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50

    “有熟人?”陈怀远见梁冬哥魂不守舍的表情,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是,师座。有一个……也不是很熟,不过两家家里人比较熟。他有个妹妹,比我小三岁,以前家里想过要和他家结娃娃亲。”梁冬哥半真半假道。

    “沈归舟?”陈怀远试探。

    “师座你也认识他?”梁冬哥警觉。

    陈怀远总不好说自己偷看过梁冬哥的信吧?只好转移话题:“咳,那个,你不是收过他的信嘛,那天正好我帮你拿的信,我看都姓沈,就瞎蒙了一下……那他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小妹夭了。”梁冬哥想起这点,又有些黯然,“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以前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

    陈怀远顿时心情大好,又不能表现,只能装着遗憾的样子拍拍梁冬哥肩膀安慰道:“那孩子肯定命里注定要享福,这世道这么乱,老天爷舍不得,就给收回去了。”

    梁冬哥点点头,算是接受这种说法了。

    陈怀远跟两位教授寒暄,沈辞峰这里却也没有跟梁冬哥很熟的样子,两人见面点个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没再多说话。倒是池教授带的三个学生比较活泼,看到冬哥这个同龄人,就凑上来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在梁冬哥是个管事的,什么伙食住宿民风民情军队配合之类的问题,倒也都能对答如流,和几个同龄人之间,顿时关系亲近了不少。

    之后尚际方表示要找吴教授和沈辞峰谈话,大家因为他是中统区长,也以之为常没有在意。

    正值农历新年,士兵们都思乡情切,吴教授这会儿倒成了及时雨。他受魏校长的邀请去乾定中学开课讲学宣传爱国主义思想,陈怀远就分批把士兵赶进学校停课。一时间预五师的士气和思想觉悟倒有不少的提升。

    这天,胡滔来师部做例行报告。

    好哥们来了,陈怀远自然是很高兴地拿出自己的珍藏,在屋子里喝起了小酒,几杯下肚,两人便热络起来。

    “龙行啊,咱师现在也有六个团了,老头子的意思,还要往南接管几个县,让我把大半个贵西道都管在手里。我呢,打算分出两个团,成立一个旅2,让你带着守南边,你看好不好?”两人聊得正热乎,陈怀远见机抛出了这个话题,又怕胡滔不答应,又道,“维钧身体不好,现在天气冷,他又老咳嗽,我让他跟着你,一起往南挪腾几下……放心,冯十七那里我打好招呼不会找麻烦的。怎么说他和我也是当年一期的老同学,知道这个分寸。”

    胡滔本想推辞的,可一听陈怀远说让彭立坤跟着他去,忽然又不好反对了,无奈摇头苦笑道:“在峰,你既然都安排好了,还跟我说什么呢,我听你的就是了。”

    “咱哥俩谁跟谁啊,跟我客气?你要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陈怀远一拍桌子豪气万丈,但看胡滔哭笑不得的样子,边扯开领扣,边扭头朝坐在一边热酒的梁冬哥挤眉弄眼道,“梁副官,趁着咱这里也热乎,不如把参谋长叫过来,一起喝酒暖和一下。”

    梁冬哥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反对道:“两位长官已经喝不少了,想让参谋长过来看你们瞎闹腾么?”

    “什么叫做瞎闹腾,有你这么跟长官说话的嘛,啊?”陈怀远仿佛因为被副官驳斥颜面大失,高声怒道。

    “算了,算了。这不还是平时你给惯的,跟小孩子计较啥。”胡滔摆手劝慰,见陈怀远瞪了过来,又忙道,“维钧身体不好,禁酒,还是别叫他了。到时候来了也只是多一个暖酒的。”

    胡滔一边安慰陈怀远一边朝梁冬哥摇头,小声道:“喝高了,别当真。”

    喝高?陈怀远那酒量,再灌两瓶下去都没事,他这是故意装醉。梁冬哥得配合着把戏演下去,不好点破,只得装着委屈的样子苦笑了一下,朝胡滔点头示意,重新给两人的杯子斟满酒。然后站起来走到陈怀远身后,贴心地替他把袖管一点一点往上折,防止碰湿——好像陈怀远真喝醉了似的。

