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分卷阅读68

    莫峰听赵啟这么一说,心里一怔,明白了什么,不敢再怠慢,赶紧退出去了。

    老将军在一边听着,虽然不善这些,但也猜的出事情来,联想起近来的事情,浑身一颤。

    赵啟深呼吸了几下,桐谷在一边看着知道他旧疾又犯了,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端过去。赵啟喝了几口热水,"我没事,你去门口候着,拦着旁人,不要打扰朕与老将军。"

    桐谷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老将军看着赵啟如此,有些担忧的问道,"皇上,你这是生病了?"

    赵啟摆了摆手,"朕无事,老将军,朕现在也只能托信于你了。"

    老将军赶紧点了点头,"臣本就是为皇上驱策的,老臣能守得了边关,也能护得住皇城。"

    赵啟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父皇仙去之前总是说要小心丞相,我总是疑惑,没想到事情却真如父皇所料,老相这些年权倾朝野,朕以为他真是为了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却不料他背地里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老将军在一边听着,"圣上是想让老臣怎么做?"

    赵啟看着门口惊惊颤颤的桐谷,笑了,"我总是下不去手,狠不下心,老相也该是如此,朕给你信物,你从军中调一批人在城外守着,一旦宫里有异,速速进城清剿逆贼。"

    老将军点了点头,接过皇上的玉佩,赶紧出宫去了。

    第79章 终至溃散

    宫里的动静尽数被宋粱巍掌握着,"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清查御林军,一定是事情败露了!等不得了,你让人递消息进宫,告诉贵妃娘娘,时机成熟了。"

    贵妃娘娘是老丞相的长女,从进宫便深受赵啟的喜爱,桐谷却有些迟疑,"皇上,奴才就不进去了,免得扰了您和贵妃娘娘的兴致。"

    赵啟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然后继续往前走。

    桐谷无法,只得跟上。他就是从贵妃宫里的出来的,那天被贵妃娘娘责罚,挨了鞭子跪在门前,哪知道皇上突然降临,而桐谷经不得痛就这样晕倒在地上。

    桐谷也许不知,但是赵啟却记得清楚,他一脸苍白,微汗打湿了两颊的散发,然后贴在脸颊,那个样子真是风姿灼灼,当个被人欺负的小太监真是可惜了,赵啟可怜桐谷,让人带回了宫里,从此对贵妃也厌了起来,随着对桐谷的喜爱增加,这贵妃宫就更不常去了。

    要是搁在平日,皇上降临,贵妃娘娘可得开心坏了,今日却颤颤巍巍,惊慌不已,赵啟看在眼里,却也不怎么想去理会,说起别的来,"煌儿呢?叫他过来,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了。"

    贵妃赶紧叫丫鬟去叫了,然后擦了擦额角的汗,"煌儿也想皇上,总是问臣妾皇上何时来看他。"

    赵啟喝了口热茶,"贵妃这儿的茶,真不错。"

    "皇上喜欢就好,等会让桐公公带些回去,也好让皇上时常能喝到。"

    被点到名字的桐谷混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赵啟看了眼桐谷,开口说道,"过来伺候,站在太阳底下做什么!又想晕倒一次?"

    桐谷咬着嘴唇看了眼死死盯着自己的贵妃娘娘,走了过去。

    赵啟不经意的看了眼贵妃。

    贵妃生的赵煌是赵啟的第二个儿子,皇后无出,赵啟当太子的时侧妃生了一儿子,他子嗣凋零,一共也就这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公主。

    赵啟摸了摸长大了不少的孩子,"煌儿真是大了不少了。"当初他拿着礼部选的字来问贵妃,她怯怯地选了这个煌,说是让孩子有些火气,他从来没有多想,现下他明了了,他们从来就担心过多,计算过多。

    赵煌有些惊慌的站在那里,懦懦的看着高大的父皇。

    赵啟在贵妃宫里喝了壶茶就打算走了,贵妃娘娘倒是难得的没有多留,赵啟看了眼小小的孩子,说了声,"煌儿也有八岁了,今天开始就跟在朕的身边吧!"

