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启副/楼诚】血荐轩辕》分卷阅读23

    这一唱一闹的事情转瞬就忘在了脑后,只是阿诚却没法继续将饭吃好了。他接受了“伪装者”训练是存了私心,便是想要作为盾与刃留在明楼身边,但是大哥,大哥真的能、能接受一个明明是乾元,骨子里却想当坤泽的弟弟么?

    晚饭洗漱过后,阿诚回到了房间。

    他将行李箱中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整理好,最后从夹层中摸出了一瓶药。一年的时间,“omega性征素”的注射已经结束,改用口服药物两个月就可以给他的身体彻底定型,所以这个暑假他是带着克鲁普斯娅女士给他的“omega性征素”回来的。阿诚看着棕色药瓶中一粒粒白色的小圆片,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再度陷入了逻辑的怪圈:两年前,他担心的是自己变态的性癖是否会让大哥厌恶,两年后当他恍惚想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又开始记挂自己不坤泽不乾元的性征是否会让大哥嫌弃。他明知道明楼并不会……

    但万一呢?

    又来了!他攥着眉宇颇有些自我厌恶,报复似的拧开药瓶,嗑出几粒刚准备吞下,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他心底一慌,忙回身将药瓶塞回夹缝中,可是药片却落在了桌上,他来不及去捡,只好用身体挡住,匆匆说了声:“请进。”

    正是明楼。

    自打接到阿诚,明楼还未曾同他的小阿诚好好说过话,看到大姐与明台都去休息,才特地来阿诚的房间坐坐。本来他进阿诚的房间是没有敲门的习惯的,但是两年前撞破阿诚自慰,才引发了灾难式的分化,他觉得自己不该再手欠。但明楼仍然眼尖地瞅见阿诚好像在藏东西——阿诚去伏龙芝受训的两年,他当然也没有闲着,明楼同样也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特工。

    “大哥。”阿诚用手将散落在桌子上的药片推进了几本书后,才举步迎向对方。

    明楼看着他,却又觉得到了嘴边的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了。面对阿诚,明楼时常有这样的感觉,很多情况下他们不需要用语言交流,就能明白彼此最深处的心意。阿诚看到大哥眼神,那些关于犹豫、担忧的小心思也早丢到脑后,一时间也怔住了,他怎会看不出大哥眼中**裸的占有与思念?

    阿诚几乎要双膝一软,就想给他的大哥跪下去,遵循本能地去亲吻对方的膝盖。

    他心底一怔,倏地咬牙忍住了,略带局促的请大哥到桌边坐下,想着应该去给对方倒杯茶。明楼白日爱喝咖啡,晚上钟爱国茶。

    “……大哥,还是老规矩,紫砂配铁观音?”

    他们之间的壮怀激烈永远隐藏在细细密密的居家琐碎之中。他忍不住使唤他,他也耐不住想伺候他。阿诚要出门倒茶时,明楼一把抓住了阿诚的手腕,火烫的温度透过白衬衫清晰传达。

    下一秒,明楼将阿诚搂在了怀里。

    弟弟的身高不对,并不像一个乾元分化后应该拔高的个头;弟弟的肩宽不对,并不像一个乾元在分化后应该达到的宽度;弟弟抱起来的触感也不对,并不像……

    去他妈的!

    明楼放弃了自己优秀的大脑卓越的思考能力,他将鼻端凑到阿诚的领口处用力吸嗅,白檀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透过阿诚的衣领传来。阿诚在明楼怀中哆嗦了下,更加奋力的地收紧了自己的信息素,乾元与乾元,王对王,他只要有任何一点信息素的爆发都可能伤害到他的大哥,阿诚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伏龙芝对他信息素控制的训练。但他同样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抱住了明楼。

    什么都好,怎样都成,他也想靠近大哥。

    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处,顶住了额头,彼此慢慢靠近。最终,明楼在阿诚的嘴角轻轻落下了一吻。那个吻超越了兄弟的关系,却并未抵达情侣的站台,却似乎,衬他们正合适。阿诚闭上眼睛甘之如饴地承受了,慢慢偎入了他大哥的怀中。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会儿,又符合礼仪的分开了。

    他们之间,本来也就不必多言。

    明楼阖上了门扉,指缝中攥紧了一片从桌上顺来的药。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鄙夷,那个拥抱是真实无比的,但他同样因为担心,把对待特工的那一套拿来用在了他的阿诚身上。明楼不敢问出口,唯恐自己不合时宜的刺激再将他与阿诚的距离再度推远。

    阿诚靠着门板,慢慢滑坐下来。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不满的了,他明晰了大哥对他的感情。作为两个乾元,无论心中的热情是多么高涨,这已经是他们二人能够靠近的最近距离。

    却不知为什么,门外与门内的人都有些难过。

    明楼静静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而阿诚则垂下头,将脑袋埋入了双膝之中。

    数日之后,阿诚端着咖啡来到明楼书房的时候,发现他的大哥正在房内焦躁的踱步。他十分有眼力见地将咖啡搁在了书桌上,从后凑近了他的大哥。白檀丝丝缕缕的香味与水沉的浓郁勾在了一起,他扶着大哥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沙发扶手边,侧身给大哥按揉额角。

    明楼闷哼了一声接受了青年的服侍。

    “怎么了?”