    陈怀远闭上眼睛,享受着梁冬哥无微不至的服务,嘴上喃喃问道:“龙行,老头子对我扩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又让我守这么大的地盘,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胡滔沉吟一声,慢慢分析道:“我看地图琢磨,我们这一接手,加上守在贵阳待命的六十八军,守在黔北的三十七师,以及在黔南的冯十七,从云南到四川,经过贵州的两条公路就全握在中央军的手里了。”

    “聪明!”陈怀远勾起嘴角,睁开眼,两样放光道,“具体说,守好由滇入黔的路,就是老头子布置给我们师的任务。”

    “这么说来,倒是这个理。”

    “北边这条,由滇入黔后,经永毕,阿木,杨家湾,叙节,乾定,都是我们现在守的地方,至贵阳。”陈怀远用手蘸酒,在木桌上比划道,“南边那条,入黔经盘县,普安,安南,宁镇,安顺,霸坪,至贵阳……但这不是我们将来要守的地方,我们人不够。”

    胡滔看着桌上的两道酒渍,点头道:“我们两个甲种师的兵力,没法分那么远。”

    “没错。南边那条是冯十七要守的。”陈怀远又蘸了下酒,两道酒渍的中间画了个弯,和第二道酒渍连在了一起,“从普安,郎岱,普定,到安顺,这条,不是机动车能通过的公路,但也一条主要干道。”

    “这才是委员长要我们守的?”胡滔疑惑道,“既然是在南线的旁边不远,为什么不直接让冯十七守?”

    “不是,就跟我们的部队现在重点守杨家湾的铜矿一样,南线的重点是普定到安顺这块,石炭3矿场。老头子多疑,不放心冯十七在老家的势力坐大。”陈怀远说着,嘴巴一咧,笑得特别像梁冬哥:“再说,要守整个南线公路,他冯十七的人马也不够啊。”

    胡滔这时候也回过味来:“安顺北接乾定,东邻贵阳,也就是说,我领着两个团南下,看好安顺,主要守在普定和郎岱,普安可以甩手给冯部……”原本他心里还有想过,既然要搞一个旅,陈怀远却只给他两个团,觉得陈怀远有点小气了,现在想,两个团都给多了,比起北边那么长一段公路要守,南边的任务轻得多,旅长也是个官,陈怀远是在给他升师长做准备呢。胡滔想起那天梁冬哥在火车上跟他说的话,心里有激动地跃跃欲试起来。

    陈怀远和梁冬哥对视一眼,知道胡滔的思想工作做通了,都会心一笑。

    梁冬哥假意拿过毛毯给陈怀远盖上,陈怀远立即会意闭上眼睛装睡。

    “胡团长……”梁冬哥打断胡滔的沉思,小声提醒。

    胡滔见陈怀远醉过去了,也不好再坐下去,他站起来走到梁冬哥身边,想帮他把陈怀远扶到床上。

    梁冬哥心虚怕穿帮,忙半抱住陈怀远,小声道:“不早了,团长走前去一趟参谋长那里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胡滔被梁冬哥说中心事,不要意思地笑道:“那我先去了,你照顾好师座。”随即拿起帽子和外套站起来离开了。

    为什么胡滔对陈怀远喝醉这种事毫不怀疑?胡滔不知道陈怀远的酒量吗?当然不是,但胡滔没在意梁冬哥给两人斟酒的时候陈怀远这边只是七分满而胡滔这边都是斟十分满。喝着喝着,胡滔自觉喝得有点高了,这边陈怀远出现醉态,也是顺理成章。

    胡滔一出门,梁冬哥抱着陈怀远的手就放开了,可陈怀远却八爪章鱼似的缠上来,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到梁冬哥身上。

    “师座,起来了,不用演了,胡团长已经走了。”冬哥轻轻推了陈怀远几下。

    陈怀远趁机打蛇上棍,耍赖道:“哎呀梁副官啊,我醉了,走不动路,你赶紧扶着点。”

    “差点忘了,有人之前说自己会做到禁烟禁酒不用生活秘书照顾的。”梁冬哥闲闲地说了一句。

    陈怀远顿时苦了脸,直起身来:“冬哥,这不是咱事先商量好的嘛,不能算我破禁吧?”

