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62

    “你恐怕《狐狸精》听多了而且不是‘非是若也’,是‘非若是也’,阿尼k你不会是初中没毕业的半文盲吧?”

    “其实我啊,在小学五年级第一次学古文《杨氏之子》的时候,老师问我们:‘有谁知道这是一篇什么文啊?’,我反应很快而且很大声地吼:‘言文言!!!’然后全班都听见了,他们都在嘲笑我”

    “蛤蛤,将军恐怕是智商不够。”

    “这真不怪我,都要怪我哥,前一天晚上我端着语文书预习的时候他突然跑过来,指着杨氏之子的脸说:‘小疯子,这种文体叫言文言哦’,他那个时候已经上高中了,我十分的相信他而且还用一种很崇拜的语气说:‘哥,你懂的好多’。”

    他的表情突然一秒钟从鄙视变得很惊讶,话锋一转又开始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诶?阿尼k居然也有阿尼k啊!”

    “啊?怎么了吗?”

    “好羡慕哦”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头一震,好像被暗恋很久的人告白了一样的感觉,但是其中又掺杂了一丝酸楚。

    ——这真的,那么值得羡慕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所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身边。

    第126章 本周稍微多更一点

    他说的那句“好羡慕啊”其实让我那天稍微纠结了一会,思来想去也不怎么能想的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羡慕的——他一定是没有哥哥才会这么兄控。

    真正的哥哥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会告诉你“文言文”是“言文言”然后让你各种丢脸,各种被同学嘲笑;他会三番五次地利用你的信任,把你从秋千上面摔下去一头撞在地上;他会抢走你本来应该拥有的任何东西,而且还有权限让你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然不止这样,他也有权限、有能力夺走你的生命,让你除了去死和落荒而逃做不到别的任何事情。

    轻抚上早已愈合的无影无踪的伤疤,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被钢铁破开皮肉的感觉,就是在这

    久久难以释怀,即使**已经愈合但是当时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眩晕旋转而且明暗对比度太强的世界,眼前黑白交替闪过时看见的世界。然后逃出生天,昏昏沉沉中看见一个居高临下的黑影,听见“以后”两个字这样才真正得救。

    于是从那一刻一直到现在,我无时无刻地在为那个曾一次救赎我的家族鞠躬尽瘁。生命得到就救赎了但是却没有被救赎的实感,虽然好不容易有个张昊冉陪在身边,虽然现在“权倾朝野”常常会有一种一手遮天的错觉,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会在另一种错觉中沉浸着,沉浸地想要随便怎么样都行,反正快一点死去——我总觉得我现在其实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条命,只剩这一条命在世上苟延残喘白白受罪。

    因为我哥的那一刀,我失去了父母、失去朋友、失去故乡,失去一切能够回归的地方。虽然现在是个总长,但是我也很清楚,“总长”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暂居地而已,并不是一个适合回归的地方。

    一瞬间有一种四海为家的错觉。

    那天纠结着这件事的时候,怎么想都不对,怎么想心中都是一种无名火,莫名地想要抱头痛呼一会儿。于是我搬了个椅子,坐在几栋老旧的居民楼中间,一副很傻13很青春剧的样子淋着雨、弹着吉他。

    弹着弹着脸上又突然浮现出笑意,突然有一种跑到癫痫家门口弹吉他的冲动,想看着他一脸崇拜地仰视着我,闪着星星眼说:“你还会弹吉他诶!”光是想象他那副样子就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脸上的表情从面无表情变成勾嘴笑,再从勾嘴笑变成咧嘴笑,再从咧嘴笑变成笑出声,那种“嘻嘻嘻嘻”只是一个人能听到的,自娱自乐的笑声

    即便是这样也已经很开心了,回想起来,我好像已经失去这种自娱自乐的能力好几年了,取而代之的是自怨自艾。

    ——差不多淋得湿透了,我搬着椅子背着吉他,满脸水但是却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进了门,某精英的霸霸麻麻从主卧里探出头来瞧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猜他们一定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太神奇了,跑出去坐了一会淋了淋雨就变得这么开心,是不是蛇精病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又是一种莫名的愉悦于是又开始傻笑。

    冲澡的时候也是一种莫名的愉悦,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了,反正就是一直笑一直笑根本就停不下来。换了一身干衣服坐在床上用黑黢黢的毛巾擦着头发,这个时候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但是这种失落中却能隐约地看见希望

    ——其实我也希望,很久很久以后能有一天,当我再犯神经病,大半夜下着大雨就搬着椅子到楼下弹吉他,然后淋了一身雨的时候,能有个人在我一回家的时候往我头上搭一条干毛巾,就算是劈头盖脸地扔过来我也会笑得很开心;能催着我赶快去洗澡换衣服;能给我递杯热水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空洞,很久以来、似乎从最开始我就没有享受过这种最基本的待遇,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解决,弄得现在就跟开挂了一样。

