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48

    楚清溪一怔之下,连忙卸下了三分劲道,却依旧抓着他的肩头不放:“你快说,师父到底说了什么!”

    楚铮在她的厉声追问下,一时间抖抖索索竟是不敢答话,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楚歌身上。楚歌心中暗叹之声,知道此事已是瞒不住了,只好姗姗数步行至楚清溪身边,低声道:“师父说,楚清溪不念师门情谊,不顾师兄弟妹生死……不堪为天岳宗门人,故而逐出师门,永不录用。”

    昔日天岳老人尚有“自私任性、阴狠歹毒”八字考语,楚歌不忍全盘托出,故而便将此八字隐去,也好教楚清溪不至于那么难过。

    “逐出师门,永不录用?”,楚清溪喃喃自语道,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

    楚歌等人从未见过楚清溪哭的这般伤心,此时此刻,他们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任性妄为的大师姐却是哭的像个孩子。赵宁默默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女孩一般:“心里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没事的,你还有我。”

    楚清溪听着她和言细语的安慰,愈发是肝肠寸断,悲从中来,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竟是哭的面红耳赤,昏天黑地。

    众人从未见过楚清溪这般脆弱的时候,一时间亦被她这番痛哭流涕震的木立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方听楚歌呐呐说道:“大师姐,你别伤心了。清风师兄死了,师父伤心至极,如今自然是在气头上。待过阵子等他老人家气消了,咱们再求求他,或许能请他老人家收回成命的。”

    楚清溪惨笑道:“你也莫要劝我,此事的确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心怀叵测,清风又何至于死。师父罚我,是我该受的,如今他没有亲自取我性命,只是将我逐出门墙,已经是念及师徒情谊了。”

    众人默默无语,楚清溪所言,正是事情的真相,教人无法反驳,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执扇方咳嗽了半声道:“依我说,大家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先寻个地方,先让阿情替大小姐和赵姑娘疗伤方是正事。”

    楚清溪闻言,顿时抬起头来,凝目执扇道:“安泰的伤可治?”,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目光中却已然焕发出一丝神采。她目光炯炯望向唐情道:“唐姑娘,当真可治?”

    唐情微笑道:“方才我看过赵姑娘的伤势,倒是有七八分把握。”

    楚清溪闻言,不禁喜出望外,慌忙擦干了泪水拉着赵宁对着唐情深施一礼道:“还望唐姑娘施以妙手,早日帮安泰恢复容颜吧。”

    赵宁忙道:“我这脸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你额头的伤,可得及时处理了才是。”

    众人见她二人毫无掩饰地流露着对彼此的关切之情,不由得都会心一笑。唐情含笑回礼道:“姐姐莫要见外,赵姑娘的伤就包在我身上。”,她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瓶,笑着谓楚清溪道:“还是先将姐姐额头的伤口处置一下,也省得血呼拉碴的,看得怪渗人的。”

    执扇和柳浅浅早已吩咐店家端来了一盆净水,只见唐情仔细地将她额头污血擦拭干净,又自玉瓶中倒出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和水调均了,细细与她抹上,微笑道:“这是我自用的生肌散,有助于伤口快速痊愈,更能增强皮肤的自我修复能力,这点小伤,保管不会留下疤痕。”

    楚清溪含笑谢过,笑道:“我这把年纪了,即便是留点伤疤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见她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都禁不住笑将起来。执扇打趣道:“哎哟,有人说她一把年纪了,看看这模样,这相貌,不知道有谁能看出这已经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纪了。”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楚清溪亦不禁握着嘴笑将起来,啐道:“素日里待你太好,竟拿我打趣起来。”,她笑着谓唐情道:“也就是她,整日里伶牙俐齿专门拿人取笑。”

    唐情抿嘴笑道:“可不是呢,她这张嘴呀,有时候气起人来,真教人恨不得拿针将她缝起来。”,她甜甜地笑了一笑,又道:“可是,又偏偏却是舍不得。”,她原本有些不苟言笑,如今破天荒开颜一笑,顿时犹如春花怒放。楚清溪看着她与执扇相视而笑的神情,心中自是了然,不由得赞叹道:“执扇丫头,你可真真也是好福气呀。”

    执扇笑道:“你怎不说是她真真好福气呢?”,楚清溪啐道:“你这厚脸皮的,我不理你。”,她转而谓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来了,便与我们一起回总兵府一叙吧。”,她凝目楚歌道:“到时候你们便知道我这些年的遭遇了。”

