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戏》分卷阅读12

    手指轻蹭着唇部敏感的皮肤,有些痒。昏沉间林染伸手去挠,却被陈弈白直接抓住握在手中。林染呆滞了片刻,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但眼皮一眨一眨的,却就是沉得抬不起来。

    “这就醒了?正打算亲你,看看童话故事是不是说真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陈弈白的声音里是带着笑意的调侃,并听不出什么遗憾的意思。

    林染摇摇头,迟钝的脑袋反应了一会儿,像是对他陈老师打算在车里上演《睡美人》的念头不以为然。揉揉眼,放松的神志像是陷在一潭泥沼里,再挣扎不起来,他索性放弃,只把眼睛撑开一条缝,仰头寻着陈弈白的唇,只轻轻蹭了一下,然后又躺回去。

    见他这样自然而然的反应以及像小动物一般的乖顺,陈弈白心里一软,强忍住想把人按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的冲动,继而轻笑:“就这么敷衍我呢?”

    林染这回听清了,嘟嘟囔囔着辩解:“哥,太困了。” 又缩在椅子上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走不动了,你别管我,让我睡车上得了。”

    这话一听就是睡迷糊了,陈弈白十分强硬地给了答复:“不行。车上不好办事儿。小染,或者我抱你上去?”

    林染刚有些明白什么叫“办事儿”,又听陈弈白说要“抱他上去”,一时之间,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下车,他本就晕晕乎乎的脑袋也没了主意,睡意倒是在惊吓间消散了不少……最后还是乖乖跟着陈弈白下了车。

    进了门,林染半睁着眼,熟门熟路地往上次呆过的客房走去。手刚放在门把上,就被陈弈白按住,将人拉过来,环住腰往对面的主卧里带:“想去哪儿?” 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温热的唇贴在林染的耳垂,“别想逃,这次不会放过你的。”

    自被亲吻的耳垂蔓延出红晕,林染有些懵懂地眨眨眼,只觉身体酥软了半边。

    陈弈白这句话只是为了逗他。林染现在需要休息和睡眠,这个时候折腾他,陈弈白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但见林染这个可爱的样子,他还是没忍住,心想多亲几下总是可以的,于是将人轻抵在沙发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打算好好儿来个亲密的吻。

    然而这个吻还是没能落下来。方才贴着林染的耳朵时就觉得温度有些不对,本以为是因为害羞,如今贴上额头,才确认了,林染的体温确实是有问题。

    陈弈白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既有责怪又有心疼:“怎么又病了?”

    “嗯?”林染被这转变弄得有些懵,他后知后觉,抬手在额头上放了会儿:“好像是有点。”

    他虽然不怎么锻炼,但身体素质也没差到这种程度。原先的时候没人照顾,反倒是好养活,再怎么辛苦,身体像是知道自己没有生病的资本,倒也没怎么生过病。然而现在,自认识陈弈白就病了两次,如今这身体倒像是知道有人宠着,劳累和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一但放松就越发有恃无恐地矫情起来,林染也拿它没有办法。

    但不知怎地又想起白日里林艳说的话来。孩子什么的,估计自己只能“孝而不顺”了。但是自己何其幸运,能得男神青眼。虽然他还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这段关系,影帝先生对自己的兴趣又能保持多久,心里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反正是小病,身体上的受累,他自己并不怎么当回事儿,“没事儿,发发汗睡一觉就好了。” 反倒是人一病就矫情,这是什么毛病,林染自己都要嫌弃自己。

    陈弈白听他说这话,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他一言不发松开林染,想着先去储藏室拿温度计和医药盒,等摸清了情况,再看怎么“教育”林染。他刚转过身,袖子却被林染扯住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扯法,陈弈白自然是没忍心挣开。

    “你生气了吗?” 林染见他面上不悦,却不知道原因,像是怕问错话,声音也只敢轻轻的。

    见陈弈白不说话,也没挣开,林染便大着胆子,反手用力将陈弈白拉下来,扑倒在沙发上,低头先亲了上去,手也没闲着,忙着解陈弈白的衬衫扣子。

    “小染?” 陈弈白有些诧异。小家伙的热情让他惊喜,虽然这时机实在是不太对。

    林染冰凉的指尖覆在他唇上,挡住了他的话语。

    “别生我的气。” 说着便又往下亲吻。发烧时的唇瓣带着异常的热度,依次吻过滚动的喉结,宽阔的胸膛和健硕的腹肌,而后他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隔着布料,吻上了陈弈白胯下半硬的勃起。

    “哥,你要不要我?” 林染难得任性,自然要任性到底。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试戏(十八)- 任性(下)

    林染**初起,在高热的迷蒙之下仿佛是着了魔,等陈弈白托起他的下巴,将人拉近了盯紧了,半是反问半是命令,低哑着声音问他: “再说一遍?” 林染这才恍惚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难为情的举动。陈弈白的眼神是炽热的,浓重的**像是要吃了他,然而声音却是克制的,听起来甚至有些冷,这种反差让林染琢磨不透,没来由地有些怕,自然是不敢“再说一遍”。

    陈弈白见他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便柔和了语气,故意叹了口气,用手指将他额前凌乱的刘海梳至耳后,说: “小染长大了,知道的也多了。”

    林染似懂非懂,问: “知道的多了…不好么?”

