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分卷阅读127

    幸而花辞树还未走远,不消片刻便回了皇宫,不过那一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将许多人吓的魂飞魄散,兵部侍郎险些高呼大战将起,宫内侍从几番阻拦,却坳不过这大军长,到了天子面前才连声请罪。

    “花辞树,你这是干什么?”天子面有愠色。

    “臣请陛下降罪”,花辞树一撩衣摆便倒身下拜,“臣听完了逸景遗言,又收陛下急诏入宫,恐有耽误,故而有所冒犯,敢问陛下何事寻臣?”

    甘仪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花辞树。

    天子拍案而起:“你说什么?遗言?”

    “司福罗逸景于牢狱中重病缠身,怕是天不假年……”

    “岂有此理!”天子并非痴傻,略一思忖便知道其中鬼怪,当即喊来宫中御医,速速往牢狱中救治逸景,随后又盯着甘仪问花辞树道:“朕且问你,你麾下的南荣行朝与萧听雪,往日如何?”

    “二人相处亲密,臣听闻两家早有婚约。”花辞树心平气和地禀报。

    甘仪狠狠吸了一口冷气,连着牙关都要一并咬碎,奈何天子面前,此间种种都得和血吞下。

    “传朕旨意,萧听雪因武举徇私舞弊,革职为民,永不叙用,念在令军侯劳苦功高,允萧听雪与南荣行朝二人婚事,免其刺配充军之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殃及池鱼

    南荣行朝听闻消息之后,急得火烧眉毛,二话没说牵了战马奔向令军侯府。

    “父君!母卿!”行朝还未进门便四下寻人,府中仆役见他突然回了家中大吵大闹,齐齐聚了上来说侯爷入了宫去还未回府。

    行朝听闻,恨恨一甩马鞭,又要再出门去,忽而听得身后有人唤他。

    “大哥?”行朝宛如见了救星一般,拨开一干仆役便到了行晟面前。

    “大哥你知不知道……”

    “大哥知道。”行晟冷静地打断他的心急如焚,谴退了那些伸头张望的仆役,领着行朝往屋里去,才走了两步行朝又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再一次为行晟打断,“你与萧听雪成婚一事,实属迫不得已,若是不然,甘仪必定要挟他性命逼迫逸景。”

    行朝闻言,心中凉得彻底。

    “你们……你们早已计划好了?”

    行晟默然点头,似乎也没有再解释安慰的打算。

    “这算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自己的亲人出卖了!我何时说过我喜欢那个萧听雪?!我不喜欢他!”

    行朝已然气的两眼发晕,几欲扑上前去将行晟一刀捅死,可心中又蓦然升起隐约疼痛之感,只得令自己后退几步,以免失手误伤了他。

    “行朝……”行晟上前来,扶着他坐下。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无话可说”,行晟闭目摇头,“事出突然,来不及告知于你,大哥知道你不喜欢萧听雪,更不愿意同他长相厮守,可这皆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行朝不由得高声质问他:“什么权宜之计,就是为了司福罗逸景吗?他与我何干?!难道就因为父君同他几分交情,你对他忠心耿耿,而我还对他心存仰慕,就任由你们赔掉我一辈子吗?你为何不问问自己,愿不愿意为了他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行朝!”行晟连忙上来安抚他,“只要你不愿意,大哥也不会允许你们长相厮守的,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待到风平浪静,你大可同他解除婚约,再同别人成婚!”

    行朝怔怔地抬头看自己大哥,心中怒火平复了许多,可心中又如同受了晴天霹雳,一时竟难以应答。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行晟,“成婚之事,岂可由你们如此儿戏?”

    “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行晟反问他,“只是一次拜堂便能挽回大军长和萧听雪二人的性命。萧听雪再也不能为官为将,而你亦是继续从军于安戊,二人终日不可见,难道偌大的令军侯府,会少他一间房,一碗饭?”

    “你是说,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的确如此,两者互不相干,待得几年之后,此番风头去了,大哥便为你解除婚约。”

    行朝思量片刻,还是摇头:“怎么可能互不相干呢?这本就是你们之间斗争苦果,却要将我牵连其中!你们为了权力连我都能出卖……谁可知道几年又是几年,既然成了婚,少不得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要在人前人后亲密无间,你们不会允许我冷待萧听雪的,今后若是我另有心仪之人,也只是可望不可及……”

    “五年!”行晟对他道,“最多五年时间,大哥一定让你同萧听雪解除婚约!”

    “你叫我如何信你!”

    “可你就是该相信我!”行晟盯着他游移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大哥自有大哥的办法,你只需要忍耐五年即可。”

    行朝转开视线,没有答应他。

    行晟缓缓坐下,叹道:“你没有错,我们不能以同情为借口来强迫你答应这样的事情,这毕竟是逸景的事情,同你无关。”

    行朝惊喜地转头看向行晟:“大哥真的这样想?”

