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52

    “你还记得阿情曾经说过,那蛊药施于赵姑娘脸上,的确会奇痛奇痒么?”,执扇安抚着楚清溪不安的情绪:“别担心,我们要相信阿情,更要相信赵姑娘,她一定能熬过去。”。

    楚清溪听她这般说来,想起唐情之前嘱咐的话语,当下便亦知执扇此言不虚,不由得颓然坐倒在凳上,双手掩面,久久都不做声。

    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犹如困兽呜咽,夜枭狂嗥,不时还传来了“砰砰”乱撞的动静。屋外众人面面相觑,听着那令人不忍卒闻的惨叫声,禁不住都唬的有些面无人色起来。

    楚清溪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屋门走了几步,众人正要阻拦,却又见她回转到桌前坐下,少时待屋内惨嚎声再起,她又犹如弹簧般站了起来,如此周而复始,她却浑然不知。

    她的嘴唇已被自己要出了血痕,她长长的指甲,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覆盖着厚厚门帘的房门,似乎生怕自己稍一眨眼,便错过了屋内的动静,她的耳朵竖的老高,屏声静气地关注着屋内的动静,只等着唐情一声召唤,她便可以第一时间冲入房里探望她的安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升起又落下,就在楚清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终于开启了。

    只见屋内一片漆黑,空气中渐渐弥漫着隐隐的血腥气和未知药物的气味。唐情苍白着脸,犹如一个游魂般自屋里飘着似的走了出来,俨然已是累的心力交瘁。

    此时的楚清溪,却是怔在当地,竟有些不敢上前。执扇跳了起来,赶忙冲上去将摇摇欲坠的唐情抱在怀里,一边看她气色不好,又赶忙将其扶着坐在了凳子上,柳浅浅早已斟了一盏茶递了过去,那唐情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谢,拿着茶盏的手腕却是不停地抖动,竟是连饮茶的力气都几乎消失殆尽。

    守在一边的春夏秋冬四婢早已令人搬来了一张铺着熊皮的太师椅。等执扇将唐情抱到太师椅上歪着,又伺候着她慢慢饮下了一盏热茶,那唐情惨白的脸色方才略略有些回过神来。

    “安泰。”,楚清溪喃喃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漆黑的屋内,一步一步缓缓朝前走去。

    “楚姐姐,她刚睡着,你切莫吵醒了她。”,唐情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但声音却依然有些中气不足。

    楚清溪闻言顿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望着唐情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她么?我……我保证不出声。”。

    唐情累的几乎睁不开眼,见她执意前往,便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道:“只能离她三尺外探视。若是惊醒了她,我也再没有力气助她入眠了。”。

    原来如今屋内寂静无声,正是唐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使敷了蛊药痛不欲生的赵宁安然入眠后的成果。楚清溪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顿时犹如一阵风般飘然入了屋内。

    当她看到被包的像个粽子般的赵宁安然卧在床上沉睡的时候,她的眼泪止不住地犹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落下。

    眼前的赵宁从头到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犹如一截树桩子一般,若不是唐情说她睡着了,楚清溪当真会以为她早已断了生机。

    她脸上的纱布明显比身上裹的要厚的多,甚至连眼睛都蒙了起来。透过厚厚的纱布,楚清溪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斑斑的血迹,以及似乎浮肿得一塌糊涂的脸。而更为奇怪的是,在她全身的纱布之外,隐约可见一层半透明的丝状物包裹着她整个身体,使得她看上去犹如一只巨大的蚕蛹一般。

    楚清溪情不自禁地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方才勉强能忍着不哭出声来,屋内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到处七零八落的砸碎扫落的物事,无一不显露着当时在屋内激烈而痛苦的场景。

    楚清溪正伤心的不能自处,却因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暂时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恰恰看到了楚歌一脸关怀的模样:“大师姐,唐情说了,赵姑娘只要度过今晚,便可安然无恙。”。

    楚清溪擦了擦泪水,轻轻地举臂将她与自己隔开一定距离,压低了嗓子道:“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她。”,她看了一眼楚歌,又看了一眼陪在她身边的胡梦茵:“你们都回吧,没必要这么多人都熬着。”

