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痕/新伤旧痕》分卷阅读19

    庆迎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悬浮飘起,却又那么充满力量,尽管这力量可能不属于自己,而是雄性的奔放与强硬。只觉得有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正在强烈吞噬一切,明明那么强烈的想让人承受不住,可是事实是那么的美妙至极,那几乎是她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庆迎菲感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兴奋,她呼吸急促近乎于喘,同时自己的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一个梦境而非现实的世界。

    不能不说那一夜对二人都是巅峰般的快乐,那夜之后两人的生活不能不说是甜蜜的,第二天早晨床上的狼藉和鲜红,都预示着一种责任。二人琴瑟相合,宵明也冷落其他的姬妾。

    奉茶之事因是皇家内容改变了,只是二人入宫觐见了皇帝陛下和皇后以及三皇子的生母,这事情就算了了。皇帝陛下和皇后对这女孩儿的评价还算是不错的,新科状元的妹妹嘛,自然不会差。三皇子的生母对这个儿媳妇的态度也还算好,不熟悉但也不讨厌。

    尽管进了宫,庆迎菲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哥,但是既然嫁了出去,就一定不再像从前了——甚至今年父亲的寿辰也是回不去的。

    但是这由不得她了,过了些许日子后,庆迎菲先是面对了一些小的落红和月事的异样,接着是每天早上的恶心呕吐,下腹的疼痛,便溺增多和头痛,怕冷,疲乏,嗜睡,喜酸,厌油,更是连这些日子觉得仿佛低烧的感觉。

    庆迎菲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宵明急急请来了御医,果不其然,“恭喜王爷,贺喜王妃,是喜脉。”

    “有孩子”这对于庆迎菲倒是没什么,而宵明则十分激动,仿佛摘掉了“无子”的帽子一样,“迎儿,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庆迎菲对这个消息自然是开心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把它回复到了自己的娘家去,也告诉了大哥庆衣绯。

    庆衣绯在东宫里短暂地进行了蹦蹦跳跳的失常行为,“天哪,迎菲有孩子啦!”

    太子摇摇头,“再有十个月你就变成‘庆舅舅’了,好吧,你不觉得自己又老了吗——居然这么开心?”

    庆衣绯打断他,“哎呀,你不知道——这是庆家下一辈的第一个孩子!”

    太子没办法,只能任由心尖儿这么开心的遐想下去——庆衣绯冷静的时候太多,除了在床上以外,这么尽情的开心,其实太子还是很希望多看到几次的。

    庆家就更不要说了,父母都没有不高兴的,尽管也是忧虑着“儿的生日,娘的难日”,但还是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我作为庆迎菲的哥哥,没有不高兴的理由,除了怕妹妹疼——据说,生孩子是很疼的,一想到自己那个玉一般的小妹要给人家生孩子,突然觉得有点儿委屈——但愿庆迎菲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这个夏天对于我最重要的事情,却不是以上所发生的。

    因为在这个夏天,我也不再是未经人事的乳臭未干。

    其实事情的发生我并没有预谋,也没有多思考,就是脑袋里面一根弦“蹦”的一下子就断了,之后就像丢了魂,任人宰割。

    事情发生在我见到杨芜青史无前例的认真琢磨指甲的那个白日的夜晚,他一定是蓄谋已久了。

    杨芜青认真的挫着自己的指甲,每一瓣都是圆润的,就像是在琢磨玉器一样,我从未见过这般精细的工作,便问他在做什么。

    杨芜青狡黠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我果然知道了。

    杨芜青像平日一样邀我一起沐浴,水没有很热,我问他需不需要加些热水,他却说“不必,省的坏了好事。”

    尽管平日里也是这样一起洗着,但今天杨芜青变得格外不安分起来,他用手指开始“攻击”我的下半身。

    果然挫好的指甲很是温和,硬是要攻城略地的进入一个不属于它的领地,我挣扎扭动着,有些气急败坏,“你、干什么你!”

    杨芜青的表情非常严肃,就像是在看病,“我不想弄伤你,不要动,乖啊。”

    我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尽管流连风月场却从来没有实战,但是庆家的二公子,不会不懂龙阳风月的采菊之事。

    我原本从没想过自己会是断袖,直到遇见了杨芜青;我原本从没想过自己会与男子交合,直到遇见了杨芜青;我原本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任君采撷的那一方,直到遇见了杨芜青。

    我原本从没想过的一切,都发生在遇见杨芜青之后。遇见他以后,我做的任何事情,都好像是为了他;为了他,好像我就可以做一切事情。

    这是因为太爱一个人了吧。

    只是永远都不能犯的错,就是太爱一个人。你太爱一个人,他肯定就不会爱你。

    太爱他,就会让人疯狂,不可理喻,无药可救。什么想所未想的牺牲,居然就变得自然而然了。归根结底,错还是爱的过分。

    因为爱他,所以我接受,并且没有反抗,任凭自己轻薄的践踏了自己的男人的尊严。

    杨芜青的开拓很缓慢,很轻柔,仿佛在掘一道细细的山泉,我自己越来越不能置信从口鼻中渗出的轻哼和呻吟,欲迎还拒。

    一刻钟多一点儿的功夫,确认不会伤害到我之后,杨芜青一鼓作气的冲杀进来,我感到一种被撕裂的膨胀,但能够清晰的辨别到没有粘稠的血液,真是万幸,听说这里是很容易受伤的,玉树□可以,但是我可是实在不想开花啊。

    但是正因为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成分,我更是拼命的缩着身子,并拢着腿,紧张的直发抖,杨芜青就会声音很难过的轻轻拍打我,“舞飏、不要……不要这么紧张,放轻松,你……你想把我绞碎吗?”

