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分卷阅读10

    看著是比前几日清醒,打人也有力气了,可这脸红得不像样啊,迟遥小心翼翼地问:「您真的没事?没发烧?」

    「没有……」慕容玦又躺回床上,卷起被子盖了自己一头一脸,闷声道:「你去打水就是了,别管我!」

    换过被汗浸湿的衣裳後,慕容玦就坐在床上,迟遥见他精神尚好,不像前几日总是昏昏欲睡的样子,终於放下心头大石。

    「二公子,您若不想睡了,小的这就去准备早饭吧?」

    见慕容玦点了头,迟遥咚咚咚地就下楼去张罗,待他和其他下人捧了早饭回来时,却正好撞见踏上阶梯要前往小楼的温良玉。

    「温玉公子?您什麽时候回来了?」

    听迟遥语气,倒像慕容山庄是他的家般,温良玉一笑。「昨夜回来的,只是时辰晚了,又听说二公子还病著,就没有过来,今日便来瞧瞧。二公子可好些了?起身了吗?」

    「多谢您的关心,二公子今天好多了,正准备用早饭呢,您也一起来,我马上让人多备副碗筷。」

    「有劳。」

    慕容玦看见温良玉出现在桌旁时一句话也没说,坐下来拿起筷子後只盯著迟遥看,迟遥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忙不迭地就拉著其他下人一起退到房外,温良玉却像没事人一样陪著他喝粥,慕容玦瞪著他,直到温良玉慢悠悠地开口:「再不吃饭我就走人。」

    少年这才端起碗静静喝粥,没喝几口又问:「你昨晚一直待在这儿?」

    温良玉见他如此迫不及待只勾起一笑。「是又如何?」

    慕容玦心下暗怪自己沉不住气,可见他毫不扭捏地承认且又笑了,心底那一点闷气顿时消失无踪,却不知还能说什麽,只得沉默吃饭。温良玉挟了些菜放进他碗里,本想取笑他昨夜那声娘,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事藏在心里,於是两人只默默用膳。

    「你不问我这趟有何收获?」

    慕容玦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後便放下碗,不冷不热地回道:「能和你大哥同行不就是最大收获?」

    温良玉见他又提起齐斐,眉一挑,正待开口,慕容玦又说,「你们的收获我哪儿管得著?你还能坐在这儿吃饭就够了。」

    见他说得冷淡,可言下之意却像自己没事他便放心,温良玉不免好笑起来,故意说道:「我与大哥抓了个人,他知道是谁出卖了璟二哥,那人使毒,原来是个唐门弟子。」

    慕容玦静静看著他,半晌方问:「他说是谁?」

    「我没听清楚,便一剑杀了他。」

    听他如此说,慕容玦瞪大了眼,随即又故作冷静,可那一点小动作却没逃过温良玉的眼睛。「大哥没怪我,只说有了消息会马上通知我。」

    慕容玦不知该说些什麽,他从不後悔出卖慕容璟,虽也曾想过若对上齐斐该如何应对,但权衡许久他仍是一意孤行,他几乎能够想像齐斐知道後会如何向自己兴师问罪或将如何处置自己,他甚至知道慕容桦决不会为他求情,可却从不曾想过温良玉竟会为他掩饰。

    终究没有开口,他握住温良玉放在桌上的手,如果不这般紧紧握著,他一定会问温良玉这样做的理由,可是他不该问,连想都不该多想!

    任由他越握越紧,温良玉默不作声,唯恐他问起原因……他无法回答,只记得那人说出慕容二字时自己心一跳,没有多想便一剑了结他的性命,甚至怕齐斐听见,可哪里有这必要?

    「我不会道谢。」

    「我知道。」

    两人对看一眼,竟不知还能说些什麽,迟遥却在这时推门进来,慕容玦忙忙缩手,温良玉则捧著盖碗迳自喝茶,迟遥也不觉气氛怪异,只想他估量得没错,两人都已用毕早饭,便让人来收拾了,又端上药汤给慕容玦,少年本闻见药味就脸色一变,见温良玉还在那儿也只好端过碗来一饮而尽,宋既棠不知是否存心要他难过,这药汤是一碗比一碗更苦,他眯著眼便向迟遥伸出手,得了糖球後赶忙塞进嘴里。

    迟遥见温良玉一脸好奇,也拣了一颗给他,不忘推荐:「这是宋大夫特意做来给二公子解苦的,听说也是药做的,可加了蜜,甜滋滋的,多吃也不怕。温玉公子别看我家二公子长得那麽大,还像个孩子一样怕苦咧。」

    「迟遥,出去!」

    「小的这就走,但您可不能出去,宋大夫午後就会过来,您若出去了,这明日的药汤肯定更苦。」

    「滚!」

    温良玉就坐在那儿含著糖,笑盈盈地看著他,慕容玦恼得将糖都给咬碎吞了下去,并发誓他再也不吃这该死的糖球了!

