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蜥蜴の闺(出书版)》分卷阅读14

    “金桔的盆栽,是那棵吗。”

    光己看向搁在房间角落里的盆栽。“……怎么可能。已经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

    *原文是十一年前。沙野小姐又笔误鸟。

    “早就长成树了吧。”

    “现在这个已经不知是第几棵了。很容易生虫,还挺难养的。”

    “是么。真是温柔的女人呐。”

    既然谈及母亲强迫殉死的事,臣应该并非指她在这方面是温柔的女人,姑且就认为是说把金桔养得很好这点很温柔吧。

    即使听到充满血腥味的话题,臣也没有特别表现出同情或哀怜。这点令人心安。

    ——我并不想要这些。我想要的是,别的……什么?

    仿佛记不起自己熟知的言语,光己咬住了嘴唇。

    光芒渗入了黑暗,短暂的睡眠结束了。

    臣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窗帘全部被拉开,早晨的阳光灿烂地照耀着卧室。光己从卧室门口走了进来。他已经洗漱完毕,修长的身躯上裹着西装,鲜明的白衬衫上紧系着蓝色领带,头发也梳得很整齐,怎么看都感觉是正派精英。

    他无视于躺在床上的臣,连视线都不斜一下。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对昨晚谈起过去的事而感到后悔。

    光己的手上,握着一只大玻璃杯。从那里倒下的水,折射着从窗户照进来的光线。

    放在窗边的盆栽吸收了水分。说起来,先前自己曾给盆里的土浇过水。当时的叶子相当枯萎,现在却舒展着、呈现出鲜亮的绿色。

    臣将手肘枕在脑后,仔细地打量着光己。

    ……象这样从左面看着侧脸,只能瞧见左眼外侧的那一半榛色。想起以前看过的某部外国影片中的将校,也是这副模样。

    ——现在看起来,不怎么象喽

    一直觉得异母兄与高柳光己很象,但今早却无法将两人的姿态重叠起来。不,不止是今天早晨。一点一点地,异母兄与高柳光己的影像开始逐渐分离。这是因为自己不再把光己当作与异母兄相似的容器,而是把他作为个人来认识了吗。但是,如果不再将他与异母兄重合,象这样跑来践踏蹂躏他岂非毫无意义?

    在床上望着光己出了房间,臣不快地问着自己。他边问自己,边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八点十分了。

    记得在睡着前,他听着光己的呼吸声,看到的时针是指向五点。

    “白白多睡了一小时吗。”

    连续睡上三小时,自从二十二年前的昨天、那场火灾之日起,这还是第一次。

    昨晚光己丢下美帆就走人了,但让她就这么回东京去还是会造成麻烦。巧言令色操纵社长的正是身为顾问的塚原,现在跟他女儿搞僵并非上策。光己准备了一瓶美帆出生那年的葡萄酒,结束工作后便前往旅馆。说起来,由于怕见面时惹上麻烦,对方又引诱他上床,光己并未事先预约。如果她晚上出去玩了,通过旅馆前台转交即可。

    只要最低限度地表现出自己的谢罪之意,那就行了。

    光己从电梯里出来,迈向走廊。突然,他的步伐一瞬间被打乱了。妻子住宿的房门前有个人影。是旅馆的侍者吗?那个人进去后,关上了房门。

    光己站在门口,凝视着擦得噌亮的门。即便是侍者,在进入客房后一般不都是开着门吗。莫非是友人或熟人吗。美帆的交友圈广泛,在大阪也有关系亲近的人。说起来,从背影看上去,那人毫无疑问是男的。

    ——如果是情人那方面呢?

    在夜里十点半后还进入女子独自住宿的房间,有可能就是那段视频里的男人。至少,此刻自己迈进房间的话,美帆多少会觉得不妙吧。如果能用这种心态来抵消她对自己的怒气,那也就充分达到目的了。

    光己用手指梳理了下头发,又正了正领带,然后敲起门来。门很快便被打开,露出了美帆表情愉悦的脸……她重重地眨了眨扇形的睫毛。

    “老、公……”

    “工作比预想中结束得早。”光己边说边举起手里提的袋子。“想跟你开心地喝一点。”

    “那个,好啊。很、好呢。” 美帆的视线游弋不定,光己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走进了房间。窗边的沙发前,站着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

    当视线碰到一起时,对方的眼中渗出了动摇。

    “分社长……”

    “怎么是你。”

    在光己的记忆中,他很不擅长应付美帆。那为什么,他会在这种时间拜访美帆?*

    屋里有股食物的香味,似乎是从安昙手中的泡沫盒里飘出来的。在光己的询问之下,安昙说是好味烧和章鱼烧,并打开一只盒子给他看。

    “没办法呀。我无论如何都想吃嘛。”妻子在旁边高声地解释道。“因为不知道哪家店的味道好,老公你又忙着工作,我才拜托安昙先生的。”

    “分社长,是我多事了,很抱歉。”安昙低下了头。

    也就是说,美帆任性地使唤了安昙。令人意外,美帆居然知道安昙的联系方式。大概是从家里的地址簿、或通过父亲而得知的吧。

    说起来,不懂得拒绝是安昙的优点,因此才会惹上这种无关紧要的私事。

    连陪她喝一杯的心情都没有,十分钟后,光己便与安昙一起出了房间。

    “如果她再讲什么任性的的话,要赶紧联系我。”

    “……是。”

    不顾安昙的执意推辞,光己硬是把名为出租车费的补偿费塞在他手里,然后朝上望向旅馆。此刻,美帆应该还是一如既往,边批评边将葡萄酒和好味烧、章鱼烧一扫而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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