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28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李驿眯了眼,轻蔑地回答,“只是明天西南的报纸上就会登出‘**师长陈怀远临阵寻欢,驻守前线还不忘寻花问柳’这样的花边新闻,岂不妙哉?如果正好碰上日本人进攻,那可就更精彩了。”

    李驿看到陈怀远脸色沉了下来,终于开心得哈哈大笑:“陈在峰陈大哥,你也有今天!来人!给我……”

    “慢着!”梁冬哥忽然起身挡在陈怀远面前,镇定自若道:“李驿,自信是好的,但自信过了头,就是狂妄了。今天我和师座既然敢出来,你以为我们是全无准备的吗?”

    李驿一怔,看了眼陈怀远,见他也满是意外,便放下心,笑道:“这位小副官,就是是我狂妄还是你狂妄?准备?你们有什么准备?虚张声势这种事,对付别人或许有用,但想骗过我,门都没有!”

    梁冬哥一派淡定,嘴角含笑,看得李驿想笑都笑不下去。

    “我倒要听听,你们到底有什么准备!”李驿冷哼道。

    “李驿,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今天是六月廿一。”梁冬哥慢腾腾地说话,一点都不着急。他越是这样,李驿越是上火。

    “日子倒是不错。”李驿冷哼一声,“适合做你俩的忌日!可惜了,我还不想让你们死得这么痛快。”

    梁冬哥摇摇头,轻笑道:“何必这么沉不住气呢?不知道你的线人有没有告诉你,师座在军队里还有个同胞弟弟,今天,正是他回司令部述职报告的日子。哎呀,虽然只是个小小排长,但想要扫平某些乌合之众,实在太方便不过了。”

    李驿脸色一沉,随即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原来磨磨蹭蹭这么久是想等救兵。可惜啊,他们就是赶到了,也只能赶上给你们收拾残局了。”

    梁冬哥笑得越发灿烂了:“李驿,你知道吗,你这话,估计正是这时候陈排长站在梅先生面前对他说的。”

    “什么?!”

    李驿身后的几个打手喽喽开始在焦躁不安议论纷纷起来。

    李驿强辩道:“少在那里装腔作势!姓陈的他弟弟就是到司令部报告又如何?军队的规矩我知道,那是参谋部的事情,今天是姓陈的自己要出来游泳,别人怎么会管?”

    “你忘了司令部里还有军统的人吧。”梁冬哥见李驿顿时面若死灰,又补充道,“梅先生的事情,就是他们说的。陈排长遇上军统的人,你认为他们最后是会来灵水救人,还是去霞仙苑杀人?”

    李驿脑中一蒙,上前两步举枪顶上梁冬哥的脑门,吼道:“我杀了你!”

    陈怀远知道李驿不是个会乱来的主,但看李驿把手枪顶在梁冬哥脑门上,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梁冬哥脸上全无惧意,仍是面带笑容,自信满满地对上李驿的眼睛,轻声挑衅道:“你杀啊。”

    陈怀远见李驿有一瞬间失神,趁机捞过梁冬哥的腰,把人往身后送,同时另一只手几下擒拿,夺了李驿手上的枪。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反而是李驿被陈怀远用枪指着脑门。原本就被梁冬哥的话说得军心涣散几乎要四散而逃的众人,看到这种情形,哪里还有继续的心思?顿时就逃了四五个人,剩下的几个,全靠着李驿身后还有一个拿枪的人在撑场面。

    “置骑,你怎么还是这么意气用事!”陈怀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临阵之地,梅浩国带着几百人马而来,他爱的是哪门子的国?你帮这么个底细不明人搅乱我方的军队秩序,干的又是哪门子的好事?这人来武鸣做的事,但凡是有点见得了光的,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啊?!”

    不等李驿回答,梁冬哥又插嘴了:“就算师座以前再对不起你,私怨和国仇,事情一码归一码。李驿,亏你还是黄埔军人,两军对阵之际,挟私怨而损国威,总理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你!”

    “师座您掐我做什么?亏您以前还在我面前赞他是个勇猛果决刚直义气的英雄,却原来是这么个小肚鸡肠为虎作伥的人物!”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梁冬哥也不顾陈怀远瞪眼,索性开始耍小孩子脾气,“对这种人,还讲什么情面叙什么旧,汉奸人人得而!”

