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屋》103 章筋脉暗伤

    收拾干净，田爷爷坐在田守岗床边问道:

    “刚才咪咪小崽给洗头，脑壳、脖子、肩膀有感觉吗”

    “没有。”

    “手和脚呢”

    “也没感觉。”

    “肚子这些地方呢”

    “刚进医院的时候也没感觉，现在有时候觉得饿，有时候想解手。”

    “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当时情况还记得吗?”?“记得。那天收工准备回去吃中饭，我本来走开了，回头见郭登科抬头傻望着不动，我也抬头看，突然看见山要滑坡，那不是几担几十几百担泥巴呀。我喊他快走开，他不动，我就跑过去拽着他跑，跑了10几步，我全身一紧，骨头僵硬，好像机器生锈开不动了一样，凭着惯性，把他撞开，我往前扑倒，再也爬不起来，坡上的泥土正轰轰砸落，我闭眼屏住呼吸，再也不知道什么了。听助仁说，滑下来的泥土就像座山，幸亏跑了10几步，还往前扑倒了几步，没压在正中心，压在正中心可能会没命。也幸亏助仁救的及时，医生说压在底下超过3个小时也很难抢救过来。”

    咪咪和山猫子静静的听着，心里却很紧张，好危险啊！咪咪心里在骂人:郭登科你个蠢宝，没事扯什么东西嘛，扯动了泥巴要滑坡了也不知道跑，害得我爸爸倒霉受重伤。

    “出院的时候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外伤治好了，内脏没明显重伤，可能经脉有暗伤，出院吃药调养是可以的。”

    “嗯，我找县里省里的医生问问。现在你就按照医生讲的，安心在家养着，按时吃药。吃流食，少食多餐。咪咪你可以帮爸爸活动活动肌肉、筋骨。喏，全身肌肉每天都推动一次，要是不知道做，就像平时翻皮一样是的。脚和手抬起放下，弯曲伸直。”田爷爷边说边示范，咪咪照着做。

    “咪咪，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给你爸爸翻身擦后背，他现在没知觉，就是腿断了也不知道痛。千万不能让他再摔倒或者碰着磕着。”走的时候，田爷爷特意叮嘱。

    咪咪连连点头。

    太阳下山的时候，田爷爷走了，山猫子也跟着走了。田守岗闭上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咪咪把晒干了的衣服收进来，把刚换下的脏衣服洗净晾起，把衣柜重新整理下，上面一格放自己的衣服，中间放爸爸的。下面一格放面条、米和晒干的酸菜、黄栀子花等吃的东西。哦，还要去秘室找砂罐子呢。咪咪看了看爸爸，见呼吸均匀脸上带笑，就带上房门去了密室。

    密室里搬走了书桌后，显得大了点。咪咪拿笧箕扫把打扫了一遍空地，把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东西都抹掉灰尘，估计轻便易脆的放架子铺上，笨重的东西放床底下。拿树枝拨开角落的黄泥，看见了个砂罐子。砂罐子是黑色的，有盖。黄泥底下还有什么，咪咪今天不打算找了。关上门，咪咪双手捧着到塘里去清洗，洗净外面的泥灰，揭开盖子，里面还有淡淡的药香。咪咪舀井水把里面洗了几次，觉得很干净了，就拿到灶屋放在灶台靠墙壁的地方。

    给爸爸蒸个蛋吧，等他醒来吃。田爷爷说要少吃多餐，吃流食。今天吃了菜汤、米汤饭，再吃个蒸蛋，应该要得。咪咪把蛋打在碗里，用筷子点点猪油、盐，参2瓢羹水，用筷子在碗里打烂搅拌，搅得蛋黄蛋清和水均匀的交融在一起快速地转圈。打好了蛋，洗净锅，放半瓢水，把灶台上的圆形厚木板放进锅底，再把装了蛋的碗放木板上，盖上锅盖，点燃火，把柴火集中在锅底下，连续烧了3灶大火，慢慢烧2灶小火，耳朵贴近锅盖听听，锅里不再有咕嗵的声音传出来，是锅底没水了吧。咪咪熄了火，等了等，揭开锅盖，碗里的蛋蒸拢了，可只有热腾腾的半碗，豆腐脑似的。这就是蒸蛋了，应该是成功了。咪咪盖上锅盖，很高兴地拍拍手。想蒸满一大碗，应该要打2个蛋，多放几瓢羹水，咪咪估算着。