    我也想松弛一下紧张的自己,但就是身不由己,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有了改观,两个人很快契合到了一起,最后彼此双双得道一般,享受了人间极乐。

    我气喘吁吁的颤抖抽搐着倒在他的身上靠着,“鱼……水……之……欢……,嗯……呼,果然是……是、世间……极乐啊。”

    杨芜青显然比我淡定的多,但也是一种极度舒展的感觉,“嗯……那是、那是当然。怎么样?”

    我稍稍平复,“再一、再二、可以……再三。”

    所以两个人在歇了一个时辰之后,就沐浴干净,最后一起同榻而眠,度过了一个意义非凡的夜晚。

    因而这个夏天对于我来说,因此超出了重要的囊括意义,俨然已经是不凡之季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真的很努力的在写了尽管产量不很高

    ☆、医者人心

    只是这段时间,庆墨渐的身子骨,奇怪的没有以前那么强壮。中间还犯了一次痢疾,好在杨芜青医术过关,开了些许药物,也就没什么大碍了,这让我很是得意,果然捡来了一个宝贝。

    经过这次身体康健的危机之后,庆墨渐变得有些慵懒,绝不像原先那么东奔西走了,赌钱还是照常,可类似于出去收账什么的活动内容,就显得倦怠了许多。

    原先是他和老管家侯夷一起出去经营的内容,现在庆墨渐常常有了退意,想要推给别人。但是,他突然发现,大儿子入仕之后几乎不再回家,小女儿过了桃李年华,梅之年已过,都是泼出去的水了——而况现在还有了身子,是孕期里的娇贵身体。

    所以,二子一女的庆墨渐,现在眼皮子底下居然就只剩下了一个不成器的二儿子,这让庆墨渐很是头疼。

    思来想去,庆墨渐总是对这个儿子不放心——一来是,自己的二儿子从未参与这种家事过;二来是,实际上这个不肖子孙对这方面的事情压根就无心插手。

    所以庆墨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同时也带着一定的风险性,但是鉴于一年多的各种情形都让他极为满意,所以,庆墨渐发话了,“不情之请——敢问杨公子可愿替我去经理一下营生?”

    杨芜青没有不愿意的可能,“谢过老爷信任,在下定竭尽全力。”

    因而这次去收的几家账目——都是日积月累比较难为的旧事,而且路途较远。庆墨渐放心大胆的托付给了杨芜青和侯夷。

    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快要哭了,“那么远……那你要离开我很久啊。”

    杨芜青有些无奈,但必须的决绝,“我会加急赶回来的,保证很快回来,好不好?”

    对于这样的崭新安排,老管家很是淡然,“无妨,杨公子请放心,老奴定会竭力辅佐。”

    杨芜青临走的前一夜,我的精神状态很差。

    人们都说,“小别胜新婚”,纯属扯淡。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若是会腻会烦会厌会倦,这些完完全全都是欠得慌,怎么可能会这样,除非是因为爱的不够。

    长长久久的分离的离别之前的见面,简直是煎熬。时时刻刻都必须牢牢把握,都是那么珍贵。

    舍不得多睡一刻,是为了多看他一眼;舍不得眼睛多眨一次,是为了多盯他一下;舍不得发呆片刻,是为了多陪他一会儿。时间在这种场合是多么奢侈,不能浪费,有一种“见一面儿就少一面儿”似的感觉,就好像若是呼吸的快些,还能多留下一点儿他的味道。

    我躺在杨芜青的身旁,一面劝他“早点儿睡”,一面自己眼睛黏糊糊的都是流不出来的泪。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的分离,自从遇见的那一刻起。

    诚然,我并不知道在我遇见他以前他究竟如何,可我知道,自从遇见了他之后的我,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再也回不去从前。

    我从孑然一身变得学会依赖,这病,是这个大夫让我染上的,而且我觉得,他根本治不了。

    尽管后来,我又失去了这种病,但是我宁愿自己的一生都被这种病浸泡,找到那个值得自己依赖生生世世的人。

    第二天早上杨芜青起得很早,而我则是彻夜未眠。两只眼睛肿得像莲花池里的金鱼,显得轮廓格外大。

    杨芜青亲亲我的脸颊,“乖,我走了,回去睡觉,啊。”

    我紧紧地抱了他一下之后撒手,“早点儿回来,一路平安。”

    之后杨芜青变和老管家侯夷一起策马而行。我一个人在纷纷扬扬的槐花下目送一个系在自己心上的背影的渐行渐远,并不只是一个画面而已。那时候是真的想对他说点儿什么,后来却觉得,其实两个人之间都关系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多言不过是矫情罢了。

    出了钟眠谷很远之后的路上,杨芜青几声哨音,召唤来了几只庆府人从未见过的信鸽。塞好一些密令一般的东西之后,杨芜青又将它们放了出去。

    老管家这时开口道,“老奴有句话,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杨芜青语气冷漠,“不当讲,但您但说无妨。”

    老管家一字一顿的道来,“人在做,天在看。”

    杨芜青显然很平静,冷血的口吻,丝毫不畏惧,尽管他信天命,却不信有天——这真是奇怪的逻辑,“命里有谁是神天事,命里如何自家为。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管家这是很是尴尬的咳嗽一声,“还是不要……太……绝情的好。”

    杨芜青才没有这种思虑,“我二人应当是为了共主,不能对敌家太手软了吧,这样不利于大计。”

    老管家只是说了一句“医者当仁心,医者人心”就不再继续和杨芜青争辩什么了,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气,“遇人不淑不识人,二少爷,可怜了啊。”

    杨芜青这时候稍稍迟滞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我等岂能为一人所牵绊大业。”

    老管家彻底不再和他说什么,两人一路上风尘仆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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