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香》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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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悬

    穆修汝与贺兰湘一起上山采草药,遭遇贼人的袭击,待到谢弃尘禀明了青玛王带人找到穆修汝时,已不见了贺兰湘。

    穆修汝负伤靠在一颗大树上,神色淡漠眼神冷冽,嘴角紧紧抿着,四处围着几名护卫,原便是上山带贺兰湘玩耍的,身边没带多少人,如今也是死伤惨重,而袭击之人人数并不多,个个黑衣蒙面,武功招式极其诡秘,几人见有援手赶来,彼此过了个眼神,重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谢弃尘气喘吁吁赶来时,穆修汝已处理好臂上箭伤,将一个黑金箭头扔给他,说道:“这伙人是想取我性命,来袭黑衣人一共八人,虽是蒙面,但其身材魁梧,招式诡秘难辨,眼有异色,不似中原之人,从这个箭头入手,查查看到底是谁想要本王的性命。”

    谢弃尘平了平气息,细细看了还带着穆修汝血迹的箭头,箭头带着寒冷的暗光,一侧面上刻画着极其精致的花纹,像是一个图腾。

    穆修汝话罢,转身离开。谢弃尘紧跟了几步,踌躇一下,问道:“王爷,怎么不见郝澹?”

    穆修汝并未停下脚步,微微侧脸示意了一个方向,道:“遇袭时,我让郝澹带着贺兰湘离开,不过有两名黑衣人追了过去。”话如此说,却是没有去找郝澹的意思。谢弃尘心知郝澹武艺高强,但是见穆修汝都负伤在身,心中不免担忧,跟在穆修汝身后便有些心不在意。

    穆修汝终是停了步子,转过身看着谢弃尘说道:“你带人去找寻一下郝澹吧,若是贺兰湘出了意外不好与贺兰长荀交代。”谢弃尘欣然领命去了。找到的是受伤昏迷的郝澹,而贺兰湘不见了踪迹。

    贺兰长荀面色凝重,穆修汝也是眉头紧锁,谢弃尘向贺兰长荀说道:“贺兰将军不必太过担忧,我们会尽力寻找小公子的。”

    贺兰长荀看了谢弃尘一眼,道:“现下,谢公子还是加强府内的防卫,保护王爷周全才是要紧。前些日子,我带人清剿藏地的一些反叛势力,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是他们报复之举。我会调遣部分士兵过来护卫王爷,寻找幼子的事交由臣下处理,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言罢,向坐在上位的穆修汝微微弓了身,然后,转身离开了。

    贺兰长荀因此事对穆修汝起了戒心,或许他原本就不相信穆修汝,此刻更加戒备了而已,谢弃尘如是想,侧立一旁等着穆修汝的命令,而穆修汝只是淡淡的说:“你且派人下去抓紧时间找寻贺兰湘,其他事情不必忧心,郝澹有伤在身,看好他,别让他到处乱跑。”

    谢弃尘领命退了下去,他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穆修汝变得更淡漠了,对很多事情都很不上心,让他如何不担忧?

    几日下来,依旧没找到有关贺兰湘的任何踪迹,即便大批士兵进山搜寻,依旧无用,他却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贺兰长荀不肯放弃,整日待在山中。

    不日,谢弃尘的人来报,在大群山深处找到一只孩童的鞋子,于是贺兰长荀和穆修汝带了些人匆匆赶了过去。

    当初,穆修汝并没有带着贺兰湘走的太远,只是在临镇的一座山上转了转,这座山属大群山凸出的一座小山,而大群山绵延无边,从未有人翻越过大群山;据说,大山深处隐匿各种山鬼灵媒,有人亲眼看见过一个娃娃模样的孩子漂浮在半空中,挥了挥短短的胳膊,一座小山丘便移动起来;若贺兰湘真的迷失在这座山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一夜奔波,众人都带着满面的疲惫,却不敢有一刻停歇。穆修汝已记不清当时贺兰湘穿的是甚么样子的鞋子,贺兰长荀拿到鞋子看了看,并不见神色有多么激动,却是谨慎的观察了四处的环境,而后,立刻唤来身边的贴身侍卫,脸色凝重的吩咐道:“马上带王爷离开此处。”

