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24

    “我知道,来之前我就听说了咱师师长作风硬朗,来之后也发现了,咱部队风气确实不错。但那也是相对的,你当咱师座是**员啊。”苏行廉不以为然道。

    梁冬哥愣了一下,心情总算好了点,顺着苏行廉的话往下说:“是啊,我们要是能有**那样的革命风气,局面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就是。现在基本上连革命都不大说了,革命了你就是**了,亏得总理遗愿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呢。”苏行廉也越说越大胆,“那些当官的,打仗不行,**敛财都是一等一的。”

    “行了,这种话随便讲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梁冬哥知道这种事情要见好就收,遂半真半假道,“党国既大,有毒瘤没错,但也是人才济济,有的是雄师悍将,哪是**能比的。”

    “也是,**那也是穷的,要是有钱了有权了,也未必不**。”苏行廉有些愤世嫉俗地说,“当官的都一个德行!”

    “行啦,苏副官,咱已经到地方了。请吧,我带你熟悉下。”梁冬哥打断苏愤青的话,朝司机班班长程郴招了招手,“小程,过来,这是新到苏行廉苏副官……”

    另一边,余珊珊在自己房间里,收起脸上清纯莽撞的表情,半眯了眼睛,嘴角微翘,用隐形墨水在一封已经写好的信的背面写些什么。

    第二十三章 谋划

    武鸣是南宁底下的一个辖县。陈怀远率部在此担任守备工作,和其他南宁城外的**一起,对峙日军阵地。之前敌我双方打得两败俱伤,这时候都停下来喘息,相互对峙,等待下一步的调整和部署。这种时候,王玉玲说要来,陈怀远自然是不让她来的,只让梁冬哥把人安排去了重庆跟军属们一起。

    这世上聪明的人不只一个。梁冬哥是,余珊珊也是。梁冬哥用热血青年做自己的伪装色,余珊珊则是用菜鸟特务来隐藏自己。正所谓“灯下黑”,余珊珊不遮掩自己的“特务”身份,所以谁也没有去想,她是特务不假,但她并不是一个拙劣的新手。当然了,余珊珊装的是新手,而不是个没眼色的白痴。等在预五师司令部里混了一阵基本都熟悉了,她也老实了,毕竟现在正是战时,她自然不是过来捣乱的,就是经常跟陈怀远递眼神看得一边的梁冬哥很不舒服。

    陈怀远不知是出于避嫌还是出于磨练弟弟的意思,哪怕陈怀秋立了功了,也没给他多少奖励,仍然让他在十三团当步兵排排长。陈怀秋也就一直在部队老实安分地呆在部队,几乎就没到过司令部,自然也就不知道陈怀远身边有这么个跟方采娴有七八分像的女人。

    陈怀远虽然对特工没有好感,但他和军统毕竟还是有这点默契的,只要余珊珊不踩着陈怀远的线,陈怀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虽然知道背后有猫腻,但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只负责打仗,不负责什么阴谋诡计,况且他一个小小师长也称不上什么势力,自然也就不怕背后有鬼。想要把预五师的情报都握在手里?可以,但要等你有本事过了梁冬哥那一关再说。

    陈怀远哪里知道,梁冬哥此时早给陈怀远盖了个“好色逸淫”的戳。一想到自己曾经对陈怀远产生动摇和迷茫情绪,梁冬哥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失落。

    情绪不好,自然消极怠工。虽然梁冬哥深刻检讨过自己在工作中容易闹小情绪的缺点,但陈怀远仍然在生活上饱受梁冬哥的“虐待”。就拿苹果为例,以前说要吃苹果,那是削好皮切成丁放在盘子里端进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只削皮不切丁了,接着就只冲了下水洗一洗连皮都不削,然后干脆连洗都不洗直接拿一个递过去,最后烦了,陈怀远一朝梁冬哥嚷嚷说要吃苹果,梁冬哥就当传声筒似地把话传给余珊珊:“余司书,不好意思麻烦一下给师座拿个苹果。”

    陈怀远倒是不挑,毕竟他也是苦日子出身,切丁的吃,连皮的吃,不洗的他自己擦擦也照吃。就是面对被余珊珊削皮削得都没剩下几两肉的苹果还是有点不忍心:“小余,苹果洗洗就行,皮就别削了,现在的物资紧缺,就是皮也别浪费,能吃就吃。是吧,冬哥?”

