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分卷阅读26

    想通了这一环节,李婉华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若是在这段时日我能得到清溪的心,又何必担心她将来的离去呢?我若一直杞人忧天,日日为未知的明天而畏首畏尾,又怎能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清溪明白我对她的心意呢?我若是连眼前的日子都把握不住,又何谈他日与她朝朝暮暮,天长地久呢?”

    她微笑着看着楚清溪,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她渴望能与眼前的人儿双宿双飞,亦相信以自己女帝之尊,再奉上一颗真心,定能攫取佳人芳心,即便是他日张太后以及那些朝臣们逼着自己择皇夫,延子嗣,只要自己对她恩宠不衰,不离不弃,想必她亦是会应承的吧。自古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自己却能三千宠爱竟赋她一人,想必此等尊荣,她亦不会反对自己因为延绵子嗣而择一皇夫罢。

    李婉华越想越妙,禁不住整张脸都焕发出神采,她喜孜孜地动手编了个花环,递给楚清溪道:“好看么?送给你。”

    楚清溪笑着点了点头道:“好看是好看,只是这花环还是比较适合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这一把年纪了,戴个花环,岂不是成了老妖怪了。”

    李婉华“扑哧”笑道:“瞧你说的,你在水里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这细皮嫩肉的,竟是比我看着还年轻不少,哪里就成了老妖怪了。”

    她笑吟吟将手中花环戴到了楚清溪头上,只见她弱质纤纤,犹如姣花照水,不由得有些看痴了:“清溪,你真美,简直就像那水中仙子一般。”

    楚清溪见她全然不掩饰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中亦不免暗叹。只是女帝这一份深情,她注定是要辜负的,只盼着届时的伤害能够降到最低,毕竟自己承了李婉华这么大一份情,是以眼前李婉华这些有些亲昵的做法,楚清溪亦不忍将她拒之千里,只好任由她将花冠戴在了自己头上。

    这一份平静中带着些许甜蜜的时光,对于李婉华而言,简直犹如在她心中点燃了一把火焰。随后的日子里,她去凤鸣宫偏殿的频率越来越高,与楚清溪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于宫中越来越多的宫人看到过他们的女帝笑吟吟推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四处走动的样子,而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那个素日里颇具威仪的女帝,每当与那轮椅中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温柔活泼。

    对着李婉华这等热情,楚清溪亦是颇为头痛。原本她任凭李婉华亲近,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李婉华,以便她不至于因为将来的离别而过于遗憾,可处于她意料的是,随着李婉华渐渐与她接近,她苦恼的发现,李婉华对自己的感情,竟然犹如决提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对自己的依赖越深,楚清溪就越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渐渐地寻找各种借口避免与李婉华的单独相处,可是这样的借口也很难找,若是太明显了,她又怕惹的李婉华难过。天底下欠的钱能还,欠的情可着实难办,即便是冷酷如楚清溪,面对救命恩人李婉华之深情,亦有些把握不好轻重。

    而日子就在楚清溪的为难和李婉华的深情中一天天的过去,宇文恭德的“金针十八法”亦是见效显著,随着任督二脉的贯通,以及周身气血的通畅,楚清溪的身子日复一日的好起来,渐渐地,她甚至可以摆脱轮椅站立起来,而就在这时,她惊喜的发现,自己当年坠崖摔瘸的腿脚,竟然也在宇文恭德的金针术下恢复了健康。

    第43章 为谋国祚事朝堂起风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楚清溪的身子一日日的好转,李婉华对她的情意也日渐深厚。除了不得不出席的朝会,李婉华一天中大半的时间,都陪在楚清溪身边。

    渐渐地,女帝对楚清溪的眷恋,在整个朝野和后宫中传扬开来。越来越多的宫人亲眼目睹过女帝对楚清溪百依百顺的那份温柔,越来越多的传言也逐渐流传,言中之意,皆意指女帝对着外邦女子的眷顾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再结合女帝大龄未婚,又丝毫无择皇夫的意愿,愈发教朝中上下愈发对西夏皇嗣的延绵充满了担忧。

    朝堂后宫渐起波澜,李婉华却对此事置若罔闻。每次朝会之上,以中书令王延松为首的那群文官们都会抓住一切机会重提女帝择皇夫,延皇嗣的话题,都被李婉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方式转移了话题。

    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婉华越不愿意朝中大臣们议论此事,那些崇尚皇族血脉传承的大臣们,便愈发起了精神头。李婉华越是回避这个话题,便越是激发了这些朝臣们的干涉心。要知道一国之嗣,不仅仅关乎她李家江山的更替,更关系到将来朝中权力的分布,关系到文武百官人人之身家性命!

