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孕感(gl)》分卷阅读31

    雪喑不干了,这不是重复劳动吗?“刚才干嘛不给我?”

    “忘记掉了呗,记性不好。”

    路合递给她的钥匙上挂着“六”的吊牌。路合说,“这只是上次拿错的。”

    “好吧,我还真得问问你怎么回事,看你一脸支支吾吾,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这像一条天梯,通往神秘和幸福的国度,不是一个,而是很多很多。钥匙,没必要留着,甚至可以销毁,不到万一路合是不会动它们的。可是“万一”很难界定。顾客都不喜欢这种事。大概如果哪天接到一个认真点的顾客,我会被杀掉。我就像建造金字塔的奴隶,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他们不是法老……

    雪喑提着一只吱吱叫的老鼠站在阁楼门口,俯视下方让她觉得很棒。“我喜欢这视野。师妹,你什么时候得的恐高症?我还记得你站在华表柱上往下面撒花瓣的样子。那柱台只有一米见方,拔地而起几十米,你却好像站在幽径中一样,真有林下之风。可惜……”

    “顶多就是这辈子只在地面上走而已呗。”路合极其厌恶老鼠,“你在干什么?想恶心死人啊?”

    “不,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

    雪喑噔噔噔噔地走下来,一手抓着扶栏。路合受不了看这种画面。那个扶栏可能随时会断掉,接着,雪喑就会一头栽下来,挥舞着手足,用脑壳迎战地球……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哎!”老鼠尾巴在雪喑手里,它拼命扭动着身躯,感到极其不舒服。如果人倒吊着会头晕那么老鼠也会的。“看见没,这是一只活的老鼠。你说我是踩死它好还是放生好?”

    放生吧,我不能再看到死亡!在路合的授意下,雪喑将老鼠拿到室外放掉了。“不应该有老鼠啊。”路合反思起来,“那是我隔离开来的空间啊!难道哪里漏了?”

    “还有一个可能性你也不能忽略:老鼠成精啦,它的门牙有了咬开空间的神奇力量!”

    ——“别管老鼠能不能学会空间制造和破坏的技术!我有事告诉你……”

    路合就把田溯的事告诉雪喑了。之后……之后见上文。趁路合哭得昏天暗地,脑子短路,满脸泪花,雪喑再次进入田溯的个人空间里。降解发生得很快,空间里看得到的东西都不完整了。那种小孩子玩的纹身贴纸,开始贴上去时很鲜艳,过段时间就——就变得像这个失去支撑的空间一样,斑驳支离,像垃圾一样。

    “田溯”坐在窗边,从书包里摸出一颗糖偷偷放进嘴里。她剥糖纸的声音被老师听到了,老师很不满。“田溯”开始收拾书包,再不回家就要被暴雨赶上了,这堂留得这么晚,而她什么题都没弄懂,也没兴趣好好研究。“田溯”站起身,从后门溜走了。她猫着腰从打开的后门里跑出教室,然后,就停在了那里。

    “田溯”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雪喑再看,此时教室里剩下的学生和老师都像雕塑般不动了。

    这就是田溯被人杀掉时她脑子里在想的事。她一直呆在回忆的房屋之中,有人却闯进来结束了她的生命。

    严格地说“田溯”其实没有离开教室。因为她的一只脚踏在门框内,另一只脚刚踩到走廊地面。她的身体向前倾,处于运动状态之中——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还在回忆。

    她死前一笔钟,零点一秒钟还在回忆。哎……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真是太喜欢回忆了——这不废话嘛。

    还说明她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给人杀死的。

    “有价值吗?”雪喑自问,“还有一点:她的回忆到此为止。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临死前的回忆。或许剧毒可以让她瞬间毙命,连回忆的时间都不留下一点。可是……好像太平静了。”

    对了,问题就是太平静。为什么连一点波动都感觉不到呢。人死前无论如何不应该这么镇定的。

    白轶放松下来,累得连气都不想喘了。她说,“希望你别把我说的话当真。那根本不是真的,拜托了,你要相信我。”

    “可我也没听到你说了什么啊。你刚才说什么了?”

    秋纭歧说,“你讲得那么轻我怎么听得见?”

    “没听见吗?那样就好。”

    白轶心满意足。她问秋纭歧,“你有软尺吗,做衣服用的那种?”

    “要干嘛啊?”

    “量三围。”

    白轶坐起来用手按住肚子,“这儿像怀了个孩子一样。”

    “还好嘛。这看着跟怀孕不像。或者,才两个月?那是看不出来。”

    “尺子,尺子,我要尺子。”

    白轶焦虑地挠着头发,秋纭歧穿好衣服在房间里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一根软尺。白轶看着她移动的背影,和桌面上小栀的遗照。“你干嘛把她们的照片都摆在桌上?规矩不是挂在墙上的吗?——而且如果是我,我不会愿意整天看到她们的遗像的。太伤心,也太恐怖了!”

    三十五

    “她们两个长得挺漂亮的,你同不同意?”

