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BDSM-蔷薇之堕(ABO)》分卷阅读31

    青行灯首先提出要酒吞三思,因为独立兵团的背后是一支强大的保守党的羽翼,她不相信以酒吞一人的话语权能在关键时刻彻底脱离他们做出决断。新党的鹰派则要犀利得多:phoenix实验室尽是他们一手栽培的结果,实验旅的功勋本来理应成为新党站稳脚跟的开始,他们直接将此视为两党势力间的公然博弈,毫不避讳地指责酒吞为党派谋私,酒吞背后的保守党高官们则一面假意推动他的提议,一面尝试着渗透自己人在酒吞手下,试图更全面地控制住并入实验旅之后的独立兵团。

    只有茨木心知肚明,他的挚友是在公然脱离党派势力自立门户,因此需要自己彻彻底底地回到他身边,只是这步棋未免走得太急了。

    而就在此时,另一些事情也莫名地回到他的视线里。

    那天傍晚,茨木坐在酒吞的办公室中,为了钻研枪械再次步入暗影网络的地盘,阴差阳错间,他又点开了数月前造访过的有关那枚图腾的页面,心中的一些疑虑仍未消失,他忍不住打开页面下方的匿名聊天室,试图深究一些事情的真伪。

    “昨天晚上猝死的那个外交官,听说是他们找人下的手。”聊天室中唯一的网友打出一段冷僻的暗码,茨木努力回想着翻译的规律,一字一字生涩地读取出来。

    茨木有些诧异,因为以暗码种类来看,此人有极大可能任职于某些重要的情报部门,他竟不知这种人也会参与讨论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言,还公然用情报语言分享自己的所知。

    “根据是什么?”茨木以同样的暗码回复道。

    “我是来通知这个消息的,既然读懂了就别多问,早做准备吧。”

    很显然,他并非前来分享八卦,而是把茨木当成了与他类似身份的通知对象。茨木没有亮明身份拒绝他的分享,而是顺着他的话意反问道:

    “在这种地方说也太不隐蔽了吧?”他觉得今晚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抖落出一些事来。

    “负责调查的官员刚刚出事了,启明者的人已经渗透到政府内部,快把这个消息传下去,该逃就快逃吧。”果不其然,他报出了“启明者”的名字。

    茨木刚想追问什么,那人忽然急匆匆地改了语气:

    “快走!我们完了!”不到两秒间,他与他的名字一起消失在了列表中,只留下一句,“传下去,告诉所有人。”

    “为什么要相信你?”茨木顺手打出这个问句,才意识到空荡的聊天室中仅剩他一个人。

    他盯着屏幕注视良久。

    茨木循着那人留下信息中暗示的时差,在暗网较为安全的区域里检索片刻,搜索的结果令他豁然理清了头绪:九个时区之外有一位外交官在八小时前因不明原因猝死府邸,据说此人与他的亲信私下里曾为两国黑帮间的贸易搭桥,由于私吞赃款成了黑道追杀的目标——方才那人所说的,大概是他的身亡背后的内幕与清扫。

    茨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刚与一场地下世界中的血洗擦肩而过。这背后的势力显然通晓黑道之事又渗透于政界,完全符合那些文字对所谓“启明者”的描述。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着自己先前的思路再去找寻一些实证。恰在这时,一句话从窗口底部弹出:

    “你是真的不相信么?”直白的问句没有用任何暗码掩盖内容。

    显然已经不是先前说话的人。茨木点开右侧的列表,却发现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彼侧不知以什么手段对他发出这句话,像个隐形人一般不留痕迹。

    “没有依据的事,还是不要信为好。”他故意像一个误入的旁观者般回应道。

    “是么?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又是什么吸引了你来这呢?”隐形人似乎并不肯相信他是误打误撞看见一切的旁观者,巧妙地避开了激将法将问题推回给茨木。

    “亲眼看见什么?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吗?”茨木不动声色地打出这串看上去极其无知的问题,他忘了酒吞办公室内的网络原本就不是寻常的通路,甚至自带了一些特殊的通行证。

    对方沉默了片刻,丢下一句终止了这场对话:“不管你是不是一无所知,你已经窥探到了需要付出代价的秘密,再有下次,我们会找到你。”

    下一秒,聊天室的窗口倏然黑了。

    茨木有些回不过神,直觉告诉他刚才引来的这人绝非善类。好在酒吞这里网络端口的伪装让他十分放心,他自忖应该没有惹上什么事。关掉电脑,拔掉网线,茨木环顾了一圈空荡的房间,才想起十分钟前酒吞因一个突来的电话匆忙走出门外。

    酒吞的办公室才是这座建筑中唯一没有监控摄像头覆盖的**区域,他的这通电话需要回避的对象显然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茨木自己。

    酒吞回到屋中的时候,正看见茨木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听见他的脚步声,青年仰起头,眸中一扫先前的阴翳,澄澈地望着他。

    “挚友,怎么了?”他看似随口一问。

    酒吞拢了拢军帽下的长发,也看似随意地答道:“没什么,听说家里有一位长辈过世了,本大爷需要去一封吊唁信。”

