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54

    王贲一展双臂,将众将士的呼喝声暂时压了下去:“辽狗凶残,杀我徐总兵于阵前,也着实有几分真本事。如今我军虽避而不战多日,然终究不是长策,若是围城日久,城中粮草枯竭,便有不攻自破之忧。”

    众将士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不多时,只见一名青年将领出列朗声道:“元帅,既然避战不是上策,那就不妨与那辽狗一较生死!末将不才,愿为先锋!”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响应,竞相出列请命,王贲看在眼里,不禁亦为此等舍生忘死的精神所感动,当下大声道:“众位将士,且先听本帅一言!”。

    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在了他的脸上。城外辽人虐杀百姓,抢掠财物的行径就在眼前,若不是尚有王贲军纪约束,恐怕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冲将出去与之拼命了。

    “那辽将古里呼儿力大无穷,一对黄铜锤重达六百斤。”,王贲沉声道:“当日徐总兵的遭遇大家也都看到了,本帅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帅不希望我军阵中再出现无谓的伤亡!”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将,沉声道:“敢问各位将军,有哪位自信有把握能够战胜辽将古里呼儿?”。

    第95章 勇斩敌寇首一剑震三军

    话说王贲沉声道:“敢问各位将军,哪个有把握战胜辽将古里呼儿?”,在场众将纷纷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挺身上前应战。

    少时,只见那青年将领猛一跺足,昂然出列道:“那辽狗虽然凶猛,然也不能因为打不过他而从此当了缩头乌龟!末将何冠杰,愿为先锋!”。

    王贲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却示意他稍安勿躁:“其他人呢?”,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其他将士,有的偷偷地低下头去,有的只顾盯着自己的脚尖却是不发一言。偶尔有几个面露犹豫之色,正有些蠢蠢欲动的势头,却最终还是面面相觑,没了动静。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辽人将领,当真打的我军中将领失了志

    气!”,王贲摇头叹息道。那何冠杰正要挺胸请命,却被他抬手阻止了下来:“冠杰,本帅知道你一心报国,自当替你安排。”,王贲沉声道:“既然除了冠杰之外,无人应战,那么只好由本帅亲自指派了。”。

    他的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落在了楚铮身上,大声道:“楚铮听令!”,楚铮猛然大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楚铮在!”

    王贲大声道:“今令你为阵前先锋官,老夫给你八百兵丁,你可有信心将古里呼儿提头来见?”。

    楚铮挺胸大声应道:“楚铮定不辱使命!”。

    那何冠杰见楚铮一身江湖男儿的装扮,不由得颇不服气,大声道:“元帅,他又不是军中将士,又怎能让他当先锋官?”

    王贲捻须道:“老夫自有道理。冠杰,你若是不服气,便随老夫上城墙观战便是。”。

    何俊杰见王贲主意已定,只好悻悻然退过一边。少顷,只见一名参将端上来一套冠袍甲胄,高举过头顶,跪于楚铮跟前,只听王贲道:“楚铮,你虽然身负玄功,然沙场之上危机四伏,还是穿上着铁甲护心镜,以防万一。”。

    楚铮点头称是,这边厢楚清溪和楚歌早已上前帮他装扮停当,愈发衬得他英姿勃勃,雄姿英发起来。

    王贲大声道:“去将老夫的乌骓马牵来。”,众将士悚然而惊,不由得皆将目光落在了楚铮身上。他们无法想象,不过是一个带着脂粉气的少年,竟能得到王贲老将军的如此看重。

    只听蹄声嘚嘚,不多时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便被牵至帐前,王贲大步走出帐外,一手拢住马缰,一手亲热地抚摸着马颈,一边谓楚铮道:“此马追随老夫征战沙场多年,你骑着它,关键时候,或许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楚铮接过马缰,亲热地抱着乌骓马的脖子抚摸道:“马儿,马儿,此番你与我上阵杀敌,咱们一起把那辽兵辽将杀个片甲不留可好?”。

    乌骓马犹如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咴”地一声昂头长嘶起来。楚铮抱拳谓王贲道:“元帅请放心,楚铮定当不辱使命!”。说罢他稍一提气,整个身子原地腾身而起,双腿一分,恰恰便稳当当坐上了马鞍,端得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他这不经意间稍稍显露的这手功夫,顿时教在场众将士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原本在心中暗暗嘀咕,怀疑元帅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当先锋,是不是会害得他们去送死的一干士兵,亦不禁纷纷打起了精神,暗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谁知这貌若女子的少年,竟然有这等深藏不露的功夫!

