一使力,狠狠的亲了回去。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情浓欲涨之间,不知不觉就已是衣衫尽褪,一触即发。

    孰料郭逸喘息着撑开他身前的慕容厉,突然说了句:“累得很,困了,睡觉!”便立即抄过被子裹住自己,倒头就睡!

    慕容厉张大了嘴,傻傻的望着身侧那人,又望望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几处明显的红痕,登时转了转眼珠子,计上心头。

    他刻意咽了口唾液,呼的扑到郭逸身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哀声道:“懿轩……,你这般便睡下了,岂不难受么?”

    “……难受。”

    “那为何突然、突然便要睡了?”他苦着脸低声哀求,虎目中尽是不解。

    郭逸歪了歪脑袋,不去看那双令他心软的黑眸,尽量平静道:“既是难受便对了。你我今日已是犯了大忌,却又有伤在身,故此,略施小惩。若他日再如此胡来,出言不逊冲撞了陛下,便不知是否有皇叔救火,亦非是这等难受便可抵得过的。快些睡吧,待陛下与皇叔下了早朝,还得起来接驾,与适儿一道搬出宫去。”

    “……噢,那懿轩便一直是故意的!”慕容厉差点跳起来,却又叫道:“怎么一会儿功夫,看窗外天色竟像是午时了?”

    “是故意的又如何?既知不早了,便快些睡吧。”郭逸仍是不去看他,尽力教自己声音显得模糊了些,像是真要睡着了一般。

    慕容厉扁了扁嘴,探头探脑的看了他好一会,才缩回郭逸身后去,扯过一半被子,伸手就将郭逸往他怀中带。

    郭逸猛的坐起身来,佯怒道:“做什么?不是说了睡觉?”

    “睡不着,抱着懿轩等时辰。”慕容厉趁机搂住他,复又躺回去,小心道:“懿轩安心睡吧,其实这会还早……是、是,不要再瞪了,肃恭错了!……你莫要乱动,肃恭绝不动手!”

    郭逸虽明知身后那人在打什么主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闭上眼老实休息。虽说他确是故意整慕容厉,却也连带着一并罚了自己,这刻明说了是睡觉,却又未着寸褛,慕容厉与他贴得紧紧的,竟还说绝不动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慕容厉却真是办到了——他果真没有动手,他的手本就牢牢将郭逸锁在怀中,何需去动?

    郭逸侧身躺着,不多时便真有些倦意袭来。他阖上双眼,静待入梦之时,却觉得脖子上一阵痒,心里也随之一阵不规则的律动,张口想要警告慕容厉时,却谁知这人已埋着头在吻他背后早结了痂的伤口!

    “懿轩……肃恭只是,只是觉着此处贴在身上甚痒,才低头看看,竟险些忘了,此处还有伤……”慕容厉闷闷的声音,自郭逸身后传了出来。也不知他是情动难以自禁,还是心中伤感故此有些哽咽,又或根本就只是口鼻贴在郭逸背上,才使得声音有些变了?

    “细数时日,却才不过三五天罢了,肃恭心中竟觉得,与懿轩你,”他说着,一路复又轻吻着仰起头,靠到郭逸肩上,嘶哑着喉咙轻声道:“竟像是与懿轩已如此同床共卧了多年一般,但又总嫌这种时候太过短少。故此,非是肃恭不肯好生休息,实是……”

    “又想用什么借口?”郭逸心中叹了口气,终是放软了语气,转过头截了他的话。

    第一百零一回

    一望见慕容厉那双黑眸,郭逸便又有些不忍。那眸中**分明,身后也仍是被他紧紧抱着,他自是十分清楚这人根本不曾有半点好生休息的念头,此刻无论是说什么,俱都为了逞一时之快。

    他抬手弹了慕容厉额头一记,愠声道:“方才已险些睡着了,又被你闹醒。果真是食髓知味乐此不疲了?我若是纵着你逞这一时快活,晚些时候便连路也走不得。且不提适儿,更不谈陛下与皇叔,说不准还有谁会一同过来,若是见着了我这副模样,唇肿面红、脖子上印记尤存,换作是你会如何想法?”

    慕容厉眨了眨眼,满脸委屈的在郭逸脖子上蹭着:“肃恭知道错了,懿轩如此责罚,确是比砍头临迟还要厉害……哎,睡觉,睡觉……”

    说着便又躺了回去。郭逸心道这次总会安份些了,便也放了心睡觉。哪知不过弹指功夫,就听得慕容厉躺在原处念经般哼哼:“睡不着,难受……”

    若非是手头没有什么较软的细碎物什,郭逸倒真想把那张嘴堵住!他猛的坐起身来,瞪了慕容厉好一会,看得他又一副委屈样子,才终是叹了口气:“睡不着,便不要睡了。既是如此精神,便去院中练武,也好过在这里躺着,成日里不学无术!”