    穆修汝此刻也觉出异样,因为此处地的势稍低,林木稀疏,放眼望去视野开阔,四周围着一圈山丘,这般境况赫然是一个瓮中之鳖的那个瓮——一个盆地的地势。如此地形,在作战中是最不利的地形,难怪贺兰长荀会这么快意识到有异。

    然而,为时已晚,四方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穆修汝这边的人防不胜防,顷刻间便倒下了过半人,穆修汝取过一个侍卫的剑,眼中闪过凛冽的光,护着不会武艺的谢弃尘,阔袖一震,挡住一批箭雨,密密麻麻的箭漂浮在空中,眨眼间穆修汝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手中利剑横扫,箭零乱散落在地。

    贺兰长荀似乎没料到穆修汝武艺如此精湛,若有所思的看了穆修汝一眼,随后也取了随身携带的利剑,趁着此刻的间隙,领了一队人迅速的冲向一侧的山里,呼喝到:“大家赶快躲进山中树林里!敌人藏在高处,我们只要往高处去,他们便奈何我们不得!”

    他们所处之地极为开阔,很多人未能跑到山林便已被射杀,不过半刻钟,穆修汝所带之人已经所剩无几,死伤无数。而贺兰长荀已经迅速隐匿山林,穆修汝护着谢弃尘,又被源源不断射来的箭雨纠缠,根本无法脱身。

    穆修汝此刻紧蹙双眉,有些懊恼,他的亲卫并未在身边,郝澹也在府中养伤,而贺兰长荀此刻躲了起来,他一直觉得贺兰长荀为人光明磊落,不似会使这种小伎俩的人,虽是觉得事有不妥,却还是信了他,他本想收拢他为我所用,眼下,他却不得不怀疑他。

    对方的目的便是置穆修汝于死地,缠住他的同时,从四处涌出来许多士兵,谢弃尘定眼一看,确实是士兵,而且是身着青玛王旗帜符号的士兵!谢弃尘有些难以置信,一直以来青玛王从来不过问政事,对他也向来是言听计从,极少私下调动兵力,都是与他商议之后才会调遣,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又是怎的回事?

    不待他细想,蓝衣士兵举着盾牌一层层的围了上来,箭雨已停下,厮杀才刚刚开始。

    他们采用了车轮战术。即便是穆修汝,也抵抗不了这般轮番上阵的攻击,内力迅速消耗,虚汗湿了衣衫,半层内力久久提在胸腔,内力支持不了时,穆修汝让几名身手不错的侍卫护着谢弃尘,持剑纵身入杀场,挥剑,血染衣衫,冷漠的脸上沾染了血色,一片残酷的肃杀之气。每一剑挥下都倒下一片人,粘稠的血从碧翠的叶尖滴落,横尸遍野。

    “王爷!小心!”

    一支箭划破空气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穆修汝,穆修汝眼角寒光乍现,敏锐的转过身抓住了那支箭,然而的箭的冲击力之强,穆修汝现在已难以掌握它的冲击力,箭身在手中划了一段还是刺到了肩膀上,因了力道被卸去不少,刺入并不深。穆修汝利落的拔下箭,黑亮的箭头刻着诡异神秘花纹,穆修汝抬眼望向一处山林。

    山林之中隐藏着许多黑衣蒙面人,穆修汝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自己今天须得在此决一死战了。

    “王爷!属下该死!谢公子被抓走了!”一名浑身带血,面带疲惫之色的侍卫向穆修汝禀报。

    穆修汝霍然转身,果然看到谢弃尘被人抓着拖进了山林之中,立刻起身追赶去,险些被突然射来的另一只箭射中,一个侧身堪堪躲避过去,此次的箭与前些时候不同,箭的力道足以射穿两个人的**,穆修汝被绊住手脚,心中的怒火在燃烧,烧红了他的双眼。