    他这般懵懂天真的模样,陈弈白只得有些无奈地笑笑,贴上他的耳垂,用气声说道:“也好也不好。”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有些痒,林染的耳垂不自觉就红了。他悄悄往边上躲着,一句“为什么”还没能问出口,便一阵天旋地转,被陈弈白翻倒在身下,唇上吃痛,被身上那人急切地咬住了嘴唇。

    陈弈白忍了很久了。

    林染身上有一种青涩的风流气质,从故作镇定解开自己衬衫扣子的微微颤抖的手指,到顺从**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那句情话,这种纯真而不自知的**最是撩人。他勉强撑住自己在崩溃边缘的意志力,才能忍住没把人直接按在身下就地正法。

    时间不对。他舍不得。

    强势的吻渐渐化为缠绵。陈弈白的手指伸进林染的学院衫里,隔着里层薄薄的白衬衫抚摸着年轻人青涩的身体。林染身上正发热,陈弈白手心指尖的凉意透过衬衫浸染到他胸前与腰间的皮肤上,令他不自觉抬起腰背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去捉陈弈白在他身上作怪的手。林染双目微睁瞟了一眼,见陈弈白的大手被自己隔着毛衫抓在手里,显出一种别样的**意味来,反倒是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把眼睛紧闭,颊上一抹薄红晕染地越发明显了。

    见他这般可爱神态,陈弈白心中越发怜爱,安抚地亲吻林染颤抖的睫毛,自己把手从衣服里伸出来,握住了林染刚才隔着毛衫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诱导着他往下抚去。林染病着,身上没什么劲儿,等陈弈白握着他的手终于帮着两人释放,林染的手只能软绵绵地搭在陈弈白的手心,酸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陈弈白意犹未尽,却只能深深地看他一眼,撑起身来,准备给林染找药去。林染见他要走,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尚未散去的眼神中带着疑问。

    “我等你想清楚了。”陈弈白看着那泛着水光的眼眸渐渐清明,接着说道,“想清楚了,下次再说出来,就别想我放过你了。“

    陈弈白虽然不知道林染为何一副急于要证明什么的姿态,也不知是否是林染母子之间交流过什么,但他本能地觉察出林染的反常,甚至是在林染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他并非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只是林染是不同的。他要他的心甘情愿。

    “怎么好像烧得更厉害了?”陈弈白眉头皱起: “先量个体温,不行一会儿还得带你打针去。”

    林染迷迷糊糊出着神。“等你想清楚”这句确实是将他问住了。他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明白了,却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第二天林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清晨时分,陈弈白见林染烧已退了,又把助理叫来候着,才勉强放心了,一个人匆忙出了门。

    今日柳府有约。

    试戏(十九)-新戏(上)

    柳老板昆剧出身,一身风流雅致的古典气韵。这些年忙于实景昆剧的创作,特地在朱家角建个了别院。占地称不上大,但曲水流觞,亭台水榭俱全。

    陈弈白出门迟了,误了些时辰。春寒料峭,郑老爷子和苏大导演不愿在江边吹风等他,便先乘了轮渡去别院,留李梁一人在渡口候着,待陈弈白来了同往。

    江雾渺渺。苏见青斜倚在横栏上,吹着江风,盯着茫茫江水出神,一旁郑导往他这边看了又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碍于长辈的身份,有些拿腔拿调地开口:“老弟,你家那小家伙不错,借给我用几个月呗?”苏见青瞟他一眼,一点客套也无:“不行。”

    郑导一愣,知道这人不好松口,但没想到如此直接:“这么干脆?”

    苏见青直摇头:“老哥,你那戏拍着太苦了,我可舍不得我家的宝贝疙瘩被你那么折腾。再说,我给他找了一部戏了,许笠的编剧兼导演,演男一,角色也合适,基本已经定了。”

    郑导碰了个软钉子,仍是不甘心:“呵,许笠那小子,编剧功底确实扎实,但导戏还是头一回吧。” 他这话恰好说到苏见青的犹疑之处,见苏见青面露沉思神色,趁盛劝道:“真不再考虑一下?我这戏,你家小孩儿虽然是男二,但卓一苇答应来给我演男一了。”

    “卓一苇?“苏见青念叨:“也是,也只有他那个戏妖撑得住程编这回写的主角了。”

    “怎么样?不会亏待你家……” 郑导兴致勃勃地话语却被苏见青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可惜了,这话时候儿不对。你忘了我们来这儿是为什么了?”

