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梁京墨刚才没注意，不然又要给他上课了。“冬天露脚脖子老了就得关节炎”，这话白果已经翻来覆去听了十几遍了。
一双皮鞋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白果抬头，站直了身体。
虞嘉淮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你不觉得，你和我有一点像吗？我是说，曾经的我。”
“哦，我知道你是谁，”白果点头，甜甜地笑了，“你在电话里听过我的声音了。”
他拼命回忆起和苏叶一起看过的《甄嬛传》。
虞嘉淮面不改色，“作为一个过来人，跟你多说两句。他对谁都很温柔，你不会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会好过很多。”
白果挑眉看他，神情与梁京墨如出一辙。
“你知道吗？和他恋爱什么都不用我费心，他对我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了。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什么都不跟我说，他想的东西我永远都不懂，”虞嘉淮说着，摇了摇头，“你说他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没有心吧？温柔是真的温柔，没有心也是真的没有。”
白果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虞嘉淮下不来台了，他后悔起自己因为一时好奇而追了出来。
“那可能是你认识的他吧，”白果后退一步，“我要走了，就不跟你说再见了。”他瞥见梁京墨的车开到了大门口，为了不再生波折转身便走。
虞嘉淮站在原地目送白果离开，看着白果打开车门、梁京墨下车，他搂过白果的肩，亲了一下白果的头发，走到另一边坐到了副驾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动作和掩盖不了的亲昵，刺痛了虞嘉淮的眼。
丢弃的东西成了不可得的，强烈的执念误作深情。
添堵不成，反而给自己弄了一身狼狈。
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要回去，回到人群里去。
许久未归，他都忘了北京的冬天有多冷了。
第46章
回家的路上，梁京墨一言不发，靠在椅背上看着白果笑。
白果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对梁京墨说道：“看我做什么，你这样我就不能好好开车了。”
梁京墨扭头看向车窗外，笑出了声，“好，我不看你了，你好好看路。”
安静了没几分钟，心里憋不住事的白果戳了梁京墨一下，“你今天有没有见到那个人呀？”
梁京墨的反应有些慢，想了想，点头答道： “嗯，见到了。”
白果哦了一声，沉默了。
梁京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在红灯灭时拉过白果亲了一口，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绿灯亮起，白果摸摸右边的脸颊，忘了他还在开车。
后面的车喇叭声响了一片，梁京墨笑起来，“宝贝儿，走了。”
到了楼下，下车时梁京墨反应迟钝，衣角被车门夹住了。
白果帮梁京墨整理好衣服，幸灾乐祸地揪着他敞开的大衣里偷笑。梁京墨扣住白果的腰让他靠在他怀里，他顺着这个姿势向上提了一下，把白果裹在了他的大衣里，脚踩着脚带走。
“放我下来。”
“不。”
“鞋要脏了。”
“无所谓。”
“会有人看到的。”
“没关系。”
“我很沉的。”
“我喜欢你。”
“啊？”
“我爱你。”
漆黑的楼道门口，唇舌挑弄时发出的吮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血液上涌，肌肉紧绷，白果的身体在这片刻不属于他，完全受另一人摆布，一点一点在对方的亲吻里软化。
“宝贝儿，”梁京墨抱起白果，走上楼梯，“我们回家。”
白果家卧室摆了一张双人床，这张床见证了无数次白果和梁京墨的情事。
但是今天，它失宠了。
卧室的房门给它带来了危机感。
外套扔在地上，衬衫不见一丝凌乱，裤子掉在小腿的位置，只看上半身，梁京墨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白果全身**，双手撑在门上。梁京墨单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顺着胳膊摸到白果的左手上，手指交叉，扣紧。
“可以吗？舒服吗？”
炙热的气息混着酒气呼在敏感的耳后，白果忍不住向后迎合梁京墨的动作，他渴望得到更多的触碰。羞耻心不合时宜地跳出来，让他浑身燥热。
“乖，”梁京墨含着白果后颈上的皮肤，慢慢地舔，“别乱动。”
“喜欢你啊，这里喜欢，这里也喜欢，吃醋的样子也喜欢，”他的手在白果大腿内侧缓慢地抚摸，“想把你带到他们面前，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男朋友，啊，不对，是未婚夫了。”
“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还要喜欢你。”
“所以，你也要越来越爱我才行。”
滴酒未沾的白果也有了微醺的感觉。
圣诞节的夜晚，醉酒的梁京墨变得很黏人，坚决不让白果离开他的怀抱，做什么都要抱着。但白果怀疑他是借酒撒娇。
幼稚鬼。
白果捏了一下梁京墨的鼻子，睡梦里的人皱起了眉。两侧剪得短短的头发摸着有些扎手，额前的发被拨到一边，露出线条柔和的眉眼。白果用手指轻轻描摹他侧脸的线条，喃喃自语。
“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他低下头，吻在他的眉心。
“晚安。”
梁京墨起床时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
一本定制的画册，记录了他们的相识相恋。
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眼熟的幼圆体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句我爱你，梁京墨宿醉后的不适都消失了。他按着白果的肩膀，亲他的耳朵，“宝贝儿，我知道了。
被梁京墨压醒的白果，在起床气的驱使下一脚把毫不设防的梁京墨踹下了床。
番外二
一月
见家长
第47章
“少有人能成就一段天作之合，而且我一向运气不好。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也许是还不到时候。保持联系，别担心我。”
躺在苏叶手机通讯录里的寥寥几个号码同时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他的离开，没有人知道。
他告诉了他们一个错误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一个人走了。
第48章
腊八节。
尽管已经说了好多次会来梁京墨的父母家吃饭，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白果还是慌了。前一周就陷入疯狂购物模式的白果拎着大包小包和梁京墨站在他父母家门口，窃窃私语。
《御宅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