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25

    “为什么是我?”梁冬哥现在大体上是相信余珊珊的话了,但觉得就算梅浩国是汉奸,也找不上自己啊。

    “梁副官,我说了,你别生气。”余珊珊抬头盯着梁冬哥道,“有三个原因,一是你身手不错,能够胜任刺杀任务。二是你跟陈师长的感情众所周知的好,如果你出事,陈师长动手,大家也觉得顺理成章。你也知道梅浩国这次带了几百号人,这里是前线,我们也不敢造次,只有军队坐镇才不会出乱子。三是你年轻俊朗,而且面善,梅浩国此人看人就看张脸,你的条件能降低他的戒备。”

    梁冬哥嘴角一抽,心道这个汉奸跟老蒋倒有几分像,用人喜欢用长得好看的。

    余珊珊又解释了一些细节,临走前交代说:“梁副官,不瞒你说,上面其实还没有同意这次行动。你说得很对,日本人就在几里地外,上面也是担心这么做会制造混乱,让日本人有机可乘,所以也在犹豫。我也只是过来跟你这么一说,让你考虑考虑。一旦上面同意这次行动,希望能够得到你的配合。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对陈师长保密。上面下发通知后我会请示陈师长意见,但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妙。”

    梁冬哥点点头:“我知道了。”

    为什么要向陈怀远保密?因为陈怀远可比梁冬哥精多了。梁冬哥听余珊珊的解释,只道此次行动的重点是刺杀梅浩国,但陈怀远会看不出真正的重点吗?让梁冬哥参与,要搞臭梅浩国的名声……只怕以后梁冬哥的名声也好不了,搞不好小命也要交代。陈怀远疼梁冬哥疼得跟亲儿子似的,况且梁冬哥对陈怀远又有过救命之恩,陈怀远要是知道了,哪里可能会同意?所以余珊珊才特地交代不要说出去。

    梁冬哥虽然嘴上应了,可没真想着要保密。瞒着自己上司配合军统行动?不好意思,他梁冬哥还不至于对党国如此忠心,除了自己是**特工这一点,梁冬哥是不会对陈怀远有什么隐瞒的。梁冬哥是热血爱国青年没错,汉奸人人得而诛之,这事照理是没什么可犹疑的,如果不是余珊珊说上面目前还没批准这次行动,他估计立马就掳袖子上了。

    但要杀汉奸这种事,干嘛要瞒着陈怀远呢?梁冬哥并不知道这里还有许多弯弯道道,还以为余珊珊怕惹麻烦,所以才叫自己保密,于是也没多想,当晚就把事情跟陈怀远一股脑的说了。陈怀远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脸色就全黑了。

    半晌,陈怀远拉长了脸憋出三个字:“不许去!”

    梁冬哥正弯腰在帮陈怀远铺被子,闻言不禁抬头转身,一脸疑惑道:“为什么不许去?如果梅浩国真的是汉奸,那我是义不容辞。”

    陈怀远气得真想一脚踹过去,反正身后是床,摔了也不疼,还能——不是,想岔了,这傻孩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还算好,还知道说一声。

    梁冬哥见陈怀远还是黑着脸,又道:“刺杀汉奸和捉拿同党,双管齐下,一下子就把人摁住了,也不会出乱子,我觉着这主意还是挺不错。”

    “不错个屁!”陈怀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言语间,有些烦躁地扯开了武装带的扣,脱了扔在一边的椅子上,叉着腰走来走去,“军统自己是吃干饭的?居然把手伸到别人碗里了,也不看看是谁的人!让你去刺杀姓梅的,又不肯拿出证据来,万一人刺了结果证据没搜出来,改明儿个我就要成了‘迫害爱国华侨’的家伙了……看以前姜定文给我戴贪污的帽子我懒得鸟他就以为我好欺负?”