    说的更明白些,无论是哪家亲贵大臣家的子弟被择为皇夫,他家的血脉便能就此进入皇室!待女帝有朝一日驾鹤西去,那么这个带着他家血脉的皇嗣便是大夏王朝的新主,难道他还会委屈自己的祖家不成。

    是以这些朝堂上口口声声为了李氏血脉的传承,为了大夏皇嗣的延续的大臣们,心中究竟有几分是一心为公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这一日,同样的争执又在朝堂中发生了。中书令王延松旧事重提,又一次将请求女帝择皇夫的议题摆到了桌面上。

    李婉华看着跪在玉阶下的王延松,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这个老顽固。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明知道她有意回避这个话题,这个老东西却不厌其烦,专门朝自己的痛脚处踩,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还不是想让他自己的孙子王文炳拔得头筹,他王家也好攀龙附凤,位列公侯。

    这王文炳李婉华倒是见过,长的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今年大概十**岁。这王延松为使王家能与皇室联姻,也算是下了狠心。李婉华比这王文炳可是要大个十岁,堂堂中书令的孙儿,要哪个千金小姐不可,却偏偏竟被自己的爷爷作为了政治上的一枚棋子。

    只听王延松跪在阶下,犹自大声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如今陛下春秋鼎盛,自当纳后宫,择皇夫,为我大夏王朝开枝散叶!”

    李婉华敷衍道:“王丞相此言,朕知道了。”

    王延松不依不饶道:“老臣恳请陛下即刻便将此事提上议程,依先朝成例,着有司择男供选。”

    李婉华皱眉道:“此事事关朕之终身,岂可儿戏。朕还需再想想,顺便还得请示太后定夺。”

    王延松大声道:“陛下,太后若是知道您有这孝心,定当老怀欣慰。此事并非仅仅是您个人私事,还关系到我大夏国的国运和将来啊!”

    此时,卫国公张由检、谏议大夫司徒昭、散骑常侍冯俊平等人也纷纷出列,表示支持中书令王延松的主张,要求女帝尽早下定决心,以为大夏皇室延绵血脉。

    李婉华见他们没完没了,竟抱团对她进行施压,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若不是这王延松昔日在先帝爷手中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如今身居中书令之位,除了在这件事上让李婉华颇为头痛外,对于西夏国的政务,倒确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单凭这结党营社之嫌,李婉华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李婉华皱起了眉头,勉强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尽量放缓了口气道:“朕说了,朕知道了。待朕与太后商议之后,再做定夺。”,说罢豁然站起身来,也不管其他大臣是否还有话说,便径自下朝离去。

    王延松等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松了口气,虽说离他们的希望还有相当大的距离,然而女帝的口吻毕竟已经松动,至少,她愿意“与太后商议”了不是。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要将这一消息尽早告之与张太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卫国公张由检身上。这张太后,可是他一母同胞,嫡嫡亲的姐姐呀。

    王延松冲着张由检施了一礼道:“此事还得有劳卫国公啊。”

    张由检笑着还礼道:“王丞相说得哪里话,你我皆为大夏臣子,理应为国分忧,为陛下分忧。”

    散骑常侍冯俊平接着道:“卫国公与王丞相皆是国之栋梁,陛下有您二位相助,定当继往开来,立不世之基业,我大夏朝亦当千秋万代,延绵万世。”

    张由检和王延松纷纷笑着抱拳道:“岂敢!岂敢!”

    话说这李婉华憋着一肚子火回到了寝宫,鹿儿和鹤儿见她面色不虞,自然亦陪了十二分小心。李婉华不耐烦地接过了鹿儿奉上的茶汤,咕嘟咕嘟饮了个底朝天,却依然觉得心头那股邪火一个劲儿地朝上蹿,她“啪”的一声将茶碗顿在了桌子上,恨声道:“这帮老东西!朕恨不得把他们统统杀掉!”