    “懿轩……”慕容厉这才紧张起来,坐起身拥着他连声道:“肃恭只是闹着玩的,只不过被懿轩以此事设计了,故而、故而便想捉弄一番,若是……”他小心的看着郭逸侧脸,见他未曾露出气愤模样,才继续道:“若是懿轩也忍不住,肃恭自是不必忍。但若是懿轩真睡了,肃恭便打算老实抱紧了懿轩,等到懿轩睡醒。倒真无半分……半分强要的意思!”

    郭逸目不斜视,就只是坐着,无论慕容厉怎么说,他也懒得理会。过了一刻钟,他便已困得打起瞌睡,倒教慕容厉心中内疚不已,慌忙又将他扶着躺回去,却是好生为他盖上被子,再不敢造次。

    其实郭逸未打瞌睡时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如此纵容他。一方面他想教慕容厉莫要再这般孩子气,一方面却又舍不得慕容厉骨子里那份单纯。于是左右摇摆不定之下,他终是想得倦意重来,又睡着了。

    这趟终是好生睡了两个时辰,待他醒来时,慕容厉已穿得整整齐齐躺在他身边打呼噜,门外似无动静,应是还不曾有人过来。

    郭逸坐起身来,竟不觉得吃力,暗运口气,又自觉通体舒畅,内息毫无散乱之感。他心中暗暗称奇:莫非只吃了那么几次药便就好得差不多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盘膝坐在慕容厉身侧,竟就那么运起功来。

    也亏他是什么都没穿,满身黑汁俱都只染了身下那一片,但同时整个人却看上去又小了些,竟与慕容时年龄相仿了。

    黑色汁液只溢出不久,便已停止,片刻间干涸了贴在他身上和身下榻上,弄得他周身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薰醒了正打着呼噜的慕容厉。

    “懿轩!这……这是?”慕容厉坐起身便吓了一跳,再定睛看看郭逸,发觉他虽是满身黑汁,还难闻得很,却神色安祥,显是并无不妥。

    他也不敢再叫,只乖乖坐在一边看了看,便奔出房去,叫侍卫们备水。好一会他才回来,手上已拿了一块绢巾,轻轻将榻上黑血擦掉一些,复又折好,拿了出去。

    其实这会,慕容临与慕容时早在前面院中坐着,正喝着凤鸣轩中的云雾茶谈论近日之事。慕容临借此机会,将郭逸那些发现与经历仔仔细细的向慕容时说了一遍,两人皆为郭逸的遭遇感到难过,正在唏嘘不已。

    待有侍卫来报说侯爷出了房门叫侍卫备水,慕容临便急忙奔了过去,截住慕容厉问了个清楚,便教他去房中将那黑汁取些出来,供自己仔细查验。

    当郭逸自那混然忘我的状态中醒转时,已是夕阳西下了。

    他一睁眼便见慕容厉不知何时搬了张椅子反跨而坐,正对着他面前,一双手臂抱着椅子背,下巴搁在椅上,睡得正香。

    这人在军中便也是这般没个正形么?郭逸脑中不由得冒出这么个念头,忍不住便笑了笑。他一笑便觉得有些不对,周身好似被一层硬壳裹着,十分别扭。低头看时,郭逸已知道了一半,却仍是在郭适的叫声中才发觉,果然自己身上的便是那股一直令他头疼不已的余毒,此刻竟自然随着体内真气流转排出去,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道,正与当年初遇那奇怪的毒兽时所闻到的,一无二致。

    他寻声望过去,顿觉适儿脸上每根毛发都能看清,不禁又笑出声来,轻道:“适儿,莫要吵醒了肃恭,轻声说话。”

    郭适迈着小腿走近他,转头看了看慕容厉,哼了一声道:“若非是他待爹爹极好,适儿早将他赶了出去。”

    “哦?肃恭哪里得罪了适儿么,怎地就要赶他了?”郭逸心情大好,见着幼子也格外开心,便暂时不去理会身上那些早干涸了的毒血,笑眯眯的望着郭适,和他身旁已在晃动脑袋、显是快醒了的慕容厉。

    郭适扁了扁小嘴,似乎是颇为不满:“适儿午前便到了,谁料侍卫们竟说厉师兄与爹爹同在房中歇息,不许进来打扰!好容易午膳时厉师兄出来,竟还是不许适儿进来!”

    “你爹爹数日来连遭数变,夜夜难眠,昨日更是一天未曾歇息,肃恭自是不知你是否会打扰他,你却仍是趁着肃恭与皇叔说话的功夫溜了进来。若不是怕扰了懿轩,早该打你出去!”

    出声打断了郭适的,自然是被两人说话声吵醒了的慕容厉。

    郭逸皱了皱眉毛,“肃恭,怎么如此说话?适儿要进来,便由他进来就是,纵是我不曾着衣,他是懿轩幼子,又有何妨?”

    慕容厉扯了扯嘴角,正要说话,郭适已抢着叫道:“爹爹,这人好不知羞!适儿进来后躲在您床榻帘幔后面,竟见着他跑来偷亲您!”

