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婚是个坑》分卷阅读7

    他觉得有些奇怪,宫里设宴很少会有他们这些上不了朝的官员能去的,这次却格外开了恩,还准许带家眷就更让人意外了。

    但他也没多想,许是皇上心情好吧,他又没家眷,只想着到时候反正是坐在角落里的,来前还担心会吃不饱,先用一碗粥垫了点底。

    到了地方开宴,就发现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能到宫里赴宴本身就是种荣耀,大家都是来找机会钻营哪有工夫吃饭。普遍想的都是最好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引不了皇上注意那就退而求其次,能跟丞相说句话也是好的,再不济,能跟同僚拉近关系也不错。

    皇帝只是来走个过场,开宴不久就离开了,剩下的就都是大臣之间的互相交际。

    也只有“不思上进”的沈浥才会想着吃不饱怎么办,他看着桌上的菜肴,倒是丰盛,但大家都是捧着酒杯来来往往的敬酒,说着恭维话,根本就没人吃两口,沈浥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坐着吃,因为怕失礼,眼看着菜都放冷了,他也才吃了两口,酒倒是已喝了不少。

    “沈大人。”

    忽然有人走近,沈浥抬头,却发现是姚相,忙起身相敬。

    对于姚丞相,沈浥是有些愧疚的,那日听闻丞相大人有意同他结亲,别人都羡慕他好福气,唯有他自己是受了惊吓一般,在媒人上门前就找了托词溜之大吉,这亲也就算没结成,可到底只是旁人说起不是正式提亲,丞相面子也算不上是扫了大街,所以两人同朝为官,见面也不算太尴尬。

    旁人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斜视沈浥,竟能劳动丞相亲自来敬酒,多大的面子啊。只沈浥自己没点自觉,反倒担心自己的酒量还能撑多久,会不会醉翻到了桌子底下。

    丞相端了一杯酒,笑着说这是皇上亲赐的御酒,要沈浥也喝一点沾沾龙气,日后好飞黄腾达。说着话就把沈浥手里的酒倒了,把自己杯里的酒分了一半给他。

    沈浥看着半杯酒心里定了定,应该还能顶住,于是和丞相碰杯,然后仰头饮尽。

    丞相拍拍他的肩,笑着走了,沈浥就坐下来吃东西,刚夹起一筷子还没送到嘴边眼前就一晃,筷子都掉了。

    边上的小內侍喊道:“哎呀,沈大人醉了。”

    接下来的事情沈浥就有些糊涂,好像来了两个人扶他,说要去偏殿里醒酒,他心道这御酒也太过霸道,头也确实晕得厉害,就跟着去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姚相回到座位上,招来身边人低声问:“那边如何了?”得了回答后,他略颔首,见內侍扶着沈浥起身,摆手示意一下,身边人就跟着出门去了。

    沈浥被两个內侍扶着出了殿门,初时还能辨清方向,走没几步被冷风一吹,脑子非但没清醒,反而更混沌了,步子也要迈不开了,脚下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而那俩內侍没辙,只好先扶着在一边的廊下坐了,一个看着一个去取醒酒汤。等醒酒汤取回来,那內侍却发现廊下的两个人都不见了,他转着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正好殿内唤人,他只好先过去,不料刚抬脚就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却发现是刚才和自己一起的那个小內侍,他不知怎地躺在了回廊的长凳下面。

    沈浥迷迷糊糊的发现刚才扶着自己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一个,走过的地方很安静,似乎正远离离摆宴的宫殿,他警觉起来,往边上一挣就撞上了墙,那人似乎没想到他喝了酒还有这劲儿,又来拉他。

    沈浥努力睁眼看过去,黑乎乎的只看见一个轮廓,却也看出不是內侍的打扮,就问:“你是何人?”

    那人并不答话,干脆利落一个手刀劈下来,沈浥就没了意识。

    “小姐怎么办?”小桃压着嗓子,“他把沈大人打晕了。”

    一旁的树丛后,姚熙雪从袖子里摸出胭脂盒子看看道:“这药人晕了还能用吗?”