    「你好好休息,我得去办正事了。」

    「什麽正事?」

    「那些等著见温玉公子的人也都急了,我总得见一见。」

    听他说来还真是正事,慕容玦无精打采的挥挥手。「去吧。」

    温良玉不与他多说些什麽,当真转头就走了出去,见他走得乾净俐落连头也不回,慕容玦又是一阵气闷,自己坐了半天又走回楼上胡乱睡了,直到宋既棠来时才将他摇醒,迟遥见他睡时也不将外衣脱下便说了他几句,慕容玦却是心不在焉,连宋既棠交代什麽都没听见,全赖迟遥一一记下,宋既棠离开时又给他灌下一碗益气汤,不忘叨念他越大越不懂得照顾自己,若没有迟遥真不知该怎麽办?

    直待迟遥要送宋既棠离开时,一直懒懒躺著的慕容玦才开口。「别忘了把书房里的帐本和卷宗都拿来。」

    而当温良玉终於摆脱其他人,前来小楼看到的便是慕容玦靠在桌前静静翻阅书册的样子,时辰已晚,小楼旁的树使得房内更显阴暗,迟遥点了灯,烛火照亮慕容玦半边侧脸,认真的视线随著纸上的指尖缓缓移动,温良玉看著少年的脸庞,那双因思考而微微蹙起的眉、专注的眼甚至是紧抿的唇,哪怕站得再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执著,温良玉突然明白慕容玦不仅在等待整座山庄落入他的手中,更是暗自努力著……於是他终於懂得少年留著慕容桦的性命或许仅是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有一天,将死的老人会亲口将慕容山庄交托於他,承认他是唯一的继承者──如此而已。

    慕容玦自眼角馀光瞥见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桌上的书册卷宗。「你来多久了?」

    ☆、脸皮十七

    看著他的动作,温良玉没开口,转身又下了楼,慕容玦顾不得其他,连忙追上,连披著的裘衣落地都没发现,只是走得仍是太慢,以为下楼後再也看不见温良玉的他更放慢脚步,不想那人仍在,正与迟遥说些什麽。

    「既下来了,便坐著吧。」

    「二公子,您怎麽也不披件衣服,好不容易才好些了。」温良玉听说後几步便上了楼,下来时手上竟拿著他方才披著的外衣,迟遥忙接了过来给慕容玦披在肩上。「多谢温玉公子,小的这就去准备晚饭。」

    两人落坐桌前却是相对无言,彷佛过了许久,温良玉才轻声说:「将来你若成了慕容山庄之主,便往商道行吧,别再涉入江湖。」

    「为何?」

    慕容玦的敌意猛地窜高,以为温良玉讽刺他无法於武林中立足,可後者的目光却放得很远很远,像是已经看见未来风波将起,莫要说是少年,怕是连他都在风暴中心,离不开逃不了。慕容玦握住温良玉的手,只觉这武功高强的人看著竟脆弱宛如孩童,温良玉看向他,静静地笑了。

    「秋灯宴,你去吗?」

    「我去?只怕慕容山庄没人了也轮不到我。」

    「那倒也是……」

    见他又出神,慕容玦只想他将心神放在自己身上,遂问:「你今天和那些人谈得如何了?」

    「还能说什麽?左右不过是报仇二字罢了。」

    少年哼了一声。「说得容易。」

    「他们单用说的确实容易。」温良玉一笑。「只是,还有盟主候选之事……」

    「什麽盟主候选,选了十个再挑五个,最後还不是贺青石决定,真不知究竟有何意义?」

    听他说出自己的心声,温良玉笑得更是开怀,这些中原正道的想法确实不知所谓,只是他身为温玉公子不能坦率地说出来,可慕容玦却能如此理直气壮,倒让他羡慕不已。

    「横竖这里只有你我,想说什麽直说就是了。」

    温良玉仍是笑,慕容玦见他如此也不强逼,却见席上无酒,反是奇怪,他记得这人每餐都要酒的。「迟遥没给你备酒?」

    「知二公子不能喝酒,我便没让迟遥准备。」

    听他又叫自己二公子,慕容玦心里老大不高兴,可不敢直说,就怕这人又拂袖而去,稍一盘算,便拐弯抹角地说:「我还不知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温良玉一楞,却不知该说些什麽,他当然知道慕容玦想要知道什麽,他也确实有个名字,但……「你唤我温玉便是。」