    明楼拍了拍阿诚的手背:“启山兄出事了。”

    “啊?”

    “前些日子失踪的,准确日期是九月二十长春沦陷。我同他一直有书信往来,他从今年年初就和我说国局不稳,没想到……后来长春被打散,他的书信也断了,我便一直差人寻找。”他睁开双目,目光中隐有愁色。“我们在北平的商户,昨日来了几个张家军,说是启山兄与日山在河北、热河、辽宁三省交界处的一个村子中被日军抓走了,具体是哪里还不清楚。”

    阿诚的手指一顿,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日山也……?”

    “嗯。”

    “那怎么办?”

    “恐怕,我们得去一趟北平了。”明楼深吸一口气,他前段时间还在痛斥明台冲动行事,却不想不过多时自己也会为了挚友一腔热血。

    阿诚却永远能猜得出明楼在想什么,他摁住了大哥的肩:“一旦打起来,四万万中国人,又有几个能顾着彼此的?但若是兄弟有难都不伸出援手,恐怕也算不得男人了!”

    明楼一愣,不觉抬眼瞧他。

    “大哥去哪,我便去哪。”

    明楼心头骤暖,他想了想,将自己抽屉中那个关于药品化验报告上的“omega性征素”暂时抛至脑后。

    热河,卓索图盟。

    被明家兄弟议论的张启山与张日山二人,此刻正陷于此地。

    “下一个——!”

    一马平川的旷朗高原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太阳旗,拉起了铁丝网。十月的北方,冷风刮过脸颊仿佛都能带下脸上一块血肉来。两行日本兵举着步枪押解着几列劳工,队列的最前头是在火堆上架着的铜盆与烙铁。劳工们的双手上全都拴着绳索,一个挨一个,走到最前头的,就会被扒掉左肩衣物,再由日军提着烙铁在臂上打下代表奴隶的纹徽。

    队列行到张启山面前,那烙铁烧得滚热,猛地一下摁在他的肩头,发出“嗤啦”一声闷响,伴随着皮肉烧焦的香味。张启山垂着头咬牙忍过,烙铁很快离开身体,他被解开绳索推搡到了前面的人堆中。

    再下一个,是日山。

    少年肩头的伤势因麒麟血的缘故已经愈合,却尚未好透,那烙铁正当正的烧在了还处于淡粉色的伤痕上,“唔啊——!”少年猛地咬紧了牙关下颌上扬,冷汗沿着额角翻滚而下,泥灰与汗水挡住了他过于唇红齿白的脸颊。他被日军揪住领子向前狠搡,被站在前方的张启山一把搀住。

    日山紧咬着牙关,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他的手上却并不敢停,哆嗦着抬臂替张启山拉上衣物,唯恐对方受伤时身体的应激反应让穷奇纹身浮现出来。张启山心里一疼,忙侧身挡住他,用浅淡的乾元信香遮住日山因受伤微微飘散出的坤泽气息。

    “还好么?”

    “不碍事的。”

    “……抑制剂还有么?”

    “有的。”日山犹豫了下,却还是老实交代了。“但是不多了。”

    *注:侦察兵:在防御性军队中,侦察兵与特种兵的概念模糊。在进攻性军队中,特种兵的战力强于侦察兵。但是特种兵脱胎于侦察兵。侦察兵通常是甲种部队中的最强战斗力。

    第二十章

    劳工营的四周被日本人架起了高高的探照灯,每到夜晚,探照灯便会转着脑袋开始巡视,刺眼的灯光照亮劳工营内整片的工地、营房,要是有谁胆敢逃跑,就等着挨三八大盖的枪子儿。

    张日山蜷缩着身体睡在营房的最顶头。

    此时已至十月下旬,距离他生产已有将近四十日。几层秋雨过后,劳工营内四处漏风的房子与削薄的被褥再没办法保一点暖;原本到了深秋穿着单衣还能暖洋洋的身体,不知为何今年再也热不起来。他只觉得手脚都要冷僵了,寒意沁着骨头缝的衔接处丝丝缕缕的往里渗,日山在床上辗转了近乎半宿,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正看见身前背对着他睡着的宽阔背脊。这还是头一回与家主平平静静的同塌而眠,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不敢偎过去。

    他心里始终记着张启山厌恶他,又或许自己心底也厌极了自己——如果不是他任性的硬要找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无能的被鬼子生擒,家主恐怕早就带着兄弟们抵达了较为安全的南方,甚至改道返回了长白山脚下的老宅,而不是同他一起陷在这见鬼的劳工营内!