    小桃叫苦:“不知道啊,秋妈妈没说。”

    姚熙雪忽然停了下来,捂着小桃的嘴:“别说话,那人好像不是我买通的小太监。”

    小桃瞪圆了眼睛看了看,把小姐的手掰下来:“小姐,我怎么看着像是老爷身边的阿生。”

    “莫非是我爹知道我要做什么,让阿生来帮我?”姚熙雪眨眨眼,猜测。

    小桃满头黑线:“小姐你想什么呢,哪有爹帮着女儿去找男人……哎呀,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诶?阿生要把沈大人扛去哪?”

    见姚熙雪要跟上去,小桃忙一把拉住了她:“小姐,老爷肯定是有别的安排,咱们还是回去吧,若坏了老爷的事就是捅了大篓子了。”

    姚熙雪很不乐意,她都盘算这么久了,怎么能出岔子,这次她可是连名节都豁出去了,她想了想,对小桃道:“出了事我兜着,你得听我的,走,跟上去看看。”

    阿生兜了一个圈子把沈浥带到了乾元殿旁边的荷塘,这时节荷花都凋了,水面上竖着几支枯萎的荷叶,分外萧条。

    荷塘边上有一座两层的水榭,上层亮着灯火,明显是有人在的。阿生推开下层一间的窗户,跳了进去。他动作轻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沈浥又被打晕,所以并未惊动水榭二层的人。

    片刻后阿生又独自一人原路返回,刚绕过荷塘就见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边上,他喝道:“谁!”正要上前,那人却畏畏缩缩地出来了,却是府里的小丫鬟小桃。

    “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跟着小姐吗?”

    小桃支支吾吾了几声,道:“你倒问我,你怎么没跟着相爷?”

    “快说!”

    “小姐的花钗丢了,让我在这找找,正好你也帮帮忙吧。”

    阿生忽然想到一事,眉头一皱,掉头就往水榭走去,小桃追上来,小声喊道:“你干什么去!”

    阿生不理,快步潜回了水榭,在窗户下听了听却没什么声音,他狐疑的回头看小桃,小桃害怕得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时里面忽然有女子声音,哎呀了一声,阿生一惊,却被小桃拽住了,“你,你别进去。”

    小桃和姚熙雪跟着阿生到了这,见他放下沈浥走了,姚熙雪就觉得是大好机会,却又怕阿生去而复返,就让小桃去绊着,这都过了有一会儿了,小姐和沈浥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看小桃这样,阿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抬头看二楼有人影晃动,显然已经发觉,就挣开小桃低声道:“快离开这。”然后自己又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脚一落地他就发现这屋里跟方才不同,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斥其中,忙要闭气时却忽感身后有风声,还没来得及回头,颈后就被重重一击。

    沈浥只觉得自己很热,热得脱了衣服也不够,口干舌燥,直想再剥掉一层皮。

    他觉得自己是赤脚走在火海之中,周身的肉皮都被炙烤得吱吱作响,似乎快要熟了,都要能闻见肉香那样。

    睁开眼,一双眸子被烧得赤红,看什么都带着重影,已是什么都看不清,呼吸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于是他伸出手,叫唤着:“衍衍,来吃我吧,吃完了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没谁能把我们分开。”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冰冰凉、润润滑的一双手,眯缝了眼看去,能看见一片腻腻的白,真是一双好手啊!好到什么份上?好到他觉得只有邹衍才能长出这样的一双手。

    沈浥把那手拉过来贴到脸上,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又用两瓣唇吻上去。

    他已经烧糊涂了,嘴里喃喃地叫“衍衍”,便把那手往怀里揣。

    于是那手的主人就也被他拽了过来,纵然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却也能感觉到是个极美的人儿,有多美呢?就像邹衍那般的美。

    冰肌玉骨,沁心润肝,滚烫的肉身紧贴上去,烈火焚寒冰那般,每一寸火苗都舍不得浪费,一分一毫都要贴着那冰面烧上去,每一点温度都要丝丝缕缕地烫进那冰里去。

    他要把这冰雪一般的美人儿用自己的火苗化开,化成一滩水,然后把自己整个儿浸进去,再把自己变成一块棉布,一点一滴地把那冰泉水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有人冷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调调。

    第12章 第十二章

    邹衍把怀里人不安分的爪子压下去,淡然道:“你是要一直看着吗?”