    众人回到总兵府,朱纹、碧痕以及春夏秋冬四婢女早已迎将出来,众人一一见过了礼,方自在客厅入座。夏荷早令人准备了茶水小食,待整治周到后,便又遣退了丫鬟小厮,与春羽、秋兰、冬梅一起,立于门外守候。

    屋内,众人听完楚清溪和赵宁之遭遇,皆不禁暗暗咋舌不已。“大师姐,依你说来,如今你与赵姑娘竟是重伤了辽太子,触怒了萧太后。”,楚铮惊道:“素闻那萧太后狼子野心,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可能将使宋辽再起刀兵?”

    楚清溪皱眉道:“此事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事态紧急,又哪能做到尽善尽美。如今我能将安泰绮云平安带出辽邦已是万幸,至于是否会触怒萧太后,又岂是我能掌握。”,说着,她的目光远远望向远方:“那萧太后雄心壮志,文韬武略,虽为女子,又岂是寻常男子可及。辽宋之间,国事复杂,即便没有我这档子事,恐怕辽国侵宋也是势在必行。”,她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只是,眼下恰恰给了她一个好借口罢了。”

    楚铮道:“若是辽国侵宋,百姓又将蒙难,这又该如何是好?”

    楚清溪道:“国之大事,自有皇帝操心。你我一介草民,又怎可能左右时局。”

    楚铮正色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国家沦丧,你我身为大宋子民又岂能偷安一隅,坐视不理?”

    众人见他一身正气,不由得亦有些肃然起敬,楚清溪瞥了他一眼,欣然道:“想不到我们的铮儿,真正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楚铮听她称赞自己,倒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大师姐,方才我对你不敬,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清溪含笑摇了摇头,回道:“我不会怪你,也不该怪你。此事原本便是我有错在先,你替清风抱不平,正是你为人正直,处事公正的表现,我又岂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她有些歉然地垂下了目光:“昔日跳崖,我本以万念俱灰,早存了以命抵命之心。可谁知上天眷顾,竟让我留得性命,遇到了安泰。”,她微微挑起了嘴角,神情间泛起一丝幸福意味:“遇到她,我就不想死了。我知道我对不起清风,但是就算要还,也得将来我百年归老之后,再与他赔不是了。”

    众人听她这般坦然说来,丝毫没有任何遮掩,倒也皆颇为认同。逝者已矣,在世的人又怎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伤怀?“我想清风师兄在天有灵,至今日也不会怪你的。”,楚歌黯然笑道。

    “他即便是要怪,也须得在地府等我几十年。到那时要打要杀,我也任凭他处置了。”,楚清溪苦笑道:“只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早日投胎转世,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可别再这般受苦了。”

    众人正自唏嘘,忽听屋外有人匆匆禀报夏荷,声称京城有天使到访,有请徐将军速速前往接见。夏荷得信,连忙进屋通禀,楚清溪沉吟道:“既如此,你就乔装前去接待接待,看看究竟来的是何许人,咱们再做打算。”

    第85章 一身忠肝胆满怀报国志

    这京城来的天使不是别个,正是当朝一品镇远大将军王贲。昔日与楚铮、胡梦茵相识于太阿神剑出世之地,倒也颇有些渊源。这次王贲前来倒马关,正是大宋朝廷收到了辽邦即将进兵来犯的消息,故而遣他来此坐镇边关。

    这夏荷乔装成徐焕之,虽是相貌神态纤毫不差,然而对于朝廷之中官员之间的暧昧往来,却是一概不知。这徐焕之的岳丈,乃是王贲麾下的一员参将,故而王贲与徐焕之之间,除了明面上的上下级关系,更是有一些不足与外人道的私下来往。

    夏荷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底细,见了王贲,自然是按照朝廷礼节与之行了大礼,又安排了美姬艳婢歌舞作陪,虽是十足恭敬,却是失了几分亲近。

    王贲见徐焕之一反常态,显然与自己生分起来,心中便有几分不喜,夏荷不明就里,心中亦在暗暗嘀咕,却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威风凛凛的老将军。

    此时,正躲在屋外偷偷观望的众人却是又惊又喜。“阿茵,你看这老将军,莫不就是咱们在南宫家遇见的那个老大人。”,楚歌低声对胡梦茵道。

    “可不正是他。”,胡梦茵两眼放光,嘻嘻笑道:“当日他相赠之虎头令箭还在我这里呢!”