    古里呼儿又来到城外叫阵。自从他杀了徐焕之,这些日子着实令他好生耍了一番威风。宋军避而不战,连日来一直高挂免战牌,身边有奉承拍马之人一直对其阿谀奉承,声称古里将军虎胆神威,俨然已经打的宋军魂飞魄散,他日萧元帅论功行赏,古里将军定当领首功!

    在这些人的吹捧奉承之下,古里呼儿愈发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起来。连日来,他一直率兵到倒马关城下叫骂,并时不时以虐杀俘虏为乐,守城将士没有王贲命令,不敢轻举妄动,然后眼睁睁看着同胞战友被残杀于城下,禁不住个个都睚眦俱裂,恨入骨髓。

    “宋将听着,识相的,早日开城投降!如若不然,待本将入城,定教尔等身首异处,鸡犬不留!”,古里呼儿大喝道。身后数千辽兵齐声叫骂,更是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将军,这宋人胆小如鼠,恐怕此刻早已吓的尿裤子啦!”,身边一员士兵大声嘲笑道。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当即又有一名士兵接口道:“这宋人闭城不出已有数日,说不定此刻正抱着老娘哭的伤心,哭着喊着叫着老娘救救我呀!”。

    如此一来,辽兵辽将笑的愈发开心,正当他们以为今日就同往日一样无非是磨磨嘴皮子就能班师回营睡大觉时,只见倒马关城门缓缓打开一丝缝隙,从里面顿时冲出一队近千人的人马出来。为首一人,铁甲黑马,却是一个剑眉星目,面若敷粉的少年郎。

    众辽兵看到楚铮,不由得皆哈哈大笑起来。古里呼儿打马上前,上下打量着他,面露鄙夷道:“你们宋军之中,难道当真没人了么?怎么派了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出来,快快回去,找你娘再吃几年奶再来吧!”。

    楚铮听他语带羞辱,不禁勃然大怒,猛地拔出太阿神剑,剑指古里呼儿道:“也不怕风大了闪了舌头!古里呼儿你听真了,小爷爷姓楚名铮,待你到了阎罗殿,也不至于找不到冤主。”。

    古里呼儿闻言,禁不住也气的哇哇乱叫,双腿一夹马腹,挥舞着斗大的黄铜锤就朝楚铮冲将过来!

    战鼓隆隆,双方士兵纷纷为自己的主将呐喊助威。古里呼儿怒发冲冠,一对黄铜锤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朝楚铮当头砸落,楚铮冷笑一声,手腕急转,一式“凤点头”,太阿神剑剑芒吞吐,疾刺古里呼儿关寸之间!

    这一下若是被刺中了,古里呼儿的右手恐怕就被挑断了手筋!只见他大吼一声,双锤猛然一收,“啪”的一声,恰好正将太阿神剑夹在了双锤正中!

    楚铮使劲往回拔剑,太阿神剑却犹如硬生生插入石壁之中,这一拔之下,竟是纹丝不动!古里呼儿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狞笑道:“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来取我的性命!”

    狞笑声中,古里呼儿双腕猛一使劲,企图将楚铮手中宝剑绞落于地下,可谁知正当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只见楚铮剑尖一挑,古里呼儿只觉一股大力自双锤间猛然爆发,仓促间想要变招,双锤却已被剑尖挑开了半寸!

    说时迟那时快,楚铮剑尖一轻,当即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猛然朝前一蹿,堪堪便与古里呼儿之战马擦身而过。就在这火光电石之间,只见楚铮左手铁盾已然狠狠击打在迎面奔来的古里呼儿战马头颅之上!