    梁冬哥知道陈怀远只是官场不得志在发牢骚,不以为意地笑笑,铺好了被子起身去把武装带拿到墙边的钩子上挂好。忽的感觉身后有人贴近,颈边拂过灼热的气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似吻非吻的轻摩着。梁冬哥知道是陈怀远在身后,只觉得又痒又麻,也不知他闹的什么名堂,忙转过身,一抬眼,正好对上陈怀远近在咫尺的眼睛。

    陈怀远深深地看着梁冬哥,伸手就把人揽进怀里抱了个结实。

    梁冬哥有点站不稳,下意识地往后仰,只听陈怀远声音低哑地道:“冬哥,你以为他们会怎么安排你进去刺杀,嗯?”

    “不,不是说我面善容易混进去么?”梁冬哥感觉陈怀远几乎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了,有些不自在。

    “混进去,那你知道是以什么方式混进去的?”陈怀远凑近梁冬哥的耳边轻声道,“要不,我先来做个示范……”说着往梁冬哥的耳朵轻吹了口气。

    梁冬哥一个激灵,惊得挣开陈怀远退了好几步,一边挠耳朵一边瞪大了眼睛奇道:“师座,这是什么法子?痒得人半身骨头直打颤……要用往人耳朵里吹风来考验新人意志?”说着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耳朵里又酥又痒的感觉赶走。

    陈怀远颇有挫败感地看着梁冬哥,心道这伢子怎么白长这么高个子结果还什么都不懂,无奈挥手道:“算了,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这事你别管,不许擅自行动,如果余珊珊再来找你,你来跟我说就是。”

    梁冬哥的好奇心刚被挑起,就被打断不说了,心里老大不高兴,不过也到睡觉的点了,只得道:“是,师座……那,师座,以后有空可不可以继续跟我讲他们怎么考验人的?”

    陈怀远闻言简直哭笑不得,半真半假地说:“行啊,等有空了我慢慢教你。”

    等回到自己房间,梁冬哥还是觉得耳朵痒得不行,睡前心里还嘀咕着明天去卫生队借几根棉签来掏耳朵。

    另一边,陈怀远倒是自己被自己折腾得一夜没睡。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夜的身,总觉得被梁冬哥挣开后手上少点什么。唔,梁小伢子抱着可真是舒服。

    这天,陈怀远忽然说要去灵水游泳,梁冬哥一边给陈怀远开车,一边心中又给陈怀远狠狠地盖了一个“自由散漫”的戳。好在灵水就在县城南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离得近,不怕耽误事。

    灵水又叫灵犀水,是个由地下泉水涌出而形成的淡水湖,水质清澈,常年恒温,湖边风光秀丽,景色怡人,是自古以来的旅游胜地,现在虽然在打仗,但当地居民在此取水生活和戏水游玩的人都不少。

    陈怀远到了地方,大赞了一声“好地方”后就脱得之只剩个裤衩,学着一边光屁股的孩童一样,噗通一声跳下了水,溅了一大片水花。梁冬哥本来就黑着脸站在一边看东西,眼看着自己裤腿被溅湿,脸就更黑了。你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要不要这么活泼啊?

    等梁冬哥把注意力从被溅湿了的裤脚上转移回陈怀远身上,陈怀远已经吭哧吭哧地游开七八米远了。梁冬哥很想翻个白眼然后抬脚走人,但又担心陈怀远的安全——虽然水很清澈,而且也只有两三米深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水底,但再浅也是能没过人头顶的——于是只得朝陈怀远喊道:“师,先生,还是先靠岸做会儿热身,别在水里抽筋了。”

    陈怀远在水里朝梁冬哥摆摆手,翻身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去了。

    梁冬哥只得又补着喊了声“先生,别游太远了!”,然后就坐在一边看着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的身影,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陈怀远扑腾了一会儿,回头看梁冬哥在一边兴致缺缺的样子,又游回梁冬哥近前:“冬哥,你不下来?水里可舒服了。”说着还高兴地拍了两下水面。

    梁冬哥摇摇头:“师……先生,我就不了,总得留个人着看东西吧。”现在虽然是乱世,可对枪械和道具实行管制的。陈怀远和梁冬哥两人身上一共带着三把手枪,战场上打没了另说,平日里好好的给弄丢了可不好交代。

    陈怀远不以为然:“没事儿,你找个地方放一下就好。”

    梁冬哥还是摇头:“我还是看东西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应付。”

    “真不下来?”