    楚铮见了令箭,不由得也笑将起来:“想当日这老将军与我们一见如故,却不知如今还记得不记得我们。”

    这边几个窃窃私语,一时兴奋却是忘记掩藏行藏,屋内王贲听见动静,正愁没处发作,当即大喝一声道:“什么人在屋外?”,他脸色一变,陡然发作道:“徐大人,这就是你的辖内之术?你这府衙之中尚且隔墙有耳,本将军真要担心你治下的军队,又该是何光景?”

    夏荷猝不及防,被他这等雷霆之怒骤然唬了一大跳,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忽听屋外有人嘻嘻笑道:“老将军好大的虎威。嘻嘻,你可是忘了小琳琅了?”

    笑声中,屋门悄然打开,迎门而立一婷婷少女,正是掩口而笑的胡梦茵。在她身后,尚有楚铮、楚歌、楚清溪等人,亦正含笑盈盈望着他。

    “小琳琅?”,王贲一怔之下,不禁有些难以置信:“你们怎么在这里?”,胡梦茵和楚铮他固然认得,昔日楚歌在南宫家大发雌威的模样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的身体可大好了?”

    他的目光一一从在场人脸上扫过,只见男俊女俏,虽是风格迥异,却皆风华正茂,不由得暗赞道:“世间钟毓鼎秀之气,恐怕皆集中在这几个少男少女身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呀。”

    胡梦茵娇笑道:“自然是大好了。说到这儿,还得感谢王老将军当日仗义出面调解,方才能令唐夫人说出解药之法呢。”

    王贲哈哈笑道:“怎么,多日不见,小琳琅又不叫我老爷子了。”,胡梦茵吃吃笑道:“小琳琅方才被您凶巴巴的模样唬了一大跳,一时间哪里还敢与你老人家取笑。”

    王贲闻言,禁不住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起来,转而又望向夏荷假扮的徐焕之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看起来还颇为熟稔呀。”

    夏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依旧假扮徐焕之回话,还是趁此机会将实情和盘托出。只因为面对这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她着实有些力不从心,她知道自己的举止已然引起了王贲的不满,却又不知该如何转圜。

    胡梦茵见她这等神情,心中自是了然。当下笑着从怀中掏出那面虎头浮雕小令牌在王贲面前晃了晃,笑道:“老爷子可还记得这面令牌?”

    王贲笑道:“此乃老夫赠与你的,又岂会不认得。”

    胡梦茵抿嘴笑道:“昔日老爷子说了,有事便可拿这令牌前往京城寻您老人家,可还算数?”

    王贲笑道:“老夫又岂会与你这小姑娘说笑,自然是作数的。”

    胡梦茵笑道:“既然如此,有一件事还真得请老爷子帮忙呢。”

    王贲捻须笑道:“你且说来。”

    胡梦茵看了一下众人神色,见没人反对,便径自笑道:“我等在此不为别的,就为了救人。”,她隐去了赵宁的身份,亦隐去了赵宁和楚清溪相恋之情,只是简单地将楚清溪孤身潜入辽邦,历经千辛万苦方自将赵宁绮云救回宋国的故事讲了一遍,方自有些讨好地对王贲道:“老爷子,你说这楚姐姐多么英勇,身为我大宋儿女,单枪匹马便敢勇闯辽宫,着实是大杀了萧太后的威风。”

    王贲听完她的故事,一双炯炯虎目犹自落在了夏荷假扮的徐焕之身上:“是以,小琳琅想说的是,假扮我朝廷命官,擅行我大宋军令,亦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了。”

    眼看王贲已然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夏荷慌忙急行几步,“噗通”一声跪在王贲脚前,深深磕下头去:“婢子无状,还望将军能网开一面,法外容情。”

    胡梦茵等人亦在旁跪了下来,一起向王贲求情。王贲捻须沉吟了半晌,方道:“诸位请起。如今辽国出兵侵宋,大军已在百里之外。虽说宋辽之争由来已久,但这一次终究是因汝等而起。你们这些少年侠客既然身负绝学,在此国家危难之际,不知是否可以相助老夫一臂之力,也算是将功赎罪,功过相抵了。”

    只听楚铮挺胸大声道:“楚铮愿为将军马前卒,与众将士同上战场杀敌!”