    少年打着哆嗦翻了个身,拥着被子从脚边的包袱中拽出件衣服来。大概因为掳来的劳工全是贫苦农民,行李日军根本连翻都懒得翻,所以日山包里那些缝在棉袄夹层中的细软,与家中带出来的几支抑制剂才得以保全。他拿的是张启山换下来的一件衬衫,抱着衣服藏回了褥子中,喘着气将那件带着家主气息的衣服缓缓摊平,领口盖住鼻翼,衣摆尽量抻至腿根,随后依靠着吸嗅衣物内残存的气息平缓逐渐透骨的严寒。

    是的,他在自慰。这是他在孕期渡过来势汹汹的发情期的唯一办法,也是用来抵抗透骨严寒的“妙招”。

    抑制剂快用完了,所以临近发情期的几日,日山不敢再浪费。况且一旦性起身体总会不自觉的和暖一些,应该也能驱走一定的寒意。他将手慢慢伸入胯下,几乎是强迫自己勃起,只要他克制着别流窜出该死的信香,动作再小一些,身后睡着的家主应该不会发现。他将身体缩得更紧,咬住嘴唇手探入裤缝之中,闭紧双目近乎卑微的自慰。

    那是一种十足屈辱的感觉,睡在自己的乾元身边,却只能依靠这种方式度过发情期与严寒,而他的身体竟只是连这样程度的抚慰,也会热起来……

    是因为他背后半米处就是他的乾元么?

    张启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目,他是个优秀的乾元,所以即便睡在十五人一间的大通铺构成的营房内,也能清晰的从一众难闻的中庸体味中辨别出一股甜香,更别说,那股浅淡的雨后青草的甜香中还有属于他的金铁气息。

    他翻过身,攒着眉宇搭上日山肩膀:“你在干嘛?”

    日山的身子猝然一僵。

    张启山慢慢凑上去,下身仍然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然而他的嘴唇贴在了日山的耳侧,低沉声线与温热的气流擦过少年耳后细嫩的肌肤,立刻让少年的颤栗遍布全身。“怎么了?”

    少年僵直片刻,继而是剧烈的颤抖,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主解释自己深夜不睡,躺在一个遍布陌生中庸的房间内,背对着自己的乾元**。似乎无论怎样辩白都会被盖上“不自重”的标签,这绝对不是张家人应有的作为,更不是一个少夫人理应的尊重。日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手指从裤缝中慢慢挪出。他不想让张启山发现,他居然偷了他的衣服自慰——家主已经够恶心他的了。

    “……到信期了?”凑得太近,虽然仍有睡意,张启山还是注意到了少年手臂的动作。自从去年他将日山标记过后,老宅从没请他过去处理过任何一次少年的发情期,所以张启山便晓得定是定期使用了抑制剂的缘故。但是在日本人的劳工营中闻见气味,他心头蓦地咯噔一下,觉全醒了,“抑制剂用完了?”

    日山恍急地摇摇头,确实没有,但也不多了。可他该说用完了,这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他在大半夜自渎;但这时候说用完了,不是平白让家主挂心么?更有点像乘机卖惨,强求家主可怜他一般。日山虽是不会忤逆张启山的脾性,心里却仍旧是硬气男儿。既然佛爷厌他,他便断没有……硬凑上去不要脸的理由!

    身体却诚实的出卖了他,畏冷惧寒的身子没有得到任何抚慰,惊吓状态下更没有办法停止颤抖,甚至从牙关里发出了细碎的撞击声。

    张启山骤然恍悟,甭管抑制剂用没用完,张日山在深秋的破屋中团成一团自渎,也九成九不是为了快感。他试探着将手深入少年的被褥中,果然冰寒一片。少年发出一声惊喘,那手指上有令人羞愤欲死的**,可除了探入身体的手指还残余些余温,其余尽是冰凉。

    “你……!”张启山哪还容他再有异,将人翻过来用力拢入怀中。日山早以冻得发僵,被他随便一拨便一头撞入一片温暖中。张启山揭开被褥与衣襟将人包裹。他常年习武,虽并没有话本中说的“绝世内功”,但习武之人呼吸吐纳间筋脉通畅,秋冬湿寒不侵还是很轻易的。日山本也该如此,可张启山与他相处时间太短,少年又很少谈及自己,所以就连张启山也不晓得他冷成这样是娘胎里带来的体质,还是前几年下斗时伤了身子,或者……坤泽就是如此的脆弱。

    但日山不说,他也不便再多问。

    怀中的少年发出如同小兽般的低喘,缩着手脚的小小扎挣怕给家主带来过多的不适。外头传来日本兵巡夜的声音。

    张启山压低了嗓子一声怒吼:“再动毙了你!”

    骤然安静。

    日本兵巡夜的军靴踏压在泥泞的草稞中,溅起带水的湿响,步枪磕于皮带上发出沓沓地敲击声。冷刃热抢近在咫尺,日山忽然却再不觉得害怕,天寒地冻中除却逼冗到近前对性命的威胁,更清晰的还有源自家主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耳膜,一下一下鼓动血脉让他连四肢百骸都和暖起来。张启山不让他动,他便半分也不敢动,从东北出来就一路强撑着,这一松下力气,居然就这样挨在张启山怀中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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