    鹿儿和鹤儿见她气得面目改色,一时之间噤若寒蝉,竟不知该如何解劝,只听李婉华恨恨道:“朕的婚事朕自己都做不得主,还当这劳什子皇帝干什么!”,她一眼看到桌上高垒的奏折,一时间顿时心中无名火起,大喊一声,顿时将满桌的奏折统统扫落在地上。

    满宫的宫婢们顿时全部跪伏地上,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又听李婉华犹自愤声道:“这天下是朕之江山,朕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就在李婉华大发脾气的时候,早有守在殿外的宫婢飞奔泰安殿禀告张太后。而就在同一时刻,张太后殿中恰有一人,正在向其报告当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太后胞弟,卫国公张由检。

    听完凤鸣宫宫婢的禀报,张太后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苦笑道:“哀家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张由检在旁笑着劝道:“太后说的哪里话。这大夏朝里,还有哪个女人比得上太后您的福气呀。陛下乃是天上紫薇星转世,要不是您有这个大福分托着,这天上的星君,又怎会投胎到您的肚子里呢?”

    张太后闻言,禁不住握着嘴笑将起来,笑道:“依你这么说,你竟也是个有大福气的了。若非没有福气,又岂能当得上皇帝的舅舅。”

    张由检笑道:“托太后的福,托太后的福。”

    张太后笑了一回,便伸腰站了起来,叹道:“走吧,哀家得去一趟凤鸣宫了,这皇帝再胡闹,也总归是哀家的孩子。”

    待张太后的銮驾到达凤鸣宫的时候,李婉华的怒气也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凤鸣宫的正殿中,遍地都是砸烂的瓷器,凌乱的书画,淋漓的茶汤,和四下破碎的白玉镇纸,琉璃把件。

    张太后一步迈进凤鸣宫,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番景象。凤鸣宫的宫婢们七手八脚正在打扫,一眼瞥见张太后大步走了进来,纷纷忙不迭地就要下跪请安。

    张太后一眼看到遍地凌乱,又见一些瓷器、琉璃的碎片散发出微微寒光,忙摆手制止道:“免礼。地上这些物事可都要仔细收拾了,万一扎到了皇帝,可不是小事。”。

    众宫婢齐声答应着,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满地狼藉,李婉华看到张太后进来,心知定是因为自己的这场大闹赶来,亦只好装作惊讶地迎上前来,笑道:“母后今儿个怎么亲自到朕宫里来了。有什么吩咐,遣人来传一声便是。”,她嗔了一眼张太后身边贴身宫婢,笑道:“太后要来,你们也不拦着。”。

    太后贴身侍婢贞玉儿抿嘴笑道:“太后惦念着皇上,坚持要过来看看,咱们当奴婢的,又岂拦得住老太后呢。”

    张太后一手扶着贞玉儿,一手扶着李婉华,笑道:“你也别一味责怪她们,哀家就想到你宫里盘桓盘桓,怎么着,你还敢不欢迎不是?”

    李婉华赔笑道:“母后说的哪里话,您老人家要来,随时随地都欢迎,皇儿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她搀扶着张太后来到了内殿,侍奉着张太后在一张紫檀贵妃榻上歪着,又从小宫婢手中接过了刚点的新茶,亲手端给张太后道:“母后请用茶。”

    张太后伸手接过,在唇边沾了沾,便自放过了一边。她的目光扫了一圈身边侍奉的宫婢内侍们,沉声道:“你们都出去候着。哀家有话要跟皇帝说。”

    众人奉命回避,李婉华绞着手皱着眉站在地下,她隐隐可以猜到张太后想跟她说些什么,这个话题今日已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可是眼看张太后的表情,似乎并不想因为她的疲惫而放过她。

    李婉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宫殿里的地砖,她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她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下垂的嘴角分明显示了她的内心对于即将发生的谈话是多么的谨慎和不安。

    张太后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半晌才长叹一声,放缓了口气道:“皇儿,眼下没有外人,只有你我娘儿俩。母后膝下只有你一个孩子,所以在母后这里,你尽可以畅所欲言。母后想听听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包括对将来的打算,这大夏朝是你的天下,是李氏的江山,母后想知道,你对你父皇留下的江山,究竟是何看法?”