    “不下来。”

    陈怀远看梁冬哥臭着一张脸,有种上去把人拽下来的冲动,但想想也觉得不要勉强别人,于是交代了几句又划水游走了。哼,不下来是他自己没福气!唔,待会儿想个办法把他讹下来……

    梁冬哥左看右看,发现陈怀远游得正欢畅,估计一时半会儿上不了岸,一时间觉得没他什么事,便找人借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看起报纸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中午去哪吃饭。“法国战败”几个黑色大字印入眼帘,梁冬哥扫了一眼,见是两天前的报纸,又换了一份继续翻看。此时的很多人,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投注给远在欧洲的战争消息。不过,既是关注了了解了也没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于梁冬哥来说,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梅浩国,无论他是否是汉奸,来武鸣半个多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见他慈善募捐,也不见他访友会客,感觉就一个人孤零零地闷在住处,委实有些不太寻常。

    第二十五章 错有错着

    湖边不远的一个农家小面摊上,坐了两个戴着黑色大帽檐的人。这两人农夫穿扮,大黑帽戴着有点不伦不类。旧兮兮的麻布衣裳,洗得发白,就是衣服上的补丁补得有点不是地方。

    “油子,你说介小子咋还不下水?”其中一个手上有刀疤,补丁缝在肚子上的人悄声问道。

    “我也纳闷呢。”叫做油子的人不耐烦地拿下头顶的大帽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大热天的坐在水边上看起报纸来了。”

    油子正抱怨着,看到湖里一个正在游泳的人挥了挥手里的红布,精神一振:“刘二,看信号!水里的得手了!”

    刘二顺着油子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伸着脑袋凑近油子耳边嘀咕道:“是时候该咱们动手了!”

    “咱们?”油子闻言一愣,一双眯眯眼眯得连缝都快没了:“这能行吗?说好了水里的人得手后我们去接应。”

    “谁让介小子他不下水!”刘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那个坐在小板凳上优哉游哉看报纸的身影给踹下水。

    “别别别,他身上带枪哪。”油子十分惜命,忙拉住刘二。他对明枪实弹的军人多少还是有点发怵。

    刘二想想梁冬哥身上的枪,也是心理没底,于是自我安慰道:“咱是从背后偷袭,把人弄下水就成,水里有人等着他,不用咱哥俩去拼。”

    油子还是十分犹豫,毕竟他是混混不是亡命徒,没有些人那么不要命。

    刘二急了:“那五十块大洋你还要不要了?不怕赵爷明儿个来扒了你的皮啊?!”

    油子一听“赵爷”便头发发麻,想想自己赌博欠着的高利贷都利滚利的快到一百块大洋了,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朝刘二点点头。两人拿起扁担,装作湖边卖水果的农民,遮遮掩掩地往梁冬哥处靠近。又伏了一会儿,见没引起周围人的主意,才拿出藏在扁担里的棍子,悄声提步朝梁冬哥走去。

    梁冬哥此刻正坐在树荫底下,若有所思地翻着报纸。

    梅浩国带了这么多人来武鸣,陈怀远在听了梁冬哥的话后,以“抵抗外侮,杀敌报国”来鼓动这群人,鼓励其参军。梅浩国以爱国华侨的面目示人,自然无法反对。而跟随梅浩国的人,多是因其声名和人脉关系聚集到他身边的,本身都是些热血汉子,虽然颇有江湖习气,但也不是卖国之辈,值此报国之际也多有响应。

    剩下不肯散的人,以影响驻地治安的理由从梅浩国手上把人拉走,编成五个预备队,穿插分散在武鸣驻地各部去了,还把其中两队拆给了邻县的一〇九师。后又以防止军事泄密的理由,在没有通知梅浩国的情况下将留在武鸣的三个预备队调换了驻防任务,防止梅浩国借此通敌。这样一来,可以说是直接卸掉了梅浩国的爪牙,彻底打散其武装力量。

    陈怀远此举不是帮军统抓汉奸,而是使之人马无法对前线驻守造成影响,是一个正常的军事长官都会做的事情。至于怎样才能找到梅浩国通敌的证据好下手抓捕,那是军统的事情,与陈怀远无关。后来梁冬哥经过陈怀远同意,以保护爱国华侨的借口,派了一个警卫班和两个通讯兵驻在霞仙苑,监视其动静,随时报告。