    贵妃娘娘大惊,心里怯怯喜着,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赵啟没在意,带着桐谷走了。

    半路上,赵啟挥退了旁人带着桐谷在御花园里晒太阳,记起别的慢慢说着,"我还有个儿子,叫做赵瑮,那个孩子很可爱,可惜他母亲命薄,孩子一岁她就走了,我喜欢这个孩子,就把他带在身边养着,后来朕登基了,做了皇帝,就不能随便带着他了,可惜他没这个命数,我就差人送去了西南,他母亲本就是西南王小女,虽不能让他继位,但保佑他一生富贵还是简单,只是没想到现在事情却变成这样。"

    桐谷猜到什么,没有说话。

    赵啟笑了,"朕和你朝夕相伴快要两年了,你畏畏缩缩些什么,陪朕说说话。"

    桐谷看了眼赵啟,感觉他的不悦,犹豫着说道,"皇上,你正值壮年,贵妃娘娘也正是青春时候,奴才觉得你大可不要想太多。"

    赵啟摇了摇头,"朕的身体朕知道,贵妃的选择朕也能猜到,贵妃她注定愧对赵家的先祖,若是事情正是这样一步步发展,那煌儿的人生也会随之改变。这一切交由相爷和贵妃自己选择吧!"

    桐谷看着赵啟叹气,不再说话,默默站在他身边,按道理,这些国家大事是不能和他这样的奴才说的。

    赵啟看着他白皙俊秀的脸,陷入沉思,"你说,朕夜夜宠幸你,你怎么没给朕添个一儿半女!"

    桐谷被这话问愣了,明白过来脸颊通红,"皇,皇上!奴才是男儿身。"

    赵啟颓丧的叹了口气,很是失望,"我知道,谁还有我知道呢!你母亲怎么就把你这性别给生错了,真是叫人无奈啊!"

    桐谷看着赵啟,被逗得说不出话来,赵啟被她那委屈的样子逗笑了,心里舒缓不少。

    赵煌被赵啟安排在翰林院,跟着那群老夫子慢慢学着,他已是懂事的年纪,赵啟不舍得这个难得的儿子,也被人挑唆了,把他身边的人都给换了,他已是知事的年纪,赵啟看着他有些自责。

    “父皇?”赵煌见父皇总是盯着他看,有些怪异。

    赵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走过去,“夫子的功课可难?”

    赵煌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难,我会认真和先生学的。”

    赵啟点了点头,认真的和他说,“这世上许多难事其实都不难,难得是变通,你若是能学会变通,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赵煌不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

    赵啟有点失望,轻轻拍了他两下,就转身走了。

    贵妃收到了父亲的信,大为惊呼,赶紧差人把赵啟带走赵煌的消息送出宫去。

    宋粱巍知道了不但没有欢喜,反而心里一急,他不认为这个时候皇上把赵煌要过去是好事,要么他是打算舍了宋庆鬃,把煌儿立为太子以作安慰,要么他就是以此要挟,他们要想名正言顺不也就因为赵煌的皇子身份。

    宋粱巍前半生工于心计,谋划了十几年,又小心翼翼享受了十几年,当下便觉得要前功尽弃了,咬着牙给宫里递了消息。

    贵妃接到消息,混身一颤,前前后后思索了好半晌,但是一想起这一年来赵啟的冷遇,她咬着牙让后厨做了汤。

    赵啟看着贵妃亲自端了一盅热汤进来,"贵妃有心了,朕也看折子看乏了。"

    贵妃笑盈盈地说,"皇上日理万机,这是臣妾应当做的。"

    赵啟站起身走了下去,坐到桌前,看着贵妃打开盅盖,他伸手捏起勺子,舀了一勺,不经意的问道,"煌儿一定也想贵妃亲自烹调的热汤了,来人啊,把二皇子带过来。"

    贵妃腿脚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她紧紧的捏着帕子,"这么晚了,煌儿怕是睡了。"

    赵啟盖上盅盖,摇了摇头,"煌儿这孩子勤奋着呢!"