    第44章 难得双全法不负佛与卿

    李婉华沉默地看着地下,半晌都没有说话,张太后静静地看着她,耐心等待她强烈思想斗争后作出的决定。

    整个凤鸣宫的内殿寂静的只剩下她母女二人的呼吸声,李婉华的心,从一开始的砰砰乱跳,到后来的渐渐平复,终于她艰难地开了口:“母后,朕不想这么早择皇夫。”

    张太后了然地笑了笑,望着李婉华道:“皇儿,那你觉得你到几岁才愿意大婚呢?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咱们且不说民间,就算是咱们皇族,这二十八岁,也着实是不小了啊。”

    李婉华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抿紧了双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太后的话。只听张太后迟疑的,艰难地开口道:“皇儿,你告诉母后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李婉华悚然一惊,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张太后,俨然便是心中的秘密被戳穿后的不可思议。看着她的表情,张太后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然而往往最不愿意面对的,恰恰便是真实发生的。

    李婉华缓缓低下了头,当她望向张太后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心中的秘密已经被张太后知晓,这一发现让她有些羞愧,亦让她有些自责,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爱上楚清溪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但是终究她的这一选择,还是让母后失望了。

    她能够听出张太后声音中的颤抖和强自伪装的镇定,她亦知道自己这一承认,会给张太后造成多大的压力和痛苦,然而即便如此,李婉华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张太后道:“是的,母后,朕爱上了一个人。”

    张太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自李婉华成年后,她就隐约发觉自己的这个女儿不同于寻常女子,虽然照样出落的花容月貌,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在她的身边,却从未出现过一个特别亲近的男子。张太后一直自我安慰,或许是皇帝开窍比较晚,又或者是政事繁忙,令皇帝忽略了终身大事,然而知儿莫若母,李婉华生活中的蛛丝马迹终究逃不过张太后时刻关注的眼睛。

    即便如此,张太后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自古后宫寂寞,从来不乏假凤虚鸾之事,若是皇帝能够不耽误婚事,正经给她生个皇孙,对于这些事情,张太后亦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装作不知晓的样子。毕竟这整个大夏朝都是皇帝的,她喜欢几个女子,亦不是什么大事。

    可如今,这皇帝如今却是入了魔!她竟将自己的喜好爱憎放在了高于国祚的位置!这就危及了社稷的根本,影响了李氏血脉的延续,此事张太后不能不管,又岂能不管?

    她的嗓子已经发干,撕扯着哑声道:“那个人,可是你救下的宋国女子?”

    李婉华的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的肉里,然而她的声音却依然那么坚定:“是!”

    张太后苦涩道:“那你想过将来吗?皇儿。你想过咱们李家的江山吗?想过你父皇吗?你让母后百年归老之后,以何面目去见你的父皇?”

    其声哀哀,犹如杜鹃泣血,李婉华的泪忍不住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张太后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中了她心中最为恐惧的地方,这大夏朝的江山,这李家的天下,难道当真就断送在自己手上吗?

    “皇儿,你若无后,这天下必定烽烟四起,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们,当年在你父皇在时,就有心攫取你李氏江山。你父皇呕心沥血,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方才将这一片河山交到了你的手上,才有这四海升平,百姓安居的太平盛世!难道你就忍心把你父皇的一片心血尽皆付诸东流么?”,张太后的声音充满了悲凉:“就算你不管你的父皇母后,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天下大乱,百姓身受流离之苦么?”

    李婉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有些无力地抗争道:“忠义王世子,世宗一脉嫡孙,自幼忠孝德义,三岁能文,七岁能武,论起来,朕还是他的姑姑……”

    张太后冷笑着打断道:“看来你还有太子人选了。可是皇儿你不要忘记,昔年你祖父与他的曾祖父皆为世宗嫡子,为了皇位之争,可算是彻底断送了兄弟情义。如今你若是将这皇位传给了那小儿,你觉得自他登基之后,会让你的先祖牌位留在这大夏王朝的太庙里吗?”

    张太后冷笑道:“哀家活到这年纪,从未听说竟有侄子不供奉自己的爹娘,转而供奉姑姑的。更何况这侄儿还是隔了辈的!”

    张太后的话字字如刀,直扎得李婉华心中犹如滴血。她不得不承认张太后的话每一个字都戳入了她的心里,这些道理她并非不懂,更有甚者,这也恰恰便是她内心一直都不敢面对的部分。

    她一直回避去想这些问题,因为一想到这些问题,她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也许,当她戴上那顶皇冠的时候,就注定了她这一生,都将奉献给这个古老的皇朝。

    李婉华似乎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她捂着脸缓缓蹲在地上,滂沱地泪水透过指缝划过脸颊,直哭的声哽气噎,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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