    这种空洞并不是完全的空洞,其中能隐隐约约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忽明忽暗地闪着,往我脸上扔毛巾、把我往浴室里赶、却递上一杯温度正好的水。

    之后我和癫痫又很和谐地耍了几天,聊了很多很没节操很不和谐的话题,他说之前没看出来我是个老司机诶,我说真正的老司机就要做到深藏不露。那几天一直感觉挺开心的,大概是聊了没节操的东西之后关系就自然而然地变得亲切了,大概是变得亲切了的原因,我自那之后看癫痫莫名地越看越喜欢。

    他常常会在回家的路上给我乱七八糟地说各种不和谐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发现他知道的梗很多很广,但是全部都停留在大清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却还是诧异他明明是个初三狗天天忙于学业,到底是哪有时间看这些东西而且还印象这么深刻。于是我做出一副 to my surprise 的样子问他:“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他也是一副 to my surprise 的表情,一边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一边说:“在手机看的呀,你不是也看小说吗?”

    “你每天不好好学习就看这些东西?”他把脸偏到一边去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亲爱的麻麻都说了,不让我跟你这种不良少年一起玩。”后面半句话是我看气氛太尴尬顺口胡扯的,我本来就已经很多年没见到我亲爱的麻麻了,她老人家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活着

    癫痫听了那半句话突然就有反应了,转过来还是面无表情地,这回是用一种平静的让人后背发凉的语气说:“其实我麻麻也不让我跟你玩了,她说你一个年轻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地满街闲逛,回家了就去啃老,说你一无是处让我离你越一点。”

    “啊?我哪里一无是处了。”

    “你本来就是,高中的时候三不管、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而且还是无业游民。”

    “你怎么能这么说寡人,寡人其实可拽了。”

    “什么方面?”

    “你不知道的方面。”

    他居然瞪了我一眼!

    再几件琐碎的小事之后,开发商就把这部作引入了一个非常坑霸霸的环节内,不过在这之前还有那么几天能悠悠哉哉的满街没心没肺地耍。

    我还记得,有一天我钻在某精英的书柜里面打算翻几本好看的书来看,结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撞下了一把手枪,“碰”地砸在我头顶上,刚开始还被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什么命案现场,过了一会冷静了之后才突然发现,那把枪是我前段时间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自己藏在书柜里的。

    果然是太久没有工作过了啊,居然自己会被自己的武器吓一大跳。

    一边考虑着这一回该把它老人家藏到哪里去,一边脑海中灵光一闪就冒出一个损招。

    那天等到校门口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天也黑的差不多了,我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到了学校门口,钻在校门和墙壁的空隙中静静地等待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闪过,我目视着他走出了校门口那几盏蓄光灯的照耀范围,然后几个箭步窜上去,从背后捂住嘴巴搂着小腰把他揪进了校门左侧黑黢黢的死巷里。

    那个时候真的自己都被自己所折服了,原来我这么有当绑匪的天赋啊

    我默默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按照一般套路这个时候应该说点威胁的话,比如说:“不许乱叫,要不然劳资崩了你;不许乱动,要不然劳资崩了你;交出你霸霸麻麻的电话号码,不准糊弄我,要不然劳资崩了你”反正各种“劳资崩了你”句型,我也懒得一一列举了,哦对了,还有一个不得不说,那就是绑匪在被害人诱人的呻吟声中和小爪子的抓挠中狼血沸腾,一个没忍住 哔——了被害人之后说:“不许报警,要不然劳资崩了你。”

    但是很遗憾,他和电视剧中的被害人不一样,没有一边发出“呜呜”的诱人呻吟声,也没有一边用小爪子抓我挠我,而且按照我摁在他脸上的手的触感来判断,他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一脸淡定真是的,本宫都冷掉了这种情况就算是专业绑匪也会觉得没兴致吧,更何况是我这种单纯为了看他慌乱的损友。

    于是我把枪口在他头上顶了一会儿就放弃了,默默松开手让他挣脱了我,本来那个时候全身的肌肉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想要跟他寒暄上几句缓解一下尴尬。但是这个boy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他不但没跑而且还往我怀里钻,我以为他要抱抱还吓得心头一紧,结果他只是顺手摸走了手枪,然后顺势上了膛把枪口抵在了我的额头上,毫不犹疑地扣下了扳机

    我还记得我16岁的时候,刚上高中,某一天突然被一个前辈叫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小房间里,他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总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如果哪天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跟你搭讪要去滚床单,可千万不要跟她走,您这种身家显赫的人一定要小心,就算被说是不举男也千万别从了那小娘们,她说不定就在滚床的时候一枪崩了你。

    当时我还完全不明白,一脸懵地问他:“啊?”

    那天我好像突然就有那么一点明白了,癫痫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正大光明地接近我,本来以为是要抱抱还娇羞的不行,结果他下一秒抢了手枪就要崩我啊!

