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下》分卷阅读20

    历史李犇不通晓,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历史书上的年代表,什么唐宋元明清,两晋南北朝,具体哪两晋,南北朝哪些朝一问就傻眼,但是李犇擅长脑补,陈昱行是女真人,他们东夏政权从金分裂出来的,太,祖应该就是金,太,祖吧,再分家,祖宗应该不能换。

    “啊?行啊,来了大半年,也没出去逛逛,明天好好看看你祖宗的老家。”李犇看着男子的俊脸,离自己的嘴唇仅仅二三十厘米,抬头咬上去的冲动被压抑得几近暴走。

    “老家?”男子蹙眉思考,把李犇的头重新放回腿上。

    “老家就是祖籍,嗯,就是出生的地方。”李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感觉自己解释的也不是很对。

    “太,祖并非生于会宁府,是建国时的都城。”陈昱行解释道。

    “哦,差不多吧,别纠结,明天早点儿起来,多玩会儿。”一提起玩,李犇从男子腿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贤弟的老家在何处,又是因何来到南京城?”陈昱行静静地看着李犇。

    “嗯,说来话长,我老家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在长春,应该离南京城不远,后来我就去临安上私熟,然后就在那里谋生了,后来有一天突然就晕倒了,然后醒了就又在南京了……大概就是这样。”李犇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路,其实他可以随便说个谎敷衍,但是心里又不乐意,从内心深处他还不是对陈昱行有任何隐瞒,又怕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只能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

    “被人迷晕劫持?”陈昱行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应该不算是吧,我自己也说不清……”李犇含糊地回答。

    陈昱行还想说什么,却听见马车前面响起管家的声音:“少爷,已经到了会宁府,在前面的客栈投宿可好?”男子再次掀帘看向窗外,果然进城了,马车正行驶在城内的街道上。“你作主便是。”

    李犇也把头伸出去瞧了瞧,不愧为金建国时的都城,街道要比南京宽得多,街边店招林立,店面多是三层,连路上的行人都比南京城花枝招展,往往一个地方人的造型能最直观反映这个地方的经济水平。

    马车又行了几分钟,终于停下。

    李犇率先从马车里钻下来,坐了一天,总算能出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了。陈昱行紧跟其后,帮他把屁股上撩起的袍子拉平。

    一行人在小二的热情招唤下进了客栈,五人五间上房,一桌酒菜分吩下去,便坐在正厅候着。虽然五人出行尽量避免露富招摇,衣食住行一切从简,但是五人五个房间还是非常符合古人逻辑的。

    李犇却听着有点儿小失望,虽然和陈昱行的房间是隔壁,但毕竟有一堵墙在。这应该是李犇穿越后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以前和小黑一起睡是条件限制,在陈王府过夜的几次都是和陈昱行同床。不过又一想和陈昱行保持些距离也好,哪怕就这么暧昧到自己穿越回到现代那一刻,也挺美好,如果真的怎么样了,走的那天会执手相看泪眼。

    赶了一天路,中午只是随便吃了些干粮,纳齐给他们准备的竹筒糯米饭因为保鲜问题没解决,一上午就馊了,一想到此,李犇便开始懊悔,没有想得周全些,小黑要是拿这竹筒饭冬天去卖还好,夏天则不行,饭还没卖出去便变味了,自己砸了自己招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手机没电话的也通知不了他,只能拜拜佛求他能变得聪明点儿。

    二荤五素一汤,烧鸡、蒸鱼和一些夏季时蔬,虽不及陈王府做得精致,但是被五人吃得一干二净。喝完最后一碗汤,李犇打了个饱嗝,抱着肚子和其它人告别回房。

    进了房间,从身上卸了包袱,鞋也没脱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很累,吃饱了要好好睡一觉,这几天在马车里身体、生理、精神的三重折磨下,李犇早有暴体的征兆。

    很困。在迷迷糊的困意里去总想睡睡不着,脑子里出现陈昱行的手摩挲他头发的触感,手指修长,指甲应该很久没有修剪,偶尔划到他的头皮,痒痒中带着彻骨的刺激。陈昱行身上淡淡的阳刚的男性气息,似乎存储在他鼻子的记忆卡里,轻易地就能查找出来。陈昱行的两条腿修长有力,被他枕在下面,偶尔动一下,腿部肌肉的跳动便勾引着他心脏跟随着同一个节奏。陈昱行的俊脸离他又那么近,嘴唇丰满却很干涩,他一定不喜欢自己舔嘴唇,他不喜欢自己舔,不喜欢自己舔,李犇又下意识地伸了伸舌头,舔了几下自己的嘴唇,咸的。

    睡意越来越淡,右手情不自禁地掀开袍子,往裤子里移动。小李犇早已接触到大脑皮层给出的暗示,严阵以待,李犇的手指刚刚触到,小家伙便高兴地弹跳起来,李犇心里一惊,自己居然淫荡得这么不可救药,光靠意淫一墙之隔的人就能硬长春饭店小奶油。

