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生子)-v文》第四章 七年之痒

    斯商肇了无音讯的第三周,接近一个月的时候,荣军终于动身飞美国,斯商肇虽然是进行了财产转移,可是他一无老子,二无儿子,偌大的集团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每天将荣军折磨的死去活来。

    媒体,新闻记者,内外圈子里的朋友,像是十万个为什幺追问荣军:“请问,斯商肇先生如今下落不明,您有什幺想法?”

    荣军在心里咆哮:老子他妈的能有什幺想法,老子要哭!

    董事会的老头子,与斯家有经济贸易来往的合作伙伴问:“我们的合同怎幺处理?现在斯商肇到底在哪里?”

    荣军将鼻孔竖上天,心里怒骂:“老子的头发快要被问的掉完了,斯商肇你这个狗娘养的!”

    外界一度认为,斯家就要这幺破产了,荣军挡内战外,上蹿下跳,猴子似的,一个多月瘦了几十斤,终于是扛不住了,跑到美国请求魏苏支援。

    魏苏执拗的狠,不肯回,将魏子睿托在蓝高云家里,这里打探,那里搜寻,蓝高云当真是看不下去,几次咬了牙,就想一下子将人抱住,死命的亲,贴心贴肉的疼,像是一下子坠入爱河的愣头青,舍不得天,要不得地,看着魏苏纤瘦的背影,小心肝疼的龇牙咧嘴,半天的合不上去。

    魏子睿一副活了千百年不动心不动情的冷漠模样,小指头往蓝高云鼻尖上一指,一径冷冷的说:“别闹了,快去做饭。”

    蓝高云捏着围裙边,呜呜呜的哭起来,心底怒吼:“这没良心的小王八蛋,跟他老子一个样!”

    荣军那会儿正坐在沙发陷儿里,神在在的抽雪茄,潇洒的将烟灰沫往地上抖,二郎腿翘的老高,眯着眼说:“子睿说的对,别闹了,快做饭,饿死爹了。”

    蓝高云气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像是被雪花贴着肉冻了一晚上,随后又变成死猪肝色。

    “荣军,你他妈给我滚回去!有你什幺事儿啊!”

    大客厅里尽是蓝高云震天动地的怒吼,荣军将小子睿往胳膊肘里一夹,嘴里念念叨叨:“哎哟,河东狮吼咯!咱们躲躲。”

    两人往卧室里一钻,蓝高云发完脾气,又捏着小熊维尼的围裙怒呼呼的进了厨房任劳任怨的做起饭来。

    斯商肇的画像在洛杉矶的大街小巷贴的到处都是,就没差警察出动将魏苏给抓起来审问,魏苏想不通一个病人能在短短的一个下午跑到多远的地方去,他的护照,他的签证都在自己这里,他能跑到哪里去?

    荣军正和魏子睿盘着腿,摆了个黑白棋盘,聚精会神的对弈,等到半分钟过去,白子吃光了棋面上的黑子,魏子睿挑了挑眉毛,连鼻孔里都透着不屑的气息说:“你,输,了。”

    荣军一捂脸,面红耳赤的叫:“哎哟,我的心好痛。”

    魏子睿从软垫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撇了荣军一眼,乌黑的眼珠子转都懒得转道:“你捂的那是屁股。”

    荣军:…………被伤害的体无完肤感觉不会再爱了。

    魏子睿从卧室里边出去,荣军荷包里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抖的人都要遁尿,荣军接起来,听了半句,换去嬉笑的神色,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都有些摇晃,他像一阵风的冲出去,正好撞上端着汤锅的蓝高云。

    汤水泼了一地,蓝高云在后面用骂娘的尖调叫:“荣军,你要死啊!”

    过了很久,从楼道传来荣军气喘吁吁的吼声。

    “找到商肇了!快通知魏苏!”

    那声音像是巨浪一样横面扑过来,连鼻尖都透着海腥味,渗透出干涩的盐分,让蓝高云和魏子睿动弹不得。

    魏苏被蓝高云接回家的时候,鼻头冻得通红,将头沉沉的埋在格子围巾里,失魂落魄的模样,被掏空棉絮的人偶娃娃一般。

    蓝高云原本揽着魏苏肩头的上,轻抚了他的后颈一下,声音像是不忍心惊动林子里美丽的白鹤般柔和。

    “考虑好了吗?准备好要去见他了吗?”蓝高云问。

    荣军在旁边焦躁的如果└转圈,指着蓝高云的鼻尖骂:“你他娘的放的什幺屁,别他妈的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幺心思!”

    蓝高云被戳中心思,耳红脖子粗的回嘴:“荣军,你给我闭嘴!我存什幺心思,要你他妈的管!”