    杏杏别过脸去,不想他看见自己面红耳赤,走了两步又反手扔了一物过去,恨声道:“悠着点。”

    门被重重阖上。

    邹衍接住那东西,没打开看就知道是什么,放在一边去,然后端起水来去喂那神志不清的:“要不要喝水?”

    明明唇已干得发白,沈浥却不肯张口喝水,藤蔓缠树一般只一个劲儿往邹衍身上去,浑身滚烫,衣领已被扯他自己扯得松脱,又伸手来撕扯邹衍的衣带。

    姚相分给沈浥的半杯御酒看似同普通酒水没什么两样,实则大有名堂。

    南酒柔北酒烈,这御酒就是漠北名酿十方坊的原浆,只消一小壶就可把一大坛寻常白酒勾兑成烈酒。沈浥酒量并不好,人又实诚,前面有人来敬酒都老老实实的一杯杯喝到底,待到那半杯原浆下肚,自然立刻就醉了。

    当然醉酒最多昏睡,也不会成这般德行,这会儿的沈浥简直是邪魅附体,**化身一般,黏在邹衍身上扯都扯不脱,撕都撕不下来。

    相府千金上门,满庭芳的鸨母自然不敢藏私,西域最好的**药粉只那么一小盒都拿出来送上。

    那药是极品,鸨母千交代万交代给小桃,只需把盒子撇开一条缝来抖抖手指,飘出来那么一点药粉就足可以保证药效了。可惜姚熙雪不知道是见到沈浥激动过头手抖得太厉害,还是生怕药效不够烈,总之那盒子是被摔在了地上,盖子滚去了角落,一盒药粉全化成了烟雾,漫了一屋子都是。

    自作孽不可活,邹衍只管救了自己的人,其他的人管不了也不想管。不过到底是相府的人,想必消息会被压住,水榭里的人,能活的都会守口如瓶,其余的就算想缄口也难逃被灭口,所以那姚千金的名节保不了万全守个七八千总是有的。

    沈浥怎么都不肯张嘴,唇角已被烧得起了皮,眼看这人形“藤蔓”要干枯,邹衍无奈,索性含了一口水凑过去,贴了他的唇渡入他口中。却不想那枝行近干涸的“藤蔓”沾了水立刻生命力悉数恢复,手脚并用死死地缠住他,竟一个翻身把他往床上压翻了下去。

    口中的水已经被全数咽下,可比那水更可口的东西怎么可能放走,沈浥的舌生涩地舔舐着邹衍的唇,又从唇瓣缝隙间探入,在齿上摩挲,勾出他的舌头来同自己的纠缠在一处。他用舌尖在他口中梭巡,探索每一处自己未曾到过的地方,呼吸粗重,热乎乎的气息一下下地扑到邹衍的脸上,伴着无尽的渴求。

    邹衍知沈浥此刻意识恍惚,一切动作都只是本能,尽量配合着也恐他太过急躁弄伤了自己,便到他耳边哄道:“沈浥,你慢着些。”

    沈浥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滚烫的吻沿着一寸寸的肌肤印下去,忽然呜咽了一声,像荒野受伤无助的小兽一般,用浓重的鼻音哼哼道:“衍衍,我好难受。”

    邹衍的鼻子立刻酸了,嗓子堵得说不出话来,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用手抚上沈浥的脊背,轻拍道:“别怕,衍衍在呢。”

    “衍衍……”沈浥极低却极柔地唤了一声,张口在邹衍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嗓子里溢出了沉沉地抽泣,支离破碎,被揉碎了一地的花瓣一般,不成朵。

    被情药驱使,他已极度渴求,却又因酒精作祟而力不从心,这感觉像蚀骨的□□,从骨缝里透进去,让他痛不欲生,却不甘于臣服其下,一时间只能挣扎在绝望之中。

    邹衍拧紧了眉头咬着唇生生受着,等沈浥终于松了口,才翻身把他反压在自己身下,然后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再脱下自己的,轻叹一声,朝那人覆了上去。

    邹衍许久才缓过来,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他把人推开,慢慢爬起来,凝视了一会儿沈浥的脸。摆脱了肉欲的控制,又恢复了平素样子的沈浥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用手描摹那脸的轮廓,感慨少时离别,再见已近弱冠,几经辗转,此时两人都已是青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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