    梁冬哥装作没听见地继续在一边翻文件。

    瞎子也看得出来梁冬哥对余珊珊有敌意。余珊珊不知道陈怀远和梁冬哥打的什么哑谜,但多少看出来陈怀远在拿自己逗梁冬哥,也不戳破,心道陈怀远这人倒真有几分意思,相貌品性都不错,能力也强,要不是有了家室,还真是个好对象。

    这日,收到消息,说南洋华侨爱国商人梅浩国要来武鸣。

    “这人跑来这里干什么?”陈怀远看着电报,一脸不耐烦,“他一个做生意的老爷,不坐在他的保险柜里,往这里跑,活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谁在传,说是发钱来了,要犒劳前线将士。”梁冬哥皱起眉头,对这种为了名声不知死活的人有点奈。

    “简直胡闹。什么犒劳,分明是过来动摇军心的!”陈怀远一听说要来分钱,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要这么闹,老子都不用打仗了!”

    此时正是法币贬值,物价上涨的时候,加之国家财政困难,军队的军饷一般都不会发满。另一方面,军饷只要不发满,士兵就会在部队里继续呆着,等着要欠着的军饷。要是钱发满了,有些人恐怕是要拍拍腰包赶紧回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从37年7月抗战爆发以来,中国的青壮年人口迅速减少,现在部队里的士兵,有些都是刚满十八岁被强行“拉壮丁”过来的,可以预见,这种情况在未来会愈演愈烈。这也不能怪国府“暴政”,实在是战争消耗太快,**装备不足,就只能拿士兵数量填缺口了。但话又说回来,中国若非地大人多,又怎么可能粉碎日本人“三月亡华”的妄想,并且坚持和侵华日军耗了八年直到日本无条件投降?

    “不管是真的假的,现在有这种来发钱的谣言在传,就不是好事。”陈怀远背着手走来走去,“冬……小余,你去查查都是谁在乱嚼舌头,还有,去和梅浩国他们打个招呼,犒劳可以,但不准捣乱,有钱让他捐给政府去。”

    “是,师座!”

    梁冬哥知道余珊珊是军统的人,这事交给她办会比较好,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冬哥。”

    梁冬哥精神一震:“在,师座。”

    “过来。”陈怀远朝梁冬哥招招手,“我有点头疼,你来给我揉揉。”

    梁冬哥登时拉下了嘴角,走过去一边给陈怀远揉一边劝道,“师座,还是让夫人过来吧。我明明揉得不好,笨手笨脚的,这种事还是夫人过来做,以后生活上也有个照顾。”

    陈怀远舒服得直哼哼:“生活上你不照顾得挺好的么?她一个老师,又严肃又硬邦邦的,倒是教鞭挥得更得心应手点……哎,头顶上有点痒,你给挠挠……”

    梁冬哥现在只管译电,感觉不知怎么的有点闲了。倒是陈怀远,越发不把梁冬哥当外人,捶背揉肩捏腿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招都有。梁冬哥要不干吧,陈怀远一嚷嚷头疼,他又没招了。以前陈怀远身前就梁冬哥一个人,现在忽然冒出好几个人干他原本的活,一开始是觉得轻松,但渐渐的,反而有种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的感觉。

    “发什么愣呢?”