    众人见她这般坚定,便也不再打扰。楚清溪目送他们离开,方才安安静静席地坐在离赵宁不远不近刚刚三尺处,痴痴地看着沉睡中的赵宁。

    夜已深,门窗紧闭,万籁俱静。

    屋里只有她跟赵宁二个人,虽然赵宁沉睡如死过去一般,但楚清溪却依然觉得心中那份不安与焦灼已经悄然褪去。

    “只要熬过了今晚,安泰就能康复了。”,她心中如是想着,倒也不觉得疲倦:“只希望今夜能够安然度过,切莫再出什么差池才好。”

    或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祈祷,这一夜,风平浪静,安然宁和,楚清溪一夜未眠,却依然觉得精神十足,全然没有半点困倦之意。她心知此乃之前犀丹酒之功效,亦不禁暗暗称奇,叹为观止了。

    眼看天边渐起光亮,远处隐约传来公鸡打鸣之声,楚清溪彻夜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渐渐放回了肚中。“唐情说过,熬过了晚上,安泰便可无恙了。”,楚清溪暗道。她远远地望着依旧笔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赵宁一眼,心中亦不免有些诧异:“长长一夜,都不见她动一动手指头,就算是当真睡着了,也不至于睡得这般死吧。”。

    她心中惊奇,却始终记得唐情说过不可靠近三尺之内,故而只能勉强克制心中的疑惑,断不敢有三分轻举妄动。而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便听见唐情的声音在屋外低声道:“楚姐姐开门。是我,唐情。”

    楚清溪听得她的声音,当下自然不敢怠慢,赶忙轻手轻脚打开了屋门,唐情和执扇便亦悄悄地进了屋里。

    “昨儿夜里,没什么事吧?”,唐情几步走近赵宁床前,仔细察看着,一边低声问道。

    “没什么动静,她一直这么睡着,一丝动静都没有。”,楚清溪如是答道:“唐姑娘,安泰她,还好吗?”

    唐情仔细观察着覆盖在赵宁全身的纱布,随即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通体碧绿,肥头大耳的大蚕来,轻轻地放在了赵宁的身上。那蚕一碰到那层丝状物,当即便“咔嚓咔嚓”地吞吃起来,少时便将赵宁身上的蚕蛹状物质吞吃了一大片,渐渐露出里面厚厚实实的纱布层来。

    唐情目不转睛看着大蚕将赵宁面部的丝状物吞吃殆尽,又仔细察看了一番包裹在她脸上的纱布,方才轻出了一口气,含笑道:“楚姐姐你放心吧,赵姑娘一切都好,看来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她看着满眼血丝却又有些显得亢奋的楚清溪,宽慰地劝道:“你也该去歇歇了,这没日没夜的熬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她转而自怀里摸出一小包药粉递给执扇道:“你去厨房让人用这些东西炖只鸡来给楚姐姐吃,莫不要等赵姑娘醒了,她却倒了,我可没这么多精神头救完一个又一个。”。

    第92章 巧施回春术帝女复容颜

    楚清溪看着匍匐在赵宁身上大口吞吃丝状物的碧绿蚕虫,虽知是唐情独门的蛊医术,也不免看的有些心中发毛不已。如今又见唐情给了执扇一包不知甚么的药粉,还声称要用此给自己炖鸡吃,禁不住有些无奈道:“我没什么胃口,呆会跟你们一起随便用些便是。”。

    执扇知道她心中发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别不知好歹,若是换个寻常人,这东西就算阿情肯,我都不肯呢。”。

    楚清溪奇道:“那你说来听听,这究竟是甚么好东西?”

    唐情抿嘴笑道:“这是寒潭龟甲研磨的粉,有助于调元补气。楚姐姐,你都熬了一个晚上了,用这龟甲粉炖鸡,正好可以弥补一下元气。”

    楚清溪听说是龟甲,不由得略微放下心来,感激地冲唐情道:“医治安泰,已经着实劳烦与你,如今却又蹭了你的好药,可当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唐情笑道:“楚姐姐这话可又见外了。不过是区区身外之物,哪里及的上姐妹情深?”,她笑着瞥了执扇一眼,又道:“莫说是你与她自幼的交情,如今我见了你,亦不免有一见如故之感,故而还望楚姐姐莫要再与我客套才好。”

    执扇笑着拉着楚清溪就往屋外走,一边笑道:“走吧,咱们也别在这里耽误她功夫了,难不成你还想亲眼看看她摸出些奇怪物事,平白倒一回胃口不成?”

