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分卷阅读69

    高斯看着他一脸的痛苦,很是满意,"这感觉怎么样?当年江南总督高顺瑜喝下的也是这味□□,终于是让你也尝到了,这就是报应。"

    宋粱巍一惊,看着青年也熟悉起来,眼睛满是惊恐。

    高斯笑了,"我和父亲很相像,你应该想起来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你还不够狠,死要见尸,你还是太愚蠢,你真以为我们都死在悬崖底下了吗?哈哈哈,苍天有眼,不过,我不会如此愚蠢,你宋家一共137人,你就先走吧,我会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去和你相聚的!"

    说完,高斯解了他的穴道,不过毒气攻心,宋粱巍已经出不了声音了,高斯看着趴在地上还不停挣扎的人,又倒了一杯酒,撒在门口,"父亲,你的大仇报了!"

    老相离京,江南总督的案子在京都府尹开审,一桩一桩一件一件,让在外围观的百姓唏嘘不已,不过被扔了一身烂菜叶的宋庆鬃已经失了魂,眼里也没了神气。

    不久,丞相宋粱巍服毒自杀的消息传回了京城,大臣间才慢慢开始传出一些被隐藏的消息。

    “什么!贵妃娘娘这些年在后宫谋害皇家子嗣,还给皇上下药,令其子嗣凋零!”

    “原来当年朝中大臣买卖春闱试题背后竟是相爷的手笔!”

    赵啟看着彻查的折子一层层叠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叫小将军入宫吧!”

    蒋苇谷在赵啟发现宋梁魏不好的意图的时候,就传密旨令他秘密回京了。

    他看着赵啟,有些忐忑,越是深得皇上器重,肩上的责任也就越大,脚下路也就越难走。“皇上,有何要事?”

    赵啟敲了敲桌子,“相府的事情你去查吧!”

    蒋苇谷一愣,点了点头,如今相府已经空了,要查也很好查,“皇上可还有别的事?”

    赵啟有些迟疑,看着英姿勃发的蒋苇谷,才认真说道,“我也知晓,对阵木梁之时,老相对你和你父亲有所苛待,但他终归是我朝的忠臣,呕心沥血多年,朕知他有错,可如今人死灯灭,朕不打算追究了。”

    皇上这话说的明白,他怎么不懂,赶紧点了点头。

    马车里,蒋苇谷主动开了口,“皇上让我放相府一马。”

    高斯坐在那里,闭目没有动静,兴许是气愤为自己的父亲所气愤。

    蒋苇谷看着桩桩事情发生,怎么体会不到高斯的不平,可天下归一人所有,只能无奈处之。

    半晌,要到府门口了,高斯开了口,“我处心积虑谋划二十年,怎么能这样就无功而返。”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这些你交上去吧!”

    蒋苇谷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蒋苇谷负责清查相府,他看着和江南库房里相媲美的金山珠玉,被藏得很严实,应该是事出突然来不及带走的,叹了口气,不作理会,然后从身上拿出几封信纸,大步走了出去,"这里有一些东西,你赶紧送去宫里给皇上过目。"

    桐谷给赵啟捶着背,见他脸色不好的闭目休息,忍不住问道,“皇上,可要让御医开些方子养养精气?”

    赵啟缓缓睁开眼睛,摆了摆手,突然问道,“贵妃如何了?”

    桐谷一愣,一五一十的禀告,“贵妃娘娘得知老相爷去世的消息,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

    赵啟点了点头,“伺候朕更衣。”

    桐谷看着赵啟走的方向,心里有些忐忑,临门口,赵啟突然转过身来,“都在门口等我,朕一人进去就好。”说完看了桐谷一眼。

    桐谷浑身一凉,站在那里竟不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头被什么堵了一般,难受得紧了。赵啟重情,赵啟对他不薄,他的好桐谷看在眼里,可人总是会贪心的。

    桐谷咬着牙站在那里,心头不知是何滋味。

    赵啟看着跪在地上的贵妃,褪去平时的骄纵高傲和凌人的妆容,一脸的伤心看上去竟和成亲那晚无异,“你知你父亲如此作为,你为何不劝阻?朕待宋家向来宽容,你们却一次次触及朕的底线!”

    宋贵妃很是后悔,“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你把煌儿还给臣妾吧!”

    赵啟叹了口气,“朕今日来看看你,是怜惜你,也想问问你,做出那么多的事情你可有愧疚,你这些年可开心?”