    梁冬哥叹了口气,转身把准备好的葛根粉用茶水泡开,端了一杯过来:“师座,喝了解酒。”

    “我没醉!”陈怀远这时候坚决不肯说自己醉了。

    “没醉也要喝,对身体有好处,不喝就当你破……”不等梁冬哥把话说完,陈怀远上前一把抓过杯子咕咚咕咚两三下就灌下了肚。

    “……禁。”梁冬哥傻傻地看陈怀远就这么把一大玻璃杯的水一下子全灌了下去,忍不住伸手给他顺气,生怕他呛着了。

    陈怀远抓住梁冬哥正在胸前给他顺气的手,向下往自己腹部拍了拍,朝他笑道:“这下你放心了把?一杯水全在这里跟酒精打架了……可惜白瞎那半壶茅台酒了。”

    梁冬哥被陈怀远喝水的壮举弄得还没回过神,在他腹部摸了一把,忽然没头没尾地冒了一句:“水喝多了不会把肚子撑大吧?”

    还好那杯水已经下肚,否则陈怀远这会儿真要呛水了。

    ……

    “居然还记得这事?你不说我都忘干净了。”

    “怎么会不记得,当时可让你刺激死了。后来喜欢做仰卧起坐也是因为这个,生怕自己有将军肚。”

    “噗。”

    “不过这也好,至少腰力练得蛮强。”

    “又开始说混话了。”

    “昨晚才求的饶,今天就敢翻脸不认?”

    “谁求饶了!”

    “没求饶你脸红什么。”

    “……我,我晒被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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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中国历史上的行政区域名。清代和民国初年在省以下府以上设道。民国时贵州省共分三道,西部贵西道,中部黔中道,东部镇远道。

    2旅比团高一级比师低一级,但抗战前大规模整军后**就取消旅一级编制了,师下直接辖团。陈怀远是师长,却掌握着将近一个军的力量,想分编,就造了这么个借口。

    3石炭,即石墨。

    *

    搂搂抱抱这么多章再不上h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最后这点就当h了吧顶锅盖速遁

    第四十四章 春耕

    要说陈怀远在贵州驻兵,最幸福的莫过于黔北的三十七师时不时会送来几壶茅台,最遗憾的莫过于自己的驻地不能北上几里地把赤水边上的茅台镇给占过来。

    陈怀远不是没试过背着梁冬哥偷偷喝上两口,无奈这酒太香,你只要手上沾上一点,洗个澡出来还能闻到。梁冬哥的鼻子又没坏掉,当然蒙混不过。陈怀远被梁冬哥禁酒,可左右舍不得这些酒,只能看着不能喝他又成天惦记着眼馋。不过陈怀远看出来梁冬哥很是推崇和仰慕这个吴教授,于是他拎起两壶酒就奔吴教授去了,说要拉近拉近感情多做交流。吴教授一看到有酒,那也是两眼发亮。这是茅台啊,国酒啊,他一个人身在云南教书,要能搞到这么一壶,还不得在床底下挖个坑埋起来啊。

    于是两人王八看绿豆,啊,不是,是一拍即合。所谓品酒论古今嘛,吴教授是历史学家,文人雅兴的很,一喝酒,那嘴上不直接就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了?梁冬哥本是觉得不妥,但又觉得陈怀远去吴教授身边熏陶熏陶也不错,只要别喝高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当然,回来灌他一肚子解酒的茶水是少不了的。

    不过,眼前,又有一个喝酒的好日子。

    正月大,初九,立春。宜嫁娶,忌开市。

    梁冬哥负责发喜帖,担心女方宾客人不够落了面子,除了两位教授四位学生,把乾定中学的校长和当地的几位学者生也请了过来。

    陈怀远眼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如今也成家了,心中既是满意又有些怅惘。

    陈怀秋和裴雅颂的婚礼并不隆重,一顿酒席摆开来也只有两桌。女方一桌男方一桌,女方人少是人在异地,男方人少是因为司令部想凑热闹的大多被陈怀远打发回去了。

    虽然办的是新式婚礼,学的是西洋的习俗,但在民风保守封闭的乾定也不好搞得太出挑。请教了当地人之后,才定下最终的形式。陈怀秋穿着宝蓝色的褂子绑着大红的绸花,被众人簇拥着到了裴雅颂的房间门口,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拉过穿着红色旗袍披着白纱的裴雅颂的手,大步朝门外走去。

    平常人遇到这等喜事也是要起哄看热闹的,何况军中一帮血气方刚的小子们。陈怀秋本是拉着裴雅颂走的,但无奈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便慢慢加快了脚步,最后竟拉着裴雅颂跑了起来。

    “会不会跑太快了?”陈怀秋关切道。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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