    贵妃娘娘正心里焦急着,想着用什么法子推过去,赵啟却笑了,"怎么?这里面是有迷药还是干脆用了毒?贵妃这般的惊慌。"

    贵妃猛地跌倒在地。

    马上有人走了进来,查了查汤盅,"皇上,这里面下了迷药。"

    赵啟看着地上傻眼的贵妃,"来人,把她带下去!把贵妃宫里都看紧了。"

    夜了本来落了锁的宫门,推开来,一队人马匆匆往街巷里走去,宋粱巍正焦急的等宫里的来信,却听下人说宫里来了人,请丞相入宫。宋粱巍大惊,一定是贵妃那里出事了,还没等他思索好退路,书房门就被无情的撞开,"丞相大人,请吧!"

    赵啟看着跪在地上的宋粱巍,叹了口气原本有万千的话要说,这时候什么都不想说了,"江南总督目无法纪,鱼肉百姓,强占百姓财产,贪污受贿,身上牵扯多条命案,小将军已经查明此案,秋后斩立决,朕可怜老相年事已高,回乡养老吧!"

    宋粱巍一听猛地惊坐到地上,"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啊!"

    赵啟看了眼老泪纵横的宋粱巍,"赵煌朕会送往西南,交由西南王教导,也算为你们宋家留了血脉。别的话不用说了,回府准备吧!"

    京城里的动静,惊动了挺多的大臣,第二日早朝,赵啟一如往常的坐在那里,听大臣禀告了近来的事情,赵啟看着空了的位置,"又是新的一年,老相年事已高,昨日病倒了,朕体恤他,特恩准他回乡养老,另,大皇子今年已十二岁了,朕有意立他为太子,宣旨将他从西南召回任命吧!礼部选个时间,把事办了!至于江南总督一案,江南总督革职秋后斩立决,京都府尹一定要秉公办理,要安顿好无辜的百姓!朕累了,退朝吧!"

    宋粱巍想起宫里生死不知的女儿,还有大狱里的儿子,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京城的,一朝万人之上如今只是过往云烟,但是他看着相府这一家子,还有江南秘密送来的宋庆鬃的家眷,无奈只能离开。

    离开那天,几十辆车马一排,慢慢悠悠出了皇城。

    城外也站着一人,目送着长队慢慢离开。

    宋梁魏老家在京城西北,隔着十几日的行程,天气还异常起来,一场一场大雪下着,宋粱巍日夜都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宋庆鬃正一身血呼救的样子,他猛地睁开眼睛来。突然,他觉得房里有别人,"谁?"

    第80章 报仇雪恨

    高斯主动的把灯点燃了,宋粱巍仔细的看了眼桌前坐着的白衣青年,并不认识。

    高斯笑了,端起一杯酒,"相爷好福气,犯下如此罪过竟也能苟延残喘留住一条性命!"

    宋粱巍惊了,"你是谁!你是谁派来的!"

    高斯捏着手里的酒杯,沾了一点水,轻轻朝宋粱巍那么一弹,便封住他的穴,让他动弹不得。高斯走近看着眼里满是惊慌的宋粱巍,把杯中的酒给他灌了下去。

    然后坐回桌前,随意把酒杯扔在床榻上,"原本我还想要多做些什么,没想到你倒是自己往悬崖里跳了,真是愚蠢,不过这样也好,赵啟不忍心杀了你,我做再多最后也如不了愿,还不如先把你送去祭奠我父亲,反正你还有孙,血脉也未断绝,你宋家可不像旁的,人丁兴旺,我要寻仇找谁不得呢!"

    宋粱巍听见他这样说,立刻猜到刚才被灌下去的酒有毒,只是想要救自己却无法动弹,只感觉到肠腹里一阵剧烈的绞痛,嘴角淌下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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