    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热火朝天地继续着正在唾弃的行为,一向是李犇的习惯。以前每当撩,拨完郝文晖,就要狠狠骂自己一次,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公司副总也赶撩,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没办法,就是自控能力弱到需要监护人。

    想到了郝文晖,李犇放开了扶着小李犇的手,向后面伸去,大半年没有开拓的肥田已经风化成盐碱,一根手指微微刺一下,便疼得紧缩回去,缓缓地摩擦按压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有松弛的迹象。前面的小李犇硬得已经冒汗,不断地催促着他,李犇皱着眉,把心一横,一根手指捅进了三分之二,他二十岁不到便失了那宝贵的贞洁,肯定不会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但是没有润滑剂的情况下绝对是第一次,李犇自己毫不回避,他是一个怕痛,胆小的人,特别在床上特别爱使小性子,往往需要对方更多的包容。那么多男朋友、性伴侣或者说炮友、床伴来来去,最有年纪大更懂得照顾人的郝文晖让他起了异样的情愫,在爱与被爱的感情关系之间他没有选过,但是呵护与被呵护的床上关系之间他一定选择前者。

    手指试探着寻找曾经熟识于心的那个点,因为太久没有亲身与它沟通,以至于有些迷路。试了几次终于感觉感来了,便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助威,小李犇似乎还不太满意,汗流浃背地叫嚣着增加啦啦队,无奈李犇只好又放进了一根手指,感觉肛,门胀得疼,疼得麻,麻得酸,酸得又想叫出来……手上的动作不敢停,微微偏过头,把脸堵在旁边的被子上,全面封锁粗重地喘息……

    “咚咚咚”居然是敲门声,“贤弟可睡了?”陈昱行的声音一道木门外响起。

    李犇把头从被子上移开,看了看门口,调整了手上的力度,从三分之二加强到三分之三,“啊”把头再次压在被子上,堵住声音传出,小李犇和他两个都全身湿透地瘫痪在床上。

    “贤弟,不在屋内?”门口的人等了半天见没人应答,又叫了一次。

    “在在在,刚睡着了,等下我穿衣服。”李犇胡乱地在里衣上抹了抹手,但是房间内弥漫的气味却挥之不去,管他呢,知道又怎样,要不是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至于这样么。李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地把门打开了。

    陈昱行迈步进了房间,眉微微一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李犇。“不知贤弟睡着这般早,多有打扰。刚命小二准备了洗澡水,过来跟贤弟说下片刻便送来。”

    洗澡水是来之前就让小二准备的呢?还是刚才自己没开门他发现了什么然后善解人意的让小二准备的呢?

    想也没用,就那么回事,他又不让自己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哦,谢谢。”李犇答道。

    “那?”李犇看静静坐下,并没打算离开的陈昱行,其实他想问那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但是话刚要出口,又觉得赶衣食父母好像不太好,自己吃人家花人家,这房间也是人家开的,人家来坐会儿怎么了。

    陈昱行没接李犇的话,眯着眼睛看着李犇,表情里尽是玩味。

    “……”李犇被盯的从头到腿一阵恶寒,这一脸玩味到底是什么意思,告诉自己他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干嘛了?还是谴责自己没去找他自己偷偷解决算是对他的不重视?不能吧,大哥,从我察言观色风雨二十四载的经验分析,您只想暧昧,不想上床啊,您直多于弯,你三个大胖小子啊……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救了一屋子尴尬和一地醋瓶子。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说着,两个小二抬进了一个大木桶,又有人拎着几桶热水“哗哗”地往里倒。

    几桶水倒完,放下浴巾替代物——粗布,小二们便退出去了,还随手关上了门。

    “……”看了看坐在椅子的陈昱行,依然一脸玩味,似乎也没有走的意思,还端起了他刚才喝过的茶碗。李犇一头黑线纵横捭阖,想起一个滥俗的段子,我一个在澡堂子里喝茶的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在茶楼里洗澡的人还有意见?

    “那个,陈兄,可否回避一下?”李犇看了看洗澡桶,示意陈昱行自己就要脱了。

    “不如在下帮贤弟?”陈昱行似笑非笑。

    “……”帮他?帮他的意思是帮搓澡还是帮刚才那档事……

    “说笑说笑,贤弟请便。”男子看着李犇石化的状态,随即扔出一句话把他解冻成混凝土,便笑着推门出去了。

    从混凝土状态苏醒过来的李犇,再次确定,陈昱行之于他不过就是想暧昧着。现代社会也有很多直男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但面对同性的示好,又被未曾体验过的刺激感和征服感充斥着,便暧昧着,却终从心理上跨不出那一步。

    李犇想,陈昱行应该就是这种心态。

    李犇想,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也未想过与他天长地久,早晚要回去,充其量只想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缘罢了。