    靶场上,梁冬哥一惊,“啪”的一声,打歪了。

    陈怀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贴身站在梁冬哥身后,左手环住他的腰,笑道:“你看你,都打脱靶了。”说话间握着梁冬哥的右手连发两枪,都命中靶心。

    梁冬哥来气了,把抢换到左手,抬手也是连发两枪,命中靶心。随即转过身,炫耀地看着陈怀远:“报告师座,刚才是我是不小心,一般我不会打脱靶,哪只手都不会!”言毕把练习用的枪放回,转身走了。

    嘿,你这毛孩子,还跟我发起脾气来了,你给我吃没洗过的苹果还没找你算账呢!陈怀远撇撇嘴,回头瞪了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士兵一眼,怒道:“看什么看?这叫左右双枪,没见过世面啊!等你们先练到梁副官这种水平再说,继续!”

    余珊珊就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有些惊讶于梁冬哥的身手不俗。

    “或许,我是说如果梁副官肯配合的话,这次任务由他出手最合适不过了。”余珊珊在向上汇报的时候和她的上司这样说道,“倒是我以前看轻了他,以为就是个在陈怀远身边端茶送水的。我打听过了,他跟在陈怀远身边也快两年了,是陈怀远一手调教出来的,徒手格斗和骑马射击都没话说。只要稍加训练,绝对适合这次任务。”

    “珊珊,你是想把人吸收进来?”

    “不,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毕竟是陈怀远的心腹亲信。从他对我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对特工系统有一定的敌意,不适合加入我们。但是他的条件很好,如果是他的话,很多地方都能说通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我对你的计划不是很同意。你想让梁冬哥参与,恐怕不只是因为他身手好的缘故吧?”

    “是,长官英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梁冬哥相貌条件好,身手不俗,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动了他,到时候不用我们特地找陈怀远,陈怀远也会主动参与进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动用军队去对付梅浩国,这固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可你想过没有,上面并不想因此惊动军队。”

    “可是长官,现在南宁这里的战事并不紧张。况且我们只用让他帮我们把梅浩国的几百追随者制住就行,不会影响到武鸣整个地区的驻防守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现在仍然无法排除这个汉奸是日军丢出的饵的可能。如果是,我们把陈怀远的部队搅进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余珊珊有些激动:“为什么一定是他们‘里应外合’,而不是我们‘两面出击’?长官,您别忘了,陈怀远虽为师长,但手里握着两个师!要制住梅浩国那几百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再说了,我也不信会是‘里应外合’,现在双方都打疲了,日本人收缩兵力,还主动放弃了昆仑关等地,这种时候怎么会和这个汉奸搞‘里应外合’?这对他们没有好处,要知道南宁的东北西三面都有**守备力量部署,牵一发而动全身。”

    余珊珊看那人沉默不语,又道:“梅浩国会到广西,也是因为他在北方的势力被我们暗中拔除,而被逼南下,况且他的老本都在南洋,他不过是想趁机逃跑。这时候不下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啊,不知道日本人的厉害……再等等吧。”那人摇摇头,“就算不把陈在峰的那个副官搅进来也再等等,尖刀现在还没有新的情报传来,耐心点,梅浩国的爪子已经被卸得差不多了,他现在也就装装样子,黔驴技穷,不足为道。”

    原来梅浩国表面上是个爱国商人,实则是个汉奸,为日军提供了不少情报。但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抓起来呢?一来此人善于造势,在公众面前全然一副为国为民的儒商形象,出手大方,捐这捐那的捐了不少,慈善也没少做,赢得公众不少好感,还总一副自己被国府威逼勒索的受害者形象,军统知道他是汉奸也是通过秘密渠道,一时间在明面上也拿不出能服众的证据。二来是此人疑心重,非是极其亲信的人员近身不得,而且是稍有风声便逃窜得无影无踪。他戴着一副爱国抗日的假面具蒙骗了不少人,加上又是个“散财童子”,还跟青帮攀上了交情,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为其卖命。这次他来广西,光是随身护卫保镖就达百人,一路上又收养孤儿,又送钱送物,一时间民众声望很是高涨。