    楚清溪眼看尚在赵宁身上蠕动的蚕虫,忍不住亦打了个哆嗦,闻言连忙一把扯住了执扇,头也不回地跟着她冲去屋去,一边忍不住问道:“这唐姑娘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些虫子平时她都藏在哪儿?”

    执扇笑道:“她那衣服内里装着很多小竹筒,平时应该都放在那里面的。”

    楚清溪闻言,只觉得汗毛倒竖:“你说这些蛇虫之物,平时都藏在她的衣衫之下?”

    执扇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稀奇,这些只不过是她蛊毒之术中的一小部分。”

    楚清溪纵然艺高胆大,亦不过是一个女子,闻言只觉得全身发毛,猛然甩开了执扇的手道:“那你身上有没有这些物事?”

    执扇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嗐声道:“我又不懂这玩意儿,收着那些蛇虫作甚?”,她笑嘻嘻地凑近楚清溪道:“昔年杀人如麻的玉罗刹,难不成还怕这些蛇虫鼠蚁不成?”。

    楚清溪被她说中了心事,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当即推了她一把,啐道:“没来由的靠这么近作甚?还不快叫人拿了龟甲粉去炖鸡,这一晚上的,我连口水都没喝过呢!”

    执扇笑着寻人去炖鸡不提,这楚清溪一个人守在屋外,只听见里屋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想必是唐情又在以独门秘术替赵宁疗伤,故而她当即盘膝守在门口,双目微阖,一边调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以便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可及时反应。

    屋内又渐渐传来赵宁的挣扎和惨呼声。楚清溪猛然跳起身来,再也无法静心调息,她心中“砰砰”乱跳,却是又好奇又不安。好奇的是她虽然知道唐情必然在竭尽全力治疗赵宁,却不知现场是何模样,不安的是她之前见识过那只碧绿渗人的大蚕虫,也不知道现在屋里又会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围着赵宁。

    她有些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偷偷地看上一眼屋内的景象,却又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而打扰到唐情的诊治,故而她兜兜转转犹犹豫豫,竟是在当地打起转来。

    执扇回来的当头,看到的是正是这副场景。她甚久没有见到楚清溪这般纠结的模样,见状不免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你一个人像只没头的苍蝇般在瞎转什么?”。

    楚清溪见她过来,当即便悄悄伸手指了指屋内,低声道:“安泰又哭喊成这般模样,我着实心中有些不安。”

    执扇将她拉着坐在屋前走廊的台阶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宽慰道:“阿情让我们守在此处,就是怕有人打扰,妨碍了她行功。如今你若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无端惊扰了她,那岂不是惹出泼天大祸来,到那时,莫说赵姑娘救不回来,就连阿情都会遭受池鱼之殃,到时候,就连后悔都来不及啦。”

    楚清溪闻言,悻悻然坐过一边,她知道执扇所言皆是实情,然屋中赵宁时断时续的惨呼之声却终究让她坐立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中间楚歌、楚铮等人亦来此探视陪伴,然而却始终难解楚清溪心中担忧之情。她不断的站起而又坐下,其焦灼之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自是不言而喻。执扇被她转的头晕,忍不住又将酒葫芦丢了过去:“我劝你也歇歇,这一天天的,铁打的人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如此三天,楚清溪寸步不离东厢房左右,只熬的双目赤红,就连脸颊都骤然消瘦了一圈。亦幸亏有寒潭龟甲熬煮的鸡汤滋补,方才不至于脱形。楚歌、楚铮等人劝不动她,亦只好轮流换班陪伴与她,看着她对赵宁这般一往情深的模样,众人心中亦不免各有感概:

    诸如胡梦茵、柳浅浅者,她们固然想着若是自己有事,想必楚歌和楚铮定然也会如楚清溪这般,牵肠挂肚;而看在楚歌和楚铮眼里,楚清溪如今整副心情全然落在赵宁身上,正是当年楚歌求而不得的真情流露,回想起他们师姐妹们为了一个“情”字惹起的爱恨情仇,风风雨雨,禁不住教人徒叹物是人非。

    这一日,唐情终于又一次摇摇晃晃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然而神情之中却俨然多了一分轻松:“楚姐姐,赵姑娘已经醒过来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楚清溪如奉纶音,猛然跳起身一把抓住唐情的手,颤声道:“安泰她真的醒了?”。