    山腰处凸出的山石平台上走出几个人,只见臃肿的青玛王竖着眉毛,摆出一副滑稽的表情俯视着,尽管高高在上,直对上穆修汝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挺了挺胸,扬起下巴看着穆修汝,眼神却有些怯怕的说道:“庆嘉王,你已是穷途末路,莫要再做无谓的反抗,如若不然,休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在青玛王与穆修汝说话时,各处已停止了对他的攻击,穆修汝看着上面可笑的青玛王,嘴角玩起森冷的弧度,青玛王见穆修汝的目光像冷箭一样尖锐的射过来,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却是佯装镇定的瞪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冷喝道:“你你你,你快说!你把那女大卜藏到哪里去了?好生交代,本王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原本穆修汝不明白青玛王话中的意思,不知他是如何得知那女大卜之事的,直到看到一个男子也出现在山石平台上,倏尔醒悟,这才将所有的事情想透彻。

    如今的大周朝帝穆锦膝下有七子,夭折两子,一子战死沙场,老五是痴儿,因而未得封号养在宫中,老三体弱多病长年在府中休养,而现下,老七穆宇拓被下了咒术失踪不见,留在京中的便只剩下了老大。

    穆修汝曾见识过那女大卜的巫术,想她有朝一日能帮到他,便把她推到了皇帝面前,她不负所望的得到皇帝的宠信,可是,不日便出了穆宇拓中咒术之事,皇帝怀疑到刑满返京的他身上,这一切都像有人设下一局,这个局若是成功,结果便是他得到了天下最尊贵的地位。

    想来这次,他是来取自己的性命的,原本他被流放偏远荒地,威胁不到他,如今自己被释回京,他便想了如此一箭双雕的计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暗下已将青玛王和贺兰长荀都收拢了去,相较之下还是他技高一筹,竟能隐藏的如此之深,直到此刻穆修汝才知晓,果真如此的话,今日他恐怕难逃一死了。

    ☆、劫数

    谢弃尘挣扎着也被待到那平台之上,他看到了那人,心下立刻也明白了,“李冠霖?你要杀我们?”

    李冠霖年长谢弃尘几岁,父亲是开朝元老之一,他自小便跟随在大皇子身边,是大皇子的陪读。大皇子穆棠玺,封号东郡王,现下,接替了贺兰长荀大将军一职,驻守在大周朝与北疆的分界。李冠霖乃东郡王亲信,此时却出现在此处,来意不言而喻。

    “冠霖兄,你我幼时有同窗之谊,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今之举又是为何?庆嘉王爷乘太子之位时,对你也是颇有照料,如若不是王爷搭救,你还能活到今日?而今,你便是如此以怨报德?”穆修汝对李冠霖有恩,李冠霖在一次皇家狩猎时随同父亲一起去了猎场,那时李冠霖正是年轻气盛,独自追赶猎物走散,却被狼群围困,幸得巧遇穆修汝,穆修汝那时虽是年岁小了李冠霖不少,却已是身手了得,二人最终得救,穆修汝也因此受了伤。

    李冠霖眸中并无情绪,面色冷酷的看着山下狼狈的穆修汝,说道:“念得王爷对小人的恩情,只要王爷告诉小人那名女大卜的去向,小人会留王爷一条性命。”语调平平,便好似他这个人一般,情绪没有一点波澜。

    “为何要找那女大卜?她对七王爷下了咒术,却诬陷给庆嘉王,罪无可恕,逃离都来不及,又怎会自投罗网的来找我们?”谢弃尘说道。

    李冠霖并不看一旁挣扎的谢弃尘,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穆修汝,却是回了谢弃尘的话:“那女大卜虽是胆小怕事,却是有些能耐,我们王爷有意收拢,再者说庆嘉王的本事众人都清楚,想要找到一个人不是难事,想要藏起一人更是轻而易举。我如此说,谢公子可是懂了?”

    谢弃尘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忌讳,竟就这样直白的说出了目的,如此看来,他今日事不打算放过王爷了。

    李冠霖从腰后拿出一把小弯刀,拔了刀鞘,雪白的刀刃在明媚的阳光下散着森冷寒光,拿着刀伸向穆修汝的方向指了指,而后,倏尔转了方向,刺入了谢弃尘的大腿上,谢弃尘惨叫一声后便咬住嘴唇忍住,只是颤抖的身躯和滴落的冷汗昭显着他的痛苦,他并非真正的习武之人,忍受不了这种血肉撕裂之痛。

    李冠霖脸色的神色依旧冷酷,声音语调依旧平平:“王爷,小人给你考虑时间,每过一刻钟便刺谢公子一刀,直到您想起女大卜的去向。”