    楚清溪猛一皱眉,出声阻止道:“铮儿,不得莽撞。沙场之上,风云诡谲,又岂容你儿戏!”,她话虽如此,实则暗存心思。要知道楚铮乃是天岳老人玄青奇最为心爱之弟子,亦是最有可能接任掌门之位的人。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与楚歌又该如何像玄青奇交代?

    “大师姐,铮儿已非三尺童子,又岂会拿这种事当做儿戏。如今辽国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身为大宋子民,又岂能坐视不理?”,楚铮挺起了胸膛大声道:“铮儿虽不才,但也愿意保家卫国,略尽一番绵力!”

    听他这般朗声说来,楚清溪亦不禁为他这份心怀家国的情怀有所感动,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她亦不得不再做一番努力:“你有这份心固然是好,但也应该为师父想想。”,说到师父二字,她的心犹如被针刺了一下,狠狠收缩了一下,她楞了楞神,接着又道:“刀枪无眼,你但凡有些差池,又教我们如何向……向他老人家交代?”

    她既已被逐出天岳宗,自然不该再称玄青奇作师父,故而只能含糊地尊称其为“老人家”,已示尊崇:“更何况触怒萧太后,引来辽兵侵宋之事,乃是我楚清溪一人所为,又与你何干?”,她霍然转身望着王贲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楚清溪惹出的祸事,自然由我一人承担。”

    王贲颇为玩味地望着她,沉声道:“刀兵一起,生灵涂炭,你一人如何承担?又能拿什么承担?”

    楚清溪咬牙道:“敢问辽军之统帅是谁?待我潜入辽营,取其项上人头便是!”

    王贲目光一闪,沉声道:“你当真有这等本事?”

    楚清溪朗声道:“我愿与将军立下军令状。”

    王贲赞许地点了点头,不由得赞道:“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啊!”,只是随即他的目光又自黯淡了下来:“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萧太后侵宋之心不死,即便是今日你杀了一个辽军统帅,明日她照旧可以再指定一人挂帅。辽国千万军马,靠你这样一个一个的暗杀,无非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楚清溪闻言,不由得亦怔在当场,半天不得做声。江湖中事,自然难不倒她,所谓门派相争,到最后比的亦不过是掌门人的能耐,可如今事关国家安危,又岂如区区江湖门派争斗这般简单,她知道王贲所言有理,故而只好道:“那依将军之见,又该如何?”

    王贲道:“辽军侵宋,乃是久谋之计,可谓避无可避。朝堂上虽有大臣主张亲善政策,期待以金帛美女求得一时安逸,但在老夫看来,无疑是饮鸩止渴,养虎为患!”,他朝南拱了拱手,又道:“如今天子圣明,着老夫前来边关劳军,正是将于辽国一战之决心!依老夫所见,既然战事已经不可避免,倒不如与之放手一搏,只有将其打疼了,打怕了,方能一劳永逸,保我边关无恙。”

    他见众人凝神屏气,皆做洗耳恭听状,便又接着说道:“三军将士与辽征战多年,彼此间的战略战术皆有所了解。如今若是诸位少侠能够相助,老夫便可将诸位编为一支奇兵,到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杀个辽军措手不及!”

    “好!”,楚铮听着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声道:“楚铮愿为先锋!”,见他这等激动,柳浅浅忍不住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且听王将军安排,这么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楚铮闻言,不由得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我也是一时激动。”,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道:“浅浅,这战场上凶险,你就不要去了,就待在这里等我便好。”,他甜甜地看了柳浅浅一眼,笑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啦。”

    柳浅浅听他这个时候还不忘表达情意,心中不禁又羞又甜,一双秋水潋滟的眼波温柔地望进楚铮眼里,柔声道:“傻子,你我倾心以来,又何曾分开过?自然是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生死都要在一处的。”

    她的话温柔且又坚决,楚铮固然是感动不已,其余众人听了,亦不禁受其深情感染,一对对地情不自禁地手心相牵,十指相扣起来。

    楚清溪见事已至此,心知亦不可能阻止楚铮这颗火热的报国心,只好暗中一叹,谓王贲道:“我麾下尚有数千帮众,皆通一些粗笨功夫,既然如此,不妨让朱纹碧痕去问问他们,若是愿意留下的,便交由王将军节制,若是不愿意的,就发送些银两,任由其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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