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61

    这底蕴也可以算作梦的线索,一遍一遍地闪过类似的桥段就像排比句一样,让人想不记住也得记住——

    是一扇窗,窗沿很低大概离地面不过是不到半米的高度,我和他,和癫痫,两个人用一种很丑的坐姿一左一右地坐在窗台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陪他看花开、看雨下、看叶茂、看风起、看叶落、看雪着、看月上、看春夏秋冬、看日复一日、并著年复一年

    梦中的我们也是闲的没有极限,仅仅是待在家里面过着日常的生活,买买菜做做饭,养养花养养鱼,花死了一批又一批、鱼死了一条又一条,没几道的拿手菜翻来覆去地做了一遍又一遍,天天都过着千篇一律毫无刺激的生活,最多也不过是窗外的风景因为季节的变化而有所不同,再也就没什么了,但是我们却对这种生活情有独钟,在梦中,一直这幅样子磨了好多年,我数不清多少年。

    ——明明是这么闲,可是莫名地又感觉十分的幸福,这种幸福感即使是隔着现实和虚幻的屏障也能够清晰地感到。

    于是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心中莫名的是一阵空洞。

    期盼着如果真的有一天能这样就好了,可是也清楚地知道这大概、可能,不对是肯定,肯定不可能实现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一阵头脑风暴,莫名其妙地又绕到了之前和张昊冉之间的事情,突然想起最后一次我们面对面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有一个能够把自己整个未来全部都闲死的念头——我当时确实是愿意一直看着他的脸,哪怕一直只能看着他的脸

    看着他的那一刻,心中泛起的幸福感莫名地感觉特别的像那天梦中所透出的——伴随着一种死而无憾的冲动。

    回想着张昊冉心中又是一阵揪痛,于是又在床上扭曲地拧巴了一小会儿,感觉心脏稍稍往下的位置一阵抽痛,抽着抽着思绪又回到了梦里,稍微绕了一会又回到了张昊冉、然后又是梦、又是张昊冉——我明白这这种状况和张昊冉刚刚离开的时候,每一个我独自一人度过的半夜三更差不多,思绪乱七八糟地到处绕着,绕来绕去绕不出什么结果,反而把自己绕的头晕眼花,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想要停止这种状况,可是它却好像不在我的意识的控制范围内

    不过这次好像又和三年前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况有所区别,因为我在不堪回首的过去、与梦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守之间绕来绕去,居然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也想要这样啊,我曾经也想要和张昊冉这样啊,明明只是无聊地相守着而已啊

    可是却没有机会,才刚刚萌发出向往、就被斩断了所有的道路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伴随着甚至都颤抖起来的呼吸,好像真的就要哭出来了一样。但是还是用手遮住双眼,屏住呼吸紧抿双唇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我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俄罗斯的某个冬天更何况那次流泪也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风太冷了,迎着风眼睛被吹得干涩才会流下眼泪。

    忍住想哭的**之后,平躺在床面上情绪还是无法从悲伤中解脱出来,难以自抑地想着张昊冉的事情,想着以前我们两个在大街上晃悠,在夜色中晃悠、在尸体旁边晃悠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能跟他待在一起我就会很高兴,快乐的好像能够忘记一切,忘记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些有关于生离死别、手足相残的过去。

    只要有张昊冉在身边,我好像就有能力、有勇气,从那一大片阴影的覆盖下迅速逃离,而不是独自一人时故步自封畏首畏尾的样子。逃离之后再站在他身边,笑的就像被阳光普照了一样呢

    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不能离开他,他离开之后,过去的痛苦袭来,再加上他的离开本身就造成了巨大的悲痛,我甚至绝望到连正确表达悲伤的方法都忘记了——

    挣扎着苟延残喘了三年直到现在

    现在在这片烟雨蒙蒙的土地遇见癫痫,有他在我身边,我突然就找到了曾经和张昊冉一起的部分感觉,那种毫无顾虑、高兴到仰天长笑、默契指数max的感觉,似乎,还和张昊冉那个时候有什么不一样——我这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却在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有什么不一样了。

    再想起癫痫,虽然时间还不过是上午。突然就有一种冲动,很想跑到他们学校门口去坐在那家小商店门口的塑料桌椅上,一边吃关东煮、或者一边喝可乐,一边等他从校园里慢悠悠地晃悠出来