    梁冬哥忽然向前,伸手抓过陈怀远举枪的手,朝李驿开枪。

    “砰!”

    “砰!”

    连着两声枪响过后,梁冬哥看着倒下的人,得意得笑道:“……诛之!”

    李驿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着梁冬哥,又转身看了眼身后倒下的人,惊得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他的枪夺过来,要不然,还有人要,杀你。”梁冬哥喘着粗气,说完就往后朝陈怀远身上倒下去。

    驳壳枪是不能连发的。

    李驿不傻,这里是中国的西南不是上海滩,枪支是宝贵的军用资源,常人根本弄不到。这次派来的人,只有两人手里有枪,一个是他李驿,还有一个是梅浩国的另一个亲信。这人定是见自己这里人心涣散而李驿在陈梁二人的“家国大义”之下可能倒戈,所以才想下黑手。梁冬哥眼尖,开枪杀了那人,只不过那人中枪时还是象征性地反击了一枪。现在除了几个被绑着的,还有几个梅浩国的人还没离开,李驿上前就撂倒两个正要捡枪的人,把枪夺到手里。

    “冬哥!冬哥你怎么样了?!”陈怀远扶着梁冬哥软倒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停跳了。

    “师座,我没事。”梁冬哥疼得龇牙咧嘴的,“那人枪法不准,打到我脚上了。我站不住……”

    “好了好了,别多话。”陈怀远看到梁冬哥露在外面鲜血淋漓的小腿,有些慌地把人抱住,又抬头看向李驿,“置骑,你……”

    “什么都别说了。”李驿起身,举枪吓退了还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几个喽喽,转身看了眼梁冬哥,开口对陈怀远道,“不管怎么说,我欠这小子一命。”

    “我才不是要救你。”梁冬哥一个白眼。

    “小伢儿还有心思跟人犟嘴。留着点力气,待会儿有的你疼的!”陈怀远气梁冬哥乱来,但见他受伤又心疼不过,话里带着斥责和亲昵。

    李驿叹了口气,对陈怀远道:“那些人现在散了,但也指不定会不会拉了人手半路杀回来。你们快走吧。”

    “你不走?不怕被那群混混揍成馒头?”梁冬哥忍痛抬头看向李驿。

    李驿有些意外,反问:“你让我走去哪?”

    梁冬哥知道陈怀远有想把人拉回军队的心思,所以刚才他才会出手救下李驿,这事陈怀远一时不好开口,梁冬哥就帮着把话说了:“跟我们一起回司令部吧。你不是说师座他对不起你么,回去也好讨个说法不是?”陈怀远没说话,他知道梁冬哥是帮着自己揽人才,心下感动。

    李驿也担心自己遭报复。但如果陈怀远开口留他,他面子拉不开反倒不好答应,可梁冬哥开口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是顺着坡就应下了。

    “我们之前开了车来的,去停车的地方吧。”

    梁冬哥胡乱给伤口扎了两圈止了血,又顺了条裤子穿上,免得一路血淋淋的吓到居民。

    陈怀远背上梁冬哥,李驿在他身后跟着,三人一路躲躲藏藏摸着小路赶到之前梁冬哥停车的地方。在小巷口望了一眼,远远的就看见车子停在那里。

    “他爷爷的,姓陈的你够奢侈,我还以为你们开着小摩托来的,没想到开了大卡。”李驿在一边意义不明地低声咕哝了几句。

    陈怀远不理会李驿,背着梁冬哥正准备走出小巷。

    “等等!”梁冬哥忽然出声阻止道。

    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四周的林木和小屋都被映得黄橙橙的一片。周围的很多小店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关门。路上的店面本就因为战事而多有空置,这个时候,人就更加稀疏可见了,比不得一般的小镇集市。

