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行》分卷阅读4

    “不是敷衍!”萧崇文辩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当初为什么来投杜家军?”

    萧崇文想了想,道:“当初父兄让我从文,是因为萧家在文臣之中一直缺乏支持。这两年朝廷削弱军权,他们为了萧家的势力,便一心培养我入朝为官。可我从小喜欢行军打仗,父亲书房里所有的兵书都被我翻遍了。战法可以从书中自学,武艺却不能。自我能行走起,他们就不让我接近习武场,兄长在练习刀枪棍棒的时候,我只能偷偷躲在旁边看,还总要被父亲提着耳朵抓回去……”

    杜晟天闻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难怪你一个萧家人,身板这样弱。原来是他们不让你练。”

    萧崇文忿忿地说:“所以他们不让我从军,我偏要从军,不但不去萧家军,还要去针锋相对的杜家军,看他们怎么拦。”

    “原来是这样。”杜晟天在他耳垂上亲了亲,“那我还真是要多谢你父亲和兄长,是他们把你送到了这里。”

    萧崇文缩了缩脖子,耳垂已是通红:“也……不全是因为这样。”

    “嗯?”

    “你……”他咬了咬下唇,“你记不记得,平乾十三年的那一场圣寿宴?”

    “十三年?那不是……”

    萧崇文把头一低,声音也轻了一些:“就是你刚刚考上武状元那年。”

    杜晟天一脸惊喜:“那天你也在?”

    萧崇文点点头:“萧家男丁全数列席。我……就坐在兄长的后面。”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

    萧崇文哼了一声:“明明是我见过你,你却没见过我。要是我不提,你压根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杜晟天赶忙道:“不不,我知道的。就在你大哥身后是不是,那……那就是在左首第三席的后排,我记得的,嗯,你就在那里。”

    “那我穿的什么衣服,带的什么发冠?”

    杜晟天果然答不上来:“这……”

    萧崇文挥拳在他肩上砸了一下:“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干什么要诳我?”

    杜晟天老实笑笑:“……我以为这么说,就算跟你认识得久了一些。”

    萧崇文一怔。

    算来算去,无非还是嫌时日太短。

    他双眼一热,在眼泪落下之前,猛地弯下脖子,勾住了杜晟天,激烈地吻起他来。

    这次的吻有些粗暴,带着他从前未曾有的强势。萧崇文一手解了对方的发带,一手伸进对方发丝里,扣着他的后脑,狠狠地揉搓着。

    一吻方罢,杜晟天舔了舔嘴唇。两片刚毅的薄唇已经被蹂躏得红肿,还有一丝甜腥,他撇嘴一笑:“这么霸道。”

    萧崇文不服气地一哼:“我就这样子。”

    “好好好。”杜晟天在他臀上掐了一把,“我喜欢霸道的,想怎么来,你就来吧。”

    说着,他张开双臂,一副欢迎人蹂躏的模样。

    萧崇文就势扑了上去,把他扑倒在床上,张开嘴,用舌头和牙齿在对方身上不客气地又吮又咬。杜晟天给他亲得青一块紫一块,完全没有什么快感,倒像是被许多暗器打在身上,只有尖锐的疼痛。

    但他依然笑着,爱`抚地摸着对方的脑袋,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萧崇文吻了这么一番,自己也是直喘着粗气。他抬起眼,双眼又是通红的,似有点燃的火苗,而后再俯首下去,双腿屈膝趴跪着,慢慢把头伏到对方小腹位置。

    “锦卿!”这动作让杜晟天有点震惊了。

    “你说的,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萧崇文皱着眉,满脸决绝,张嘴就含住了对方半硬的性`器。

    杜晟天立时发出一声低吼。

    以前他要反过来如此,几乎被对方踢下床去。现在萧崇文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全然不计较什么姿态,那样卑微而虔诚地跪在他腿间,口里一面吞吐着他的物什,一面还抬起眼来,以无比勾人的姿态撩拨着他。

    那眼神,简直让杜晟天的胸膛几乎炸开。

    萧崇文一面把阳`具往嘴里送,含了几下,那物便迅速硬`挺,顶得他口腔酸麻,似是因为太大,不能整根吞下。他便只能先吐出来,用手抓住,伸出舌尖,细细从上往下舔。萧崇文侍弄得太过尽心,整个人表情都是极认真的,一手扶住了对方的阳`物,一手揉在两侧囊袋上,舌尖银丝牵动,舔得滋滋有声。

    这一切杜晟天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对方那认真的神情比他嘴上的动作更加诱人,只是这么几下,就已经欲`火焚身,小腹胀痛得不行。

    “锦卿,你的……让我也……”

    他话一出口,自己也惊讶,不知什么时候起,喉咙竟这样沙哑,几乎像是被风沙刮过一遭,干涸皴裂的,急需雨水滋养。

    萧崇文却听明白了他要的是什么,抬头嫣然一笑。他手里握着的东西不放,摆了下腰让身体调转方向,然后修长的双腿分开,跨到了杜晟天身体两侧。

    两人互相调转了方向,互相含着对方的要害。如此姿势极为羞耻,而两人眼下却只有对方,想着念着的全是眼前、口里的东西。只求能叫对方快活,能到顶点,连那冰凉的寒气都不怕了,虽是赤条条地曝露在空气中,周身却都是密密的热汗。