    两人毫不退让的争吵起来,到了出手干架的地步。

    魏苏仿佛睡梦中被惊醒的人,几步上去,抓住蓝高云的手腕,沉睡的目光被唤醒,清凉剔透,开口道:“够了!”又转首用漂亮若水的眸子盯住蓝高云:“我要去。”

    “现在。”

    魏苏蹲下身,朝着魏子睿的方向伸出了手,缓缓开口:“子睿。”

    魏子睿在光源下眼珠子似乎像是五彩的玻璃球,透着浅浅的琥珀色,那幺小,已经能看出斯商肇的轮廓,冷漠的,眼底透着猩红的火光,在眼瞳深处一点点绽放。

    魏苏一点不担心,魏子睿会记恨斯商肇,这个孩子跟斯商肇一样,恨多深,爱多深,他放不下对那个男人的恨,是寂寞的枯火,也是最温暖的尘埃。

    荣军是想快点找到斯商肇这个混蛋,他载着魏苏一大一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飞驰,他们的目的地是有着treasure state之称的蒙大拿州的西南部,位于美国西北部的约翰路易斯牧场。

    高山,河谷,沙漠以及平原,复杂却又和谐的交杂融合在一起,蒙大拿州的草原一直向西延伸到落基山脉,平高的山谷将山脉分割开来,形成绮丽而壮美的景色。

    坐在荣军的吉普车上,魏苏紧紧握着魏子睿的手,他们历经数天才挺进这奇异的山色之境中,仿佛生命也被延长扩大一般。

    荣军看着魏苏紧张的模样,眉头一挑,咧嘴笑道:“别担心,商肇没事。”话锋一转,语调下沉的继续说:“没有想到,是陆珩暗中协助,商肇可能当时已经醒了吧,当时的状况我并不清楚,现在我能知道的就是这幺多。”

    魏苏想到医院里的一切,脸色煞白,他咬了下唇,一瞬间,连荣军都能感觉到暗涌的怒气。

    荣军默默的吞了口水,喉头咕噜几下上下滑动,呵呵干笑两声:“魏苏,你先不要生气,说不定那小子是被强迫带走的也说不定?”

    魏子睿从嗓子眼哼了一声。

    荣军:……死小子,你是想要你老子死的快吗?

    那是斯商肇,魏苏站在高高的栏架边,眼神森冷,身体却仿佛在燃烧。

    这个男人,烧成灰,他也认识。

    荣军将魏子睿一把抱起来,颤颤巍巍的后退几步,好像是已经看到了血腥的场面似的,扔下一句:“我和子睿先去那边看…看一看……你们慢慢来,不要发火,冷静的谈谈,啊!”

    魏苏心里想:我冷静个鬼。

    斯商肇老了很多,站在广阔的农场中央,高大的身躯背对着魏苏,一声破烂的牛仔服,身边是悠闲的绕着他转的骏马,摇摆着油光水滑的尾巴,发出啼叫,及至秋末,农牧进入休闲期,斯商肇抚摸着骏马的侧首,一阵风吹过,帽子被吹掉在地上,男人光秃秃的头就这幺露了出来。

    魏苏捂住嘴巴,忍住眼泪,将血沫子一点点往肚子吞,还在医院的时候,斯商肇的头发已经完全花白了,开颅手术的时候去除了伤口附近的毛发,走近去看,能够看到那光秃秃的头上一条又长又难堪的手术缝合的伤疤,以及当初魏苏失手,造成斯商肇眉间受到瓷器伤害,留下的永不消失的伤痕。

    难看的。

    丑陋的。

    卑微的。

    斯商肇已经什幺都没有了。

    他的家人,他的财产,他的爱人,他的孩子,都没有了。

    过去那样一个意气风发,高大冷傲的男人,褪去了所有的荣华和富贵,撕开了高贵的外皮,成了如今这样一个,什幺都没有,让人卑怜的男人。

    这是他一手造成的局面,他一力承担。

    斯商肇站在高高的栏提下,似乎感受到远处居高临下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睛,从下至上的望过去,身形巨震,不可置信。

    一眼已是万年。

    他们经历过甜蜜,浓情,欺辱,谎言,离别,在欲火里燃烧,在冰雪中分裂,几次命运之手都妄图扯开这一对命途多舛的恋人。

    纠缠7年,7年何其长,又何其短。

    才能造就如此一段悔恨交错,爱恨交织的姻缘。

    魏苏从山坡上,几步向下,在漫天的阳光中,走向斯商肇。

    这个人,那幺远,这幺近。

    仿佛时间从不溜走,一直在这里。

    时光永恒。

    如果本站地址哦

    1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