    “挚友从来没跟我提过家里的事。”茨木说这话的语气倒像是有些慰藉。

    “有的事能说,有的事跟你一样,不方便说。”酒吞没有借此打开关于自己身世的话匣子,而是借用茨木先前隐瞒家世的情况作个类比敷衍过去,意外地没有深究茨木眼中明显不对劲的情绪。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月。

    酒吞妄图自成势力的揣测逐渐散布在军方高层的谈话中,像把一根旧刺从一些人的伤口里重新拔出。酒吞扳倒业原火的事早使保守党的一些派系身受重创,新党中一直试图扳倒他的人也因他在庭审中的全身而退始终郁郁不平,这对向来势不两立的宿敌再一次选择了暗中勾结。

    酒吞并非不知他们想玩的花样,只是,眼下非同往昔,给他一种冲动故意去吸引那些人煽动可笑的舆论,再给予狠狠的回击。

    于是,当铺天盖地的舆论暗指两人见不得光的私人关系在荣誉的掩盖下变本加厉的时候,另一些媒体却曝出了酒吞与茨木疑似婚期将近的讯息:

    酒吞几次出入于城郊待售的别墅区中,并毫不避讳地驱车带着茨木出入各种高档商场购置家用。青行灯则暗示“狗仔队”拍下两人沿街搭肩而行乃至在街头相拥的画面,将之与庆功宴上酒吞绅士地吻额的照片放在同一版面,辅以言论强调他们不过在过着任何未婚年轻人正常的恋爱生活,某些人所谓“见不得光的关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对有着近十年羁绊的“国民恋人”再度成为瞩目的焦点,现下两人的关系如此大张旗鼓地推回最初的轨道,还想重借业原火事件泼黑水的人终于失去了把柄。

    酒吞突来的主动也令茨木难以置信,但转瞬,当他意识到这看似意外的进展实为两人间的必然,也渐渐坦荡下来。他在这样的氛围里迎来了自己的又一个发情期,每晚躺在酒吞身下,茨木心底膨胀的飘飘然要靠挚友一下下生猛的贯穿才能勉强落回地上,然而灵魂的攀升是止不住的,两人在**面前的默契比在硝烟中更完美到无以复加。

    这种契合时常让茨木忘记那些酒吞回避着自己的事情,他甚至觉得有些东西会随时间的流逝逐渐暴露出来,就像自己也曾用心隐瞒他的秘密一样,终有藏不住的一天,而只要在此生的终点前他们毫无保留地成为一体,短暂的等待也算不得什么。

    这样的信心一直延续到了那天晚上。

    那个夜晚一如寻常,两人淋漓畅快地缠绵整日过后,相约坐在落地窗前的羊皮毯上用晚餐,顺便赏着深秋朗朗的星辰与明月对饮。却不巧,冰箱中的啤酒所剩无几。

    酒吞披了衣服去外面买酒,随手翻出外卖的电话号码,将手机丢给茨木让他去说。

    茨木订好挚友最常吃的那款披萨,靠在落地窗上等他回来,无聊间,他漫无目的地滑动着酒吞的手机屏幕,指下一个不慎,碰开了酒吞的电话录音。茨木也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竟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按下了播放。

    绝大多数内容都是与党内高层通话留下的存证,酒吞在电话中的语气全然不同于在下属面前的样子,虽然少了平日的威严,蓄势以待的谈判语调却分毫不减冷冽沉着,甚至有一种不经意流露出的森然的压迫感。茨木一条条地听过去,酒吞的声音让他欲罢不能,危险的声线带给他致命的吸引,发情期的催动之下,他只觉双腿阵阵发软,肾上腺素裹着荷尔蒙在身体深处乱窜。

    就在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他发现了一条没有姓名与号码记录,却有着特殊的星辰图案作为来电头像的录音。

    录音只有短短39秒,没头没尾,似乎是酒吞不慎录下的片段,录音中酒吞的语调一扫先前的风格,透着出奇的谨慎:

    “……这么突然就宣布病危,我也很诧异。”电话彼端的语句只被收入半截。

    酒吞看似冷静的声线下藏着只有茨木能听懂的焦灼:“这只是他对外放出的消息,对不对?”

    “你早作准备就是,做一切准备。我不认为他的决定还有谈判的余地。”那人的建议似乎很诚恳。

    酒吞沉吟了片刻,茨木几乎能从录音中捕捉到空气的凝滞。

    “让我亲自跟他说。他的决定太急了,根本没有任何可行性。”

    “老爷子说只要传达到就够了,这是你的时代的开始,他不想听你的争辩。”

    “那也总得等实验旅合并进来,本大爷跟茨木……”录音然而止,没有收进酒吞后面的话。浑身的燥热刹那间凉了下来,茨木没有听懂他们的谈话,但毫无疑问,这番电话通知的事情彻底冲乱了酒吞原定的计划,那位“病危之人”似乎与他的命运紧密相连。