    眼看着梅浩国就要溜出国府的地盘逃回南洋了,军统觉得是时候该收网了。但要抓这人,必须双管齐下。为了不暴露潜伏在他们内部的特工,拿人的理由就得再仔细斟酌。更何况人家一副爱民救国的样子,又雇了几百人的保镖,武器拿得比军队的都要好。所以,对付这几百号人,要动手肯定是有大动静的,只能明着来,没法暗中完全搞定。

    人如今进了陈怀远的地界,让陈怀远来动手,最合适不过。但陈怀远要动手也要有由头啊,否则人家说你平白无故地对付一个爱国商人,舆论那里交代不过去,被政敌揪住了也是头痛——陈怀远凭什么配合你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更重要的是,现在对是否需要派出军队来剿灭梅浩国一伙人也有赞同和不赞同的两种意见。毕竟目前正是和日军对峙的紧张关键时期,稍有异动,让日军找到突破口就不好了,出了事,谁都担不起。况且陈怀远在军事上很有主见,不是个你指哪他就一定打哪的实心眼,他要是觉得此举有损于战局,几乎是不可能动手的。余珊珊正是觉察出陈怀远跟梁冬哥的感情好,所以才有“让梁冬哥出手最合适不过”这么一说。

    梅浩国喜美人,不管男的女的,都要长得好看才行,尤其喜欢高大英俊的年轻男性,军统之前成功潜伏进去的特工就生得一副好相貌。但梅浩国在这点上做得很秘密,从外面根本观察不出梅浩国有这样的特殊癖好。美人计谁不会使?你看人军统不就成功进去了一个吗?只不过问题在于,相貌生得好,但身手不过关也不行。而余珊珊就是想通过梁冬哥来做到这一点,刺杀梅浩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重点是要暴露梅浩国的特殊癖好,对其声望进行打击,并通过梁冬哥和陈怀远的关系使得陈怀远部参与进来牵制为梅浩国卖命的几百人。从而做到对梅浩国极其势力的彻底消灭。

    虽然说还要再等等,但余珊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如果能让梁冬哥配合出手那就最好不过了。一来能将梅浩国的名声彻底搞臭,几百义士不会继续站在他那边,因此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刺杀梅浩国本人反倒是其次;二来能让陈怀远有足够的理由和冲动去动这个手,有军队参与控制,就不会惹出乱子。

    现在的问题,一是上面是否同意用这个方法动手,二是梁冬哥本人是否肯配合这种行动。余珊珊这时候才后悔自己做戏太过,和梁冬哥的交情不够好了。

    梁冬哥正在译电,听到敲门声,赶紧收好东西起身开门。

    “是余司书啊,请进。”梁冬哥比手示意,等人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才开口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副官,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梁冬哥疑惑地看着余珊珊,心道,不知她这次又搞什么花招。

    “之前我对你多有得罪,这次是……”

    梁冬哥眯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道:“多有得罪不敢,这种事情,要得罪那也是得罪夫人,我一个副官,何德何能让你得罪?只是有些看不惯,你要知道这点就好。”别看梁冬哥在陈怀远面前乖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在别人面前,钢牙就露出来了。

    余珊珊心知梁冬哥对自己不善,还是决定把话说开了:“梁副官,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还是直说了吧。关于我的背景,你和陈师长都是心里有数。今天找你,是想请你配合,出一趟任务。”

    “出任务?”梁冬哥挑眉讽刺道,“我一副官,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天赋异禀被你们看上。军统可是上天入地插钉子埋地雷的功夫都一等一,人才辈出得紧啊。”

    余珊珊没理会梁冬哥的嘲讽,解释道:“因为时间紧迫,就在武鸣这儿,所以……”

    “哪儿?武鸣?”梁冬哥闻言几乎跳了起来,“有没有搞错?!看清楚了,这里是前线!日本人就在几里地外,陆军偷袭和空军轰炸你没见过?两边都驾着机关枪时不时地扫一把,军统要搅混水也请拜托换个地方好不好!”

    余珊珊忙摆手:“梁副官你冷静一下,不是搅混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跟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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