    却不料宋贵妃非但没有愧疚,反而被激怒了,“开心,我如何能开心起来!明明皇后是敌国之女,木梁五次三番进犯大徽,如今还亡国,皇上却从不曾怪罪于她,即便她未给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却心安理得的霸占着皇后之位!你让臣妾如何开心!明明这宫里就煌儿一个皇子!已是八岁的年纪,皇上却从来不提立太子之事,你让臣妾如何开心!”

    赵啟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你可知皇后怎么会无出!她自知身份尴尬,一直服用避孕之药,就是为了帮朕稳住朝堂,她自嫁给了朕,就再无二心,她如此德行,怎么不能为后!煌儿,你明知后宫只有煌儿一个皇子,你还担心什么!朕在煌儿五岁就把大皇子送出宫去,你还不明白朕的用意?煌儿尚小,朕精神也还可以,如何不能让他轻松渡过孩童时期,你当真以为这皇位好做吗?真是愚蠢至极!”

    赵啟气极,摔袖走了。

    桐谷见赵啟怒气冲冲走出,心里一松,赶紧跟上去。只是走到半道,就有侍卫将蒋苇谷呈上的东西拿给赵啟看,赵啟边走边看,竟怒不可止!

    第二日早朝,赵啟把宋粱巍收买县官,诬陷前江南总督的证据摆在了案台上,经历过二十年前那桩案子的人,纷纷埋头不语,赵啟一掌拍在桌上,已经无力再做什么,"查吧。"

    三王与前康交战几番,虽然前康好似清楚他的布防,却也没能做出什么,待战争结束,平定了前康之后,京里的消息雨后春笋般传了过来。

    他来不及反应,交代了大小事宜,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了。

    只是一进京就传出,圣上正在彻查当年前江南总督贪污的案件,顿时浑身一颤,后背上竟冒出许多的冷汗来。

    上朝的时候心里很不安宁,赵啟见他魂不守舍的,以为他交战中伤了神,不在追问前康的事情,赐了他不少的药材,让他回府好好休养。三王在京里也有府邸,王妃也住在府里,不过这段时间府里沉寂得狠,不论发生了何事,总是会惹得三王爷发火,原本喜出望外的老王妃看了,也惊吓不已,老实的待在后院,连带的下人们走路都轻了几分,生怕惹得王爷不快。

    三王爷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在一边候着的丫鬟,摔着袖子去了书房。只是刚一推进去,,他整个人就愣住,"你是谁!怎么私自进了书房。"

    高斯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他把手里的书信放到一边,看着紧张不已的三王爷说道,"王爷还是先把门关上吧!这些东西,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三王爷看了一眼信件,心里猛地一震,他指着高斯有些哆嗦,"你,你是谁!这些东西是从哪来找的!"

    高斯现在也无所顾忌,他拿着信件站了起来,"当年的三王爷拥兵东北,朝中有人揭发三王爷通敌造反,三王爷一众留京亲眷统统被收入大牢,这件事情你可还记得?"

    三王爷一愣,迟疑的点了点头。

    高斯讥讽的看着他,把手中的书信摔到三王爷的面前,"那你可记得当年的工部尚书高顺瑜,坚信你的为人,以死恳求先帝查明真相,才保住你王府上下还有你那三岁的长子!"

    三王爷腿一软,当年东北战乱,前康兵强马壮多次来犯,他这个不通兵事的王爷生生被推上了战场,却不料这本就是陷阱,只是,他看着眼前至多而立之年的人,有些迟疑,"你怎么知道的?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你是谁?"

    第81章 迷茫空虚

    三王爷看着桌上摆放着他与宋粱巍最近的书信,明明收在暗格,怎么会被发现的!

    高斯看着他,"当年高顺瑜领任江南总督一职,你明知道贪污一案是丞相栽赃,甚至能证明高顺瑜的清白的证据,尽数都送到了你的手里,你为何从未替他说过一句辩解!"

    三王爷混身一软,看着高斯,记忆里恍然清晰起来,他退了一步有些狼狈的扶住墙,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谁!你,你和高顺瑜是什么关系!"

    高斯眼里充血的盯着三王爷,看着他耳边的白发,"三王爷不愧是三王爷,你这王府我打探了十年,整整十年时间才发现我想要的东西,真是藏得够深呐!"