    战马悲嘶,庞大的身躯在惯性的作用下踉踉跄跄又冲出数米,而与之同时,楚铮手中的太阿神剑早已将马上的古里呼儿一剑贯喉,随着战马的轰然倒地,古里呼儿的项上人头亦在一道剑光之下落入楚铮手中!

    双方军阵轩然大哗!要知道这几日来,古里呼儿声威大壮,在寻常将士眼中,此人力大无穷,凶狠残暴,着实是一名凶神般的存在。可如今才堪堪一二个照面,如此不可一世的古里呼儿就被宋军一名弱冠少年般的小将斩落马下,从此当了无头冤魂,岂不教人出乎意外,大跌眼镜。

    楚铮将古里呼儿的头颅高高举起,大喝道:“敌将首级在此!哪个敢再来战?”,古里呼儿的头颅刀断处鲜血淋漓,其须发戟张,怒睛圆睁的模样,尚保持着他死前一瞬间难以置信的神情,愈发是教人看着有些渗人。

    辽兵将见楚铮这般厉害,不由得心中暗怯,然而严明的军纪却是不容许他们后退,故而只好壮着胆子举着刀枪,硬生生挺在原地,与宋军两下里对峙起来。

    宋兵士气高涨,已然一扫往日颓废,楚铮身后纵然只有八百士兵,却俨然已是一支心齐气正的虎狼之师。

    “楚将军,咱们一起杀过去,替徐将军报仇!”,一名宋兵大声道,他挥舞着腰刀,望着辽兵虎视眈眈,一副想要拼命的姿态。

    而就在这时,只听辽军阵营一声动静,楚铮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楚清溪和楚歌自身后飞扑而来,一边大喝道:“铮儿小心!”。

    她二人犹如大雕凌空,猛然落在了楚铮身前,一左一右各举一面盾牌将之遮挡的严严实实。一时间,飞矢如蝗,箭若流星,辽军阵中突然冒出一大批弓箭手来,宋军阵营猝不及防,顿时有不少士兵被流矢射中,顿时哀鸿遍野,血流满地。只有部分反应迅速的,方才堪堪保住了性命,忙不迭地聚拢在楚铮三人身边,以盾成墙,将众人的身子护卫了起来。

    此时辽军阵中人马向左右一分,正中央骑马跑出一员大将来,楚清溪定睛一看,正是昔日虎牢关守将冯京印。

    冯京印打马上前,一眼便盯住了楚清溪,暗道此人好生面熟。细一想,可不是当日走在马车跟前的贵族男子!

    “好哇,原来尔等当真是假冒公主令谕擅闯我虎牢关之人!”,冯京印怒从心起,双锏一指楚清溪,大喝道:“还不快出来受死?”。

    楚清溪冷冷一晒,正要举步应战,却被楚铮一把拦了下来:“大师姐,铮儿在此,何须劳烦你亲自动手?”,说着胼指喝道:“岂那辽狗,报上名来,小爷爷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第96章 罗刹施辣手吒女逞凶威

    冯京印一摆双锏,朗声道:“我乃大辽虎牢关守将冯京印!”,他以锏为指,指着楚清溪道:“这女子假冒我大辽银川公主金令,擅闯我虎牢关,如今本将就要向她讨个公道!”。

    他之前亲眼目睹古里呼儿惨死于楚铮剑下,自然不愿意与之正面交锋。他看着楚清溪弱质芊芊的模样,暗道这女子虽有些武艺,但相比终究比不过男子勇猛,若是能一举将其擒获,岂不是既能一挫宋军威风,又能在呼延将军面前将功折罪。

    一念及此,他自诩打得如意算盘,故而认定了楚清溪,要与之好生算一笔帐。楚清溪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当下冷然一笑,应声缓步走出盾墙,目视冯京印道:“请冯将军赐教。”

    冯京印见她手上只有一面盾牌,却无其他利器,不由得心中诧异,喝道:“你的兵器呢?可别说本将军欺负你一个女子。”

    楚清溪冷然道:“对付你,有这块盾牌都已是多余。”。

    被一女子如此轻视,冯京印顿觉颜面扫地,忍不住气的七窍生烟,当下一摆双锏,大喝道:“既然是你如此拿大,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正当他气汹汹正要催马上前,却听已方阵营有人大喊道:“冯将军小心!这女子昔日乃是青狼卫奚清!”。

    青狼卫!冯京印悚然而惊。萧太后的青狼卫,乃是其御前近身侍卫,若无千里挑一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入选其中。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又怎可能是太后的青狼卫?