    “左前方那个蓝色布帘旁边的茶摊上,灰色衣服蓝色补丁的那个人,刚在在小树林里看到过。小心有埋伏!”梁冬哥眼尖而且记性好,他趴在陈怀远的背上,小声提醒道。

    陈怀远顿了一下,又退回小巷中,把梁冬哥从背上放下来,把人扶到巷尾拐角里。三人围成一圈打了个商量,最后还是决定让梁冬哥藏好,陈怀远和李驿出去试探一下。如果人少,直接上去夺车,如果人多,那当然只有逃跑了。

    “置骑,能不开枪就尽量别开。”陈怀远在巷口看着车和车边上的人,小声朝一边的李驿道,“不要扰民。”

    李驿点头示意,然后就朝着茶摊上那人摸了过去。陈怀远攀上瓦房房顶,在房子的另一边下去,打算从另一面试探,查看是否有埋伏。

    梁冬哥坐在巷尾,无所事事,就觉得身上不住地发冷,心里想着得找个地方把湿衣服换了,再这么捂下去非得捂出病来不可。

    正想着,只见有个打着赤脚穿黑衣的僮族姑娘背着竹篓子往这边走。

    “姑娘,姑娘别走,那边有坏人在打群架,别去。”梁冬哥忙出声提醒。

    姑娘长得白净,脸蛋红扑扑的,天真纯朴地看着梁冬哥:“阿哥在说什么呢,你不是本地人吧,穿的衣服也好奇怪。怎么坐在地上不起来?”

    梁冬哥的官话在僮族姑娘的耳朵里只等同于哇哇乱叫,僮族姑娘的话在梁冬哥的耳朵里也只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音符。

    “啊?不是,我说,那边,那边。”梁冬哥朝着巷口的方向指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有几个人在打架,别去。”

    “那边?”僮族姑娘朝着梁冬哥猛点头,“对啊,我就是去那边帮阿婆卖东西的。”

    两人各自说了几句,发现对方都听不懂自己讲什么,只好在那里干瞪眼。

    最后还是梁冬哥连比带划了半天,那姑娘才好像有点明白的样子。

    梁冬哥睇见僮族姑娘的背篓里有好些衣服的样子,忙伸手拉了姑娘的袖子,又从黑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几个银元来,把银元递过去,又指了指她背篓里的衣服。

    小姑娘本来就是提家中阿婆出来卖衣服的,别的东西可能沟通有障碍,但银元她绝对认识。

    “阿哥,你的银番钿太大了,我找不出来。”小姑娘说着掏出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我这里也就这件衣服的刺绣最漂亮最值钱了,阿哥买去,可以以后跟心上人结百年的时候穿。”

    说着把衣服递过来,然后从梁冬哥手上拿走一块银元:“一个银番钿就够……呀,有腥味。”

    人小姑娘鼻子灵,两人靠得近了,一闻就闻出问题来了。她指着梁冬哥的脚上渗出的血,有些惊慌和关切地问:“阿哥受伤了?是被那边街上的人打伤的吗?”

    梁冬哥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见她指着自己受伤的脚,一脸关心的样子,心想意思应该不会差太远,也就点点头。

    那姑娘见状,懵懵懂懂的表情上终于有一丝慌乱。梁冬哥摆摆手,指着另一个方向,让她从别的地方走。姑娘会意,点头离开。才走了两步,又跑回来,盯着梁冬哥看了半天,放下背篓,从竹篓的地步掏出两个鞋底塞进梁冬哥怀里,然后转身抱着竹篓小跑着消失在巷陌中了。

    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看我光着脚还送鞋底。不对啊,干嘛不直接送鞋子?光有鞋底还是不能穿啊……梁冬哥有些郁闷地想。

    梁冬哥抖了抖手里的衣服,一边感慨着实在是太花了,一边正想换上,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糟糕,出事了!

    梁冬哥朝巷口看去,之间李驿飞快地跑过,把身后跟着的五个人引去另一个方向。

    陈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窜出来,偷袭了最后一个,夺了那人手里的抢,回身冲进巷子,抱起梁冬哥就开始夺路狂奔。绕了个弯,迎面碰上李驿,汇合后,三个人四条腿,亏得李驿对这地方熟悉,七弯八拐的好歹甩掉了人。

    看把人甩掉了,陈李二人这才停下脚步,靠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上去就只有两个人,没想到车里还藏了三个。”陈怀远一边喘气一边抱怨。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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