    李犇想,自己也不怎么光明磊落,更没资格装出一副感情受伤者的姿态自怨自艾。

    李犇想着,想着,居然释怀了,并给自己继续保持这段关系做了很好的心理建设。

    ☆、第一卷第 22 章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来了个畅快淋漓的裸睡,第二天李犇下楼的时候陈昱行和其它三人已等在楼下,要不是有人来来往往办退房的响动,李犇还不定睡到什么时候去。

    小二把早饭端上来,李犇和纳齐住一起这大半年已经习惯了不吃早饭,看小二把大盘小碗的摆好,仅是单纯的欣赏并感慨了一番,并没有多大食欲。

    早餐挺丰富,有大米粥、煎饺、油条、汤圆,还有煮鸡蛋,配了几个开胃的小菜,已经相当接近现代的早餐了。想必陈王府的早餐要比这花样繁多,只是他没在陈王府吃过早饭,要么一觉睡到中午,要么仓皇着逃跑。

    看着其它四人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餐,特别陈昱行用餐的姿态很优雅,这种天生贵族的气质的确是后天模仿不来的。

    意识到李犇的打量,陈昱行便抬起了头,四目交汇,一个回避,一个直视,在李犇看来陈昱行似乎一点儿没有昨天的尴尬。

    “贤弟为何不用?”陈昱行笑道。

    “不饿,以前和纳齐一起住,都不吃早饭。”李犇低头舀了一口粥,伸进嘴里。

    “那我们便早些出发,饿了再吃便是。”说着陈昱行站起身,示意管家和护卫准备出门。

    “……”李犇忙制止,“我不吃,你们吃呗,我真不饿。”

    “出发。”陈昱行一挥手,管家和护卫甲乙便率先出了客栈。

    “……”

    客栈外四匹马已备好,管家与护卫各骑一匹,很自然李犇和陈昱行共乘一匹,李犇再次懊恼自己不会骑马太丢人。

    陈昱行率先上马,轻轻一拉李犇便坐到了他的身前,二人保持着的时抱时靠的姿势,其它三个紧随其后,有了昨天晚上的心理建设,李犇便不再如从前般千回百转的纠结别扭,既来之则安之,享受现在该暧就暧,自然注意力就从两人的姿势转移到了街边的风景。

    街上,很热闹。

    有别于南京城衣食为经营主体,街边的小摊鳞次栉比地陈列着各式各式的工艺品、装饰品,更有一些衣着怪异的挑担小贩售卖着很多新奇玩艺。花花绿绿的小物件看着就挺走心,不像现代社会每一条仿古街道都是大义乌展销会。

    马上的李犇应接不暇,时不时的探出身子往下看。

    “御——”男子高声驻马,翻身下了马,也将李犇拉下,后面三匹马的人也纷纷下马牵着马在闹市跟着。

    正合李犇之意,一被拉下巴,便像离了弦的箭冲到了摊位前。

    陈昱行转身将缰绳交给管家,便跟了上去。

    李犇快速了扫了一眼所有的小物价,他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一摊子上的东西在现在确实不值几两银子,但是带回了现代,可就价值连城,不论历史上对这个东夏国的争议,拿回去一件东西对研究这段历史不可估量的价值,就算抛开东夏,只是同一时代南宋的东西,那也是千年前的文物……越想越入迷,脑子的白浆糊全化白花花的银子,又变成一台印钞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加班加点的往外吐着红票子。

    “贤弟,可有中意?”陈昱行看着神游中的李犇,很有金主自觉的问道。

    脑子发芽状态的李犇被陈昱行叫得一愣,看到自己手里正拿着一个铜镜发呆。

    此铜镜直径约二十厘米,镜纽外铸着飘动的云朵,飞云间有飞舞的凤凰、大雁各两只,四只喜鹊伫立凤雁之间,还有一些密密小小的看不懂的少数民族文字。工艺很精湛,看着也挺顺眼,李犇买东西一向都是以看着顺眼为标准,正是时下所谓的一言不合买买买。

    李犇把铜镜递到了陈昱行面前,“这上面写的什么?”“契丹文,不认识。”陈昱行接过铜镜看了一眼,笑道。

    “你居然不认识契丹文?”李犇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昱行,一般来讲从小受精英教育富二代不是都通晓多国语言,琴棋书画样样小菜,就像媒体报道那个某明星儿子才几岁就开始学好几国语言。

    “女真人并不都识契丹文,只有少数下等贵族被编入契丹,才会教授后人习契丹文。”陈昱行正色道。

    “……”这句解释李犇算是听明白了,炫,耀,贴,人家是女真贵族里的贵族,怎么会去学习被收编了的手下败将的文字。“那那那那个牌匾,你怎么题的契丹文,我记得上面好几种文字呢。”

    “我并未写契丹文,只是女真文的几种书写方式罢了。”陈昱行淡淡道。

    “什么?”李犇头上一架装满乌鸦的飞机飞过,上千只乌鸦伸着头哇哇哇。居然用女真文书法的几种字体写了一遍?“那岂不是只有女真人和宋人能看懂牌匾?”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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