    “大哥不是那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行晟嘴角牵动,露出一副苦笑的神情,“有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接受这样的婚姻?你尽管说,大哥都会为你做到,大哥一定会再想办法补偿于你的!”

    这却是令行朝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了好几声,都想不出该如何应答才好。

    “你想要什么?”行晟又问道,“你尽管开口,哪怕是我的性命都可以!”

    “你在说什么!”行朝惊吓跳起,“我怎么能要你的性命?何况你又何必交付性命?”

    “因为无论有关权力与否,我救他”,行晟似是哀恸言道:“数次灾祸因我而起,他几番维护我,我却无以为报……”

    行朝意图打破砂锅问到底,可脑海中始终有一个声音暗示他不可多问,否则后患无穷。

    “不要你什么了”,行朝怅然道:“我自小要什么便有什么,再让我向你索要,我也无从开口。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像你这般,需要别人的成全。”

    楚广良到达莫知阁之时,长铭正在收拾其中文书纸笔。

    “营长怎么突然想起收拾屋子了?”楚广良随口一问,继而便听得一声轻微的叹息,七营长背对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说:“阿良,我也被罢官免职了。”

    楚广良犹如五雷轰顶地站在原地。

    大家心中早早有了这等猜测,只是楚广良置之不理,可是细想起来,既然萧听雪已然受到牵连,甘仪又如何会放过李长铭这等人物?

    “大军长在牢中生死不明,是花军长施以援手,才让陛下心存仁慈,只是将我免职,并未再加罪责。”

    楚广良长长松了一口气,庆幸道:“无妨的,你看大军长先前被连降六级,不消几个月还是大军长,你暂避风头就好。”

    长铭无声摇头,缓缓转过身来,面色又添几分憔悴。

    “此一时,彼一时,先是触犯天颜,后是百官弹劾,连顾大人都无力回天,若非花军长仗义,怕是此时……”

    “你这是何意?你是说……”楚广良似懂非懂地望着长铭。

    “我不能再留于此处,否则甘仪定会再寻罪名,以我连累大军长”,长铭缓缓下了主位,自怀中取出自己官凭印信,置于楚广良手中,再将他手指曲起,紧握此二物,“我走之后,七营一切都依靠你了。”

    “不……我不行……”楚广良面色惨白地退后,复又上前几步将官凭印信塞到李长铭手中,“大军长怎么能让你独自遭难,他必须救你才是!”

    “阿良!”长铭似同情似残忍地告诉他:“你并非不通营中事务,在前任营长战死之后你本就该是接任的七营长!官场战场都是一样的,并非情义二字可定输赢,唯有利益才是不死不休,你我同样清楚,丢车保帅壮士断腕理当果断而行,可你重情重义,对那些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既然如此,又何苦逼我?”楚广良泫然欲泣地看着长铭。

    “只因我信你重情重义,才能将此事托付于你”,长铭语重心长言道:“宁武大军只怕到了改天换日的时候,大军长数十年心血只有你们可以将其维持了。”

    楚广良早已泪眼婆娑,说不出只言片语。

    长铭牵动了嘴角,对他释然一笑,在泪水滑落之前同楚广良擦肩而过,对他说:“我要走了。”

    “你至少再见他一面!”楚广良回首凝望长铭的背影。

    “他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的,为我转告,我一切安好,他该保重自己,不要挂念于我。”

    “长铭会前往西南花城吗?”阮辰盈愿望南方而问行晟。

    “不,他反而孤身一人前往东南沿海,家乡之地。”

    “这是为何?”辰盈不解道,“成景大人会好好照顾他的。”

    “可甘仪哪里愿意善罢甘休?他若是前往花城,恐有他人发觉忘熙,祸事无穷。”

    长铭确实如行晟所言,并未前往花城,直向东南而去,身后杀手死士亦是有增无减。

    他几次抽出了天下飞霜想着除之而后快,便是对方能将他重重包围,他也另有办法突围而出,以少胜多。

    可每次手才握上了刀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血腥的气味,顿时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几欲干呕出声,险些摔下马去,如此这般的三番两次,长铭便只能顾得上策马逃命,可也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小腹传来阵阵绞痛,都不过依靠他死咬牙关而已。

    然而那些杀手还是逼近了。

    长铭听得身后马蹄声阵阵,不由得回头一望,恰恰见了排头几人拉弓搭箭,当即抽刀出鞘,挥断了意图偷袭于他的箭矢。

    他几乎用尽了一身力气,重重摔在马背上,连缰绳都握不住。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片鬼哭狼嚎,还未回头细看,便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再也难以支撑身体,自马背上滑落。

    眼前一片昏暗,却并未如预料中那般摔得筋断骨折,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抬起眼皮,才明白是一人头戴面具,将他稳稳接住。

    “忘熙?”长铭看到那人解下面具,惊讶不已。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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