    唐情早已落入了执扇的怀中,一边含笑握了握楚清溪的手,点头道:“我已将她身上的纱布尽数拆除,你快进去看看她吧。”,她微笑道:“我已经尽量将她恢复成当年的模样了,只是我与她终究几年未见,却不知这些年里,她变化的大不大。”

    楚清溪已经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屋前,却有些退缩着不敢迈入门去。众人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亦皆有些紧张和好奇。

    唐情见她止步不前,知道她此时内心已是心潮澎湃而不能自己,故而微笑着摆脱了执扇托扶着自己腰肢的手,一边姗姗引着楚清溪进入了屋内:“楚姐姐,你不要担心,赵姑娘她很好。”

    楚清溪一步一步走近床前,只见床前的少女一动不动蜷缩在床上,脸上尚蒙着轻纱。然而透过这层轻纱,她依稀能够看见那挺拔的鼻梁,端正的小嘴,和那弯弯的眉眼,正是记忆中的模样。

    楚清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犹自躺在床上的赵宁,吃吃地道:“你不是说她已经好了么,怎么现在还蒙着面纱?”,听着她的声音,赵宁的身子微不可闻地轻轻颤动了一下,轻声道:“是我让唐姑娘给我蒙上的。清溪,我自己不敢看。”

    她的声音弱弱的,犹如一只虚弱的小猫般。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透过面纱看到了楚清溪略微有些憔悴的脸,吃惊地猛然想要坐起来:“你怎么瘦了这许多?”,只是这三日中,她的身体着实承受了太多的折磨,故而乍然想要坐将起来,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啊呀”一声又摔倒在床上。

    楚清溪一步上前将她扶在了怀中,颤抖着手,想要将面纱自赵宁脸上摘下,却被赵宁一把扯住了手腕,颇为紧张地望着唐情道:“唐姑娘,我的脸,真的恢复了吗?”

    唐情微笑着示意执扇端来了一面铜镜,笑着鼓励道:“你若不信,就自己摘了这面纱仔细看看,若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我再替你改改。”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骇然变色,这人的容貌乃是父母所生,怎么到了唐情嘴里,竟成了可以动辄改变的画布一般。赵宁亦被她这番打趣的话逗出了一丝笑意:“但凡是能过得去,我也不要改了。天知道这几天我经历了什么,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这样的痛苦。”

    唐情闻言,亦忍不住冲她挑了挑大拇指:“我当真没想到你一个皇室女儿,竟能熬得过这等苦楚。也正是因为你配合的好,方才能发挥出蛊药最佳的疗效。”,她微笑着望着她:“区区三天,你竟然能尽数消肿,这简直是个奇迹。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害怕,大胆地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罢。”

    赵宁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楚清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纱上:“你替我摘。”,她紧紧地闭起了眼睛,瘦小的身子紧张的微微颤抖,等待着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到来。

    楚清溪的手亦抖的厉害。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她都没有这般紧张过,可如今那薄如蝉翼的面纱在她手中,却似乎重于千钧。她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紧接着她的手指轻轻往下一拉,轻纱拂过,陡然露出了一张春花般的娇颜。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一寸一寸,皆与自己记忆中的安泰一般无二!除唐情外,众人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皆被如此回春妙手深深折服,楚清溪亦忍不住掩口惊呼起来,随即便被夺眶而出的泪水和呜咽之声取代。

    赵宁听见众人这般反应,顿时心中一慌,忍不住顿时睁开眼来。明晃晃地铜镜之中,一名少女惊慌失措的望着自己,俨然正是自己当年的模样!她难以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脸,那镜中的少女亦一模一样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这一下赵宁方才相信,原来这镜中的少女,当真是已然恢复了容貌的自己。

    她的心“砰砰”地跳着,回眸处又见楚清溪与自己含泪对视,目光中尽是一片深情和欢喜,如此劫后重生的狂喜骤然就包围了赵宁,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直把她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和折磨,经历的痛苦与欢喜统统哭了出来,只听得人肝肠寸断,不忍卒闻。

    闻讯赶来的绮云和朱纹、碧痕等人皆在一旁垂泪,她们更知道赵宁的哭泣中蕴含着什么。没有人阻止她,众人只是静静地陪在一边,任由她在楚清溪怀中哭的是天昏地暗。楚清溪默默地抱着她,犹如抱着一件珍贵的玉器一般:“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这场,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流泪。”

    第93章 宋营识故主辽将逞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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