    秋纭歧用尺子给白轶量三围,结果数据显示按十年前的标准看偏瘦,按现在的标准则偏胖。白轶的脸色说明她不是一般受伤。“我一个t这么胖真是要死了!我还有脸见人吗!呜呜,纭歧,我好难过啊……”

    秋纭歧抱着她说,“好吧,没关系,再少吃一点就可以了!这很简单!”

    倾听你的心跳。强劲的,快速的跳动,这是你感到不安的源泉。有什么缺憾的话我来为你填补。白轶要变得更清秀,更漂亮。饥饿是一种享受,你会在那之中想起我并觉得幸福的。我想让你觉得满足,安宁——再略微有点小激动……

    鬼鬼祟祟的人进来了。路合一声尖叫,雪喑冲出来,“师妹,有事儿么!”

    一个女生站在门口,强睁肿得厉害的眼皮看着路合跟雪喑。为了看得更清楚,也为了让眼睛更大一点,她用手指推着眼皮,“啊,总算有人来了……你们……你们……”

    雪喑看着路合,“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路合断然否认。雪喑再花两秒钟打量来人,“我也不认识——喂,我们都不认识你,你报上名来!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一看到田溯的尸体,她就情难自禁地跑到门外吐去了。路合跟雪喑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不过这可能也意味着转机。“她认识田溯?”

    “不知道啊。问问。”

    雪喑把她揪回屋内,“你是……”

    “我住在对面,我叫孔苒荏,简称rrk。”她走到卧室里拉开窗帘,顿时,金光如同剑一般射进屋中。雪喑没什么深层含义随口说了句,“降解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加速。”

    “那是我家。”

    她指着对面的楼房说,“我,天天在阳台上用望远镜望着这儿,希望有人出现。我想警察出现的话,我会为他们提供线索,让他们记下我的证词,好给破案带来帮助。我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守侯她的出现,但某一天她却……她却……她却死了。”

    再一次发生死亡,在我身边。rrk发觉自己实在很脆弱,竟然无法忍受任何人的死亡。雪喑说,“哦,你叫孔荏苒……”

    她纠正道,“孔苒荏。”

    “……好吧,孔苒荏,简称是三个首字母缩写krr……”

    她再次纠正道,“rrk。”

    “这算啥?干嘛要倒过来?”

    求求你了,我的名字叫什么根本跟这件事毫无关系!孔荏苒肿得变成了三层的眼皮一跳一跳的。“你们是她的朋友吗?”

    雪喑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路合。路合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田溯的朋友,应该不算。“不是。你是她的朋友吗?”

    “啊?什么是朋友?”rrk似懂非懂。雪喑看着她身上的睡裙和明显没梳过的头发,还有更乱的粘在一起的眼睫毛——很明显是个邋遢的人嘛。而且意识好像也不怎么清晰。“你……”雪喑想了半天,她把rrk挂到眼前的几缕长发拨开,问她,“你知道她死了?”

    rrk眼中的——这时她眼睛终于能睁大点了。还因为矫枉过正,她把眼睛用力地瞪大。“我亲眼看到她死去……我亲眼看到的!她给她吃的东西有毒,所以她会死……”

    路合来劲了,她拉过rrk问。“你看到她被人杀死?你怎么看得到?”

    “用望远镜啊。”rrk神思恍惚的样子让雪喑很气馁。“怎么用?”

    “我说了我住在能看到她一举一动的地方。我恰好看到她的死亡!……她,她也死了……”

    路合抓住也字。“她也死了?你说之前谁死了?”

    “不,跟她,跟她没关系。”胃里翻腾着酸水儿,像细菌们在聚众焚烧着什么。灼烧得难受,rrk一抬头,无穷的被胁迫似的感觉,“是yb死了。那跟你们没关系……”

    赠人玫瑰,手有那个……余香。玫瑰好看满身刺儿。白轶分不清玫瑰月季,但这花儿挺好看的。

    “张嘴。”

    秋纭歧紧抿着嘴唇不肯张开,白轶火了,想装得很冷静,但还是露出疾言厉色来,“靠,你是不是要我打你一巴掌才甘心?”

    秋纭歧像嘴里含了价值千金的珍珠项链一样就是不肯张嘴。白轶说,“啊,求求你了,配合我一点嘛。今天不是情人节吗?你看连食堂门口都写了情人节情侣用餐可以免费。”

    “你不是过早不食吗?”

    秋纭歧一说话,白轶就嘿嘿嘿笑了起来,“把嘴巴张开嘛,拜托,拜托,这不会很难的,这很好玩,很有意思……”

    她把玫瑰上的刺用指甲抠掉,这样枝摸上去就是光滑的。没有刺的玫瑰还是娇艳欲滴,喷上清水,它散发着微弱的气味。玫瑰没有一靠近就闻得到的花香,但也有植物本身的清香。粉红色的花瓣在焉掉之前挺拔自然,摸上去略涩,有一点点厚度。白轶握着玫瑰的手微微颤抖。“人有靠近喜欢的东西的习惯。尽管距离感或许是最好的观赏平台,但要的不只是观赏,强烈的爱促使我们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几乎要完全接触……”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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