    青玛王见谢弃尘咬得嘴唇失去了血色,脸上冷汗滑落,惊诧之余满面怒色,“李大人,本王虽是听命与大王爷,你也无权伤了本王的人!这里还是本王的地界,奉劝李大人不要太无视本王的话了。”

    李冠霖目不斜视的看着穆修汝,留了一个冰冷的侧面与青玛王,并不理会与他,青玛王气急,却是无可奈何。

    山林里弥漫的晨雾消散,四下视野更加清晰,满地或是横尸或是痛苦□□苦苦挣扎的伤兵。穆修汝暗紫色衣袍上印着暗色血污,脸上也溅了血滴,面无表情的低垂着脸,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神色不明,透过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可见眼底深处有一股漩涡翻腾着,一缕黑烟隐匿其间随着翻腾扩散,迅速蔓延,是死一般的黑色。

    穆修汝脱下沾染血污的阔袖外衫,身着浅色束腰窄袖缎衣,将衣摆压在纹绣祥云的腰带里,手中持剑,侧立于身,缓缓抬头看向满面痛苦神色的谢弃尘。

    谢弃尘望向穆修汝,心中一痛,淡笑着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李冠霖手起刀落,刺到了谢弃尘另一条腿上。

    谢弃尘闷哼了一声,青玛王眼睛一瞪,从身边的人手中夺过一把刀便砍向李冠霖,李冠霖动也未动,身侧手臂一挥,青玛王没能看清怎的回事,手中的刀便被夺去,转眼插到身后远处一棵大树上。

    “李冠霖!我说过不许伤我的人!”青玛王怒吼道。

    此时,平台之上有李冠霖、青玛王和谢弃尘及压着谢弃尘的两名侍卫,青玛王挥了挥手,那两名侍卫便放开了谢弃尘,谢弃尘跌坐下来。

    “谢先生,你可还好?”青玛王转身对侍卫吼道:“来人!把谢先生送去医治伤口!”

    那几名守在不远处的侍卫正要过来,便被突然出现的人砍杀,那些人与李冠霖统一棕黑衣着,头戴阔檐帽,均是一脸冷色,身手利落狠辣。青玛王惊怕不已,不敢再多言语。

    穆修汝周身散着森冷的气息,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倏尔腾空而起,冲向山腰处巨石平台,青玛王惊得瞠目,这般速度常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李冠霖却不惊慌,静静的看着穆修汝逼近。

    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笛声音调尖锐的响彻山谷,几团黑影闪电一般出现在穆修汝身边,穆修汝蓄力与掌上齐齐推出,将黑衣人震了出去,只是下一刻便又有人出现,穆修汝提足了内力,踩在石壁上,摆脱不得纠缠不休的黑衣人,眸中厉光闪烁,刺伤了两人,拗断一人的脖子结果了他的性命,自己也受了几掌。

    穆修汝暂且摆脱了纠缠,脚踩着石壁使力,迎面而去,李冠霖退了一步从腰间取了剑,然却,穆修汝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绳索缠住了脚腕,骤然被拉了下去,便是那一瞬,穆修汝将手中的剑打了出去,剑身微震,发出细微的声响,速度却是极快。

    李冠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讶异,偏头看过谢弃尘;谢弃尘并不惊讶,面色苍白的脸上晃过苦笑,他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穆修汝早知如今这般境况,两人怕是难以脱身,他不想自己亲近的人受无谓的痛苦,更不想因此被人胁迫,结果,便是如此。

    令人吃惊的人,最后竟是青玛王替谢弃尘挡了那一剑;青玛王眼看着那剑直直刺向谢弃尘的胸口,心下一慌便没了主意,就在那么短的时间,他竟倾身挡在了谢弃尘的身前,骤然一痛,青玛王呼吸一窒,无法呼痛,险些晕厥过去,脸上尽是痛苦和懊悔的神色。这怕是他经历过最疼的事了,就好似那次被砍掉手一样,只是那次的痛他还有力气嘶吼,这次他却只觉得无力和麻木,这便是濒死的感觉?他是个胆小之人,却为何要替谢弃尘挡剑?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如若知道会这般痛的话,他想他该是不会挡这一剑的吧?青玛王在昏迷前,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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