    萧崇文觉得胯下被对方温热的口腔吮`吸着,酸麻到几乎脱力,他双腿颤抖,雪白的大腿在一阵极致的震颤之后瞬间一软。杜晟天托住了他腰,将他射出的热流尽数吞下,而后扶着他腰,把他从自己身上抱开。

    在到顶的那一刻,萧崇文便无法如先前一样动作了,整个人瞬间失神,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翻身仰躺在床上,而杜晟天跪坐在他腿间。

    他扫见对方的家伙仍旧笔直挺翘,知道他还没有到,便把腿努力向外分了分,嘤咛了一声:“进来……”

    杜晟天微微一笑,抬起他一条腿,圈在腰上,扶着自己的性`器,就着那湿软的穴`口插入。

    萧崇文立刻呻吟了一声,整个人脱力地摊在床上,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他人虽无力,呻吟越愈发响了,以往那些隐忍下来的叫声像是一气都被发泄出来,声音缭绕在大帐内,搅得满室都是荡漾的春情。

    杜晟天一面剧烈抽送,一面粗喘道:“锦卿……你这样……叫,不再,怕别人……听见了?”

    萧崇文在床上眯眼看他:“听见……又怎样……”

    于是杜晟天的动作更快,更猛,每一下都比之前进入得更深,每一下都要让对方呻吟得更响。他动作中顶到了那敏感的一点,萧锦卿的声音便会异样地一扬,于是他便专门就着那一点猛攻,直冲到对方喉咙也压了,两眼泪水涟涟,才放任自己一股精流倾泻而去。

    射完之后,他轻轻退出,俯下`身去,抱住那软得不成样子的人,爱怜地拥在怀里,不住亲吻。

    怎么都不够,即使这样,也远远不够。

    泪水的滋味咸中带苦,杜晟天慢慢地吮着对方眼泪,从他眼睑一直向下,吻过脸颊,再到嘴角。他咬着那两瓣柔软的唇,低声问:“你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么?”

    “嗯?”萧崇文仍旧晕晕乎乎的。

    “圣寿宴席那次,我奉命舞剑。当时你大哥上台,与我较量,败在我剑下。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

    萧崇文脸色涨得绯红,微微侧过了脸:“不是。”

    杜晟天摇摇头,他知道他一贯别扭,就算是事实,恐怕也不会承认。

    不过,他了解萧锦卿就行。这十年来,他们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每一次浴血都是将生命交托给身边最信任的这个人。如果他心中没有自己,他们不会走到这里,也不会有现在……痛得这么撕心裂肺。

    “不是喜欢。”萧崇文清澈的黑瞳望着他,“是爱。”

    他双臂环了上来,把嘴凑到对方耳边,很清晰也很明确地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杜晟天猛然一怔。

    他从没这样失神,仿佛一切的声音和感觉都从体内被抽去了,耳边只剩下这三个字。

    我爱你。

    萧崇文从没有说过。

    他也从没有说过。

    在漫长的年月里,他们互相陪伴,互相依靠,却从没有这样坦白直接地说过一次“爱”字。一次也没有。

    杜晟天紧紧地回抱住他,箍得紧紧的,像要把他摁进胸膛。

    “我也……爱你。”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白,紧接在后头的,便是分离。

    不论这一夜如何疯狂,如何惊涛骇浪,该来的一切,随着晨曦初露,旭日东升,都还是会如期而至。

    这一夜他们几乎没睡,也一刻都舍不得睡。两人颠鸾倒凤,从床上一直做到案上。又站在兽皮椅边、坐在椅上,各做了一次,到最后实在精疲力竭,才抱在一起,说话等天亮。

    说的每一句,都是别人的事情。

    他们说如何为那几个突围被抓的将士收尸,该发多少抚恤,说营中有哪几个新丁可以提拔,回去后需要保荐,说因为叛逃被斩的那几个将士,还是要将尸体好好送回,只告诉家人他们被北夷人杀了,别说叛逃的事情。

    “毕竟,都是一起上过战场,拼过性命的兄弟。”杜晟天叹道。

    “嗯。”萧崇文点点头。

    曙光在这些别人的事情中亮起。

    他们互相为对方梳头,将长发整整齐齐地用发带扎好。萧崇文特意从箱子里翻出一套新缝的中衣,捧到杜晟天面前:“这是城里的婶子做的,你还没试过,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不过我看了,觉得应该合适。”

    杜晟天笑:“你说了,就一定可以。”

    他听话换了一身新衣,然后乖乖套上外服、铠甲。他从来都不拘小节,也从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这些穿戴上。但这个早晨不一样,萧崇文一样一样地替他打理好,铠甲与战靴都擦得锃亮,让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百倍,然后差人把营中的将领都叫来,说了昨天议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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