    再下一秒,一粒黄豆大小的塑胶子弹就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本宫的盛世美颜

    本来是以防自己狼血沸腾虐杀癖上来了,然后一枪崩了一个可爱的癫痫才换成仿真玩具枪的。没想到反而是救了我的命啊想到那把正被放在冰箱冷冻柜里、常年装满子弹的军用枪,我现在心里也觉得瘆得慌

    第127章 本宫已经看开了

    自从我拿着玩具枪去绑架癫痫的那天过后,我们之间的聊天模式好像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中,他貌似对我各种各样的嫌弃。

    当我每天站在学校对面的小商店门口对他喊“癫痫——”的时候,他会面无表情地把脸偏到一边然后换个方向故意绕过我走,然后我就蹦蹦跳跳地跟上他;起初我还以为这件事情随便买几个吃的投喂给他就行了,可是没想到他和别的中学生不一样,这种套路根本就没办法摆平他;然后我就开始了至今从来没有遭受过挫折的疲劳轰炸公式,在他耳边强聒不舍,一大堆亦真亦假、我现编的、昨天在网络段子上看的、或者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各种各样反反复复地去给他讲,结果到最后,他却自回复了一句:“去死。”

    于是我就很不明白了,虽然我假装绑架他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他不是完全没有受到一点惊吓吗?反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一个身经百战的总长吓得半死不活,而且就算是塑胶子弹打到脸也很疼啊!

    这么想着,突然就没什么心情去讨好他了,一是因为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最后得是我低头(作者:要不是你作还能有这些事?);二是因为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了,结果这个boy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把祖宗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因为心情烦躁而且还特别想要装13的原因,我把双手抱在胸前,自膝盖以上晃晃悠悠地慢慢走在他身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大堆东西,不知不觉地就陷入了前几天窝在被窝里玩手机的时候的思维怪圈,慢慢地又好像移步换景一样到了那天他们学校的门口,情况又变成了我一边对一篇sm小说似看非看,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我跟普通人之间应该有的关系。

    ——于是自然而然地引到我和癫痫之间的关系,那个时候莫名的有一种冲动,让我把之前所有的期盼和憧憬全都打散了。觉得,既然癫痫现在又那么不喜欢我,不如赶快把boss交代的那点小破事弄完了赶快回东北耍去。

    还记得那天,我和癫痫直到走到他家楼下也没说一句话,我也没死不要脸地跟着他走到他家门口去。当天晚上我就联系了当地的张部负责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一会儿听起来阴阳怪气、一会儿又感觉醉醺醺的、然后突然又变得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沉稳的不能再沉稳。我当时本来还以为这个人不是神经病犯了就是刚下班就喝醉了,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毕竟看了这么多动漫我心中已经形成了一种思维惯性——凡是有点出息的人就一定很有个性。

    这或许就是他老人家的个性体现?

    他说没问题,这周末前期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于是我那时竟然轻易地相信了他的鬼话

    以至于我之后真的在癫痫面前丢了祖宗八辈子的脸。

    其实那个时候把这件事告诉癫痫,第一个目的是向自己表达与普通人恩断义绝的决心,第二个目的就是特别想看他对我转变态度,各种各样求我不要走不要走,但是我还是回我大东北耍去了——一直都很想做一件这样的事,感觉很帅,只要稍微这样发展一下好像自己的幸福感就能“蹭蹭”地往上涨了。

    所以第二天下午,我还是照常等在癫痫他们学校对面,一边吃着关东煮一边等他慢悠悠的从学校里面晃悠出来,脑海中把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桥段都过了无数遍,想着想着不由得就是诡异地一笑。

    果不其然,今天他还是在人都快要走完的时候才慢悠悠地从学校里面晃悠出来,这个时候又想起脑海中过了千万遍的剧情,不知不觉地就又笑起来,但是因为预定中我最开始的表情时一脸凝重,于是也只好狠狠搓搓脸,让面部表情放松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下,然后再努力地制造出一种失落的错觉。

    和预定中一样,我没有像平常一样一看见他就条件反射一般的喊:“癫——痫——”,而是保持着一脸凝重的表情打着伞站在马路边的老树下,看他走过来之后缓步跟上,一副闷罐儿的样子在他背后一言不发地跟着。

    差不多已经走离了校门口很远,拐进了没几个人的小巷子里,我才用我最平静、失落控制的恰到好处的声音缓缓地说:“癫痫,”明明我自己都被自己悠悠回荡在小巷子里的声音电击到了,可是他居然没反应,还是自顾自地往家里晃悠,“我下周可能就要走了。”

    或许我这么做作地排练了好几次的场景还是稍微有些感动到他,他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停下了脚步,靠着墙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走?你总算想通了要去找工作了啊?”

    不是这样的他这么一句话弄得我一直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我要到东北去。”

    “你是《闯关东》看多了吧?”

    虽然这么做作的陈述出现实就是希望他能够有所反应,但是现在我反而觉得,他如果能够乖乖地闭口不言就更好了,说的话实在不知道让人怎么回答,可是不回答自己都感觉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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