    但是还是觉得那么一直等一定能把我闲死,于是还是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快到傍晚的时候我的手机很准时地响起闹钟,那时我为了跑去学校门口的时候不迟到故意定的,时间不仅适用于暂居地,而且适用于我经常去的那几家ktv,只早不晚,一直以来准的不得了。

    其实那天情绪还是一直平息不下来,即使是看看漫画、读读小说、刷刷手游、网聊一会也会感觉自己整个人慌张的不得了,就有一种感觉想要从床上蹦下来整个房间里到处转悠的冲动,同时颈动脉也莫名其妙地感觉特别涨,有规律地跳动着,让人想要拿着美工刀往上面划一道平整的切口

    同时,脑海里面也乱七八糟地闪着以前和张昊冉、现在和癫痫的那些事,回想起来都感觉没什么距离,仿佛是最近才发生的一样,但是我也深切地知道,其中一个确实是最近才发生,而另一个则是很久之前,而且是永远也回不去的以前

    于是那种想要到处乱窜的感觉越发强烈,颈动脉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状态,我猜我那是可能处于一种极其迷茫的状态下,心中明明什么都清楚都明白,把自己、把如今的状况逐渐解剖开了,但是越是清楚明白、越是解剖,反而是做不出决定——我大概是无法决定是否要从对张昊冉的执着中解脱,是否要将过去曾那么执着,悲伤崩溃绝望过的心结解开。

    那天傍晚坐在学校门口等癫痫,就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

    第125章 开始重口

    那天我当然也不能就那么干巴巴的想着,还是延续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模式——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想着事情,那天坐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我还记得,我百无聊赖地看着一篇sm小说。

    然后渐渐地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当然不是看sm小说看的,而是在张昊冉和癫痫之间纠结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罗列着这两个人的各种好处,然后再从好处延伸出去各种顾虑各种现实,简直就像自己写了一篇论文然后又神速的写了一篇驳论文来反驳一样——特别神经。就像胡适和迅哥,明明同属于一个战营,而且初中历史还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课来讲,但是这两个人莫名地互撕了n年

    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

    总之就是各种自己撕自己,提出一个张昊冉的优点,然后又回想起现实,最后只能叹息一句:“恐怖的天蝎男”;提出一个癫痫的优点,然后又开始各种延伸,举了社会上小说里电视剧里各种表里不一坑蒙拐骗的人,叹息一句:“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渐渐就变得各种不信任癫痫,觉得两个人之间客观主观都不怎么合适、怎么都没有希望。

    其实那一刻心中也挺空洞挺失落的。

    我看着sm小说,剧情只在大脑中某个能够瞬间记忆3-5秒的区域闪过,手指唰唰地划过一页又一页好像一副看得很投入的样子。可能有些人从我身边经过了也没发现我这种目测很猥琐很变态的样子,也可能有些人看见了,但是从小被霸霸麻麻教育的不愿意、也不敢和我这种人扯上半毛钱关系,于是快快地就跑掉了。

    ——突然感觉,这才是普通人应该有的样子,这些又普通又平凡除了心底藏的故事以外,大家都是同样一副面孔的人,应该对我敬而远之才对,或者是因为实在是不处于一个世界而根本无法接触到这才是我和普通人之间应该有的关系。

    那么癫痫也是一样的。

    手指在屏幕上划得更加快了,而且不仅仅是往后翻页,还一副乍看起来对之前剧情流连忘返的样子往前翻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剧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也不知道眼前闪过的一堆pikapika闪着光的小字一个两个到底哪个才是哪个?反正就是一直麻木地翻着,用翻手机来发泄自己内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沉闷空洞的感觉。

    本来已经陶醉其中了,但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他说:“你在看什么啊?”把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也差一点就“蹭”地站起来撞翻塑料的桌椅,简直就像那种玩恐怖游戏的时候,明明好久没有遇到怪物自以为进入到了比较安全的区间,但是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只怪,而且还张牙舞爪地向你狂奔过来的感觉。

    可怕

    但是毕竟自己至今仍然拥有着惊人的自制力(作者:其实是怕丢脸胜过怕一切),于是还是很轻易地就克制住了那种很傻13的行为,淡定地转过去结果一眼就看见癫痫阴森森地叼着棒棒糖站在我背后,我其实挺想阴阳怪气地“呵呵”上两声来缓解尴尬的氛围,但是在我咧嘴开始呵之前,癫痫用一种淡定中透露着阴森诡异的语气说:“其实,我也喜欢看这种的。”