    走到阶基上，看到天色已晚，半大的鸡子都叽叽叫着排队回到爸爸原来的房间，也就是现在放谷仓的房间，晚上，鸡都睡在谷仓底下。爸爸说，打鸡麻眼的时候，蚊子都往外飞，想出去吃露水。咪咪拿来艾叶枫球子，放在火盆里，点燃熏烟。打开所有的门，从自己和爸爸住的房间熏起。因为爸爸睡着了，咪咪端着火盆用烟熏赶蚊子，等看得见的蚊子都飞出了房门，咪咪把火盆放在灶屋中间，带上房门，到外面扯了大把新鲜的辣蓼子草放在燃烟的艾叶上，顿时，火盆里冒出大股浓烟，咪咪偏着脑壳，用抹布端着火盆，轮流放到几个角落熏。看见大蚊子从灶屋门飞出去，咪咪兴起，在灶屋门前伸出2根手指去夹，夹3次也能夹中2次。蚊子昏头昏脑飞出来，有的就被手指夹住失去了自由，也是运气。

    跟蚊子耍一阵，咪咪收了晒在外面的衣服，回到房间，把衣服折叠好放进衣柜，走到床前去看爸爸。爸爸的睫毛乱动，是想醒来又睁不开眼吧。

    咪咪从瓮坛里舀来热水，把毛巾在热水里泡泡，拧干，敷在爸爸眼睛上，边喊边给他揉搓手:“爸爸！爸爸！天要黑了，我喂了6只鸡，他们都进鸡笼了呢。”

    “爸爸！爸爸！”

    “崽吔。”

    “爸，你醒了。”咪咪高兴地拿起毛巾，见到了爸爸亮亮的眼睛，“爸，我学着蒸了鸡蛋，你现在就吃，要得不”

    “要得。”

    咪咪端来蒸蛋，舀一瓢羹，放到嘴边试试，不冷不热，刚刚好。他拿枕头把爸爸的头叠高些，一瓢瓢喂到爸爸嘴里，爸爸舌头动动就咽下去了，嚼都没嚼，不用费么子力气。看起来蒸蛋确实适合爸爸吃，明天再蒸。

    喂完蛋，咪咪舀来米汤，喂爸爸喝了2口。咪咪继续给爸爸揉搓手脚，活动手脚。

    “崽崽，你休息喏。”

    “爸爸不要担心，揉搓完了就休息。”

    咪咪刚想去洗碗洗澡，闻到丝臭气。站起耸耸鼻子，好像没有。

    “爸爸，你解大手不”

    “不晓得，你把脚盆放到床底下接着是的。”

    咪咪退下爸爸的裤子，把床铺草往两边挤，拿掉叔叔们截断的木板，露出爸爸屁股，拿来脚盆放到床底下，正好对着爸爸屁股。

    “爸爸，你慢慢解，我去洗碗。”

    “哦，崽，你去做事，做完了早些睡觉。”

    咪咪先洗碗，再把火盆拿到谷仓屋子，关上灶屋的门，到地坪走走看看。鸡越长越大，吃的也多了，不喂饱的话怕它们跑到深山里去，也怕它们糟蹋辛辛苦苦种的菜，喂米喂谷划不来，喂什么呢

    哦，老师上课说过，鸡喜欢吃活食，小虫，蚯蚓，都可以。

    “爸爸，蚯蚓哪里有”咪咪跑进屋问爸爸，闻气味好像爸爸解出了点。

    “肥沃的湿润的土里都有。我们平常薅路坑都能看见，挖土也能挖出来，屋檐沟里也有。”

    “鸡爱吃蚯蚓，但我不可能天天这里挖那里挖呀。”

    “我看见过有人养蚯蚓。挖堆肥泥巴，在泥堆里放些粪，或者倒些洗碗水潲水，先密封，过段时间挖开，让鸡自己去扒食，里面就有蚯蚓和其它虫子。”

    “好办法好办法！我就去挖泥堆。”

    “崽，今天不挖哒，明天再挖。”

    “嗯，听爸爸的，明天挖。”

    啪！什么响咪咪四处看看。

    “哇，爸爸，解出大手哒，脚盆里有坨屎呢。”

    “嘿嘿。我昨天没解大手。”

    “爸，我给摸肚子，多解点。”咪咪在爸爸肚子上由上往下按着。

    “崽，你出去转个圈，爸爸慢慢解。