    梁冬哥想了想,越发觉得不对劲。不管梅浩国是不是汉奸,有一点毋庸置疑,他能做到让满口是牙的军统无从下嘴,显然是个聪明人。他既然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带着两百多号人跑来前线?两百多号人,虽说大多是拿木棍铁棒的,但也有一部分有武器装备,差不多是一个连的人马。任是白痴当驻地长官,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大帮人在自己的地盘不受自己控制。但他应该很聪明,因为在陈怀远收编其人手的时候,梅浩国也没有露出反对的迹象,反倒是乐呵呵地把人都拱手奉上。在鼓励大家积极参军的时候,他更是亲自上台演讲,声情并茂,热血激昂。而在此之后大半个月,梅浩国都憋在住处,连出来走动一下都没有,莫不是在策划什么阴谋?

    梁冬哥盯着报纸出神,皱着眉头想不通其中的所以然,浑然不觉身后的动静。

    “糟了!”余珊珊一收到线报就“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一想到陈怀远和梁冬哥现在人在灵水,就浑身发凉,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甄禄的办公跑。跑到一半,又想起甄禄是个老好人,被塞进预五师也纯粹是给自己打掩护,没名没权的做不了主,只得硬生生地刹住脚步,转身往彭立坤处跑。

    “副官处二等司书余珊珊有紧急情况要报告!”余珊珊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一力经营的形象了,语气硬邦邦的直接在门口喊。

    过了一会儿,彭立坤的副官开门出来向余珊珊回话:“是余司书啊,参谋长今天人不舒服,刚刚吃了点药睡下,说了谁都不要来打扰,除非师座下令。你有什么事,找甄主任不行吗?”彭立坤跟胡滔性子相投,为人直爽亲民,从来不会摆官架子,但比梁冬哥还看余珊珊不顺眼,觉得这人就是来预五师捣乱的,这会儿是趁机发作,不予理会,给人吃闭门羹。

    余珊珊急了:“苗副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参谋长报告!这事甄主任做不了主,麻烦您再进去通报一声行不行?”

    苗副官摇摇头:“参谋长刚还朝我发火了,说除非师座命令,否则任何人不能打扰,我自然也不行。”心道,不是人人都跟梁副官那样敢公然跟自己上司对着干的。

    余珊珊没办法,只得离开。

    除非陈怀远的命令?人还在灵水那边生死未卜呢!司令部里除了师长就是参谋长最大,副师长之类的副职都是些好看不顶用的……副师长?对了,胡滔!彭立坤听他的!也不用,找到胡滔让他直接出面就可以了。可胡滔这时候正在前线部队巡查防守工事,比灵水离司令部要远得多,根本来不及。难道要向他们公布身份才能使得动人么?虽然他们多少都知道自己是军统的人,但一旦撕破脸就没法待下去了。不,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走这一步……

    余珊珊咬咬牙,看看能不能去参谋处主任那里走彭立坤的后门。

    陈怀秋到司令部例行述职,本想顺便找陈怀远说一下陈念先进黄埔的事儿,结果陈怀远不在。正转悠着呢,迎面碰上了神色焦急匆忙走来的余珊珊。

    “大嫂?!”陈怀秋失声叫了出来。毕竟陈怀秋和陈怀远不同,陈怀远和方采娴虽然只是清水夫妻,但也是朝夕相处过的,彼此亲近熟稔,非常了解,余珊珊稍有一丝不像,在陈怀远眼里就能放大很多倍。所以,余珊珊在陈怀远眼里只有七分像方采娴,但在陈怀秋眼里,是九成九的像。况且此时余珊珊忧心忡忡,神态和在老家日日忧思惦念的方采娴倒也真有几分相似,看在陈怀秋眼里,可不正是活脱脱一个方采娴嘛!

    余珊珊闻言一怔,见眼前这个比梁冬哥大不了几岁却和陈怀远有几分相像的人,电光火石间忆起资料里提到的,陈怀远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在预五师。

    陈怀秋刚叫出声来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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