    一边叫,他一边又爬上榻去,小脸红扑扑的,双目中尽是怒意。

    郭逸面上一红,一边斜眼看向慕容厉,一边叹了口气,心道这下可真不得了,定是肃恭趁自己打坐入定时做了什么。

    慕容厉却一把扯住郭适的领子,皱着眉毛怒道:“你这小鬼头,胡说什么。我那时分明不曾接近懿轩,只不过是取了软布擦他身下的黑色毒血出去给皇叔查看。”

    “哼,‘那时分明不曾’,便是说旁的时候有了!”郭适胡乱挥着小手,又扭过脑袋向郭逸求救:“爹爹!快叫他放我下来!”

    郭逸长长的叹了口气,却苦于全身都是那干涸的黑色毒血,一动便不舒服,只得端坐原处,大声道:“肃恭!”

    “啊?懿轩你非是如此不公吧?”慕容厉哭丧着脸,松开了郭适的衣领,扑到榻上去,状似玩笑,却深锁着眉头望着郭逸:“懿轩你声音倒是变大了不少,未知是否真如皇叔所说那般另有奇遇……还有你这身毒血服,可需要换下来?”

    郭逸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正是要你叫人打水进来,竖起屏风,将适儿一并带了出去。再告之陛下和皇叔,懿轩已醒了。待清掉这身毒血,便出去叙话。”

    慕容厉嘿嘿一笑,故意瞪了郭适一眼,又附到郭逸耳边悄声道:“本来只是逗逗他,可不知是否因着懿轩昨晚所说的,便觉得看到他……就有些不太舒服。方才只是一时没醒透,故而凶了些,如今已被懿轩一声大叫给吼醒了。”

    第一百零二回

    “既是醒了,便快些去吧……”郭逸顿觉头疼得很,方才片刻开心已随着慕容厉所提起的那些事烟消云散了。

    偏就郭适不服,被慕容厉一瞪之下,立即又发作了。他几步跳回榻上,抱紧了床柱,不肯走了。

    郭逸扭头望着这小活宝,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好声好气的哄着:“适儿,是肃恭不对,肃恭不该不准你进来探望爹爹……但爹爹要先洗去那身毒血,否则时辰久了,还未可知是否又会由皮肤浸回体内去。若是因着你在此处而有所不便,那便就是适儿害了爹爹,适儿总不至想要如此吧?”

    “适儿自然是想爹爹好好的!”郭适这才撅着嘴巴,慢慢的爬下去,嘟囔着:“那一会爹爹出去与皇帝哥哥说话时,可莫要再将适儿丢下了。”

    慕容厉这时已拉下了帘幔,口中轻声解释着:“若是要打水进来,便难保不会被人瞧见。但懿轩这时候又不宜着衣衫,便先将帘幔遮住,莫要出来便是了。”

    郭逸点头笑了笑,望着郭适一路被慕容厉扯着出去,嘴里应声道:“知道了。自然是最舍不得适儿,晚些时候再去寻你,可莫要再与肃恭吵闹,在陛下眼前失了体统。”

    待慕容厉将水桶搬进来,在榻前竖好了屏风,便又走到郭逸身前将他拉起来,一边顺手抄了块特地多拿的布巾,往那榻上使劲按了几下,使得榻上粘着郭逸双腿的毒血硬壳被压得破了开来,郭逸也终自榻上下来,迈进了半人高的浴桶里。

    “肃恭还是先出去吧,免得适儿又不服气,在外面嚷些什么。”他一边将自己泡进水里,一边轻声劝着,却见着慕容厉走到衣橱边上去,翻了几件他上朝时才穿的文衫,又找了一套被褥、几块大些的绢布,一并捧着回到郭逸身边,将榻上那污了的被褥换掉、文衫放到整洁的榻上,这才凑过去对准郭逸的唇亲了一口,贼笑着跑了出去。

    郭逸自浴桶中迈出来,便见着自己周身都像是又白了不少,皮肤又显得嫩滑了些。他低头看了看,却猛然发觉胸前那道刀痕早已消失不见,如同未曾被划开过一般!

    想了想,他伸手往后心附近的几个伤疤处探了探,果不其然,竟也毫无硬物感!

    “这……究竟是何等神药?还是我原本练的内功就有此能耐?”郭逸发了会楞,一边穿上衣衫,一边闷闷的想着,又顺手将满头湿发拂到身前,随手拿起了慕容厉备在榻上的大块绢巾擦了擦,开门走了出去。

    甫一推门,郭逸便见着慕容时、慕容临、慕容厉、郭适四人全站在院里,围着一个周身裹着红袍、以黑布罩面的男人。

    那人观来也就三十出头,气度神韵一看便知不同凡响,隐约透着几分神秘,几分邪气。

    当郭逸踏出房门时,那人便转身面对他,取下面上黑布冲他笑笑:“徒儿,为师似是白跑了一趟?”

    “师傅!怎么如此快便到了!”郭逸喜形于色,快步走了过去,就要下跪行礼。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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