    「那是齐斐喊的,我不想和他一样。」

    虽不知慕容玦真正心意,却也听出他话中酸意,温良玉不免苦笑。「我没有名字。」

    「胡说,怎会有人没有名字,你不想告诉我便罢了。」

    不愿与少年在这问题上多加纠缠,他随口道:「你既不愿与大哥一样,便直接唤我良玉吧。」

    慕容玦听了这话心里自是高兴,可也没忘记那声二公子。「我既叫你良玉,你唤我二公子就太见外,再说你我……总之你别叫我二公子了。」

    瞧慕容玦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耳朵又隐隐透出粉红,温良玉当然清楚他想起什麽,只是对他而言怎麽称呼慕容玦实不是问题,便随口应了声好,转念却想若在齐斐面前与他太过亲腻怕是要引来怀疑,便道:「不成,若叫大哥疑心便不好了。」

    这话听著竟像是他只在意齐斐一般,慕容玦知道自己该忍,眼下自己确实处处不如齐斐,也难怪他有这般反应,遂不说话,温良玉并不留心,两人一时用毕晚膳,他见慕容玦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只想他病未好全,便起身告辞离开,直待走出门外才发现慕容玦竟未追来,甚至一声不吭,可既已走了出来,也没有理由再回去,纵想回头看一眼,然而迟遥怕风透进去早已关上门,温良玉只得走回自己的屋子,让侍女温了几壶酒来,却也是越喝越闷。

    他独自喝了两壶,方觉胸口热暖,指尖亦不复冰凉,换脸皮时他失血过多,後又不知染上什麽恶病,直在生死关口徘徊了几天方才清醒,那老者虽也是心力用尽,但换皮又岂是如此容易之事?他虽吃遍各式珍贵药材,最後仍是落了个畏寒的病,常人可用真气驱寒,他的冷却是从骨血里透出来般,为扮温良玉亦不能随意用药,只能靠著酒性暂压一压,好险温良玉与齐斐向来嗜酒如命,他不过时时小酌几杯,也不显突兀。

    最後一壶亦空,他放下杯盏时看向自己的手,竟想起慕容玦,身随意动,回过神来他已在小楼外,没费神去听一楼动静,他直接就跃上二楼,本想著灯火俱已熄灭,慕容玦又有病在身,这时辰早该就寝,不料慕容玦却穿著单衣坐在床边,倒像专等著他一样。

    「我本想你若不来……」

    他没说完,却伸出手来,温良玉上前握住,随即被拉向床上,少年暖热的身子压了上来,双唇交叠,他们听见彼此的一声叹息,彷佛已等待太久。

    原本只是轻轻的触碰,像是仍在学习一样,但渐渐上升的温度成了一点一点小小的火星,很快便烧成燎原大火,吻越复深入,两舌勾绕逗引,几乎舍不得分开,温良玉的嘴里有著酒的气味,尝著竟如甜的一般,又像是逼得他不得不醉!

    吻仍在继续,但慕容玦已经乱著来剥温良玉的衣裳,只是**早迷乱了理智,竟怎麽也脱不掉,听得少年发出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温良玉只得自己低头拉开衣服,那端少年早就脱去仅存的单衣,也不管他仍在动作,便来舔弄他露出的脖颈,让他弄得无法专注,温良玉索性直接扯开单衣後又捧过少年的脸来吻,只是这一吻多少带点赌气的味道,甚至在他唇边咬了一下,慕容玦也不喊痛,只觉得他既咬了这一口,自己便也该回敬,遂低头去吸吮他的脖子,并轻轻地啃咬,温良玉虽不疼,却怕他留下衣服盖不住的爱痕。「别留下痕迹,万一让大──」

    话还没说完,慕容玦已在他颈间狠狠咬上一口,温良玉痛得几乎掉下眼泪,又想横竖齐斐这几日也不在,便不再拦他,慕容玦见他没反抗,温顺地任自己摆布,反更是高兴的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咬痕,也不忽略他身下**,只是上回多是温良玉主导,他只得青涩地握住那物,学著青楼花娘上下撸动,听著他越发浓重的喘息,慕容玦知道自己做对後更是卖力,手上力道渐渐不分轻重起来,痛楚却反更加刺激**,那**顶端慢慢渗出些汁液来,弄得慕容玦一手滑腻。

    ☆、脸皮十八(限)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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