    可是酒吞从头至尾都没有对他提起这事。

    茨木瞥了一眼日期,那个日子让他有些眼熟。稍一回想他猛然记起,正是那天下午,他向新兵讲解枪械的击杀原理时候触到一些困惑,傍晚就去了酒吞办公室,翻入暗网观摩那些难得一见的血腥的视频,却不料洞见了有关启明者的一些秘密。也就是那晚,酒吞背着他接了一通电话,回来时说有一位长辈过世,需要去一封吊唁信。

    这显然不是一封吊唁信那么简单。茨木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先前数月的美好砌成的信心从从这个怀疑的破口处开始瓦解,让他即便想要尽全力护住却也无能为力。

    酒吞终究有他不为人知的宿命,而自己真的连分享的资格都没有。

    酒吞之后的日子里依旧只字未提那通电话的内容。他隔日在家抚慰茨木发情的身体,次日又回到军营推进实验旅并入独立兵团的进程,两点一线间忙碌地奔波着,仿佛那通电话是存在于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合并的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除了一些丧心病狂的威胁言论之外。对军方高层勾心斗角之事全无所知的民众们,甚至将此视为众望所归。

    酒吞奔波忙碌的这阵日子,茨木则疯狂地进出暗影网络,以种种方式旁敲侧击地探寻着那帮“启明者”的踪迹。

    他不会放弃任何与酒吞有关的事情,他分明从那段录音里听出了挚友的焦灼,挚友如果不肯说,或许是不能说,但自己不受那些人的制约,所以有责任去挖掘更多,在挚友万一需要的情况下做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

    带着这样的心境,他在百般努力之下终于摸到了这群人在自己的国家存在的证据,甚至挖出了酒吞带他去的那间地下俱乐部,只是,暗网中的信息从各方面论证了“启明者”的成员都是自愿被引荐加入,因而茨木完全找不到那些对酒吞充满胁迫的背后势力存在的迹象。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这越距的调查却先引来了一条威胁信息:

    “别做无谓的努力了,你改变不了你的命运,罗生门之鬼。”又是那个该死的称呼!

    同样诡异的乱码掩盖住的发件人,并且这条信息在十秒过后就自动销毁了。茨木紧攥机身的左手一抖,手机随一声闷响摔落地上。八面四方像有无形的目光监视着这屋中的一切,诅咒般的称呼纠缠在脑海里,像藤蔓,像章鱼绞紧的触手,挥之不去。

    “下周三就是交接仪式了,”那晚,酒吞靠进松软的被褥,将这个消息传达给茨木,长舒了一口气,“你最近怎么了,浑浑噩噩的?是嫌本大爷没满足好你么?”

    “挚友,庆功宴那天有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一直追不到发件人。"茨木靠在床头,终于坦白出这件事。酒吞无声地朝他伸出手,茨木便顺服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目不转睛地望着酒吞翻阅短信的神情。

    “拿这个故事比喻你的人还不少啊,”酒吞看完,不明意义地调笑道,“怎么,别人讲个故事也能让你介怀这么久?该不会是发情期的激素问题弄得你敏感了吧?”

    “挚友觉得这是谁干的?”茨木一点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别说激素,他甚至连自己发情期的身体也没有心情顾及。

    “崇拜者,敌人,好事的人——这不是必须要谁才能做的吧?”酒吞安慰性质地轻抚过茨木肩头的白发,“树大招风,这么明白的比喻很适合拿来攻击本大爷和你现在做的事,他们就想让你惦记着,随时恶心你,你忘了,他们就输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茨木依旧没有释怀的意思。

    酒吞接着宽慰他:“传说是人杜撰的,茨木,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呢?保不准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就意有所指,后面的人只是借他的套路指桑骂槐罢了。”他有意将茨木的思路引向这种地方,绝口不提自己心知肚明的另一些事。

    茨木没有回答,只是翻过身将胸口贴进酒吞的怀抱。浑身的毛孔浸润在挚友的信息素中,他听见挚友的心跳很沉稳,似乎也牵着他焦躁不安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我倒是听过另一种结局,说那位鬼王死后化身成了神明,倒是他最忠心的属下报仇失败,从此消失在世界上。”茨木从他贴附着的胸口听见酒吞轻声说道,他的语气有些怅然。

    这样的情节出自酒吞口中,竟第一次让茨木动容,至少此刻,他体会到了故事主人公的心境。他不惜一切地复仇,不过是觉得自己已无所牵挂,能为那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也仅剩于此。

    “他没做错,”茨木说出自己观点的时候,嗓音里竟带些赌气意味,“化身神明也是走了,剩给他的只有报仇这件事。”

    “茨木的意思是,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么?”酒吞温柔地抚摩着他的肩,轻声问道。他看见茨木扬起头,看进自己没有任何波澜的紫眸。

    “当然。”茨木回答。

    “傻瓜……”酒吞不置可否,只是俯身堵上了他的唇。

    缠绵的拥吻间,酒吞抚摩着茨木精健的大腿,引着他缓缓打开胯部,将他此时最需要的东西喂给他颤栗的身体——大概唯有主人的温度与床笫间的痴缠,才能安抚住他敏感的心。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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