    若是青狼卫,她又怎么会站在宋军阵中?难道她竟是萧太后派入宋军中的奸细?可若是奸细,己方阵营中的人,又怎会一语道破她的身份,反而叫自己小心?

    无数的念头从冯京□□中闪过,却在一刹那间都已然有了答案。尚不等他有所反应,楚清溪手中的盾牌已经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狠狠砸断了他的颈椎:“我乃宋人,姓楚,名清溪。”。

    在宋辽两军无数将士们的目瞪口呆之中,冯京印的尸身犹如破布娃娃般轰然落地。楚清溪淡漠的语声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入辽乃是权宜之计,我楚清溪身为大宋子民,从今以后,自然与你辽邦绝无干系。”

    她缓缓地从怀中摸出一面象征其青狼卫身份的令牌来,远远地抛了过去:“将这令牌转交给萧太后,就说我楚清溪感激她的知遇之恩,他日宋辽邦交和睦之日,再去看望她老人家。”,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辽军阵营,她的声音亦远远地传了开去:“楚清溪言尽于此,识相的,就趁早退兵,如若不然——”。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如若不然,又待如何?”,辽军阵中簇拥而出一辆战车,居中端坐着一员虎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军众人:“不管你是奚清还是楚清溪,身为青狼卫而叛逃大辽,便是我大辽死敌!”

    楚清溪望着战车上的将军,不由得冷笑道:“呼延雍,数日不见,你倒是长威风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与我为敌?”。

    突然,一枝冷箭“嗖”地迎面疾射而来,正冲楚清溪的咽喉!还未等众人惊呼出声,只见楚清溪的右手二指已如灵蛇般将利箭夹在了其中。

    就在这火光电石间,众人甚至都未看清楚清溪是如何出手的,就听辽军阵中“哎呀”一声传来,正在队伍左翼隐秘处偷放冷箭的一名弓箭手应声倒地,周围辽兵一惊之下,轰然散开一个圆圈,惊骇莫名地看着横尸当地的弓箭手,只见一枝被折断的利箭从他的左眼贯穿后脑,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楚清溪的这一手功夫不禁教辽兵愈发胆战心惊。呼延雍见势不好,当即抽剑直指楚清溪等人,大喝道:“我众敌寡,她纵使有三头六臂,又岂能阻挡我大军铁骑?杀——”。

    军令之下,辽兵刀出鞘,箭上弦,枪戟矛戈,杀气腾腾,顿时一步一步逼将上来。

    楚清溪早已退回到盾墙之后,在众士兵的护卫下,缓缓地退向了城门。

    呼延雍的战车缓缓驶上前来,却依然遮掩在重重铁盾的护卫之下:“识相的,就趁早弃械投降,本将军宽仁,倒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大军过处,尔等这几个人,恐怕就要被践踏成污泥!”。

    楚铮勃然大怒道:“鹿死谁手,尤为可知。有胆子就放马过来,你楚爷爷的剑,正愁喝不到血呢!”。

    呼延雍怒极反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真可谓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手中剑一指,又是一阵箭雨劈头盖脸朝宋军阵中射去:“尔等杀我两员大将,今日本将军定让你血债血还!”。

    在城头观战的王贲等人,亦是焦急万分。原来这辽军强弓硬弩,弓箭射程竟远胜于宋军,故而其箭雨能够攻击到楚清溪等人所在位置,而宋军的弓箭手却是鞭长莫及。只有将辽兵再向前引进三十米,方才能进入宋军之射程。

    可显然,呼延雍亦早已看出了这一点,当即摆手止住了辽军前进的步伐,狞笑道:“楚清溪,如若再负隅顽抗,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

    说着,辽军的队伍中缓缓地推出了三辆装置奇异的强弩。它的体型比寻常弓箭大数倍,上头前后排列各三枝巨箭,总共九枝,箭头装倒刺,可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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