    一句话,便把郑导浇了个透心凉。可他确实无法反驳,最后只得咬着牙,面上显出几分沉痛的悔意:“那种意外,我绝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苏见青看着他不言语,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把头转过去,面对空茫的江面。

    黄觉那次意外,郑导缓了这好些年,本不愿再拍同类片子,但程编的剧本他实在是喜欢得紧。心痒难耐许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有了几个演员的人选,此刻在苏见青这儿碰了壁,理由他也实在是难以反驳。故而此刻两位大导演各怀心事,一并吹着江风,看着船尾的水纹出神。

    陈弈白和李梁赶着下一班轮渡前来的时候,庭院里正排着实景《牡丹亭》。弟子们扮上妆,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水磨昆腔的流婉悠远伴着寒梅香的疏冷,是人世间另一番的风流韵致。柳老板着一身长衫,正陪着两位大导演说话叙旧。见园中弟子引来两人,忙前来见礼。陈弈白回过礼,抬眼便看见苏见青在不远处对着他挤眉弄眼。而李梁一反往日沉稳,竟难得有些磕巴起来,不自然地与柳闻雪握手见礼。

    苏见青看着好笑,正想揶揄几句,只是余光扫过陈弈白,见他以眼神示意注重场合,便只好有些不情愿地作罢。但苏大导演岂会轻易甘心,转身便拉过陈弈白,自以为明知故问道:“小染呢?“

    试戏(十九)-新戏(下)

    陈弈白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没什么心思陪着他玩闹,淡淡地说:“吃了药,正睡呢。”

    苏见青蔫儿了下来:“哦……没事儿吧?”

    “烧退下来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陈弈白转头看他: “郑导和你说了吧?他那个新戏。”

    “哦。”苏见青拖着长音:“你这是来当说客的?”

    陈弈白没有回答,只说:“小染已经看过剧本了。”

    苏见青气得瞪着眼,正想盘问他:“你……” 却听陈弈白又说:“其实我也不愿他上这个戏。不过……”

    不过,他俩都清楚,最后的选择权在林染那里。

    他们也还清楚,除却当年的那场意外带来的疑虑和心理负担,这部戏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如今陈弈白凭《少将》拿了两个影帝和五个提名,但当年这个剧组经历过多少磨难,除了郑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一场爆破戏的意外,好友的陨落,加上后续的三年两次逃档,可谓是命途多舛。如今郑导下定决心要拍一部续作,虽然剧本是程编打磨了好多年的佳作,只是此刻心里最受磨难的,恐怕正是这位大导演。《少将》杀青后,郑导就一直没筹备新戏了,没事儿就往当年拍戏的取景地跑。明眼人都知道,郑导这次是真伤了元气。

    “郑导之前来找过我。” 陈弈白垂着眼,眼睫覆盖住眼神,让人看不清神情:“他说,人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快拍不动了,戏是拍一部少一部。”

    苏见青不说话。但与郑导同一个职业,他怎会不懂。

    这个新本子,当时郑老想拍而不敢拍,程编不得已把本子送到他手上。苏见青看了剧本很是喜欢,但同时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类型片,他知道自己是拍不好的。如今老郑重新接了本子,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

    只是牵涉到小染……再加上今日这个特殊的光景。

    今日小聚,本是为了纪念黄觉。往年是凑不了这么多人的,圈里人各有各的忙,只陈弈白从未缺席过。当年黄觉与他老父一同走了,几年过去,只剩下柳闻雪和少数的几位朋友,还记得昔日里这个明朗的青年了。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番外

    待陈弈白把苏见青和沈墨这一对儿送走回来时,林染正微醺着靠在沙发上,一副似睡非睡,勉强睁大眼的样子。方才趁自己在厨房没留意,苏见青那厮也不知道灌了林染多少酒喝。沈墨也是,由着自家胡闹,也不知道拦着。

    “困了就睡觉去。” 陈弈白在沙发前单膝跪下来,轻轻拍了拍林染微红的脸。

    林染怔怔看着他,又将眼神移开,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红晕越发明显,似乎还有种令人可疑的心虚。陈弈白看着有趣,问他:“那我们来做点别的?” 他有意逗他,后面尾音故意略显轻浮地咬字。果不其然,林染连耳根都要红了。

    他上次没能克制住把人儿折腾坏了,顾念着林染面皮薄,身上的伤也未好利索,这些日子,虽同榻而眠,陈弈白也尽力忍着,两人未再做那档事。

    本以为林染会照例装作没听见,不想今日,林染闻言竟将两手虚虚搭在他肩上,向前倾下身来,却不敢看他,先是借着额头相抵的姿势垂着视线,而后闭上眼,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角。

    陈弈白纵使有再好的修养,再强的自制力,此刻也烟消云散了。他含住少年人青涩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揽住林染清瘦的腰背,将人翻倒在客厅那块巨大的墨蓝色毛毯上。

    呼吸相闻,浓郁的葡萄酒香是天然的催情剂。陈弈白大手抚摸过林染年轻的身体,那满含占有欲的力度引得他忍不住颤栗。这种既舒服又空虚的**使得他微醺的脑袋更加晕眩。林染尚未反应过来,上身的衣物便已被陈弈白剥了个干净。陈弈白毛衣混了造型用的粗布呢,略显粗砺的质感,贴身蹭过少年人胸前和小腹光裸的皮肤。林染说不清是舒服还是不舒服,那种陌生而奇异的**使他本能地羞涩,不自觉就要推开陈弈白,但又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想要推开他,因此抵在陈弈白胸前的手也就没什么力气,更像是**。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