    不知道是因为那句话的内容,还是因为他说那句话的语气,本来那个时候江南的气温已经足够高了,我却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让人不禁想到一句话:“恶语伤人六月寒。”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恶语伤人。

    “哦,这样啊。”我是这么回答的。

    然后两个人慢悠悠地往他家的方向走,气氛异常的尴尬,他叼着棒棒糖不知道在冥思苦想些什么。其实我那天真的特别想说话,特别想找个人唠唠嗑,要不然就好像能死掉一样。但是现在的气氛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我虽然明明没有叼着棒棒糖,却也在冥思苦想着。

    最后却是很尴尬地问了一句:“你那个棒棒糖是哪来的?”

    他说:“别人给的。”本来气氛是一度尴尬下来,但是还好他接着说下去了,他继续说:“一个女生。”然后一边很诡异地笑着。

    我就用一种比他的笑容更加诡异的表情看着他,一种鄙视和震惊结合起来的表情,不言而喻难以言喻。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很诚恳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很尴尬地回了一句:“我没事,可以吃溜溜梅。”

    于是这个话题也很尴尬的结束了。

    不过好歹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就好像想通了什么,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仰视着我,还是用一种很诚恳的语气说:“你觉得你刚才看的那个小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很合时宜地停顿了一下,弄得我后背一凉倒吸一口凉气,“好看吗?”但是他就问了这个。

    吓死本宫了,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会有一大堆敏感词的高能问题。

    “我不知道。”

    “你难道是看完就算过去了的类型?”

    “(点头)”

    “难道没有自己尝试一下的**吗?”

    “(楞)”啊哈?

    “说起来你是s还是m啊?”

    “恐怕都可以。”

    “哦。”

    于是这个对话好像又尴尬地结束了,这是我很多天以来第一次说的字数明显少于他说的字数,以前都是我一幅兴奋地情难自禁的样子跟他一顿说,说的停不下来,让他就几乎没有几乎叙事陈情,只能一副很呆萌的表情看着我,说几个语气词表示自己正在听。

    脑海中正在做着各种对比论证,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的时候久突然听见他用祈使句说:“看你的手。”我的大脑还断着片儿呢,想都没想就按照他说的话做,把手放在眼前细细的瞅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得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答案:“哦,原来阿尼k是抖m。”

    “啊?”我用语气词简明扼要地质问了他。

    “我很久以前在网上看了一个帖子,说是如果让别人看他的手,他第一反应是看手心的话那个人就是抖m;如果第一反应是看手背的话,他就是抖s。”

    哦?还有这种说法?

    “其实同样类型的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说通过比较无名指和食指的长度来分辨一个人是不是gay对了,把你的手给我看看。”我当时的头脑依然处于断篇的状态,于是还是想都没想就递出了自己的大爪爪,举在空中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情况不对,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失败了,因为他已经成功捕获了我的大爪爪。

    “你的手皮也太糙了,像刀片一样划得我疼,自虐的时候经常虐手吗?”然后他又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把我的手往左掰往右掰,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又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你居然这么直!直的让我绝望!那干嘛还要来勾搭我呢?!”

    纳尼?他知道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看的?”

    “看男,如果无名指比食指长就是直的,长的越多就越直。”

    “哦吼,那一样长呢?”

    “恐怕是又直又弯”

    啊哈哈哈,直的像弹簧一样的人

    既然被他坑了两把了,那我也决定要坑他一把,于是抓起他的小爪爪在昏暗的灯光下左掰右掰看了一次又一次,还说了n回的“把手指绷直”,最后惊讶地发现他居然也是个直的!但是为了坑他一把,我装作一副又正经又震惊的样子说:“癫痫,你居然是那种直的像弹簧一样的人!”

    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抽回了自己的小爪爪,十分有说服力地反驳我:“否,非若是也,我自己在家看过了,我明明也是直的。”

    “如果你真的是直的,一定看不出来我在撩你。”

    “瞎说!是人都能看的出来好不好。”

    “否,非是若也,直男就绝对发现不了。”

    “会吗?”

    “怎样”(语气咬牙切齿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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