    他随手拿出一个画轴,三王爷看了,有些慌乱,虽然是战场上的将军,此刻却威风殆尽,颜面全无,磕磕绊绊的重复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高斯轻轻打开卷轴,不经心地说,"高顺瑜永远也不会猜到,他信赖的好友,一直惦念着他的发妻,兴许这其中勾结栽赃陷害,竟是出于嫉妒。"高斯看着画上细笔描绘的妇人,一身华服,面容恬静姣好,满是记忆里的柔和。

    三王爷按住自己的胸口,心疾犯了,有些呼吸不上。

    高斯看着脸色苍白的老人,"你应该还曾派人追踪高顺瑜的妻子吧?得到了落崖身亡的消息?哈哈哈,我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却没想到,父亲他从始至终就所托非人,你应该是心疾犯了吧?我往熏香里添了一味药,你慢慢熬着吧!简单的死掉,太可惜了。"

    高斯站起身来,把卷轴放到灯烛上,然后看着它慢慢的燃烧殆尽,"这种画早该烧掉的,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一定甚是恶心。"

    高斯看着已然疼得说不出话的人,笑了,笑得释然,"痛苦吧?你应得的。"高斯说完,把书房的暗格打开了,然后好似没有来过一般,出了院子就跳出墙去了。而三王爷则直直看着地上的一摊灰烬,他奋力想要爬出书房,却疼得没力气动弹。

    他看着幽静的小道,心里很平静,原来报完仇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看着天边,父亲,母亲,你们可以安息了。

    下午,三王爷的死讯就递进宫里了,随即从王府传出很多的消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京城最昌盛的一个王府也就此落败了。

    一时之间,京城里,各路消息纷纷杂杂,消息自然也能传进深院里。

    曲岩听见丫鬟纷纷议论着,心里一愣,“你们说什么?三王爷陷害旧友?”丫鬟们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正逢蒋苇谷回来,他赶紧追问。

    “这相爷就罢了,三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蒋苇谷想起从高斯那里隐约猜到的,“好像当年你父亲被诬陷的时候,你父亲把证据交给了三王爷想让他在京中为自己禀明,却不料三王爷非但没有和先帝说,还一起至你父亲于不义。”

    曲岩有些错愕,“我父亲怎么不自己上京呢?”

    蒋苇谷解释道,“当年江南水患,民不聊生,朝廷的款项迟迟没有下来,你父亲于心不忍就私自开仓,又挪用库银才勉强稳定灾民,这样的行径定然是不合规定的,你父亲便在圣上追究之前,把账册交了上去。”

    曲岩点了点头,想及今日不见高斯,有些担忧,就把孩子交给了蒋苇谷,赶紧往书房跑去,高斯却不在,又找到高益,赶紧问道,"高斯呢!"

    高益见曲岩如此焦急,猜到他已经知晓老爷正是难受时候,就说道,"老爷在房里,现在还没起。"

    曲岩一把推开房门,高斯不是没起,而是醉了一宿,曲岩心疼的走过去,扶起醉卧在桌上的高斯,"高斯醒醒,去床上,好好睡睡。"

    高斯一身浓厚的酒气,"曲岩?你来了。"

    曲岩抱着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眼泪不住的流淌了下来,"怎么要瞒住我呢?"

    高斯安心的靠在他怀里,"喝闷酒这种事太过狼狈,让你看见了怎么好意思?"

    曲岩摸着他的脸,"好了,父亲母亲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也很欣慰,蒙受了二十年的冤屈如今也洗刷了,你还有事可苦闷的?"

    高斯叹了口气,“就是因为都做完了,才苦闷了。”

    曲岩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脸。

    高斯感觉到有些累了,被曲岩这样抱着就睡了过去。曲岩平复了内心复杂的情绪,轻轻把高斯放在床榻上,然后让丫鬟端了盆热水,好好的给高斯全身擦拭了一遍,换了干净的中衣,盖上厚被,让他好好的睡了一觉。

    曲岩看着院子里下起的小雨,很是彷徨,家里出事的时候他还是个不能说话的孩子,父亲母亲,早已记不起来了,仇恨自然也无从知晓,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独自一人担了二十年,如今完事皆过,希望以后高斯能轻松一些吧!

    高斯睡到下午还不打算起来,曲岩担心他一天没有吃东西,又喝了一夜的酒,虽然不忍心还是喊醒了他,"高斯高斯,醒了,你都睡了一个白天了。"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